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镜中字
米蒙也跟着轻笑一声，“阿姨！你逗我呢！协同作案？我有作案动机吗？你这样太不专业了吧！”
女警察也没有因为米蒙的不客气而恼羞成怒，在谈判这件事上，她显然永远是掌舵的那一方。
她说：“或许你看多了侦探小说和电影，觉得自己懂一两个名词就很厉害，但在现实中我们的刑侦手段根本不会对外披露，且过于真实的案件也根本不会允许被改编，你看到的百分之八十都是杜撰。”
米蒙心里慌得要死，但面上还是只能保持一副痞样，却不想对方继续道：
“从你进门开始，左手无意识不断敲击椅子腿，说明你的惯用手是左手，你的鞋底外侧有严重磨痕，我们在检验王向宁尸体时发现他身上的刀伤是左手所为，作案现场脚印有明显侧印痕，你敲击凳子……很紧张对不对？”
米蒙满头大汗，不由自主握紧了拳头，全身僵硬不敢再动作，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辩驳，只能愣愣得看着女警，甚至没听明白她刚才说了什么，还不待米蒙再问，就听到女警继续问：
“现在所有嫌疑都指向你，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米蒙舌头发干，被她这一席话搞得晕头转向，但杀没杀人，他自己绝对心里清楚！
可他除了大喊冤枉，还能做什么？
这里连一口水都没有，米蒙只能无助得抠着凳子，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等着‘班主任’的一纸诏书决定他的生死。
“那个……时间……时间点对不上啊姐……我前天早晨才从这儿出去，昨晚一直在宿舍睡觉，很多人都见过我的……这个你们肯定也知道的，我……我不可能杀人的！”
女警察薄唇一勾，下巴高抬，虽然他们都坐着，但女警活生生的坐出一副睥睨天下的感觉。
“小孩，尸检报告上写着受害人前天晚上凌晨三点就被捆在了楼顶，在这期间就算你没有去过，但不能保证后面没有人再去过，这就足够说明你们是协同作案！”
“监控呢!”米蒙急忙大喊，“现代社会了，还讲这些没用的做什么！实验楼倒处都是监控，还用得着你们在这里瞎扯淡！”
“今天就教你一样新知识，高空坠落的损伤特点外轻内重，你应该学过牛顿第三定律，人体与地面在短时间内迅速相撞时，体表损伤十分轻微而体内损伤相对严重。”
说完这句，女警又向米蒙凑近了一些，像个萨满女巫一样道：“受惯性作用王向宁的体内器官会应为压缩变形而受到严重损伤，比如说肝脾肾这些东西都会破裂出血，如果有障碍物更有可能产生开放性骨折端刺出……”
她说着，居然从笔记本里拿出了一张照片，米蒙连忙大叫一声捂住自己的眼睛，却听见她竟然还在继续说，“可惜的是，王向宁虽然有轻微肠系膜出血，但其他脏器完好如初，凶手很有可能伪造了一个高空坠楼案……”
“也就是说……”女警眯了眯眼睛，“那栋实验楼不是案发现场，凶手只是在半小时内，将尸体运送到了抛尸地点！作案嫌疑人避开了所有监控，所以调取监控无济于事，明白了吗？”
米蒙的情绪已经快要到崩溃的边缘，就在这时女警突然瘪了瘪嘴，她身后黑漆漆的墙面瞬间亮了起来！
米蒙这才发现那面墙居然只是一面镜子，后面坐了五六个人，女警察起身拍了拍他的脑袋，态度三百六十度转变，方才恶鬼一样的红唇忽然就和善起来，米蒙听到她轻声细语道：
“第二专业选刑侦吧，小破孩挺有前途！”
米蒙愣愣的看她走出了审讯室，虽然她裹着一身制服，但始终难掩四射的魅力，这才惊觉自己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站在他身后的警察把他从凳子上拉了起来，笑道：
“她这是在诈你，尸体上根本没有刀痕，现场也没有脚印，回去上学吧！”
米蒙坐上回学校的公交车后精神都是恍惚的，什么意思？难不成是那女警见他在院子里晃荡，一时无聊才拉他进去咋呼一圈？
当破案是瞎猫撞死耗子呢？还是说死个人对于他们这些干刑侦的来说，就跟吃个饭喝个水一样简单？
米蒙看着自己的手还在不住的颤抖，突然想到柳旭歌，他怎么样了？米蒙可不会相信他会做出杀人这种事情来，这家伙虽然平常总爱戴个墨镜挎个金链子，把hip-hop当黑社会玩，但本质总是不坏的。
米蒙一边替柳旭歌担心，一边觉得他家里那样有钱有势，肯定不会让自己儿子坐牢。同时想起已经去世的王向宁，不由得悲从中来，前一天还活生生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就这样乱七八糟的想了一路，回到学校米蒙发现大家看他眼神总有些不对，他也懒得理这些闲人。
回到宿舍，米蒙先去卫生间撒了泡尿，只见镜子里的男孩面容憔悴，活像个大烟鬼。极度的困倦催促着他，他也抗拒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扑倒在床上闷头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昏天黑地，米蒙这才后知后觉得，感受到这个小小得宿舍冷清得害怕。他连忙打开灯，看了眼时间，居然一觉睡到了晚上九点半。
跑到卫生间冲了一把脸，米蒙心里想着要不明天继续请个假，结果一抬头！就看到洗面台前的镜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有人写了一串字……
米蒙头皮一炸！连退几步！定了好半天神，才敢确定之前回来撒尿的时候，镜子上是绝对没有东西的！
他连忙冲出去一把扯开尹宁的床帘，床上被褥叠得整整齐齐，还是早晨离开时的模样。米蒙后背一阵发凉，那晚的感觉似乎又回来了。
卫生间在宿舍门口，米蒙实在不敢路过那里，更不要说再进去。他颤抖着拿起手机给柳旭歌打电话，听着一阵忙音米蒙才忽然想起来，恐怕柳旭歌这会还在警局里。
米蒙从未觉得这样恐惧过，虽然从小都是一个人过活，也没有谁能在黑夜里抱一抱他，但此刻他感觉到了空前绝后的孤寂和惶恐。
楼道外面人声鼎沸，可米蒙觉得每个人都十分可疑。
在镜子上写字的人是谁？杀人凶手吗？他就在身边吗？他为什么要杀人？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下一个……轮到自己了吗？
米蒙乱七八糟的想着，僵在了原地，不敢回头，不敢动作，门外传来一阵同学下晚自习后的嬉笑打闹声，他却被吓得汗如雨下。
不！这样不行，绝对不行！
米蒙抖着手摸到放在一旁的拖把，做了个防卫的姿势，那个人能悄无声息的进到他们宿舍，还留下了字迹，却没有杀他，就说明凶手还有其他目的！
这样想着，米蒙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卫生间的水龙头还开着，静谧的房间里只有哗啦啦的水声，混杂着门外的嘈杂人声反而更加恐怖。他背贴着墙壁一点点挪到卫生间门口，小小得不到二十平米的地方他一眼就能看尽，根本不可能藏人。
米蒙一步跨进卫生间！看到玻璃上的字迹是用红色蜡笔一样的东西写的，只有歪歪扭扭的三个字——‘开始了’。
米蒙没敢去摸，这样的字很像小学生或是左手写出来的，虽然他是左撇子，但右手写出来的字比这个好看多了。
什么‘开始了’？凶手的杀人游戏吗？
米蒙脑子里瞬间过了上百个侦探故事里的恐怖情节，变态杀人狂在受害人的家中，用红色蜡笔留下杀人宣言，向警方发出挑战……
越想越后怕，米蒙连忙跑出卫生间，赶紧打通了报警电话。
不过半小时就有警察赶了过来，看到一群墨蓝色制服，米蒙的心里稍微有些安慰。他连忙带着几人进了卫生间，为首的一个警察问道：“宿舍里面就你一个人？”
米蒙回答：“一个死了，一个被你们抓了，还有一个去约会了。”
警察这次不敢再放松警惕，彻底将宿舍拉起警戒线围了起来，米蒙也被带回了警局，他看到女警察穿着一身便服坐在大厅里吃泡面，这次看起来倒像是个普通的女孩。
没想到米蒙能三进宫，她也有些诧异，“小孩，你这是把我们警局当家了？”
米蒙讪讪一笑，“姐，能给口饭吃吗？”
女警察翻了个白眼给米蒙也拿了一桶泡面，俩人唏哩呼噜得吃着，差不多也聊了半个小时。
没了在审讯室的剑拔弩张，米蒙这才发现她其实是个十分随和的人，名字叫厚雨，很奇怪的姓，他听到警局的人都喊她厚队。
刑侦科和其他科门不一样，没有想当的能力根本不可能进门，况且能当刑侦科的队长，对于一个年轻人，尤其是一个女孩来说更是十分难得。
她把吃完的东西就堆在了桌子上，旁边全是一沓一沓的资料，米蒙发现这姑娘不像看起来那么干练，办公桌上乱得可以，如果她嘴里再叼一根烟，旁人肯定觉得这是个糙老爷们。
有同事给她递过来一张照片，拍正是宿舍的镜子，米蒙靠她近了一些小声道：“厚队长，你说这凶手是不是没念过书？不怎么会写字儿？”
厚雨轻笑一声，“有三种可能，一是凶手文化程度在三年级以下，二是他没有用惯用手，三是他故意将字写成了这样，但就根据这三个字，足以证明他是一个至少有十五年以上书写经历的人！并且有可能是个女人或者娘炮。”
“什么？”米蒙有些没转过弯来，“这你怎么知道？”
厚雨用照片轻轻敲了一记米蒙的脑袋，“你看，‘始’字的末尾有明显的回勾痕迹，一般初学者或非惯用手写字，不会有这种痕迹，当然这只是初步断定，还需要痕迹科进一步验证。”
米蒙问：“那怎么证明是女人或者娘炮？”他有些头皮发麻，不由得想到了贞子女士，她今天下午居然在他昏睡不醒的时候，悄无声息的进入了他的房间……
米蒙一身的白毛汗一下子抖着腰站了起来，厚雨嗤笑一声找了个毛毯扔给了对方，继续道：
“这不是蜡笔，按照质地来看应该是口红，而且按照色号来看这是迪奥999，今年大热品牌，当然价格也不便宜，这种抢手货你舍友应该也有一款。”
俩人正说着，厚雨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眉头微不可闻得一皱起身去远处接电话，米蒙裹紧身上的毛毯，看她一点点变得暴躁，最后气势汹汹的按断了电话，朝着大厅里的人喊道：
“都给我动作快一点！上面指示咱们必须在三天内破案！否则全都给老娘喝西北风去！”
女警察也没有因为米蒙的不客气而恼羞成怒，在谈判这件事上，她显然永远是掌舵的那一方。
她说：“或许你看多了侦探小说和电影，觉得自己懂一两个名词就很厉害，但在现实中我们的刑侦手段根本不会对外披露，且过于真实的案件也根本不会允许被改编，你看到的百分之八十都是杜撰。”
米蒙心里慌得要死，但面上还是只能保持一副痞样，却不想对方继续道：
“从你进门开始，左手无意识不断敲击椅子腿，说明你的惯用手是左手，你的鞋底外侧有严重磨痕，我们在检验王向宁尸体时发现他身上的刀伤是左手所为，作案现场脚印有明显侧印痕，你敲击凳子……很紧张对不对？”
米蒙满头大汗，不由自主握紧了拳头，全身僵硬不敢再动作，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辩驳，只能愣愣得看着女警，甚至没听明白她刚才说了什么，还不待米蒙再问，就听到女警继续问：
“现在所有嫌疑都指向你，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米蒙舌头发干，被她这一席话搞得晕头转向，但杀没杀人，他自己绝对心里清楚！
可他除了大喊冤枉，还能做什么？
这里连一口水都没有，米蒙只能无助得抠着凳子，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等着‘班主任’的一纸诏书决定他的生死。
“那个……时间……时间点对不上啊姐……我前天早晨才从这儿出去，昨晚一直在宿舍睡觉，很多人都见过我的……这个你们肯定也知道的，我……我不可能杀人的！”
女警察薄唇一勾，下巴高抬，虽然他们都坐着，但女警活生生的坐出一副睥睨天下的感觉。
“小孩，尸检报告上写着受害人前天晚上凌晨三点就被捆在了楼顶，在这期间就算你没有去过，但不能保证后面没有人再去过，这就足够说明你们是协同作案！”
“监控呢!”米蒙急忙大喊，“现代社会了，还讲这些没用的做什么！实验楼倒处都是监控，还用得着你们在这里瞎扯淡！”
“今天就教你一样新知识，高空坠落的损伤特点外轻内重，你应该学过牛顿第三定律，人体与地面在短时间内迅速相撞时，体表损伤十分轻微而体内损伤相对严重。”
说完这句，女警又向米蒙凑近了一些，像个萨满女巫一样道：“受惯性作用王向宁的体内器官会应为压缩变形而受到严重损伤，比如说肝脾肾这些东西都会破裂出血，如果有障碍物更有可能产生开放性骨折端刺出……”
她说着，居然从笔记本里拿出了一张照片，米蒙连忙大叫一声捂住自己的眼睛，却听见她竟然还在继续说，“可惜的是，王向宁虽然有轻微肠系膜出血，但其他脏器完好如初，凶手很有可能伪造了一个高空坠楼案……”
“也就是说……”女警眯了眯眼睛，“那栋实验楼不是案发现场，凶手只是在半小时内，将尸体运送到了抛尸地点！作案嫌疑人避开了所有监控，所以调取监控无济于事，明白了吗？”
米蒙的情绪已经快要到崩溃的边缘，就在这时女警突然瘪了瘪嘴，她身后黑漆漆的墙面瞬间亮了起来！
米蒙这才发现那面墙居然只是一面镜子，后面坐了五六个人，女警察起身拍了拍他的脑袋，态度三百六十度转变，方才恶鬼一样的红唇忽然就和善起来，米蒙听到她轻声细语道：
“第二专业选刑侦吧，小破孩挺有前途！”
米蒙愣愣的看她走出了审讯室，虽然她裹着一身制服，但始终难掩四射的魅力，这才惊觉自己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站在他身后的警察把他从凳子上拉了起来，笑道：
“她这是在诈你，尸体上根本没有刀痕，现场也没有脚印，回去上学吧！”
米蒙坐上回学校的公交车后精神都是恍惚的，什么意思？难不成是那女警见他在院子里晃荡，一时无聊才拉他进去咋呼一圈？
当破案是瞎猫撞死耗子呢？还是说死个人对于他们这些干刑侦的来说，就跟吃个饭喝个水一样简单？
米蒙看着自己的手还在不住的颤抖，突然想到柳旭歌，他怎么样了？米蒙可不会相信他会做出杀人这种事情来，这家伙虽然平常总爱戴个墨镜挎个金链子，把hip-hop当黑社会玩，但本质总是不坏的。
米蒙一边替柳旭歌担心，一边觉得他家里那样有钱有势，肯定不会让自己儿子坐牢。同时想起已经去世的王向宁，不由得悲从中来，前一天还活生生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就这样乱七八糟的想了一路，回到学校米蒙发现大家看他眼神总有些不对，他也懒得理这些闲人。
回到宿舍，米蒙先去卫生间撒了泡尿，只见镜子里的男孩面容憔悴，活像个大烟鬼。极度的困倦催促着他，他也抗拒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扑倒在床上闷头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昏天黑地，米蒙这才后知后觉得，感受到这个小小得宿舍冷清得害怕。他连忙打开灯，看了眼时间，居然一觉睡到了晚上九点半。
跑到卫生间冲了一把脸，米蒙心里想着要不明天继续请个假，结果一抬头！就看到洗面台前的镜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有人写了一串字……
米蒙头皮一炸！连退几步！定了好半天神，才敢确定之前回来撒尿的时候，镜子上是绝对没有东西的！
他连忙冲出去一把扯开尹宁的床帘，床上被褥叠得整整齐齐，还是早晨离开时的模样。米蒙后背一阵发凉，那晚的感觉似乎又回来了。
卫生间在宿舍门口，米蒙实在不敢路过那里，更不要说再进去。他颤抖着拿起手机给柳旭歌打电话，听着一阵忙音米蒙才忽然想起来，恐怕柳旭歌这会还在警局里。
米蒙从未觉得这样恐惧过，虽然从小都是一个人过活，也没有谁能在黑夜里抱一抱他，但此刻他感觉到了空前绝后的孤寂和惶恐。
楼道外面人声鼎沸，可米蒙觉得每个人都十分可疑。
在镜子上写字的人是谁？杀人凶手吗？他就在身边吗？他为什么要杀人？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下一个……轮到自己了吗？
米蒙乱七八糟的想着，僵在了原地，不敢回头，不敢动作，门外传来一阵同学下晚自习后的嬉笑打闹声，他却被吓得汗如雨下。
不！这样不行，绝对不行！
米蒙抖着手摸到放在一旁的拖把，做了个防卫的姿势，那个人能悄无声息的进到他们宿舍，还留下了字迹，却没有杀他，就说明凶手还有其他目的！
这样想着，米蒙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卫生间的水龙头还开着，静谧的房间里只有哗啦啦的水声，混杂着门外的嘈杂人声反而更加恐怖。他背贴着墙壁一点点挪到卫生间门口，小小得不到二十平米的地方他一眼就能看尽，根本不可能藏人。
米蒙一步跨进卫生间！看到玻璃上的字迹是用红色蜡笔一样的东西写的，只有歪歪扭扭的三个字——‘开始了’。
米蒙没敢去摸，这样的字很像小学生或是左手写出来的，虽然他是左撇子，但右手写出来的字比这个好看多了。
什么‘开始了’？凶手的杀人游戏吗？
米蒙脑子里瞬间过了上百个侦探故事里的恐怖情节，变态杀人狂在受害人的家中，用红色蜡笔留下杀人宣言，向警方发出挑战……
越想越后怕，米蒙连忙跑出卫生间，赶紧打通了报警电话。
不过半小时就有警察赶了过来，看到一群墨蓝色制服，米蒙的心里稍微有些安慰。他连忙带着几人进了卫生间，为首的一个警察问道：“宿舍里面就你一个人？”
米蒙回答：“一个死了，一个被你们抓了，还有一个去约会了。”
警察这次不敢再放松警惕，彻底将宿舍拉起警戒线围了起来，米蒙也被带回了警局，他看到女警察穿着一身便服坐在大厅里吃泡面，这次看起来倒像是个普通的女孩。
没想到米蒙能三进宫，她也有些诧异，“小孩，你这是把我们警局当家了？”
米蒙讪讪一笑，“姐，能给口饭吃吗？”
女警察翻了个白眼给米蒙也拿了一桶泡面，俩人唏哩呼噜得吃着，差不多也聊了半个小时。
没了在审讯室的剑拔弩张，米蒙这才发现她其实是个十分随和的人，名字叫厚雨，很奇怪的姓，他听到警局的人都喊她厚队。
刑侦科和其他科门不一样，没有想当的能力根本不可能进门，况且能当刑侦科的队长，对于一个年轻人，尤其是一个女孩来说更是十分难得。
她把吃完的东西就堆在了桌子上，旁边全是一沓一沓的资料，米蒙发现这姑娘不像看起来那么干练，办公桌上乱得可以，如果她嘴里再叼一根烟，旁人肯定觉得这是个糙老爷们。
有同事给她递过来一张照片，拍正是宿舍的镜子，米蒙靠她近了一些小声道：“厚队长，你说这凶手是不是没念过书？不怎么会写字儿？”
厚雨轻笑一声，“有三种可能，一是凶手文化程度在三年级以下，二是他没有用惯用手，三是他故意将字写成了这样，但就根据这三个字，足以证明他是一个至少有十五年以上书写经历的人！并且有可能是个女人或者娘炮。”
“什么？”米蒙有些没转过弯来，“这你怎么知道？”
厚雨用照片轻轻敲了一记米蒙的脑袋，“你看，‘始’字的末尾有明显的回勾痕迹，一般初学者或非惯用手写字，不会有这种痕迹，当然这只是初步断定，还需要痕迹科进一步验证。”
米蒙问：“那怎么证明是女人或者娘炮？”他有些头皮发麻，不由得想到了贞子女士，她今天下午居然在他昏睡不醒的时候，悄无声息的进入了他的房间……
米蒙一身的白毛汗一下子抖着腰站了起来，厚雨嗤笑一声找了个毛毯扔给了对方，继续道：
“这不是蜡笔，按照质地来看应该是口红，而且按照色号来看这是迪奥999，今年大热品牌，当然价格也不便宜，这种抢手货你舍友应该也有一款。”
俩人正说着，厚雨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眉头微不可闻得一皱起身去远处接电话，米蒙裹紧身上的毛毯，看她一点点变得暴躁，最后气势汹汹的按断了电话，朝着大厅里的人喊道：
“都给我动作快一点！上面指示咱们必须在三天内破案！否则全都给老娘喝西北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