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学霸跳楼
“放你的狗屁！”
米蒙一下子从铁凳子上跳了起来，却立即被另外两个警察一把按倒在了地上！女警上前蹲在他面前冷声道：“这里是警局，不是演港片，建议你还是冷静点比较好！”
米蒙放声嘶喊：“我亲眼看到他被绑在公厕的，你们肯定弄错了！况且你们有什么证据怀疑我？还把其他的案子按在我头上？昨晚我出入学校那么多监控都有证据，你们检出我指纹了还是看到我鞋印了？无凭无据就污蔑我！早知道我就不应该报警！呸！！！”
男警嘿嘿笑一声，十足像个怪叔叔，“小朋友懂得还挺多！城西的现场和你报警时描述的一模一样，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你。”
米蒙又被提起来放到了椅子上，火气聚顶，受了伤的后脑勺一跳一跳得疼。
他突然想到自己一个人在这世上，如果真要污蔑他是杀人凶手，连个帮他取保候审交保证金的人都没有……
米蒙只能深吸一口气，让自己赶紧冷静下来，然后对他们说：“警察同志！这事儿真跟我没关系，但凡我要杀人，总要有个动机吧？我都不认识那人，杀他有什么意思！再说了，你们监控调过没有就急急忙忙的审问我！有逮捕令没？没有拘留可不能超过24小时啊！”
男警轻笑道：“哦，确实是个干刑警的料，还挺镇静，行了，先做登记吧！”
做完登记后米蒙又被一路押送的拘留室，等到所有人都走了，他才后知后觉的双腿开始发起软来。
蹲过拘留室，这么大的污点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考公务员。真是越想越后悔，早知道就不应该报警，人救不回来不说，还让自己身陷囹圄，就该先叫救护车。
拘留室里依旧只有惨白的灯光，米蒙在里面不知年月的待了一夜又被提了出来，果然他们没有找到任何证据，接着米蒙又被警车一路送回了医院……
听到这里柳旭歌不由得咋舌道：“那找到凶手没？兄弟你现在名扬水大了啊！”
米蒙叹口气，在拘留室里待了一晚，长时间的精神紧张让他十分困顿，但大脑却像有了自己的运转机制一样依旧不知疲倦的运作。
“肯定没找到，这么大的案子，如果找到了肯定有媒体报道的。”
顾清道：“你确定有人袭击你？你目击作案现场的方式确实很奇怪，更重要的是——那间厕所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并且出现在几百里之外的地方。所以，你才怀疑自己有精神疾病？”
米蒙点点头，这件事从头到尾都透着离奇，在警察质问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公厕的墙头上，米蒙自己都没法解释，根本不可能给他们交代清楚，只能不断地左顾而言他。
柳旭歌见米蒙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扭头问顾清：“那你怎么推断出他有双重人格的？”
顾清耸了耸肩，“这些测试题只是简单推测，人格障碍断定过程很复杂，这是收费项目。”
米蒙长叹一口气，对柳旭歌说：“哥们，兄弟我已经在吃牢饭的边缘徘徊了，万一我进去了，一定要记得找你爸要点钱，救我出山。”
“好说好说，”柳旭歌笑道，然后干脆地掏出二百块钱扔到茶几上，冲顾清道：“顾医生，包你半小时！先给我兄弟初诊一下行不？”
柳旭歌人傻钱多，主要还是仗义，除了对‘学霸’和‘穷人’这两个物种从基因里就带着歧视，还真是没什么缺点。
他伸手揽住米蒙，语重心长道：“看病咱有的是钱，但你得诚实勇敢，犯了错就要勇于承认，这样以后哥们到班房看你，也能多带点慰问品。”
顾清也跟着他油嘴滑舌，干脆把米蒙按倒在沙发上道：“治疗也是同样的道理，脱敏治疗需要你对我敞开心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明白吗？”
米蒙哀嚎：“老子冰清玉洁何罪之有！此事说来话长还请道友放开贫尼，听我细细道来。”
顾清的治疗看起来倒是很专业，什么前期放松，构建焦虑等级等等等等，脱敏训练一整套整下来，米蒙明显感觉自己放松了许多。
治疗结束后，顾清摸摸下巴道：“你确定当时自己不是鬼附身？”
米蒙说：“唯物主义告诉我们，这不可能。”
柳旭歌说：“那就是超能力了，不然不管怎么说都解释不通啊，要不咱们联系一下走近科学？”
米蒙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也没有蜘蛛咬过的伤口，“哥们，夏洛克的马脸是不是也是一种特异功能？你看我这个是不是也符合条件了？”
柳旭歌冷笑一声，“显然你的还不够长。”
就这样瞎扯了大半天，顾清最后得出的结论是——米蒙恐怕真的有点心理疾病。但如果想要确诊最好还是做系统检查，他可以帮米蒙做‘明尼苏达多相人格测验’，并且打九折。
米蒙对他的小诊所还是不怎么放心，今天偷偷去医院检查也只是一时兴起。现在想想真是有点草率，如果警察以此认定他有犯罪嫌疑，然后医院再出具证明他有精神病，到时候找谁去喊冤？
从顾清那里出来以后，柳旭歌就嚷嚷着要组饭局给米蒙洗尘，结果给王向宁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有接通，柳旭歌立即黑了脸。
米蒙好说歹说劝住他，心想：他们小小的宿舍，统共也就四个人。一个娘炮、一个神经质学霸，一个土豪，还有一个帅气的自己，没约到学霸当然不能可能约到娘炮。
他们俩只好自己去吃了一顿。
半夜俩人回到宿舍，宿舍里很安静，估计另外两个还没回来。柳旭歌向来不关心这些，蹬了鞋子倒头就睡。
米蒙给店里老板发了请假短信后也准备睡觉，忽然听见上铺‘呜咽’一声，原来尹可已经回宿舍了！
他和柳旭歌都是一愣，这娘希匹经常夜不归宿，早晨一身酒气得回来上课，就算在宿舍也会无时无刻不拿着个小镜子敷面膜摸护肤品。
尹可向来和‘糙老爷们’没话说，米蒙也只好放轻手脚小心的钻进被窝，可这家伙不知道今晚怎么回事，不过半刻就又期期艾艾的哼唧一声，闹得米蒙头皮发麻。
因为这声音，怎么那么像前天晚上在公厕听到的？
米蒙刚要起身，就听见隔壁床上的柳旭歌翻身爬了起来，拖着步子走到他们床前，轻轻的将尹可的床帘拉开了一个小角，米蒙听到柳旭歌轻声道：
“你等会！”
米蒙整个人都僵在了床上，感觉世界有点离奇，这种暧昧的口气和局面是怎么回事？他是不是应该坦率点问自己哥们和室友：
‘嗨！你俩需不需要我的祝福呀？’
可惜他没这个屁胆……
半小时后柳旭歌回来了，也不知道给尹可塞了什么东西，又晃晃悠悠栽回了自己床上，米蒙做了一晚上兔子跳舞梦，第二天早晨果然被一阵‘啪啪啪’的声音惊醒。
米蒙连忙拉开床帘，就见尹可又坐到了自己的小镜子面前，瓶瓶罐罐放了一大堆，也不知道在自己脸上拍了多少层，也不怕把自己扇成猪头。
米蒙问，“今天有课吗？”
“没有，”尹可摇摇自己的小脑袋，发带上的兔子耳朵也跟着晃来晃去，“你继续睡吧，我要去车站接我女朋友。”
一口水差点没呛死米蒙，他眼看着尹可一蹦三跳得跑了出去，无限惋惜的把柳旭歌踹了起来，“哥们，仍需努力哇。”
柳旭歌抱着等身大小的大胸妹抱枕，迷迷瞪瞪的爬起来问：“王向宁给老子回电话了吗？”
得！这货就是记仇，还记得这茬儿呢。
“人家昨晚就没回来！你俩这架打得跟连续剧一样，还没完事呢？”
柳旭歌冷哼一声，“没搞死他算轻的！”
正说着有人敲门，俩人还没应声，宿舍门就被十分粗鲁的打了开来。迎面第一个冲进来的是教导主任，火冒三丈得喊道：“柳旭歌！出来一下！”
哥俩都是一愣，教导主任的身后站着一水的藏蓝色的制服，他们一点询问的机会都没有，柳旭歌是被几个警察压着脑袋带了出去！
一路上他就像鸡仔一样被几个警察提在手里，楼道里挤满了人，大家没见过警察上门抓人这么大的阵仗，米蒙在人群里好容易找到班主任，连忙捉住他问到底怎么了。
班主任也有些惶惶，只来得及匆匆忙忙得留下一句话，就跟着警察一起上了警车。
他说：“王向宁被柳旭歌杀了！”
米蒙脑子‘嗡’一声，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但又突然不敢太过笃定，只能冲出学校打了辆出租车跟到了警局。
结果到了地方，包括班主任和几个导师，他们都被陆陆续续请到了办公大厅，排队叫号似的一个个被带进问话的办公室，剩下的人则坐在一起，鹌鹑似的等着。而米蒙在他们不详的言语中，大概得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王向宁跳楼了，但不是自杀，他被人绑成麻花从十几层楼上扔了下去，当场死亡。
事情发生在昨晚凌晨三点左右，因为案发现场是旧教学楼的背面，清洁工一周打扫一次卫生。学生几乎没人过去，所以在案发后六个小时内都没人发现王向宁已经死了。
米蒙有些难以置信，在平常生活中虽然他们几个有些不对付，但也绝不会上升到杀人的地步，难不成柳旭歌真的变态到了这种地步？
他想起昨晚柳旭歌悄声出了趟门，意识到事情可能并不简单，为什么离奇的事情接连在他们宿舍发生？他昨天刚目击过一场凶杀案还被拘留，今天柳旭歌就再次被拘留了，王向宁更是丢了命。
死亡对于米蒙这个年纪的人来说还是太过沉重，他越想越后怕，下意识往后退去，肩膀就被人猛地拍了一把！
米蒙吓得差点叫出了声，回过头一看，正是前天的那位女警察。
“又是你啊小朋友，请进吧！”
米蒙硬生生忍住拔腿就跑的冲动，缩着脖子跟着她又一次进了审讯室，这次里面倒还挺热闹，门外做了一水鹌鹑一样的老师，却一个个难抑心中想要八卦的欲望。
进了审讯室，那女警冷着脸道：
“昨天早晨水悦大学实验楼发生一起跳楼案，警方初步确定这是一起凶杀案，在案发前24小时你和受害人有过接触，我们已经对外面的人进行了询问盘查，他们中有人指认你有作案嫌疑，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就知道会这样！
二进宫的滋味并不好受，但米蒙比上次镇静许多，这个所谓的‘指认’或许根本就是这姐们在诈他，有没有杀人他自己心里最清楚，但凡他露出一丝慌张的情绪，对方肯定又要借题发挥。
“那我还是交代一下自己的行程好了，昨天十二点之前的事情相信你们比我更清楚，我在医院躺到下午五点，办完出院手续后就去了景祥苑吃饭，前后满大街的监控录像都能证明我的清白。”
女警察挑挑眉，示意米蒙继续，她的从容不迫就像多年狩猎的老鹰，米蒙则像个极力隐藏自己恐惧的兔子，这种感觉十分难熬。
米蒙吞了口吐沫，继续道：“刚才我听到外面有人说王向宁昨天早晨八点左右跳的楼，我哥们柳旭歌十点多就到了医院，他根本不可能在短短两个小时内杀完人，还坐一个半小时的车跑到医院……”
女警察轻笑一声，“你很清楚自己没有作案，所以也在为你的朋友辩驳？不怕我们怀疑你们是协同作案？”
米蒙一下子从铁凳子上跳了起来，却立即被另外两个警察一把按倒在了地上！女警上前蹲在他面前冷声道：“这里是警局，不是演港片，建议你还是冷静点比较好！”
米蒙放声嘶喊：“我亲眼看到他被绑在公厕的，你们肯定弄错了！况且你们有什么证据怀疑我？还把其他的案子按在我头上？昨晚我出入学校那么多监控都有证据，你们检出我指纹了还是看到我鞋印了？无凭无据就污蔑我！早知道我就不应该报警！呸！！！”
男警嘿嘿笑一声，十足像个怪叔叔，“小朋友懂得还挺多！城西的现场和你报警时描述的一模一样，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你。”
米蒙又被提起来放到了椅子上，火气聚顶，受了伤的后脑勺一跳一跳得疼。
他突然想到自己一个人在这世上，如果真要污蔑他是杀人凶手，连个帮他取保候审交保证金的人都没有……
米蒙只能深吸一口气，让自己赶紧冷静下来，然后对他们说：“警察同志！这事儿真跟我没关系，但凡我要杀人，总要有个动机吧？我都不认识那人，杀他有什么意思！再说了，你们监控调过没有就急急忙忙的审问我！有逮捕令没？没有拘留可不能超过24小时啊！”
男警轻笑道：“哦，确实是个干刑警的料，还挺镇静，行了，先做登记吧！”
做完登记后米蒙又被一路押送的拘留室，等到所有人都走了，他才后知后觉的双腿开始发起软来。
蹲过拘留室，这么大的污点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考公务员。真是越想越后悔，早知道就不应该报警，人救不回来不说，还让自己身陷囹圄，就该先叫救护车。
拘留室里依旧只有惨白的灯光，米蒙在里面不知年月的待了一夜又被提了出来，果然他们没有找到任何证据，接着米蒙又被警车一路送回了医院……
听到这里柳旭歌不由得咋舌道：“那找到凶手没？兄弟你现在名扬水大了啊！”
米蒙叹口气，在拘留室里待了一晚，长时间的精神紧张让他十分困顿，但大脑却像有了自己的运转机制一样依旧不知疲倦的运作。
“肯定没找到，这么大的案子，如果找到了肯定有媒体报道的。”
顾清道：“你确定有人袭击你？你目击作案现场的方式确实很奇怪，更重要的是——那间厕所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并且出现在几百里之外的地方。所以，你才怀疑自己有精神疾病？”
米蒙点点头，这件事从头到尾都透着离奇，在警察质问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公厕的墙头上，米蒙自己都没法解释，根本不可能给他们交代清楚，只能不断地左顾而言他。
柳旭歌见米蒙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扭头问顾清：“那你怎么推断出他有双重人格的？”
顾清耸了耸肩，“这些测试题只是简单推测，人格障碍断定过程很复杂，这是收费项目。”
米蒙长叹一口气，对柳旭歌说：“哥们，兄弟我已经在吃牢饭的边缘徘徊了，万一我进去了，一定要记得找你爸要点钱，救我出山。”
“好说好说，”柳旭歌笑道，然后干脆地掏出二百块钱扔到茶几上，冲顾清道：“顾医生，包你半小时！先给我兄弟初诊一下行不？”
柳旭歌人傻钱多，主要还是仗义，除了对‘学霸’和‘穷人’这两个物种从基因里就带着歧视，还真是没什么缺点。
他伸手揽住米蒙，语重心长道：“看病咱有的是钱，但你得诚实勇敢，犯了错就要勇于承认，这样以后哥们到班房看你，也能多带点慰问品。”
顾清也跟着他油嘴滑舌，干脆把米蒙按倒在沙发上道：“治疗也是同样的道理，脱敏治疗需要你对我敞开心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明白吗？”
米蒙哀嚎：“老子冰清玉洁何罪之有！此事说来话长还请道友放开贫尼，听我细细道来。”
顾清的治疗看起来倒是很专业，什么前期放松，构建焦虑等级等等等等，脱敏训练一整套整下来，米蒙明显感觉自己放松了许多。
治疗结束后，顾清摸摸下巴道：“你确定当时自己不是鬼附身？”
米蒙说：“唯物主义告诉我们，这不可能。”
柳旭歌说：“那就是超能力了，不然不管怎么说都解释不通啊，要不咱们联系一下走近科学？”
米蒙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也没有蜘蛛咬过的伤口，“哥们，夏洛克的马脸是不是也是一种特异功能？你看我这个是不是也符合条件了？”
柳旭歌冷笑一声，“显然你的还不够长。”
就这样瞎扯了大半天，顾清最后得出的结论是——米蒙恐怕真的有点心理疾病。但如果想要确诊最好还是做系统检查，他可以帮米蒙做‘明尼苏达多相人格测验’，并且打九折。
米蒙对他的小诊所还是不怎么放心，今天偷偷去医院检查也只是一时兴起。现在想想真是有点草率，如果警察以此认定他有犯罪嫌疑，然后医院再出具证明他有精神病，到时候找谁去喊冤？
从顾清那里出来以后，柳旭歌就嚷嚷着要组饭局给米蒙洗尘，结果给王向宁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有接通，柳旭歌立即黑了脸。
米蒙好说歹说劝住他，心想：他们小小的宿舍，统共也就四个人。一个娘炮、一个神经质学霸，一个土豪，还有一个帅气的自己，没约到学霸当然不能可能约到娘炮。
他们俩只好自己去吃了一顿。
半夜俩人回到宿舍，宿舍里很安静，估计另外两个还没回来。柳旭歌向来不关心这些，蹬了鞋子倒头就睡。
米蒙给店里老板发了请假短信后也准备睡觉，忽然听见上铺‘呜咽’一声，原来尹可已经回宿舍了！
他和柳旭歌都是一愣，这娘希匹经常夜不归宿，早晨一身酒气得回来上课，就算在宿舍也会无时无刻不拿着个小镜子敷面膜摸护肤品。
尹可向来和‘糙老爷们’没话说，米蒙也只好放轻手脚小心的钻进被窝，可这家伙不知道今晚怎么回事，不过半刻就又期期艾艾的哼唧一声，闹得米蒙头皮发麻。
因为这声音，怎么那么像前天晚上在公厕听到的？
米蒙刚要起身，就听见隔壁床上的柳旭歌翻身爬了起来，拖着步子走到他们床前，轻轻的将尹可的床帘拉开了一个小角，米蒙听到柳旭歌轻声道：
“你等会！”
米蒙整个人都僵在了床上，感觉世界有点离奇，这种暧昧的口气和局面是怎么回事？他是不是应该坦率点问自己哥们和室友：
‘嗨！你俩需不需要我的祝福呀？’
可惜他没这个屁胆……
半小时后柳旭歌回来了，也不知道给尹可塞了什么东西，又晃晃悠悠栽回了自己床上，米蒙做了一晚上兔子跳舞梦，第二天早晨果然被一阵‘啪啪啪’的声音惊醒。
米蒙连忙拉开床帘，就见尹可又坐到了自己的小镜子面前，瓶瓶罐罐放了一大堆，也不知道在自己脸上拍了多少层，也不怕把自己扇成猪头。
米蒙问，“今天有课吗？”
“没有，”尹可摇摇自己的小脑袋，发带上的兔子耳朵也跟着晃来晃去，“你继续睡吧，我要去车站接我女朋友。”
一口水差点没呛死米蒙，他眼看着尹可一蹦三跳得跑了出去，无限惋惜的把柳旭歌踹了起来，“哥们，仍需努力哇。”
柳旭歌抱着等身大小的大胸妹抱枕，迷迷瞪瞪的爬起来问：“王向宁给老子回电话了吗？”
得！这货就是记仇，还记得这茬儿呢。
“人家昨晚就没回来！你俩这架打得跟连续剧一样，还没完事呢？”
柳旭歌冷哼一声，“没搞死他算轻的！”
正说着有人敲门，俩人还没应声，宿舍门就被十分粗鲁的打了开来。迎面第一个冲进来的是教导主任，火冒三丈得喊道：“柳旭歌！出来一下！”
哥俩都是一愣，教导主任的身后站着一水的藏蓝色的制服，他们一点询问的机会都没有，柳旭歌是被几个警察压着脑袋带了出去！
一路上他就像鸡仔一样被几个警察提在手里，楼道里挤满了人，大家没见过警察上门抓人这么大的阵仗，米蒙在人群里好容易找到班主任，连忙捉住他问到底怎么了。
班主任也有些惶惶，只来得及匆匆忙忙得留下一句话，就跟着警察一起上了警车。
他说：“王向宁被柳旭歌杀了！”
米蒙脑子‘嗡’一声，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但又突然不敢太过笃定，只能冲出学校打了辆出租车跟到了警局。
结果到了地方，包括班主任和几个导师，他们都被陆陆续续请到了办公大厅，排队叫号似的一个个被带进问话的办公室，剩下的人则坐在一起，鹌鹑似的等着。而米蒙在他们不详的言语中，大概得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王向宁跳楼了，但不是自杀，他被人绑成麻花从十几层楼上扔了下去，当场死亡。
事情发生在昨晚凌晨三点左右，因为案发现场是旧教学楼的背面，清洁工一周打扫一次卫生。学生几乎没人过去，所以在案发后六个小时内都没人发现王向宁已经死了。
米蒙有些难以置信，在平常生活中虽然他们几个有些不对付，但也绝不会上升到杀人的地步，难不成柳旭歌真的变态到了这种地步？
他想起昨晚柳旭歌悄声出了趟门，意识到事情可能并不简单，为什么离奇的事情接连在他们宿舍发生？他昨天刚目击过一场凶杀案还被拘留，今天柳旭歌就再次被拘留了，王向宁更是丢了命。
死亡对于米蒙这个年纪的人来说还是太过沉重，他越想越后怕，下意识往后退去，肩膀就被人猛地拍了一把！
米蒙吓得差点叫出了声，回过头一看，正是前天的那位女警察。
“又是你啊小朋友，请进吧！”
米蒙硬生生忍住拔腿就跑的冲动，缩着脖子跟着她又一次进了审讯室，这次里面倒还挺热闹，门外做了一水鹌鹑一样的老师，却一个个难抑心中想要八卦的欲望。
进了审讯室，那女警冷着脸道：
“昨天早晨水悦大学实验楼发生一起跳楼案，警方初步确定这是一起凶杀案，在案发前24小时你和受害人有过接触，我们已经对外面的人进行了询问盘查，他们中有人指认你有作案嫌疑，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就知道会这样！
二进宫的滋味并不好受，但米蒙比上次镇静许多，这个所谓的‘指认’或许根本就是这姐们在诈他，有没有杀人他自己心里最清楚，但凡他露出一丝慌张的情绪，对方肯定又要借题发挥。
“那我还是交代一下自己的行程好了，昨天十二点之前的事情相信你们比我更清楚，我在医院躺到下午五点，办完出院手续后就去了景祥苑吃饭，前后满大街的监控录像都能证明我的清白。”
女警察挑挑眉，示意米蒙继续，她的从容不迫就像多年狩猎的老鹰，米蒙则像个极力隐藏自己恐惧的兔子，这种感觉十分难熬。
米蒙吞了口吐沫，继续道：“刚才我听到外面有人说王向宁昨天早晨八点左右跳的楼，我哥们柳旭歌十点多就到了医院，他根本不可能在短短两个小时内杀完人，还坐一个半小时的车跑到医院……”
女警察轻笑一声，“你很清楚自己没有作案，所以也在为你的朋友辩驳？不怕我们怀疑你们是协同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