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七 云怜花
如林阳雨的猜测,薛弦止反应迅速果断,未抵偃师已觉察尉迟献的形迹,甫至偃师,立即进行确认,很快判断出尉迟的真实意图,当机立断,全军星夜驰援洛阳。
夺取上东门之后,荥阳军没有重兵布防,果然进驻北市、敦厚一带,上东门防卫薄弱,且没有来得及展开部署,薛弦止已率部衔尾而至,当即猛攻上东门。同时,早有准备的林阳雨率领由安喜门抽调的五百劲卒在城中响应,内外夹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回上东门。至此,我们和尉迟桥的全部主力都被投入到洛阳城,战争进入白热化。
薛弦止与林阳雨攻夺上东门,我没有参战,正在薛退甲的军帐中与他密商下一步的行动。
我毫不怀疑上东门将被夺回,但那只是步骤,不是目的,我们的目标是北市。不夺取北市,上东门的夺回几乎毫无意义。
我有信心夺取北市,但必须迅速,刻不容缓,待尉迟桥稳住阵脚,我们将回天乏术。而这,正是让薛退甲困窘地方,他几乎无人可以给我发动“迅速”的攻击:“含嘉城分不出人手,余下的千余人,一百守着安喜门,即便抽用也派不上多大用场,五百由林阳雨率领策应薛弦止,余下的全在阻截尉迟桥对上东门的支援,各处都喊人手不够,要求支援,我已经派不出一兵一卒!”而薛弦止星夜弛援,甫至城下立即开始攻城,攻下上东门后,也将是人困马乏,亟需休整,短时间也无法出战。
我直视着他。他其实还有兵可派:一支号称千人的亲信骑兵,训练有素,剽悍勇猛,虽然事实上只有四百余人,却绝对是可以发挥奇效的生力军,若以他们为先导,迅猛地锥入荥阳军的腹心,击退甚至擒拿格杀尉迟献,荥阳军将不攻自破。问题是薛退甲肯将他视为命根子的卫队交给我冒险吗?很多大人物都不了解战争的本质就是冒险。
薛退甲的神情渐渐严肃:“把你的想法告诉我。全部。”
我必须说出来,答不答应是他的事。于是我说出自己的想法:“……。自然,薛弦止攻下上东门后还不能休息,需整军向北市靠拢,若我们成功,他须迅速进入北市布防。届时,除去含嘉城与北市,其他地方我们都可以弃诸不顾。”现在,我不能把更深的想法说出来,还不到时候。
薛退甲眉头深锁,举棋难定:“四百余骑兵太过单薄,荥阳军有五千之众,且以凶悍著称。”
我说:“荥阳军长途行军,甫入洛阳,草草布防,其疲惫比薛弦止部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尉迟献也料不到我们有能力发动突击,此刻必在休整当中,防御极度脆弱。这,正是突击的最佳时机,人多了反而碍手碍脚,不便指挥,四百精兵足矣,何况,我们还有最擅长率小部队打大战的虹线野。”
薛退甲敏捷地撩起眼角:“怎么,我还以为是你要请战呢。”
我说:“统帅非虹线野莫属,放眼天下,没有人比他更善于以小搏大,我,愿为前驱。”我从来就不是谦虚的人,面对薛退甲狐疑的目光,我只好坦白,“尉迟献老奸巨滑,武功超强,以我判断,攻到他的军帐前不难,要将他斩杀于阵前非出奇制胜不可。不除去他,北市即使到手,我们也未尽全功,荥阳军很快能重整旗鼓,重新威胁北市。我是想穿上士卒衣服追随虹线野,伺机于战场中刺杀尉迟献。”
尉迟献一死,等若整个荥阳军被斩首,这对薛退甲的诱惑力可想而知。他沉默有倾,终于深吸一口气,击节而起:“半个时辰后,我会率兵佯攻承福门,你们同时突袭北市。你先下去准备。记住,一旦阻力太大,不要勉强!”据探报,尉迟桥戍于承福门。
夺取上东门之后,荥阳军没有重兵布防,果然进驻北市、敦厚一带,上东门防卫薄弱,且没有来得及展开部署,薛弦止已率部衔尾而至,当即猛攻上东门。同时,早有准备的林阳雨率领由安喜门抽调的五百劲卒在城中响应,内外夹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回上东门。至此,我们和尉迟桥的全部主力都被投入到洛阳城,战争进入白热化。
薛弦止与林阳雨攻夺上东门,我没有参战,正在薛退甲的军帐中与他密商下一步的行动。
我毫不怀疑上东门将被夺回,但那只是步骤,不是目的,我们的目标是北市。不夺取北市,上东门的夺回几乎毫无意义。
我有信心夺取北市,但必须迅速,刻不容缓,待尉迟桥稳住阵脚,我们将回天乏术。而这,正是让薛退甲困窘地方,他几乎无人可以给我发动“迅速”的攻击:“含嘉城分不出人手,余下的千余人,一百守着安喜门,即便抽用也派不上多大用场,五百由林阳雨率领策应薛弦止,余下的全在阻截尉迟桥对上东门的支援,各处都喊人手不够,要求支援,我已经派不出一兵一卒!”而薛弦止星夜弛援,甫至城下立即开始攻城,攻下上东门后,也将是人困马乏,亟需休整,短时间也无法出战。
我直视着他。他其实还有兵可派:一支号称千人的亲信骑兵,训练有素,剽悍勇猛,虽然事实上只有四百余人,却绝对是可以发挥奇效的生力军,若以他们为先导,迅猛地锥入荥阳军的腹心,击退甚至擒拿格杀尉迟献,荥阳军将不攻自破。问题是薛退甲肯将他视为命根子的卫队交给我冒险吗?很多大人物都不了解战争的本质就是冒险。
薛退甲的神情渐渐严肃:“把你的想法告诉我。全部。”
我必须说出来,答不答应是他的事。于是我说出自己的想法:“……。自然,薛弦止攻下上东门后还不能休息,需整军向北市靠拢,若我们成功,他须迅速进入北市布防。届时,除去含嘉城与北市,其他地方我们都可以弃诸不顾。”现在,我不能把更深的想法说出来,还不到时候。
薛退甲眉头深锁,举棋难定:“四百余骑兵太过单薄,荥阳军有五千之众,且以凶悍著称。”
我说:“荥阳军长途行军,甫入洛阳,草草布防,其疲惫比薛弦止部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尉迟献也料不到我们有能力发动突击,此刻必在休整当中,防御极度脆弱。这,正是突击的最佳时机,人多了反而碍手碍脚,不便指挥,四百精兵足矣,何况,我们还有最擅长率小部队打大战的虹线野。”
薛退甲敏捷地撩起眼角:“怎么,我还以为是你要请战呢。”
我说:“统帅非虹线野莫属,放眼天下,没有人比他更善于以小搏大,我,愿为前驱。”我从来就不是谦虚的人,面对薛退甲狐疑的目光,我只好坦白,“尉迟献老奸巨滑,武功超强,以我判断,攻到他的军帐前不难,要将他斩杀于阵前非出奇制胜不可。不除去他,北市即使到手,我们也未尽全功,荥阳军很快能重整旗鼓,重新威胁北市。我是想穿上士卒衣服追随虹线野,伺机于战场中刺杀尉迟献。”
尉迟献一死,等若整个荥阳军被斩首,这对薛退甲的诱惑力可想而知。他沉默有倾,终于深吸一口气,击节而起:“半个时辰后,我会率兵佯攻承福门,你们同时突袭北市。你先下去准备。记住,一旦阻力太大,不要勉强!”据探报,尉迟桥戍于承福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