第十章 神医叶凌
第十章 神医叶凌
安保局门口早就堵满了记者，看来局长的消息封锁没能坚持多久。安保局内部也是乱作一团，人类安保员和机械宪兵来来往往，叽叽喳喳，好似热锅上的蚂蚁。
第六层区的富家小姐当街暴毙，这种惊天大案早已登上了各大头条，把安保局内外搅得鸡飞狗跳。
“唉，那几个保镖的记忆里也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穆晓芸无奈地瘫坐在付英明办公桌旁的沙发上。
付英明对这个消息并不意外，“倒卖通行证这种事儿，沙万秋是不会让第三人知道的。”
穆晓芸叹道：“希望咱们总部的大型仪器够给力，能从他的死脑上读出些线索吧。”
“不能什么都指望探脑仪。”付英明的眼睛仍停在穆晓芸发来的资料上。
“如果带上我，沙万秋被活捉的概率就会提高到92%。”阿布在一旁撅着嘴抱怨道。
付英明苦笑，抬眼看向穆晓芸，“妳能不能把它的情绪指数调低一点？我只是需要一台电脑而已。”
“仿生安保员的设置是出厂就定好的，我们都无权改动。”穆晓芸讪笑道：“我倒是觉得它这样挺可爱，现在就流行这种人性化设计……”
“咦？”付英明的眼光突然停在了资料的某一行上。“王宜兰死前向她父母借过巨款？”
“是的，但巨款用途我还没来得及查，就把情报收集工作交给阿布了。”穆晓芸看向阿布。
付英明也看向阿布，“她是去治疗胃病了吧？高级私人诊所，神医叶凌？”
“是的，神医叶凌。”阿布点头。
“就是那个名声很响的叶凌？”穆晓芸露出发现宝藏般的眼神。
付英明沉吟了片刻，“晓芸，妳去约一下这个叶凌。”
“好啊。”穆晓芸先是一喜，转而蹙眉道：“不过，我约他做什么？”
付英明盯着资料幽幽地说：“当然是看病了。”
付英明和穆晓芸来到第六层区的一座浮岛。
整个岛铺满了绿油油的橡树林，最中心是一幢纯白色的欧式古堡，就像是一只白天鹅停在一片碧水之上。从外表来看，这里与其说是私人诊所，更像是庄园别墅。
大门口立着一张投影海报，上书：“神医叶凌，天纵奇才，妙手仁心，救死扶伤，扁鹊重生，华佗再世。”
穆晓芸笑道：“这广告我见过无数遍了，今天终于能见到本人了。这家伙真神秘，都搜不到他的照片，网上流传的几张据说也是假的，但见过真人都说他很帅。”
付英明似是没听到一般，默默向前走着。
穆晓芸瞧了一眼付英明，“前辈，你为什么不自己约呢？”
“咱不提安保员办案，是不想让他有所防备，所以不能让他预先看到我的名字。我以家属的名义陪妳去，搞个突然袭击。”
穆晓芸咬了咬嘴唇，瞪着大眼睛使劲盯着付英明，“他看病很贵的，王宜兰攒了一年的薪水都不够约他一次。”
“钱的话我让老钟给妳报销。”付英明暗笑，这位议员千金也挺在乎钱的，看来她爸真是个清官。
“好吧……那您认识这位神医叶凌吗？”
“也许认识，也许不认识。”
穆晓芸听得满头雾水，“什么意思？”
付英明只是浅笑，“我只听说他现在很难约见。”
穆晓芸也渐渐习惯了这位师兄的答非所问。“是啊，咱们运气好，今天正好有预约空出来，不然要等到下个月去了。”
“那可能是邓月莹的空位吧？”
穆晓芸扶了一下额头，“那还真是不吉利啊。”
二人走进正门，诊所里内部也是洁白无瑕，一尘不染。穆晓芸摸了一下雪白的大理石墙壁，自己手指上没留下任何污渍，墙上倒是多了一条若隐若现的暗纹，她向付英明吐吐舌头，“那个叶凌一定有强烈的洁癖。”
忽然穆晓芸注意到走廊侧面有一扇木头门紧紧锁住，门上标着“杂物房”，红棕色的橡木门框已经起皮，颜色也不均匀，似是很长时间无人打理了，和洁白的大理石走廊很不相配。
穆晓芸正想上前查看，却被一个女声叫住。
“请问是穆晓芸小姐吗？”声音来自前台的女助理，她脸上没有一丝瑕疵也没有一丝表情。
“哦，我就是。”
“这位是？”女助理又瞧了一眼付英明。
“他是我男友，陪我来的。”穆晓芸冲着付英明甜甜地笑，付英明只是撇了撇嘴。
女助理把二人带到了一个宽敞的房间，“二位请稍等，叶医生马上就到。”
看助理离开，付英明立刻开始观察四周。这里虽布满医疗仪器，但装修得却像是酒店总统套房。就连沙发旁立着的水晶骷髅架，看着也不似医疗模型，倒像是一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沙发正对面是一张宽大的办公桌，上面只有一个贴着桌边码放整齐的记录本，还有一只旧式钢笔孤零零地沿着本子躺着。付英明翻开笔记本，除了第一页上写的是今天的日期外，剩下都是空白。
办公桌后面的墙上挂了一张大幅的肖像画，画中的神医叶凌，仪表堂堂，帅气逼人，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瑕疵，背景又散发着细碎光芒，好似被济世救人的光环围绕着。而画的右下角赫然标着“T”。
穆晓芸仰望着画像，“哇，果然很帅啊。好期待看本尊。”
付英明笑而不语，眼睛仍盯着那个签名“T”。看来这的确是自己要找的人。
画像旁边挂满了各种奖状，锦旗，证书，还有叶凌和达官贵人们的合影。
忽然付英明被冷落在墙角的一张照片吸引了。照片有点泛黄，看似年代久远，和其他照片的风格迥然不同。这是一张十三个小孩的合影，背景是一栋老式的三层楼建筑，大门口上的横幅写的是“泸城孤儿院”。付英明仔细查看那些面孔，眼睛猛然间睁大，像是见了鬼一般。
他赶紧按动智能耳套，想给照片拍照，背后却突然传来一个冷若冰霜的声音：“两位久等了。”
只见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子走了进来，整个房间好似瞬间被万张金光照亮了。
这人怎会如此好看，好看的让人害怕。本是一副倾国倾城的妖孽模样，却配了医生的行装，平添了几分沉着和稳重。
而看过真人就更加觉得那画像是鬼斧神工，因为它比任何一张照片都更加生动逼真，更能表现出本人的华贵气质和冷俊气场。
天呐，太帅了。穆晓芸不禁捂住嘴，怕自己会花痴地叫出来。难怪他的预约费贵得离谱，豪门小姐仍不惜千金也要一睹芳容，白领丽人砸锅卖铁也要约见一次，看来不光是为了他高明的医术。
此时叶医生已然走到屋子正中，他带进来的不仅是光华，还有周身的寒气。那份阴冷，似是趟过地狱，烧过业火，方才修炼出的铁石心肠、刀枪难入。他薄如刀背的嘴唇微微抿着，眼神犹如刀锋般刺透了穆晓芸，直接射向她身后的付英明，还有那张照片。
“付探员，您俩真是来看病的吗？”
“你还认得我？”付英明预想他会记得自己的名字，却没想到他仍能记得自己的脸。
“天眼通付英明嘛，当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他的言语似乎也带着刀。
付英明淡淡一笑，“那也比不上神医叶凌的名头响。”
“我，我们就是想问你几个问题。”穆晓芸开口了，语气略弱，不知是见到帅哥紧张，还是被屋里的寒意吓到了。
“对不起，我时间宝贵，只能留给真正的病人。”叶凌转身欲走。
“请配合安保局办案。”穆晓芸语气变强了一点，却仍拦不住叶凌的脚步。
“王宜兰和邓月莹都是你的病人吧？”付英明冷笑着说：“如果不配合的话，我们会带更多的安保员来，到时候就不是问话那么简单了。”
叶凌终于停住了脚步，回头道：“她俩的确是我的病人，不过我有隐私保密协议，你们想要病历，起码要有搜查令才行。”
“我暂时不需要病历，只是想问你几个简单的问题。”付英明见他没有回话，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便开始发问：“这周二的晚上10点到12点，你在哪儿？”
“我在诊所。”
“晚上也在？”
叶凌一笑，举手环绕了一圈，“您看看这里环境多好，我就住在这儿，哪儿都不需要去。”
穆晓芸似是被说服般点了点头，不过又马上问道：“有人可以证明吗？”
“我的仿生人助理可以证明。”
“原来那个助理是仿生人啊。”穆晓芸转了转眼珠，仿生人的设置不能随便更改，叶凌应该没撒谎。
付英明似乎并不买账，“那你在诊所做什么？”
“那么晚了，当然是睡美容觉啦。这年头做医生也是要靠脸吃饭的。”
“睡觉？”付英明沉吟了一下，“你的助理也和你一起睡？”
叶凌扑哧一声乐了，“付探员真有想象力，虽然仿生人的确有这个功能，但我对机器人没兴趣。她看着我进卧室的，还送过一次宵夜，肯定可以作证。”
“宵夜是几点？”
“10点半。”
“你睡美容觉，还吃宵夜？”穆晓芸觉得他有点自相矛盾。如果不是忌惮其名医的头衔和门口那两个壮硕的机器人保镖，她此时已经把叶凌摁倒在地并连上探脑仪了。但她对于付英明这种“盘问不在场证明”的古老刑侦手段颇感兴趣，也乐于参与其中。
叶凌继续解释道：“吃宵夜是我的习惯，改不了了。查我的通行证记录也能证明我的话。”
付英明追问：“如果你有一张非法通行证，就没有记录可查了。”
叶凌冷哼一声，“你这算是无端指控吧？”
“好吧。”付英明也没纠缠这个问题，“周三晚上9点左右你在哪儿？”
“我到张小厨的深夜食堂去吃饭了。”
“你一个人去的？”
“是啊，没约别人，但可以查饭馆的记录，应该能查到我。”
付英明和穆晓芸对望了一眼，同时都觉得这家伙的证词准备得有点太充分了，回答也过于流利了。
付英明投影出太阳眼的涂鸦，“你认识这个图案吗？”
“太阳眼？”叶凌眯起眼睛，“凶琴案不是结案了吗？”
“哼，你记得很清楚嘛。”付英明向前一步，“这案子可能和旧案相关，你能说说关于凶琴案你都知道什么吗？”
叶凌声音更冷了，“我只知道你十年前就无端怀疑过我，就因为我是天才少年医生……所幸事实证明你错了，可没想到你今天又来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放过我？”
“没错，当时我就怀疑，罗子恒只是个小提琴手，他自己怎能完成器官移植手术？不过我还没来得及查你，‘凶琴之夜’就发生了，案子草草了结，让你躲过了调查。”付英明越说越气，声音渐高，“这次你可躲不了了，我正好要仔细查查你！把之前的份也补回来！”
“哼，随你便吧。反正不是我做的。”叶凌转身欲走。
“等一下。”穆晓芸拦住他，掏出了探脑仪，“让我们扫一下记忆，以证清白，这样我们以后就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哈哈哈！真搞笑！我的记忆也是你们能看的？”叶凌向门口那两个高大的机器人保镖招了招手。“没有上层特批的记忆搜查令，你们休想扫我的记忆。我的病人都是高层人士，一旦隐私被泄密了，这个责任你们这些小安保员承担得起吗？”
安保局门口早就堵满了记者，看来局长的消息封锁没能坚持多久。安保局内部也是乱作一团，人类安保员和机械宪兵来来往往，叽叽喳喳，好似热锅上的蚂蚁。
第六层区的富家小姐当街暴毙，这种惊天大案早已登上了各大头条，把安保局内外搅得鸡飞狗跳。
“唉，那几个保镖的记忆里也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穆晓芸无奈地瘫坐在付英明办公桌旁的沙发上。
付英明对这个消息并不意外，“倒卖通行证这种事儿，沙万秋是不会让第三人知道的。”
穆晓芸叹道：“希望咱们总部的大型仪器够给力，能从他的死脑上读出些线索吧。”
“不能什么都指望探脑仪。”付英明的眼睛仍停在穆晓芸发来的资料上。
“如果带上我，沙万秋被活捉的概率就会提高到92%。”阿布在一旁撅着嘴抱怨道。
付英明苦笑，抬眼看向穆晓芸，“妳能不能把它的情绪指数调低一点？我只是需要一台电脑而已。”
“仿生安保员的设置是出厂就定好的，我们都无权改动。”穆晓芸讪笑道：“我倒是觉得它这样挺可爱，现在就流行这种人性化设计……”
“咦？”付英明的眼光突然停在了资料的某一行上。“王宜兰死前向她父母借过巨款？”
“是的，但巨款用途我还没来得及查，就把情报收集工作交给阿布了。”穆晓芸看向阿布。
付英明也看向阿布，“她是去治疗胃病了吧？高级私人诊所，神医叶凌？”
“是的，神医叶凌。”阿布点头。
“就是那个名声很响的叶凌？”穆晓芸露出发现宝藏般的眼神。
付英明沉吟了片刻，“晓芸，妳去约一下这个叶凌。”
“好啊。”穆晓芸先是一喜，转而蹙眉道：“不过，我约他做什么？”
付英明盯着资料幽幽地说：“当然是看病了。”
付英明和穆晓芸来到第六层区的一座浮岛。
整个岛铺满了绿油油的橡树林，最中心是一幢纯白色的欧式古堡，就像是一只白天鹅停在一片碧水之上。从外表来看，这里与其说是私人诊所，更像是庄园别墅。
大门口立着一张投影海报，上书：“神医叶凌，天纵奇才，妙手仁心，救死扶伤，扁鹊重生，华佗再世。”
穆晓芸笑道：“这广告我见过无数遍了，今天终于能见到本人了。这家伙真神秘，都搜不到他的照片，网上流传的几张据说也是假的，但见过真人都说他很帅。”
付英明似是没听到一般，默默向前走着。
穆晓芸瞧了一眼付英明，“前辈，你为什么不自己约呢？”
“咱不提安保员办案，是不想让他有所防备，所以不能让他预先看到我的名字。我以家属的名义陪妳去，搞个突然袭击。”
穆晓芸咬了咬嘴唇，瞪着大眼睛使劲盯着付英明，“他看病很贵的，王宜兰攒了一年的薪水都不够约他一次。”
“钱的话我让老钟给妳报销。”付英明暗笑，这位议员千金也挺在乎钱的，看来她爸真是个清官。
“好吧……那您认识这位神医叶凌吗？”
“也许认识，也许不认识。”
穆晓芸听得满头雾水，“什么意思？”
付英明只是浅笑，“我只听说他现在很难约见。”
穆晓芸也渐渐习惯了这位师兄的答非所问。“是啊，咱们运气好，今天正好有预约空出来，不然要等到下个月去了。”
“那可能是邓月莹的空位吧？”
穆晓芸扶了一下额头，“那还真是不吉利啊。”
二人走进正门，诊所里内部也是洁白无瑕，一尘不染。穆晓芸摸了一下雪白的大理石墙壁，自己手指上没留下任何污渍，墙上倒是多了一条若隐若现的暗纹，她向付英明吐吐舌头，“那个叶凌一定有强烈的洁癖。”
忽然穆晓芸注意到走廊侧面有一扇木头门紧紧锁住，门上标着“杂物房”，红棕色的橡木门框已经起皮，颜色也不均匀，似是很长时间无人打理了，和洁白的大理石走廊很不相配。
穆晓芸正想上前查看，却被一个女声叫住。
“请问是穆晓芸小姐吗？”声音来自前台的女助理，她脸上没有一丝瑕疵也没有一丝表情。
“哦，我就是。”
“这位是？”女助理又瞧了一眼付英明。
“他是我男友，陪我来的。”穆晓芸冲着付英明甜甜地笑，付英明只是撇了撇嘴。
女助理把二人带到了一个宽敞的房间，“二位请稍等，叶医生马上就到。”
看助理离开，付英明立刻开始观察四周。这里虽布满医疗仪器，但装修得却像是酒店总统套房。就连沙发旁立着的水晶骷髅架，看着也不似医疗模型，倒像是一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沙发正对面是一张宽大的办公桌，上面只有一个贴着桌边码放整齐的记录本，还有一只旧式钢笔孤零零地沿着本子躺着。付英明翻开笔记本，除了第一页上写的是今天的日期外，剩下都是空白。
办公桌后面的墙上挂了一张大幅的肖像画，画中的神医叶凌，仪表堂堂，帅气逼人，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瑕疵，背景又散发着细碎光芒，好似被济世救人的光环围绕着。而画的右下角赫然标着“T”。
穆晓芸仰望着画像，“哇，果然很帅啊。好期待看本尊。”
付英明笑而不语，眼睛仍盯着那个签名“T”。看来这的确是自己要找的人。
画像旁边挂满了各种奖状，锦旗，证书，还有叶凌和达官贵人们的合影。
忽然付英明被冷落在墙角的一张照片吸引了。照片有点泛黄，看似年代久远，和其他照片的风格迥然不同。这是一张十三个小孩的合影，背景是一栋老式的三层楼建筑，大门口上的横幅写的是“泸城孤儿院”。付英明仔细查看那些面孔，眼睛猛然间睁大，像是见了鬼一般。
他赶紧按动智能耳套，想给照片拍照，背后却突然传来一个冷若冰霜的声音：“两位久等了。”
只见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子走了进来，整个房间好似瞬间被万张金光照亮了。
这人怎会如此好看，好看的让人害怕。本是一副倾国倾城的妖孽模样，却配了医生的行装，平添了几分沉着和稳重。
而看过真人就更加觉得那画像是鬼斧神工，因为它比任何一张照片都更加生动逼真，更能表现出本人的华贵气质和冷俊气场。
天呐，太帅了。穆晓芸不禁捂住嘴，怕自己会花痴地叫出来。难怪他的预约费贵得离谱，豪门小姐仍不惜千金也要一睹芳容，白领丽人砸锅卖铁也要约见一次，看来不光是为了他高明的医术。
此时叶医生已然走到屋子正中，他带进来的不仅是光华，还有周身的寒气。那份阴冷，似是趟过地狱，烧过业火，方才修炼出的铁石心肠、刀枪难入。他薄如刀背的嘴唇微微抿着，眼神犹如刀锋般刺透了穆晓芸，直接射向她身后的付英明，还有那张照片。
“付探员，您俩真是来看病的吗？”
“你还认得我？”付英明预想他会记得自己的名字，却没想到他仍能记得自己的脸。
“天眼通付英明嘛，当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他的言语似乎也带着刀。
付英明淡淡一笑，“那也比不上神医叶凌的名头响。”
“我，我们就是想问你几个问题。”穆晓芸开口了，语气略弱，不知是见到帅哥紧张，还是被屋里的寒意吓到了。
“对不起，我时间宝贵，只能留给真正的病人。”叶凌转身欲走。
“请配合安保局办案。”穆晓芸语气变强了一点，却仍拦不住叶凌的脚步。
“王宜兰和邓月莹都是你的病人吧？”付英明冷笑着说：“如果不配合的话，我们会带更多的安保员来，到时候就不是问话那么简单了。”
叶凌终于停住了脚步，回头道：“她俩的确是我的病人，不过我有隐私保密协议，你们想要病历，起码要有搜查令才行。”
“我暂时不需要病历，只是想问你几个简单的问题。”付英明见他没有回话，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便开始发问：“这周二的晚上10点到12点，你在哪儿？”
“我在诊所。”
“晚上也在？”
叶凌一笑，举手环绕了一圈，“您看看这里环境多好，我就住在这儿，哪儿都不需要去。”
穆晓芸似是被说服般点了点头，不过又马上问道：“有人可以证明吗？”
“我的仿生人助理可以证明。”
“原来那个助理是仿生人啊。”穆晓芸转了转眼珠，仿生人的设置不能随便更改，叶凌应该没撒谎。
付英明似乎并不买账，“那你在诊所做什么？”
“那么晚了，当然是睡美容觉啦。这年头做医生也是要靠脸吃饭的。”
“睡觉？”付英明沉吟了一下，“你的助理也和你一起睡？”
叶凌扑哧一声乐了，“付探员真有想象力，虽然仿生人的确有这个功能，但我对机器人没兴趣。她看着我进卧室的，还送过一次宵夜，肯定可以作证。”
“宵夜是几点？”
“10点半。”
“你睡美容觉，还吃宵夜？”穆晓芸觉得他有点自相矛盾。如果不是忌惮其名医的头衔和门口那两个壮硕的机器人保镖，她此时已经把叶凌摁倒在地并连上探脑仪了。但她对于付英明这种“盘问不在场证明”的古老刑侦手段颇感兴趣，也乐于参与其中。
叶凌继续解释道：“吃宵夜是我的习惯，改不了了。查我的通行证记录也能证明我的话。”
付英明追问：“如果你有一张非法通行证，就没有记录可查了。”
叶凌冷哼一声，“你这算是无端指控吧？”
“好吧。”付英明也没纠缠这个问题，“周三晚上9点左右你在哪儿？”
“我到张小厨的深夜食堂去吃饭了。”
“你一个人去的？”
“是啊，没约别人，但可以查饭馆的记录，应该能查到我。”
付英明和穆晓芸对望了一眼，同时都觉得这家伙的证词准备得有点太充分了，回答也过于流利了。
付英明投影出太阳眼的涂鸦，“你认识这个图案吗？”
“太阳眼？”叶凌眯起眼睛，“凶琴案不是结案了吗？”
“哼，你记得很清楚嘛。”付英明向前一步，“这案子可能和旧案相关，你能说说关于凶琴案你都知道什么吗？”
叶凌声音更冷了，“我只知道你十年前就无端怀疑过我，就因为我是天才少年医生……所幸事实证明你错了，可没想到你今天又来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放过我？”
“没错，当时我就怀疑，罗子恒只是个小提琴手，他自己怎能完成器官移植手术？不过我还没来得及查你，‘凶琴之夜’就发生了，案子草草了结，让你躲过了调查。”付英明越说越气，声音渐高，“这次你可躲不了了，我正好要仔细查查你！把之前的份也补回来！”
“哼，随你便吧。反正不是我做的。”叶凌转身欲走。
“等一下。”穆晓芸拦住他，掏出了探脑仪，“让我们扫一下记忆，以证清白，这样我们以后就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哈哈哈！真搞笑！我的记忆也是你们能看的？”叶凌向门口那两个高大的机器人保镖招了招手。“没有上层特批的记忆搜查令，你们休想扫我的记忆。我的病人都是高层人士，一旦隐私被泄密了，这个责任你们这些小安保员承担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