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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记忆深处,恐怖之渊
       时间是下午,风在轻柔地吹,阳光透过门缝直射而入,尘埃逆光飞舞,屋外的小河呜咽着缓缓流淌,水车在水流的冲击下吱吱呀呀地转动,屋内大小两扇磨盘有节奏地缓慢旋转,缝隙里的玉米粒被碾成了粉末。

       鲁若文坐在地上摆弄着积木,积木已经褪色了,但她依然玩得很起劲儿。按说她早已经过了喜欢搭积木的年龄,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依然对这套积木情有独钟。

       门开了,父亲带着一身酒气走进磨坊,问道:“你妈呢?”

       鲁若文警惕地看了一眼父亲,说道:“不知道,她让我看着磨坊。”

       “你弟呢?”

       “出去玩了吧。”

       父亲呵呵地笑了……随后,他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脑袋磕在磨盘上,父亲挣扎着要站起来,一把抓住了女儿的手,叫道:“若文……”鲁若文狠狠地甩开了他。

       小河依旧在呜咽,水车依旧在转动,父亲连连呼喊:“啊,啊……”惨叫声灌满了整个磨坊,不过也只是一会儿的功夫,随后便没了生息。

       磨坊的门被推开了,鲁若武出现在门口,他目瞪口呆地看着父亲的脑袋夹在两扇磨盘中间被挤爆了,他看了看姐姐,姐姐就像一个愤怒的魔鬼,面目狰狞地看着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乱说话,我把你也塞进去。”

       鲁若武痴痴呆呆地看着姐姐,看着父亲的鲜血顺着磨盘流淌到地上,浸湿了姐姐的积木。

       鲁若文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父亲下此重手,难道是邪灵附体了吗?

       一个声音在遥远的天边回响:“不,若文,不要回避,爸爸进屋之后发生了什么?”

       鲁若文对着看不见的虚空大叫道:“不,我不知道。”

       “你一定要知道,不要怕,那些事情早就过去了,它们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你是谁?我为什么看不到你?”

       “你不记得了吗?我是楚天羽,你的心理医生,你现在就在我的会客室里,你被我催眠了,回到了你的童年,我们要一起探索真相,看看在你的童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

       “可是,我怕。”

       “你在怕什么呢?”

       “我不知道。”鲁若文拖着哭腔说道。

       “你已经知道是你杀了你的爸爸,你难道不想知道为什么要杀他吗?如果不解开这个谜团,你这辈子都要背负着杀父的罪名了。”

       “我……我……”

       “放心吧,我一直在呢。回去,好好看一看,门推开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弟弟不见了,父亲的尸体不见了。

       风依然轻柔地吹,水车依然吱吱呀呀地转动,两扇磨盘还在有节奏地缓慢旋转,鲁若文坐在地上,随意地玩着积木,她记得这套积木是父亲送她的,那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她依稀记得得到积木的时候,她紧紧地抱住了父亲的头,拼命地亲着父亲的脸蛋和嘴唇,也不顾父亲的胡子扎得她刺痒。她记得,收到这套积木的时候,她还一起收到了很多礼物,但是其它礼物呢?她已经忘记是什么了,更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

       此时,她捏着一块拱形积木掂量着放在哪里最合适。就在这时候,门开了,父亲带着一身酒气走进磨坊,问道:“你妈呢?”

       “不知道,她让我看着磨坊。”

       “你弟呢?”

       “出去玩了吧。”

       “咱们也玩玩吧。”

       “不要。”

       父亲坐到鲁若文身边,揽住她的肩膀,嘴巴贴在她的耳边,嘿嘿笑道:“为什么不要,害羞了吗?”

       鲁若文浑身僵硬,手中的拱形积木一直举在空中。父亲的手从她的衣领处伸进来,一把捏住了她小小的乳房,两指夹住乳头不停地揉搓着。父亲醉醺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越来越大了,爸爸没骗你吧,揉着揉着就揉大了,将来可以去骗男人了。”

       鲁若文的眼睛里饱含泪水,但是却不敢反抗,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妖怪,妖怪来了。”

       父亲越来越放肆,粗糙的大手摸向她的小腹,然后伸进了小底裤里,异物侵入的感觉让她恶心得想吐。接着,父亲一把将她掀翻在地,三下五除二地脱掉了她的裤子,鲁若文吓得哇哇大哭,无力地叫道:“不要。”她爬起来就要跑,却被父亲一巴掌扇倒在地:“再喊,我打死你。”

       父亲脱了裤子,饿虎扑食般冲了过来,压在了鲁若文的身上。鲁若文的眼泪哗哗地流,就在这时,磨坊的门打开了,阳光肆无忌惮地照射着鲁若文的眼睛,一个女人的轮廓出现在面前。

       鲁若文痛哭流涕地问:“楚医生,是你吗,是你来救我了吗?”

       那个女人却是怒喝一声:“你要不要脸了?”是母亲的声音。

       父亲回过头,说道:“滚一边去,别碍事。”

       “妈妈,救我。”鲁若文无力地喊道。

       母亲操起一根棍子朝丈夫背上打去,丈夫痛得哇哇大叫,光着屁股站起身来,怒不可遏地向母亲走去。

       鲁若文赶紧把裤子穿起来,父亲揪着母亲的头发一边往墙上撞,一边说道:“你个黄脸婆,我让你多管闲事。”

       鲁若文抱住父亲的腿,哀求道:“不要打我妈妈。”

       父亲一脚将女儿踹开,说道:“待会儿再收拾你。”

       母亲突然一发狠,直起腰来,将丈夫重重一推,他本来就已经酒醉,所以下盘不稳,脚下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脑袋磕在了磨盘上,他挣扎着要站起来,一把抓住了若文的手,若文狠狠地甩开了。

       小河依旧在呜咽,水车依旧在转动。过得片刻,鲁若武蹦蹦跳跳哼着小调走进了磨坊,目瞪口呆地看着父亲的脑袋被挤爆了,鲜血顺着磨盘流淌在地上,浸湿了姐姐的积木。

       鲁若文喊道:“楚医生,我想起来了,我什么都想起来了。快救救我,让我离开这里。”

       可是,楚天羽没有理她。

       鲁若文陷入了虚空之中,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切都停止了,河水不再流淌,水车不再转动,磨盘上挂着的血滴始终不能落地……时间在此刻凝固了,鲁若武呆呆地站在地上一动不动,鲁若文可以清晰地看到弟弟的表情,有恐慌,有吃惊,是世界崩塌前的绝望和无助。

       鲁若文感到恐慌,大声呼救:“楚医生,快让我离开这里,我已经什么都想起来了。”

       可是,楚天羽还是没有理她。

       然后,弟弟不见了,父亲的尸体消失了,积木上的鲜血也没有了,阳光透过门缝直射而入,尘埃逆光飞舞,磨盘有节奏地缓慢旋转,缝隙里的玉米粒被碾成了粉末。

       鲁若文坐在地上,聚精会神地玩着积木,门开了,父亲带着一身酒气走进磨坊。

       “你妈呢?”

       “不知道,她让我看着磨坊。”

       “你弟呢?”

       “出去玩了吧。”

       “咱们也玩玩吧。”

       “不要。”

       “为什么不要,害羞了吗?”父亲的手从她的衣领处伸进来,一把捏住了她小小的乳房……

       鲁若文大叫道:“楚医生,救救我,快救救我。”

       那个曾经在天边响起的楚天羽的声音还是没有出现。父亲脱了裤子,饿虎扑食般冲了过来,母亲出现了,打死了父亲,父亲的脑袋在鲁若文面前又挤爆了,弟弟来了……接着,弟弟不见了,父亲的尸体消失了。风在轻柔地吹,阳光透过门缝直射而入,尘埃逆光飞舞,屋外的小河呜咽着缓缓流淌,水车在水流的冲击下吱吱呀呀地转动,屋内大小两扇磨盘有节奏地缓慢旋转,缝隙里的玉米粒被碾成了粉末。

       门开了,父亲又一次走了进来……

       鲁若文仿佛堕入了万劫不复的地狱,同一个噩梦在不停地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