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音乐厅魅影
第七章 音乐厅魅影
夜深人静之时，在第三层区的一家废弃的音乐厅门口，一个孤独的身影正在徘徊踱步。
这里是玄港市的禁区，人们心中的大凶之地，阴气极重，鬼影频现，根本不会有人光顾。
如果凶手真喜欢回头来欣赏自己的杰作，那他付英明应该去王宜兰的被害现场蹲守才对，而不是深更半夜跑来独对这满地的凄凉。
付英明苦笑一下，无端故地重游，恐怕也不会遇到故人。
音乐厅内部也是一片狼藉，四处是断壁残垣，遍地是垃圾废品，满眼是污渍尘灰，层层叠叠的蜘蛛网随风起舞恍若鬼魅。一掠从穹顶射下来的人造月光，径直打在舞台上，映出空气中悬浮的飞尘，竟有一种颓废的美感。
十年前“凶琴之夜”，如今也是禁忌之词。
睹物思情，那血腥的一幕仿佛再次上演，一股恶心感涌上心头，胸口像是有无数蚂蚁在疯狂爬行和撕咬，痛苦让他无法抵挡。付英明赶紧掏出之前的那瓶乐仙散，把仅剩的几滴绿色液体弹到瓶口，并接到自己的智能耳套上。
渐渐地，痛苦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飘飘然、欲仙欲死的快感。付英明挑了一把破损不太严重的椅子坐下，慢慢享受这份忘却一切烦恼的悠然。
眼前冒出无数白光，白光四散，又好像透过了棱镜，变成了七彩的祥云，不断飘升，似乎要带着他的无尽痛苦飞到九霄云外。
云外的世界应该是天堂，还有天使在唱歌，空中仿佛飘满了快乐的音符。
那歌声优美之极，还有一种摄人心魄的诡异力量……
不对！
这不是天使的歌声，而是小提琴的独奏！
那不是来自天堂的音乐，而是来自地狱的旋律！
那是用独特技法演奏的柯萨科夫的《一千零一夜》，悠扬却恐怖。小提琴发出了交响乐的声音效果，摄人心魄。那就像是死神的小提琴，采用特殊的“变格定弦”演奏法，原本的E弦变成降E，听起来极为阴森。这不正是罗子恒最爱用的技法吗？
空中飘舞的五线谱仿佛绳索般套了上来，让付英明浑身僵住，所有的筋皮血肉又疼又痒，骨头吱呀作响，不断颤抖。这感觉太过熟悉，以至于他全身神经都兴奋地紧绷起来。
付英明彻底清醒了，起码他以为自己清醒了。
他把两个的电频过滤耳塞堵在耳朵里，大喝一声：“罗子恒！你果然还活着！”
一个似曾相识的黑色身影，手拿小提琴，款款走到舞台之上，冲着付英明冷笑。
真的是他吗？他那身形和他手中的小提琴似乎不太一样了，但那气质和琴音绝对没有错！
“今天一定要杀了你！”付英明飞身扑向舞台上的那个黑影。
那人不慌不忙，右手的琴弓一晃，弓毛好似瞬间散开，像锋利的钢线一般砍向付英明。丝线所过之处，一排排座椅都被整齐切开。
付英明不太确定自己是否真清醒了，也不确定那是弓毛形成的钢刃，还是脉冲武器的波纹。但无论是哪种武器，都足以致命，他只好左躲右闪。付英明刚闪过波纹的攻击，黑影就已经亲身杀到。
脖子被一股巨力锁住，整个身体被举到空中，然后飞一般地被推回到了刚才的位置。
付英明被狠狠地摔在座位上，后背的疼痛还没结束，脖子又传来一阵令人窒息的压制感。为什么罗子恒单手的力量竟会变得如此强大？他手上明明就没有戴护甲手套。
对方黑漆漆的面孔，既阴冷又模糊，正慢慢贴近付英明的脸。两只野兽一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猎物”。
“神探先生，好久不见了。”声音咝咝啦啦明显经过了电子处理 。
“你……”付英明的脖子被卡住，只能从喉咙里挤出颤音。
“唉，想来这里怀旧一下都不踏实……别害怕，我现在还不想杀你。若想要查出真相，你还需要再努力一点。”
付英明觉得脖子上的压力陡然上升，意识也被挤了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付英明在恍惚之间，似乎看到那黑影正把一个女人摁倒在地，并掏出了明晃晃的手术刀。自己想冲上去，艾丽莎却突然出现在眼前。付英明刚想张嘴，艾丽莎原本微笑的脸庞却陡然变得狰狞，两手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脖子。
“丽莎，不要！”
付英明猛然惊醒，看到的却是穆晓芸。
她正双手扶住付英明的肩旁，不住大喊：“师兄，快醒醒，出大事儿了！”
窗外日头高照，自己不知何时已睡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了。昨晚是梦吗？还是乐仙散造成的幻觉？罗子恒为何不杀自己？他的催眠力量难道变弱了？音乐厅发生的一切是真的吗？
“对了，音乐厅！”付英明大叫。
穆晓芸皱眉，“音乐厅旧址失火是今早的新闻，您不是一直在睡觉吗？怎么知道的？”
“失火了？可恶！”一定是有人要焚毁证据，看来昨晚遇袭不是幻觉。付英明试图坐起，可后背和脖子却传来阵痛。“我昨晚可能在那儿……”
“啊？那你看到纵火犯了吗？” 穆晓芸眼睛睁得老大。
“昨晚断片儿了，记不清了。”
“别担心，无论酒醉还是嗑药，这种短期失忆我都能帮你恢复。”穆晓芸边说边掏出了探脑仪。
付英明马上摁住她的手，生生把探脑仪推回到她的兜里。“我绝不会用这玩意的。”
穆晓芸摊了下手，“好吧，那别管音乐厅了。前辈，您快点准备一下，咱们要出发了！”
“出发去哪儿？”
“今早刚接到的消息，第六层区又发现了一具女尸，胸膛被切开，内脏消失……”
“什么？第六层区？怎么不早说！”付英明心头隐约飘过一丝不安，伸手摸了一下自己怀中的“全七层通行证”……谢天谢地，通行证还在。
办公室的门被猛然推开，钟局长的胖头探了进来，满脸焦急地喊道：“你们怎么还不走！”
付英明完全可以理解钟局长的急躁，毕竟浮岛都是越高层区治安越好，第六层区是富人区，从未发生过重大案件。这次高层区出了恶性凶杀案，影响程度远超底层出事，局长哪能不急？
“对了。”局长又补充了一句，“千万别让媒体太快知道，否则又会干扰我们查案。”
“您这话应该去嘱咐那位吧。”付英明指的是爱出风头的乔治。
局长叹口气，“我当然和他说过啦。希望他这次能嘴严一点……”
在安保局门口的停车场，穆晓芸已经骑在一辆崭新的浮空摩托上，付英明的摩托就停在旁边。
“这是妳的摩托？”
“是啊，我新买的，漂亮吧？”穆晓芸的笑把两只大眼睛挤成两个月牙，显得更加可爱。
“妳会骑吗？很危险的。”
“切，瞧不起我啊！我骑得可好了，不信咱俩比比谁先到。”
“算了吧，妳慢慢骑妳的公主车，要是摔下去可是会死人。”付英明跨上摩托，一溜烟地开了出去。
穆晓芸不甘示弱，戴上头盔，猛轰引擎，浮空摩托就像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可惜她的骑术纯属临阵磨枪，只能在付英明身后吃土。
付英明瞄向后视镜，只见穆晓芸一脸认真地盯着自己的飞行路线，面色异常紧张。看着她吃力的样子，付英明心中某些地方不禁软化，悄悄放慢了速度。
而最先到达现场的，却是乔治。
“你怎么又在？” 付英明的脸上写满了不耐烦。
“能来到这么高的探员本来就不多，所以一接到报警，系统就自动把消息发给我了。”乔治颇为得意地晃动着手里的“六层通行证”，反问道：“你在这里才奇怪吧？我记得你的级别应该来不了第六层区啊？”
付英明没有答话，只是拿起自己的“全七层通行证”，在乔治眼前晃了晃。
“怎么可能？”乔治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露出一副想要把付英明咬死的表情。他自己爬了这么多年才拿到的六层通行证，居然被一个颓废多年的家伙轻松超过，心情自然不爽。
“就算是临时通行证，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批下来的！”
“我没必要向你解释这些，还有正事要干呢。”付英明径直走向尸体。
旁边的穆晓芸手里也拿着“全七层通行证”，故意在乔治眼前一甩一甩地走了过去，脸上全是坏笑。
在美女面前栽了面子，乔治忿恨地向着付英明嚷道：“临时通行证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
付英明没有理会他，只是低头仔细查看尸体和周边情况。
死者是个浑身名牌，打扮入时的年轻女子。她两眼圆睁，样子似乎有点惊恐。不过身上没有挣扎打斗过的痕迹，只有一条长长的伤口划开了胸膛和腹部。
腹部切口的旁边，也就是左乳的下方，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正方形印记。这个应该是专门治疗糖尿病的智能皮肤贴片……奇怪，他为什么要收集不健康的器官？
付英明直起身，瞄了眼墙上“太阳眼”的涂鸦，又看了看地上的一片泥土污渍。
穆晓芸凑了过来，“怎么样？有什么需要特别检查的吗？”
“这个查一下。”付英明指着那片泥土。
“又要查土啊？”
付英明轻轻点头，“死者是谁查出来了吗？”
一直杵在原地的阿布答道：“死者叫邓月莹，是第六层区的居民。”
付英明点头道：“第六层区的居民应该都有完备的信息记录。你把死者的基因信息，医疗记录，和背景资料都发给我，还有她近三个月的行程安排。”
阿布的眼睛眨了眨，“有一件事情可能值得关注，邓月莹的父亲邓桦是玄港市皇家学院的心理学教授，也是著名的精神病学专家，还拥有自己的心理诊所，为许多上层人士做过心理咨询。”
穆晓芸眉头微蹙，“这种人恐怕很难随便查到记忆啊，需要特别申请记忆搜查令。”
“无妨，她父亲的事情之后再说，先把我要的信息收集好吧。”付英明说完，转身要走。
“您要去哪里？”阿布好奇的表情就和人类一模一样。
付英明回头，也好奇地看着它。“我自有安排，你不用管我。”
“钟局长的新命令，要我提供更贴心的服务。”
这家伙果然是老钟派来监视自己的。
“不用了吧，有需要的话我自会去和老钟说的。”
“不行，我作为您的智能助理，有义务记录您的办案行程。”阿布认真的表情也惟妙惟肖。如果不是他太阳穴上那闪动着蓝光的小盒子，付英明真的以为他就是人类了。
“真是够智能的……”付英明揉了揉眉心，“那你先记下，我去下面查案，具体情况我回来再打个汇报给‘您’，好吧？”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阿布，付英明又看到钟局长带着一队机械宪兵赶过来，便对着穆晓芸说：“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去查点别的东西。”
“我也要去！”穆晓芸撅起嘴，嗔怒道：“你不能总是撇下我！”
“这事儿有些危险，妳一个大小姐不适合跟着。”
“什么叫大小姐？我是安保员！”穆晓芸用适当的力道牵住了付英明的风衣袖口，“我不管，作为你的搭档，我一定要跟着你。不然我去向钟局长请示。”
付英明摇摇头，看来穆晓芸比阿布还难打发。
“那妳跟我来吧。”
夜深人静之时，在第三层区的一家废弃的音乐厅门口，一个孤独的身影正在徘徊踱步。
这里是玄港市的禁区，人们心中的大凶之地，阴气极重，鬼影频现，根本不会有人光顾。
如果凶手真喜欢回头来欣赏自己的杰作，那他付英明应该去王宜兰的被害现场蹲守才对，而不是深更半夜跑来独对这满地的凄凉。
付英明苦笑一下，无端故地重游，恐怕也不会遇到故人。
音乐厅内部也是一片狼藉，四处是断壁残垣，遍地是垃圾废品，满眼是污渍尘灰，层层叠叠的蜘蛛网随风起舞恍若鬼魅。一掠从穹顶射下来的人造月光，径直打在舞台上，映出空气中悬浮的飞尘，竟有一种颓废的美感。
十年前“凶琴之夜”，如今也是禁忌之词。
睹物思情，那血腥的一幕仿佛再次上演，一股恶心感涌上心头，胸口像是有无数蚂蚁在疯狂爬行和撕咬，痛苦让他无法抵挡。付英明赶紧掏出之前的那瓶乐仙散，把仅剩的几滴绿色液体弹到瓶口，并接到自己的智能耳套上。
渐渐地，痛苦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飘飘然、欲仙欲死的快感。付英明挑了一把破损不太严重的椅子坐下，慢慢享受这份忘却一切烦恼的悠然。
眼前冒出无数白光，白光四散，又好像透过了棱镜，变成了七彩的祥云，不断飘升，似乎要带着他的无尽痛苦飞到九霄云外。
云外的世界应该是天堂，还有天使在唱歌，空中仿佛飘满了快乐的音符。
那歌声优美之极，还有一种摄人心魄的诡异力量……
不对！
这不是天使的歌声，而是小提琴的独奏！
那不是来自天堂的音乐，而是来自地狱的旋律！
那是用独特技法演奏的柯萨科夫的《一千零一夜》，悠扬却恐怖。小提琴发出了交响乐的声音效果，摄人心魄。那就像是死神的小提琴，采用特殊的“变格定弦”演奏法，原本的E弦变成降E，听起来极为阴森。这不正是罗子恒最爱用的技法吗？
空中飘舞的五线谱仿佛绳索般套了上来，让付英明浑身僵住，所有的筋皮血肉又疼又痒，骨头吱呀作响，不断颤抖。这感觉太过熟悉，以至于他全身神经都兴奋地紧绷起来。
付英明彻底清醒了，起码他以为自己清醒了。
他把两个的电频过滤耳塞堵在耳朵里，大喝一声：“罗子恒！你果然还活着！”
一个似曾相识的黑色身影，手拿小提琴，款款走到舞台之上，冲着付英明冷笑。
真的是他吗？他那身形和他手中的小提琴似乎不太一样了，但那气质和琴音绝对没有错！
“今天一定要杀了你！”付英明飞身扑向舞台上的那个黑影。
那人不慌不忙，右手的琴弓一晃，弓毛好似瞬间散开，像锋利的钢线一般砍向付英明。丝线所过之处，一排排座椅都被整齐切开。
付英明不太确定自己是否真清醒了，也不确定那是弓毛形成的钢刃，还是脉冲武器的波纹。但无论是哪种武器，都足以致命，他只好左躲右闪。付英明刚闪过波纹的攻击，黑影就已经亲身杀到。
脖子被一股巨力锁住，整个身体被举到空中，然后飞一般地被推回到了刚才的位置。
付英明被狠狠地摔在座位上，后背的疼痛还没结束，脖子又传来一阵令人窒息的压制感。为什么罗子恒单手的力量竟会变得如此强大？他手上明明就没有戴护甲手套。
对方黑漆漆的面孔，既阴冷又模糊，正慢慢贴近付英明的脸。两只野兽一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猎物”。
“神探先生，好久不见了。”声音咝咝啦啦明显经过了电子处理 。
“你……”付英明的脖子被卡住，只能从喉咙里挤出颤音。
“唉，想来这里怀旧一下都不踏实……别害怕，我现在还不想杀你。若想要查出真相，你还需要再努力一点。”
付英明觉得脖子上的压力陡然上升，意识也被挤了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付英明在恍惚之间，似乎看到那黑影正把一个女人摁倒在地，并掏出了明晃晃的手术刀。自己想冲上去，艾丽莎却突然出现在眼前。付英明刚想张嘴，艾丽莎原本微笑的脸庞却陡然变得狰狞，两手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脖子。
“丽莎，不要！”
付英明猛然惊醒，看到的却是穆晓芸。
她正双手扶住付英明的肩旁，不住大喊：“师兄，快醒醒，出大事儿了！”
窗外日头高照，自己不知何时已睡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了。昨晚是梦吗？还是乐仙散造成的幻觉？罗子恒为何不杀自己？他的催眠力量难道变弱了？音乐厅发生的一切是真的吗？
“对了，音乐厅！”付英明大叫。
穆晓芸皱眉，“音乐厅旧址失火是今早的新闻，您不是一直在睡觉吗？怎么知道的？”
“失火了？可恶！”一定是有人要焚毁证据，看来昨晚遇袭不是幻觉。付英明试图坐起，可后背和脖子却传来阵痛。“我昨晚可能在那儿……”
“啊？那你看到纵火犯了吗？” 穆晓芸眼睛睁得老大。
“昨晚断片儿了，记不清了。”
“别担心，无论酒醉还是嗑药，这种短期失忆我都能帮你恢复。”穆晓芸边说边掏出了探脑仪。
付英明马上摁住她的手，生生把探脑仪推回到她的兜里。“我绝不会用这玩意的。”
穆晓芸摊了下手，“好吧，那别管音乐厅了。前辈，您快点准备一下，咱们要出发了！”
“出发去哪儿？”
“今早刚接到的消息，第六层区又发现了一具女尸，胸膛被切开，内脏消失……”
“什么？第六层区？怎么不早说！”付英明心头隐约飘过一丝不安，伸手摸了一下自己怀中的“全七层通行证”……谢天谢地，通行证还在。
办公室的门被猛然推开，钟局长的胖头探了进来，满脸焦急地喊道：“你们怎么还不走！”
付英明完全可以理解钟局长的急躁，毕竟浮岛都是越高层区治安越好，第六层区是富人区，从未发生过重大案件。这次高层区出了恶性凶杀案，影响程度远超底层出事，局长哪能不急？
“对了。”局长又补充了一句，“千万别让媒体太快知道，否则又会干扰我们查案。”
“您这话应该去嘱咐那位吧。”付英明指的是爱出风头的乔治。
局长叹口气，“我当然和他说过啦。希望他这次能嘴严一点……”
在安保局门口的停车场，穆晓芸已经骑在一辆崭新的浮空摩托上，付英明的摩托就停在旁边。
“这是妳的摩托？”
“是啊，我新买的，漂亮吧？”穆晓芸的笑把两只大眼睛挤成两个月牙，显得更加可爱。
“妳会骑吗？很危险的。”
“切，瞧不起我啊！我骑得可好了，不信咱俩比比谁先到。”
“算了吧，妳慢慢骑妳的公主车，要是摔下去可是会死人。”付英明跨上摩托，一溜烟地开了出去。
穆晓芸不甘示弱，戴上头盔，猛轰引擎，浮空摩托就像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可惜她的骑术纯属临阵磨枪，只能在付英明身后吃土。
付英明瞄向后视镜，只见穆晓芸一脸认真地盯着自己的飞行路线，面色异常紧张。看着她吃力的样子，付英明心中某些地方不禁软化，悄悄放慢了速度。
而最先到达现场的，却是乔治。
“你怎么又在？” 付英明的脸上写满了不耐烦。
“能来到这么高的探员本来就不多，所以一接到报警，系统就自动把消息发给我了。”乔治颇为得意地晃动着手里的“六层通行证”，反问道：“你在这里才奇怪吧？我记得你的级别应该来不了第六层区啊？”
付英明没有答话，只是拿起自己的“全七层通行证”，在乔治眼前晃了晃。
“怎么可能？”乔治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露出一副想要把付英明咬死的表情。他自己爬了这么多年才拿到的六层通行证，居然被一个颓废多年的家伙轻松超过，心情自然不爽。
“就算是临时通行证，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批下来的！”
“我没必要向你解释这些，还有正事要干呢。”付英明径直走向尸体。
旁边的穆晓芸手里也拿着“全七层通行证”，故意在乔治眼前一甩一甩地走了过去，脸上全是坏笑。
在美女面前栽了面子，乔治忿恨地向着付英明嚷道：“临时通行证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
付英明没有理会他，只是低头仔细查看尸体和周边情况。
死者是个浑身名牌，打扮入时的年轻女子。她两眼圆睁，样子似乎有点惊恐。不过身上没有挣扎打斗过的痕迹，只有一条长长的伤口划开了胸膛和腹部。
腹部切口的旁边，也就是左乳的下方，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正方形印记。这个应该是专门治疗糖尿病的智能皮肤贴片……奇怪，他为什么要收集不健康的器官？
付英明直起身，瞄了眼墙上“太阳眼”的涂鸦，又看了看地上的一片泥土污渍。
穆晓芸凑了过来，“怎么样？有什么需要特别检查的吗？”
“这个查一下。”付英明指着那片泥土。
“又要查土啊？”
付英明轻轻点头，“死者是谁查出来了吗？”
一直杵在原地的阿布答道：“死者叫邓月莹，是第六层区的居民。”
付英明点头道：“第六层区的居民应该都有完备的信息记录。你把死者的基因信息，医疗记录，和背景资料都发给我，还有她近三个月的行程安排。”
阿布的眼睛眨了眨，“有一件事情可能值得关注，邓月莹的父亲邓桦是玄港市皇家学院的心理学教授，也是著名的精神病学专家，还拥有自己的心理诊所，为许多上层人士做过心理咨询。”
穆晓芸眉头微蹙，“这种人恐怕很难随便查到记忆啊，需要特别申请记忆搜查令。”
“无妨，她父亲的事情之后再说，先把我要的信息收集好吧。”付英明说完，转身要走。
“您要去哪里？”阿布好奇的表情就和人类一模一样。
付英明回头，也好奇地看着它。“我自有安排，你不用管我。”
“钟局长的新命令，要我提供更贴心的服务。”
这家伙果然是老钟派来监视自己的。
“不用了吧，有需要的话我自会去和老钟说的。”
“不行，我作为您的智能助理，有义务记录您的办案行程。”阿布认真的表情也惟妙惟肖。如果不是他太阳穴上那闪动着蓝光的小盒子，付英明真的以为他就是人类了。
“真是够智能的……”付英明揉了揉眉心，“那你先记下，我去下面查案，具体情况我回来再打个汇报给‘您’，好吧？”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阿布，付英明又看到钟局长带着一队机械宪兵赶过来，便对着穆晓芸说：“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去查点别的东西。”
“我也要去！”穆晓芸撅起嘴，嗔怒道：“你不能总是撇下我！”
“这事儿有些危险，妳一个大小姐不适合跟着。”
“什么叫大小姐？我是安保员！”穆晓芸用适当的力道牵住了付英明的风衣袖口，“我不管，作为你的搭档，我一定要跟着你。不然我去向钟局长请示。”
付英明摇摇头，看来穆晓芸比阿布还难打发。
“那妳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