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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行不通
       半小时后,狱警带着一盆盛着水的小木盆回来。“监狱长说你可以留下这个木盆,但是我会不时检查它,如果它被打破了,你就别想再提任何要求了。”

       “谢谢,我不会打破它的。”白可微笑地接过了小木盆。

       狱警点了点头,继续巡逻的工作。两小时后,当她再次经过白可的牢房时,她听见牢房里传来怪异的声响,再朝着那边看去,只见白可趴在牢房的角落里,那边还传来几声惶叫。

       “哈哈,抓到你你了。”白可以一个愉快的声音说道,可是背对着狱警的她,表情却略显苦涩。

       “抓到什么东西了?”狱警有点好奇。

       “一只老鼠,”白可边回答着,边站起来走到了门边对狱警说,“你看,多可爱呀!它其实就是一直田鼠。”

       狱警的脸色骤然就沉了下来,她有点恼火的问道,“除了抓老鼠,你难道没别的事情可以做了吗?”

       “这地方本就不该有老鼠,”白可也陡然转变了脸色,她不快地说着,“把它拿走杀了,里面还有好多只!”

       狱警皱着眉头接过了扭曲蠕动的老鼠,用力摔到了地板上,老鼠惨叫一声之后就不动了。白可没什么表示,狱警就径直离开了,接着她把这事情汇报给了监狱长,而监狱长只是微微一笑,默不作声,只是交代一下,让狱警去联系一下供电公司——最近监狱这边总是莫名其妙的断电,虽说有后备电源应对,但时不时断电总归是很烦的事情。

       当天下午,6号牢房外的执枪警卫看到白可从窗口往外望,接着,他看到一只手从窗口伸出,有个白色的东西飘落了下来,掉在了牢房外的地面上。他走过去捡起来,发现那是一张5元的人民币,用一团白色上衣撕下的碎布绑住,不过当他再次向窗口望时,白可的面庞已经消失了。

       警卫冷冷地一笑,把碎布和五元钱都送到了监狱长的办公室。在办公室里,监狱长相当重视这件事情。她和警卫一起检查白可所丢出来的东西,发现碎布的外层有用墨水写成的字,虽然有点模糊,不过依稀可以辨认出“发现者请转交给陈书记,定有重谢。”

       “一号逃亡计划失败了,”监狱长笑着说道,但她思考了一下,“可是白可为什么要把这东西交给陈书记?”

       “况且她是从哪里弄来的墨水和笔写字?这看起来可不是用手指能写得出来的。”警卫也很诧异。

       监狱长望着警卫,两人面面相觑,这样的事情在监狱里确实是第一次发生。

       “好吧,让我们来看看他想告诉陈书记什么事情吧。”监狱长展开了卷着的碎布片,然后惊讶的小声说,“这是什么?”

       警卫凑了过来,原来碎布上写着一串顺序奇怪的字母:“Epacseotdnetniiyawehttonsisi hT”。

       监狱长花了一个多小时猜测这些字符的含义,又花了半个小时去揣度白可为什么要和陈书记联络——白可就是与陈书记打赌,才被关到了这里,陈书记断然是不会协助她越狱的。

       接下来,监狱长也花费了一些时间去猜度白可又是从什么地方拿到的书写工具,用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墨水。为了要弄清楚这一点,她再次将碎布摊开来检查。这块布显然是从白色衬衫上撕下来的,边缘参差不齐。

       布的来源弄清楚了,监狱长知道白可不会是拿到墨水笔或者钢笔,而且布上的字迹也不像是用墨水笔或者钢笔写的,那么白可到底是用什么工具写的,这让然是个谜,为此,监狱长专门去看了监控录像,却毫无所获,这几天由于间歇性停电,导致了录像中存在个别时间盲点,而停电以及备用电源重启的时间,不过就是几分钟的事情,却无从考究。

       监狱长并不准备将这个事情汇报给陈书记,毕竟白可现在是她的“犯人”,她打算自己去找出答案,她有责任不让囚犯逃脱。如果这个囚犯想送出某些特别的信息给其他人来帮助自己逃脱,那么她就一定要查出信息的意思以及传递的渠道,以便及时制止,就跟对付其他的囚犯一样,只不过白可对于她来说,确实要多上一点心,否则和那个人一样就麻烦了。

       想到这里,监狱长顿了顿,便去白可的牢房“探望”一番,她发现白可正专心致志地在捉老鼠。

       白可虽然背对着牢房门,但一听到监狱长的声音,她就立刻站了起来,撅起嘴抱怨道:“一个管理如此完善的监狱里竟然会有那么多老鼠!”

       “其他囚犯从没抱怨过,”监狱长说,“我给你带来了一件衬衫,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给我。”

       “为什么?”白可不假思索地反问道,她的声调有点不自然,好像有点不安。

       “你想送信给陈书记,”监狱长严肃地盯着白可,“你是我的犯人,我应该阻止你这么做。”

       白可沉默良久,“好吧”。

       监狱长笑了,白可脱下了自己的白衬衫,换上了监狱长带来的普通囚衣。监狱长仔细检查了白可的衬衫,不时将衬衫撕破的地方与那块碎布做比较。

       白可在一旁好奇地看着,“这是不是警卫拿给你的?”

       “没错,”监狱长得意地说,“你的首个逃亡计划看来是失败了,心理专家。”监狱长发现白衬衫被撕破地方的形状恰好跟碎布完全吻合时,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你是用什么东西写的?”监狱长问。

       “这个问题……我觉得找出答案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该尽职尽责地去查,而不该来问我吧?”白可冷笑着回应道。

       听到白可说的话,监狱长难免有点恼火,正打算开口警告一下这年轻的女生,却深吸了几口气及时将情绪控制住了。她仔细地将牢房检查了一遍,却什么东西都没找到,就连能替代笔的火柴梗或牙签都没有。

       至于白可用的是什么墨水,也依然是个谜。监狱长很不愉快地离开了白可的牢房,不过至少拿到了撕破的衬衫当战利品,她的心里还是有些安慰的。

       “只会在布上写字的小把戏,别想有机会逃出去,你以为你是那个人么?”监狱长冷哼了一下,她把碎布放到了办公桌的抽屉里,想看看会有什么后续的发展。

       入狱后的第三天,白可行为更加夸张,她竟然公开贿赂狱警。

       狱警送晚餐给她,正倚着栅栏等她吃完,她开口了。

       “监狱的排水管直接通到水道里,对吧?”她问。

       “没错。”

       “那管子应该蛮小的。”

       “小到你爬不进去,除非你是一只老鼠,并且你还想尝试一下的话。”狱警露出嘲笑的面容。

       白可不说话了,静静地吃完晚餐,然后问:“你知道我不是罪犯,对吧?”

       “我知道。”

       “如果我要求的话,是可以随便被释放的,对吧?”

       狱警点了点头,补充道:“但这样的话你打赌可就算输了。”

       “我进来的时候,深信我能从这里逃出去,”白可悄然的观察着狱警的反应,“你愿不愿意考虑以金钱或者其他报酬来帮助我脱逃?”

       狱警知道白可的身份,看着白可略带倦容却水灵的眼睛,几乎就要可怜她了,于是“像你这样的人,大概受不了这种监狱生活吧。”

       “那么你会考虑一下我的建议么?”白可以一种哀求的语气问道。

       “不!”狱警坚决地回答。

       “五万,”白可继续怂恿着,“我不是真的罪犯。”

       “不行!”狱警毫不迟疑地说,“就算你给我五十万,我也无法帮你越狱!你需要通过至少五道门,而我就只有一道门的钥匙。”

       为了避免白可继续纠缠,狱警快步离开,并且立即向监狱长报告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监狱长冷笑了起来:“二号逃亡计划也失败了,首先是传递密码,接下来是贿赂,这个心理专家似乎也就这样,是我们高估她了。”

       到了晚上,狱警照例巡逻着,快走到白可的牢房前时,那该死的供电公司又断电了,短暂的黑暗让狱警的听力增加不少,她听到一阵刺耳的沙沙声,有如某种钢铁互相摩擦似的,接着怪声又停了下来,好像是因为她的脚步声而停。

       这名狱警在监狱里工作很久了,经验丰富,于是她用重脚步发出了远离白可牢房的脚步声,其实仍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那个沙沙声又响起了。狱警蹑手蹑脚地来到牢房前偷偷窥视,凭着黯淡的月光,她看到白可正站在铁床上,靠在小窗口做着什么。从白可手臂前后移动的样子,看得出是在用锉刀锯着窗上的钢条。

       狱警小心翼翼地返回办公室,跟监狱长说明了情况。她们两人一起出了门,悄悄的走向白可的牢房。才刚刚走到牢房门口,锯钢条的声音已经清晰地传了出来。监狱长听了一小会儿,恰好电力这时候又恢复了,于是她突然在门口现身,脸上带着微笑问道:“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