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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关不住
       白可入狱的第四天,她看来很快活,大多数时间都站在窗口往外眺望着,并继续从窗口丢出一块碎布给警卫。警卫立刻捡起来拿去给监狱长,上面写着:“还有三天。”

       监狱长丝毫没有对看到的字句感到惊奇,她也很清楚白可的赌期就剩三天了,但令她不解的是,字条是怎么写出来的?白可又从哪里找到一块碎布?她仔细检查碎布,这是一块白布,是质地很好的衬衫布料。她又将这块白布和以前没收的那块比较,明显不是出于同一条衬衫。

       “她到底把书写工具藏在了哪里?”监狱长大声地问道,声音回荡在办公室里,警卫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下午时分,在早班警卫交接之前,白可从窗口伸出手来,好像攥着什么东西,然后松开。那东西飘到了地上,警卫捡起来一看,是五元人民币。

       警卫照例把钞票拿去给监狱长。监狱长狐疑地接过钞票,“这个囚犯送出来的任何东西都要严肃对待!”

       说到这里监狱长突然沉默了,他想起来白可在被关入牢房之前,带了一张五元和两张十元纸币。目前监狱长办公桌里已经有了一张和碎布绑在一起的五元钞票,那是白可第一次丢出来的。

       可是现在白可又有一张五元钞票,按理说,白可应该只剩下两张十元钞票才对。“可能是跟别的囚犯换过钞票了。”监狱长叹了口气下着结论。

       监狱长心有不甘,她决定要将白可的牢房从里到外再彻底搜查一次!如果她的囚犯能随心所欲地写字条、换钞票,做一些无法解释的事情,那么这座监狱一定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正如那个女人所说的一样!

       她决定趁下一次断电突袭查房,白可一定需要时间去搞古怪的勾当,那必然是最佳的时机,答案也定能揭晓!

       监狱长这次不敢再懈怠了,她一直悄悄地待在白可牢房的门外。她先站在那里倾听,除了白可有规律的呼吸声之外,什么特别的声音都没有。当又一次的断电时刻来临时,白可的牢房里果然有点奇怪的声音。

       “机会来了!”监狱长兴奋地在内心中喊道,她冲上前打开了多重锁,走进牢房用猛烈的电筒光照射着一切可疑的东西。

       如果监狱长是想吓白可一跳的话,她可要大失所望了——白可躺在床上,什么事情也没做,她仅仅只是静静地睁开眼睛,用平静的语调问:“怎么了?”

       监狱长脸色铁青,她总不能全天候地在这里蹲守着——天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断电!不过搜查工作更是不用提了,她和狱警每一寸空间都没放过,仔细至极。她终于在墙角的地上找到了圆洞,随后把手指伸了进去,过了一小会儿,她摸到了什么,然后用手指夹着拿出来在手电筒光下细看。

       “被我找到了吧!”监狱长叫道,正准备宣布游戏结束的时候,她愣了,被她拎在手上的不过是一直死老鼠而已,谁知道上面是否有什么传染性病毒,她条件反射地将老鼠甩到了一边,仍不死心地继续搜查。

       牢房搜完,窗口的钢铁也确定没问题之后,监狱长只能再次搜身了,不过这一次监狱长确实又有了新的收获,她从白可身上的兜里掏出一些钞票。

       “五张一元。”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白可撇了撇嘴。

       “可是……你并没有携带这个面额的纸币,你是怎么做到的?”监狱长急促地问道。

       “这是我的事,我不介意你去调查调查。”白可淡然地回应着。

       “是不是我的属下帮你换的?”

       “不是,狱警和警卫都是尽忠职守的人,不会帮我的。”白可略显得意地陈述了事实。

       监狱长怒视着这个心理专家。许久,她清楚地知道,这个年轻的女生正在愚弄她!如果对方是真的囚犯,她可是有多种方式能让对方招供的,不管谎言严密与否。

       但白可终究不是真正的囚犯,陈书记也没什么特殊的“交代”,而且她的孩子还是白可的粉丝,她可不希望为此彻底得罪白可。于是她和白可都不出声,然后监狱长突然转身离开,狱警也将牢房门重重关上了。

       此后,白可也再没见过那个奇怪的犯人:红姐。

       入狱的第五天,监狱长依然疲惫不堪,她希望这场“赌局”能早日结束。监狱长知道白可这个知名的心理专家正在和她开玩笑,而白可确实一点都不失俏皮淘气的幽默感,就在刚才白可又丢下一块碎布给窗外警卫,上面写着“还有两天。”另外还抛下一张面额五元的纸钞。

       监狱长清楚地知道——白可不应该有五元纸钞!同样的,她也不可能有笔、墨水、碎布!但白可确实扔出了这些东西。这样莫名其妙的事情,让监狱长心力交瘁。

       第六天白可又让监狱长忙活了一阵却毫无所获。

       第七天下午,监狱长在巡房时走过了白可的牢房,往里瞅了一眼。她看到白可正躺在床上睡觉。牢房中看起来也没什么异常。监狱长满意地笑了下——现在是下午三点,到晚上限定的时间之前,不可能有任何人能离得开牢房。

       后来在巡房结束时,她又走过白可的牢房,还听到了白可睡觉时的呼吸声。她多了个心眼,又靠近牢门观察了一下。平时她当然不需要这样做,但白可不是普通的囚犯。

       监狱长看到一小缕阳光从窗口照入,落在了熟睡者的脸庞上。监狱长首次意识到她的囚犯其实就是一个没怎么见过世面、只会钻研学术的女学生而已,这一周估计也同样把白可折腾得疲倦而憔悴了吧,监狱长心中不禁涌起了一阵怜悯,有些愧疚地走开了。

       晚上六点多的时候,监狱长找来狱警问道:“白可的牢房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狱警回答,“不过她没怎么吃东西。”

       接着到了晚上七点,监狱长在接待陈书记和吴组长时,心中有种踏实的感觉。她其实很想将这一周一来所发生的事情“汇报”一下,毕竟值得一谈的内容挺多,而且都诡异的集中发生在这个时段。

       可正等监狱长要开始说的时候,监控室的警卫略显慌张地快步走入了办公室,“监控系统全面瘫痪了,似乎中了一种新型病毒……”

       “那还不快点通知技术员去解决?”监狱长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汇报了。

       “可是技术员说要清除这个病毒最少需要1天,所以我们监狱的系统会受到不小的影响。”

       “技术员还是博士出身的,解决个病毒居然还需要一天!对于我们来说这是很严重的事态,快!去请我们合作的科技机构派人来协助,立刻、马上去办!”监狱长很清楚系统瘫痪一天的影响,若是没什么事也就罢了,真要出什么事,她都未必担得起这个责任。

       狱警接受“任务”就匆忙离去了,监狱长也坐不住,她向陈书记和吴组长交代了一下之后,也赶紧离开去安排具体事宜了。

       陈书记对于监狱长处理事情的能力和态度还算是肯定的,他就等着宣布结果好看看白可这个有名气的心理专家是怎么出丑的,也算是否定了赵志国的启用人才方案。

       这时,大门警卫送来了一封信件,放到了监狱长的办公桌上就走了出去。陈书记碰巧瞥了眼,却发现寄件人是白可!

       他立刻拿起了信封,神情大变地说道:“白可送来的。”

       “怎么回事?”吴组长淡然地问道,陈书记一声不响地将信封给对方看。

       “也许是她在一周之前就寄出的,现在收到就是巧合而已。”吴组长依旧是轻描淡写的样子,却似乎看穿了一切。

       快到晚上八点的时候,监狱长回到了办公室。官方合作的科技机构也在第一时间派了人过来,准备进行病毒清除工作。

       收到通知的监狱长接通了外墙警卫的通话,“一共有几名技术员?”电话的那边快速地回答了她的问题,于是她说:“三位?那好,记住他们的身份特征,出去的时候也只有三个人。没别的事了。”

       监狱长转身对着陈书记和吴组长说道:“我们这里不得不多加小心,尤其是现在。”陈书记较为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又以一个有着讽刺意味的腔调说道:“现在可是有一名心理大师在此‘服刑’,她的花样虽然挺多,但都太孩子气。等我看完这封信再好好和你们说说她都做了些什么。”

       监狱长不经意地拆开了信,她以为是一些什么再普通不过的通知函或者别的什么,可当她看到了信件的内容之后,她目瞪口呆地坐下,动弹不得。

       “怎么了?”陈书记问。

       “是白可送来的信,”监狱长结结巴巴地说道,“是晚餐的邀请帖,香榭丽舍……”

       “什么?”陈书记倏然站了起来,只有吴组长还悠然地坐着,补充了句:“不需要确认一下牢房吗?”

       监狱长这才突然回过了神来,大声冲走廊上的警卫喊:“快到牢房去看看白可的那名囚犯还在不在!”

       警卫立刻就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