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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成功‘越狱’
       恍惚中,监狱长接起了大门警卫的电话,“喂?有两位记者?让她们进来。”

       “都晚上的这个时间点了,还有记者来采访?没有提前预约什么的?”吴组长好意提醒了一下。

       陈书记脸色不是特别好,他瞪着监狱长等她解释。

       “记者是赵志国的女儿,赵诗茵。她来报道不是恰到好处么?放心吧,白可是绝对逃不出去的,她一定还在牢房里。”监狱长即便在恍惚中,也依旧能凭借牢靠的直觉去做判断,而且都在规则范围内,陈书记难看的脸色这才有所缓和。

       正好在这个时候,派去的警卫回来了,“她还在牢房里,我看到她还在床上。”

       “看吧!我就说这是不可能的事情!”监狱长松了口气。

       从办公室通往牢房外空地的钢门传来一阵声音,“是那两名记者,让她们进来吧。”监狱长对警卫交代了一声。

       警卫便去迎那两名女记者,很快,两名年轻的女生走了进来,“晚上好,各位。”其中一位说。她是连监狱长都熟识的记者赵诗茵——这是个疯狂的记者,为了让大众都清楚偷窃方式,她自己就展示了十一次偷窃的方式,并曝光与众,所以舆论和官方都贴切地给予了她一个称号“十一”。

       但是当监狱长看到另一名女性记者的时候,她顿时目瞪口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另外一个人竟然是白可!

       陈书记攥紧了拳头,他万万没料到白可竟然真的能成功越狱!

       十一用那炯炯有神的目光打量着四周。

       “你……你怎么办到的?”监狱长喘着气问道,她感觉嗓子发干。

       “回牢房去。”白可嫣然一笑。

       到了牢房后,监狱长病没看出什么异常,“白可”仍然躺在床上,这简直就是灵异事件!看着床上躺着的人一头黑发,监狱长不免起了鸡皮疙瘩。

       监狱长双手颤抖着打开牢门,白可率先走了进去。

       “看这里。”白可说着,她踢了一下牢门下端的钢铁,有三根弯了出去,第四根断了并滚到了走廊上,“还有这里。”白可站到了铁床上,手伸到小窗口一扫,钢条齐刷刷折断并倒了下来。

       “床上这是什么?”监狱长对那假人耿耿于怀。

       “一顶假发而已。”白可抿嘴笑了笑。

       监狱长闻言,走过去掀开了被子,底下竟然摆着一套女性衣裙,看起来些许恐怖,又些许滑稽,她不解地问道:“你是怎么办到的?”

       “用科学来解围只是涉及知识,还不算是心理猎人的强项。我们的强项是突破人性的防御。动身吧,香榭丽舍大道三号,程浩然在那里等着我们了,不然可要迟到了。”白可俏皮地眨巴了下杏眼。

       一行人都准时抵达了法式餐厅,程浩然早就备好了丰盛的酒菜为白可“接风洗尘”。

       饭桌上,陈书记和监狱长似乎有点焦躁不安,话谈得很少。

       “陈书记,我可以胜任卧底任务了吗?”白可在晚餐告一个段落时提起了这个话题。

       陈书记与吴组长对视了一下,吴组长并没有强烈反对的意思,于是陈书记只好点了点头,低语道:“手续我会去办理,还有很多程序要走,但是你要知道,卧底不是儿戏,不容得有半点闪失……”

       “白可,你能否讲述一下越狱的经过?”吴组长把话题引了一下,中断了陈书记的念叨。

       这确实很有效果,全场在座的人都将目光移到了白可的身上。

       白可努了努嘴,“我和你们约定是,只带一些必备衣物,在一周内越狱。而且之前我并没来过这座监狱。入狱前,我提出要一盒刷牙粉,两张十元、一张五元的纸币,并将我的工装鞋擦亮。如果你们拒绝的话也没太大关系,不过你们也同意了。”

       “我知道牢房里当然不会存在协助囚犯越狱的东西,因此,我一旦被关进去,就好像孤立无援了,除非能把上述那三样东西都用上。可是这些东西又无关紧要,即使是死囚也可以带进来,对吗?”

       “严格来说,刷牙粉擦鞋是可以考虑的,但钞票是禁止的。”监狱长答道。

       “在有心人的手里,任何东西都是危险的,”白可继续说,“一开始我除了睡觉和捉老鼠,我什么事都没做。你们当时都以为我在等外面的人帮忙,其实并不是这样的。”

       监狱长瞪了白可一眼,好像想说什么,最后只是表情严肃的端过了红酒猛喝了一口。

       “监狱里到处都是监控,个人拥有的时间极少。而且从窗口外面看来,即便能从窗口逃走,也翻不过那高耸的围墙,所以这种计划我早就放弃了。”

       监狱长屏着气,生怕漏听每一个细节。

       “不过监狱外不远处的球场和游乐场,是一个很重要的事情,任何人都能从那个方向靠近监狱围墙,而不会引起警卫的注意。”

       “但是协助者总不能直接将你需要的东西扔进来吧?”监狱长蔑笑道。

       “直线型的思维某种程度就是禁锢,”白可继续说着,不理会监狱长无聊的问话,“我原本考虑能否从监狱内部出去。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沿着原路出去,但从我的牢房到自由的距离,可是有不少于四道难以通过的闸门,因此我暂时也不考虑这一‘捷径’了。”

       说到这里白可停顿了一下,其他人也都沉默不说话,过了一小会儿,白可再次开口:“当我在思考时,那可恶的老鼠吓到我了!但是也给了我灵感,不过幸好它们是田鼠,没携带多少病毒……”

       “老鼠?”陈书记诧异地注视着白可。

       “嗯,我故意吓它们,它们没从牢门那边逃走,但是都不见了,显然牢房内部有能让它们离开的通道。”

       “可是老鼠能走的地方,不代表你能走吧?”监狱长着实不解,吴组长挪了挪身子,微微向前倾,他对这个女生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我找到了那条管道,那是条废弃的旧排水管,里面满是灰尘和泥沙。老鼠能从这条管子进出,就意味着能通向别处。而任何地方的下水道,一般都会通到外面,监狱外面不远就是水道,这条管子很可能通到河道那边。那么这些田鼠极有可能就是从那个地方来的。由于监狱装修整改过,管道其它的连通口理论上来说也都是堵死了,当然这都只能说是概率事件。”

       监狱长环抱起了双臂,深深的抿住了嘴唇。

       “但我不知道这管道的出口是在水道里,还是在陆地上,为了确定这个问题,我只能捉几只老鼠抽样检查——我捉老鼠的行为确实也被狱警看到了。要知道,这些老鼠都是从管子进入牢房的,而且是田鼠,不是家鼠。这些被捉到的老鼠身上都是干燥的,所以我可以确定,管道的出口是在陆地上。”

       “可可难道这次的功劳全都是这些田鼠的吗?”十一嘟了嘟嘴,要知道为了白可这事情,她可是立刻就从美国赶回来了,当然,还有一个潜在的原因——秦子谦十分重视,她总不能漠视吧。

       “你的功劳也不小,”白可朝着十一笑了笑,接着说道,“所以要是想以这个方式找突破口,我就必须得把监狱长的注意力转移到别处。所以耍了些淘气幼稚的小手段,还请监狱长见谅。”

       白可说到这里,监狱长露出了羞愧的神情。

       “首先,我不断给监狱长一种我在向外界‘求援’的信息。所以监狱长估计到现在都还惦念着第一次被我丢出来的那块碎布吧?”

       监狱长点着头,将碎布拿了出来问,“上面写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把字母倒过来念。”

       监狱长试着读了一下。“T-h-i-s,this,”她顺了顺语句,然后露齿而笑,“This is not the way I intend to escape(这不是我用来逃脱的方式)。”

       “你是用什么工具写的?”陈书记看了看碎布。

       白可伸出了腿,脚上的马丁靴很是大气。她在监狱中那双鞋上的鞋油已经全被刮掉了。“用这个。鞋上的鞋油用水浸泡一下,就是我的墨水,鞋带顶端的金属片就是笔。”

       监狱长半是钦佩、半是宽慰地放声笑了起来,她没想到那么简单的“把戏”都能起效。而吴组长不由得暗自心中为白可鼓了两下掌。

       “前面的字条会引得监狱长来搜查我的牢房,正如我所希望的那样,养成了经常搜查的习惯,可是屡屡搜不到东西,最后她就会厌烦直到顶着抵触情绪强行搜查。”

       听到这里,监狱长脸红了,她总讽刺这年轻的女孩为“心理专家”,而现在看来,她确实是名副其实的心理专家。

       “监狱长拿走了我的白衬衫,在我的衬衫上找到撕破的地方,撕口刚好与我送出的碎布吻合,她应该很满意。但她没想到,我早就把一块一平方米的布片,卷成一团藏在了废弃管道里。”

       “一平方米的布片?”监狱长惊讶地问道,“你从哪里拿到的?”

       “衬衫系扣子的部分的布料是三层的,我把最里面的一层撕下来,只剩下两层布料给你检查。你果然没看出来。”白可微笑解释道。

       又是一阵沉默,监狱长有些尴尬的看着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