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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怪人
       白可惊慌地转过了头,还没来得及将手中的东西丢出去,狱警就到她身边拽住了她。

       监狱长向她伸出了手,不冷不热地要求道:“交出来。”

       “不!”白可不情愿地回答。

       “算了,交出来吧,”监狱长催促道,“我实在不愿意再搜你的身了。”

       狱警从白可手中拿过了那东西,而监狱长还明知故问地说道:“是什么东西?锉刀吗?”

       白可默不作声地瞪着监狱长,脸上露出了极度失望的表情。监狱长和狱警都有点同情这个无助的女生了,监狱长好心地问道:“三号逃亡计划看来也失败了,真是糟糕透了是吗?”

       狱警快速却不失精细地在白可身上又搜了一遍,最后在她的腰带狭缝里找到了一片长约7厘米、弯成了半月形状的钢片。

       “哦,应该是藏在鞋跟里带进来的。倒也有意思,我们的检测设备居然没反应?”监狱长表面很愉快地嘲弄着,心里却犯起了嘀咕。

       狱警继续尽职尽责地搜着,在床底又找到了一片同样的钢片。钢片的边缘有些磨损,可以明显地看出有锯过窗口的钢条痕迹。

       “用这种东西不可能锯断窗上的钢条。”监狱长好意提醒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白可笃定地应着。

       “用上半年的时间,倒有点可能。”监狱长不愠不火地点了一下,然后她瞧见白可羞愧得脸都发红了,她不禁摇了摇头,“想放弃了吗?”

       “我还没开始呢!”白可并没放弃。

       监狱长和狱警再次仔细搜查了一遍牢房,连床铺也翻过来检查了,但没找到别的东西。监狱长站到了床上,亲自检查窗口上被锯过的钢条,看到之后,她不禁失笑:“你锯得那么辛苦,只不过是把它擦亮一点而已。”

       白可撇了撇嘴,显出一副不耐烦又有点懊恼的表情。

       监狱长抓着钢条用力摇动,钢条纹丝未动,仍然深植在坚固的水泥当中。她将其他钢条一一试过,每一根都没问题,“放弃吧,心理专家,你们只适合给人讲讲大道理。”

       但白可坚决地摇着头。监狱长和狱警都不理睬她了,径直走出了牢房。而白可则在床沿坐下,双手抱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看她是想越狱想疯了。”狱警说。

       “她又不是那个人,当然不可能从这里逃得出去,”监狱长说,“不过她是个聪明的年轻人,我实在很想知道那块密码布上写的是什么,而且还是写给陈书记的。”

       凌晨三点。

       有一名女犯人被押送着从白可的牢房门口路过,来人是一名大约三十左右的女子,生得弱骨纤形,面容更是端丽,虽然她身着普通的囚衣,但她眉目间却有着一种说不清的魅力。

       有那么一瞬间,白可和这名路过的女犯人对视了一下,她惊讶的发现这名女犯人的目光空洞却又锐利,这种强烈的矛盾冲突感令白可感到不寒而栗。

       待女犯人被押送离开后,白可招来了总是找她麻烦的那名狱警询问道:“刚才那个女人,肯定不是一般的犯人!”

       平时还会和白可闲聊几句的狱警,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还左顾右盼地张望了一下,欲言又止。

       “她是一名科学家。”白可从那个女人的眼神中能看出和她母亲相似的执着,而且那女人手上的一些伤痕,都是做科学实验留下的。

       狱警惊奇地注视着白可,这座监狱最大的秘密,莫过于那个女人所做过的事,而白可一眼就能看出那么多内容,这情况令狱警难免会有点不安。

       “你还看出了什么?”狱警悻悻问道。

       “没别的了。”白可耸了耸肩,她知道狱警又开始警惕了,便终止了话题。狱警愈发地担心这名年轻的女孩会读心术,在瞥了白可一眼后便快步离开了。

       白可眉头微蹙地回到了铁床边,缓缓的侧趴了下去并枕到自己的手臂上,那个有着莫名犀利眼神的女人,打断了白可的越狱思路——她接受过的心理咨询案例数不胜数,各类人她也见识过,可刚才那女犯人的眼神,不对,准确的形容,应该说那女人的眼神所透露出的光芒,是一种自由、轻松却又不失挑衅。

       “她到底是什么人?”白可在辗转中模模糊糊地睡了过去。

       凌晨五点。

       一阵轻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直至白可的牢房门口时候戛然而止。这几天来白可一直都没进入过深度睡眠,而且对脚步声尤为敏感,她悄悄地睁开了眼睛,当她看清楚牢房门口直挺挺矗立着的那个人后,冷汗不禁从额头上渗了出来。

       “你找我?”牢房门口的不速之客抢了白可的台词。

       “嗯……”白可抿了抿嘴,这女人就是刚才被押送的那名女科学家,但此时白可脑中全是疑问:“她是怎么出来的?难道是监狱长故意和我开的玩笑?”,但白可沉静了片刻之后就得出了结论——这女人孤傲的眼神,不可能会接受他人的安排。

       “我叫李若红,她们都叫我红姐。你找我做什么?”女科学家站在昏暗的灯光下,丝毫不在意廊道上的监控器。

       “你应该不止一次逃出你的牢房了吧?”白可虽然没有那种凌厉的眼神,但她字里行间却同样散发着一种威慑感,一种能透视对方的穿透感。

       这女人侧了侧头,冷笑着应道:“你倒是有点意思。”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若不是秦子谦时不时黑掉监狱的电子系统和供电设备,白可也没办法轻松实现她的计划。但眼前的这个女人,不像是有帮手的样子,却能逃过这些电子眼睛,难免还是让白可颇感疑惑。

       “我可以告诉你,但是算你欠我一个人情,因为我知道你也想逃出来。”红姐邪魅地一笑——实际上这并不算是人情,而是一桩交易。

       “不必了,我有我的方式。你很精通数学,有一定程度的强迫症,不知道我拒绝你的帮助,你会不会感到难受呢?”白可努了个俏皮的表情。

       红姐顿了顿,但她脸上绽放出了难以言喻的喜悦之色,她愈发觉得这名年轻的女生有意思!

       “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你以微小的步子不住地移动着,在画三角形。”

       红姐嘴角微微一提。

       “设三角形ABC的内心为I,角A内的旁心为J,AI的延长线交三角形外接圆于K,则KI=KJ=KB=KC。其组成的图形形似鸡爪,故被称为鸡爪定理,”白可盯着红姐说道,“你应该就是利用了鸡爪定理来确定了内心和旁心,从它们四点共圆的特点上,找到出了牢房中墙壁、地面、天花板与牢门的破绽。”

       “谁又知道呢?就算找到了也没办法出来,不信你试试看?”红姐得意又挑衅地回应道。

       白可一时语塞,毕竟她不是数学家,真要用数学模型来破解牢房,那可是要经过复杂又缜密地计算才能办到的,而且在没有器具铺助的情况下,只能靠心算,这个红姐确实不是寻常人!

       “好了,心理专家。我的时间不够了,得回去了。有机会再见。哦不,确切地说应该是:监狱外见。”红姐转身离去,并低语道,“到时候我想找你做一做心理咨询。”

       “我做咨询很昂贵的,刚才聊的3分钟,可是先要结算的哦。”白可倒也不客气地说道。

       “是3分55秒964毫秒,算4分钟吧,我应该还是付得起这咨询费的。”红姐的身影随着幽幽的声音一同消失在了廊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