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改变主意
白色的犹如毛巾质地的浴衣，散落在地的长发，被割开到几近两断的脖颈，这一切的关键点加到一起……不眼熟吗？
“邀、邀请函？”刘宇回过味来，话都说不大利索。
他转头跑向傅碌面前，神色焦急：“傅叔！傅叔邀请函！”
“什么邀请函？”跟着医护人员把哭晕过去的中年男人送上救护车，傅碌没听明白。
刘宇把傅碌拽到傅知许身边，简单给他说了一遍傅知许发现的问题，然后，就见一个同事小跑过来，低声跟傅碌汇报了刚调查出来的死者信息。
“死者的确是刚才那位环卫的女儿，今年大四正要去市广播电台实习，室友说她昨天晚上就没回寝室，说是去一个酒局可以帮她发展人脉，谁知道今天就被发现躺在这里。”
那同事说到这还有点唏嘘：“而且第一个目击证人竟然还是死者的父亲。”
有什么比亲眼看见自己孩子死亡更让人感到绝望的事情？
他汇报完，没听到傅队有别的指示，打了个招呼很快又离开去做收尾工作。
“你说的邀请函是指死者和我们今早在酒店时发现的恶作剧有关联？”
傅碌问傅知许。
傅知许点点头：“很像不是吗？也很巧。”
那么古怪诡异的恶作剧，他当时就很在意，现在一结合死者的死状，回忆起来，那场意味不明的恶作剧，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场杀戮的邀请函。
犯人一定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他表现得游刃有余心理素质极好。
能把傅碌他们耍得团团转，傅知许甚至怀疑对方还有后招。
“傅叔、知许，你们说凶手是不是故意的？”刘宇突然插话道。
“什么？”傅知许思路被打断，随口问了一句。
刘宇想了想，试探着说：“你们想啊，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死者的父亲负责的就是这条街道的卫生，结果死者就碰巧死在了这里。”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巧合。
尤其死者穿的还是浴衣。
她只会是在死后或者在无意识的时候被凶手拖运过来，而凶手不会做多余且没有意义的事情，那么这种行为，除了故意，不做他解。
“畜生。”傅碌怒斥：“他想干什么？杀人家女儿给人家看，还是想弄这一出给我们看!”
有些事不点明还好，一旦点明，就好似一个巴掌狠狠的拍到脸上，傅碌气得面皮通红。
包括早上的恶作剧，若是也是凶手干的，那其猖狂程度可见一斑！
傅知许嗤笑：“所以你们就一直在被这个连环杀人犯耍得团团转？”他记得吃饭的时候，当他提出邀请函想法的时候，他老爹那一脸的沉思。
可见是从未有过这种联想。
“凶手是第一次发这种恶作剧邀请函？”傅知许态度虽然不好，到底没有冷眼旁观。
傅碌拉不下脸，肃着脸不说话。
旁边刘宇则使劲点头，的确是第一次，不然他们不可能这么长时间还发现不出蹊跷。
……那就有意思了，傅知许垂下眼睛，看来不是他老爹老了不中用，而是凶手突然换了手段。
等等！
换了手段……
“不对！”傅知许猛地抬头：“他以前肯定也给你们也留过这种类似于挑衅的作案信息！”
老城的警察因为太长时间没有大案子，有些人甚至把这里当成荣养的地方，可傅知许不同，傅知许一直都在最前线和最穷凶极恶的歹徒斗智斗勇。
他们的思维逻辑从根本上就不一样，刘宇他们会被凶手牵着走，傅知许却不会。
对于这个案子，他即使并不了解，但也能凭借着直觉，嗅出里边的蹊跷。
“这里是关于这宗连环杀人案我们采集到的所有现场信息以及调查报告。”
回去的时候，刘宇死活赖着傅知许想让他跟着他们回警局好好谈谈这次的案件，林染则是带着傅知许的请假条，先一步去了单位。
看着手里被强塞进来的调查报告，傅知许眼皮跳了一下，他是最近脾气太好，以至于刘宇看见他觉得自己可以多一个做白工的同事？
“知许，帮帮忙，大家集思广益，说不定就找到新思路了呢？人命关天啊知许，你放心，今天晚上你作为我们的特聘编内人员，别的哥们不敢保证，最起码泡面是管够的！”
他恬不知耻，旁边刚从鉴定科回来的傅队长老神在在不说话，显然也是持赞同意见。
傅知许简直要被这俩一唱一和的叔侄俩给气笑了，随手拖过来一把椅子，也不再多话，埋头看得仔细。
“傅叔，您今天早点回家吧，这么长时间一直都没回家休息，这边有我和知许在就行。”刘宇转身劝傅碌。
傅碌缓缓看了一眼听到这话没有反应的傅知许，摇头拒绝。
恰巧电话在此时响起，傅碌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后，起身走出办公室。
……
另一边，林染今天上班来的早，短短两天时间，从被宋屿分手到亲眼见证死亡，一直到坐到工位上，林染的脑海里仿佛都还回响着那位父亲绝望的哭喊声。
没有心情去熟悉今天的栏目稿件。
她其实应该很难过的，因为失恋。
可自从看到那一幕，那么年轻的女孩年纪轻轻就离开人世，她还怀着梦想，她还有着对未来的憧憬……
不知怎的，林染竟是再也没办法让自己沉浸在难过的情绪中，在生命面前，她却纠结着失恋，这件事怎么想怎么矫情。
“林老师。”曾经有过数面之缘的实习生看见林染很惊讶的样子：“林老师今天这么早？”
林染回过神，强打起精神笑着和他打招呼：“今天有点事，正好早点来也能凑个工作时长。”
看出她脸色不好，实习生试着转移话题：“那个……林老师应该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呢吧？之前一直和林老师打招呼，也没认真做过自我介绍，这么一想我这人还挺自来熟的哈！”
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笑容开朗，让人看着就顿生好感。
林染弯唇浅笑。
“林老师，我叫康淳，是早间新闻栏目的导播岗实习生，前两个月刚入的职。”
他说到这，脸上表情更加羞惭：“我还记得当时下班在电梯里第一次跟林老师说上话，我那天心情不好，一直跟您抱怨加吐槽的，好在您脾气好，换做别人估计早觉得我一小小实习生，都不认识还莫名其妙话那么多不识趣了。”
林染微笑弧度更大，说实话，她当时是有点莫名其妙，还以为自己是不是对这种刚毕业的小伙子来说，看着特别像知心大姐姐。
不过早间新闻栏目的导播吗？那应该很早就可以下班的啊。
林染想到每一次看见康淳，对方不是在加班，就是在加班的路上……是该说这小伙子工作努力，还是该同情他遭遇了职场倾轧呢？
“你也别叫我林老师了，我们年纪差不多，充其量我比你大点，你可以直接叫我林染，或者林姐也行。
你今天……又从前辈手上接一大堆活？”
她问的委婉。
康淳无奈耸肩：“要帮老师们复盘，看看今天的内容有没有问题，顺便还得核查一遍明早的稿子以及时刻关注看看有没有突发新闻。”
还有更多零散的工作他没有说，实习生嘛，总得端茶递水伏低做小，在哪工作都得经历这一遭。
林染对他报以同情的目光。
康淳无意间瞥见傅知许的请假条，迟疑了一瞬，他试探着开口：“林染你们栏目的导播今天请假了？”
林染点点头：“他有点事，反正我那个栏目靠我自己也能撑一期，倒是没什么耽误。”
她说着，拿起傅知许的请假条随意看了一眼，没察觉到对面青年陡然亮起的目光。
康淳一句话放在嘴里咀嚼半天，终是忍不住开口道：“林染要不今天我帮你们导播代班吧。”
也不等林染推拒，他赶忙推荐自己：“你看啊，我是实习生，本来就各个栏目的都要熟悉一遍的，而且我今天手头工作做得还挺快，时间还挺充裕的，就当学习了。”
林染不好意思受这种好意，她要是答应康淳那她成什么了？和那群老油条一样变成剥削阶级？
她林染再怎么也没做过这种欺负实习生的事。
她摆手正要婉拒，却在康淳下一句话落地的时候……改变了主意。
康淳说：“况且林染你们栏目结束的晚，你一个女孩子那么晚下班不安全，有我陪着还能放心一点。”
林染心里咯噔一下，其实真的很不安全，听到这个理由，被袭击过的林染身上力气陡然一松，再没有拒绝的勇气。
“邀、邀请函？”刘宇回过味来，话都说不大利索。
他转头跑向傅碌面前，神色焦急：“傅叔！傅叔邀请函！”
“什么邀请函？”跟着医护人员把哭晕过去的中年男人送上救护车，傅碌没听明白。
刘宇把傅碌拽到傅知许身边，简单给他说了一遍傅知许发现的问题，然后，就见一个同事小跑过来，低声跟傅碌汇报了刚调查出来的死者信息。
“死者的确是刚才那位环卫的女儿，今年大四正要去市广播电台实习，室友说她昨天晚上就没回寝室，说是去一个酒局可以帮她发展人脉，谁知道今天就被发现躺在这里。”
那同事说到这还有点唏嘘：“而且第一个目击证人竟然还是死者的父亲。”
有什么比亲眼看见自己孩子死亡更让人感到绝望的事情？
他汇报完，没听到傅队有别的指示，打了个招呼很快又离开去做收尾工作。
“你说的邀请函是指死者和我们今早在酒店时发现的恶作剧有关联？”
傅碌问傅知许。
傅知许点点头：“很像不是吗？也很巧。”
那么古怪诡异的恶作剧，他当时就很在意，现在一结合死者的死状，回忆起来，那场意味不明的恶作剧，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场杀戮的邀请函。
犯人一定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他表现得游刃有余心理素质极好。
能把傅碌他们耍得团团转，傅知许甚至怀疑对方还有后招。
“傅叔、知许，你们说凶手是不是故意的？”刘宇突然插话道。
“什么？”傅知许思路被打断，随口问了一句。
刘宇想了想，试探着说：“你们想啊，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死者的父亲负责的就是这条街道的卫生，结果死者就碰巧死在了这里。”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巧合。
尤其死者穿的还是浴衣。
她只会是在死后或者在无意识的时候被凶手拖运过来，而凶手不会做多余且没有意义的事情，那么这种行为，除了故意，不做他解。
“畜生。”傅碌怒斥：“他想干什么？杀人家女儿给人家看，还是想弄这一出给我们看!”
有些事不点明还好，一旦点明，就好似一个巴掌狠狠的拍到脸上，傅碌气得面皮通红。
包括早上的恶作剧，若是也是凶手干的，那其猖狂程度可见一斑！
傅知许嗤笑：“所以你们就一直在被这个连环杀人犯耍得团团转？”他记得吃饭的时候，当他提出邀请函想法的时候，他老爹那一脸的沉思。
可见是从未有过这种联想。
“凶手是第一次发这种恶作剧邀请函？”傅知许态度虽然不好，到底没有冷眼旁观。
傅碌拉不下脸，肃着脸不说话。
旁边刘宇则使劲点头，的确是第一次，不然他们不可能这么长时间还发现不出蹊跷。
……那就有意思了，傅知许垂下眼睛，看来不是他老爹老了不中用，而是凶手突然换了手段。
等等！
换了手段……
“不对！”傅知许猛地抬头：“他以前肯定也给你们也留过这种类似于挑衅的作案信息！”
老城的警察因为太长时间没有大案子，有些人甚至把这里当成荣养的地方，可傅知许不同，傅知许一直都在最前线和最穷凶极恶的歹徒斗智斗勇。
他们的思维逻辑从根本上就不一样，刘宇他们会被凶手牵着走，傅知许却不会。
对于这个案子，他即使并不了解，但也能凭借着直觉，嗅出里边的蹊跷。
“这里是关于这宗连环杀人案我们采集到的所有现场信息以及调查报告。”
回去的时候，刘宇死活赖着傅知许想让他跟着他们回警局好好谈谈这次的案件，林染则是带着傅知许的请假条，先一步去了单位。
看着手里被强塞进来的调查报告，傅知许眼皮跳了一下，他是最近脾气太好，以至于刘宇看见他觉得自己可以多一个做白工的同事？
“知许，帮帮忙，大家集思广益，说不定就找到新思路了呢？人命关天啊知许，你放心，今天晚上你作为我们的特聘编内人员，别的哥们不敢保证，最起码泡面是管够的！”
他恬不知耻，旁边刚从鉴定科回来的傅队长老神在在不说话，显然也是持赞同意见。
傅知许简直要被这俩一唱一和的叔侄俩给气笑了，随手拖过来一把椅子，也不再多话，埋头看得仔细。
“傅叔，您今天早点回家吧，这么长时间一直都没回家休息，这边有我和知许在就行。”刘宇转身劝傅碌。
傅碌缓缓看了一眼听到这话没有反应的傅知许，摇头拒绝。
恰巧电话在此时响起，傅碌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后，起身走出办公室。
……
另一边，林染今天上班来的早，短短两天时间，从被宋屿分手到亲眼见证死亡，一直到坐到工位上，林染的脑海里仿佛都还回响着那位父亲绝望的哭喊声。
没有心情去熟悉今天的栏目稿件。
她其实应该很难过的，因为失恋。
可自从看到那一幕，那么年轻的女孩年纪轻轻就离开人世，她还怀着梦想，她还有着对未来的憧憬……
不知怎的，林染竟是再也没办法让自己沉浸在难过的情绪中，在生命面前，她却纠结着失恋，这件事怎么想怎么矫情。
“林老师。”曾经有过数面之缘的实习生看见林染很惊讶的样子：“林老师今天这么早？”
林染回过神，强打起精神笑着和他打招呼：“今天有点事，正好早点来也能凑个工作时长。”
看出她脸色不好，实习生试着转移话题：“那个……林老师应该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呢吧？之前一直和林老师打招呼，也没认真做过自我介绍，这么一想我这人还挺自来熟的哈！”
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笑容开朗，让人看着就顿生好感。
林染弯唇浅笑。
“林老师，我叫康淳，是早间新闻栏目的导播岗实习生，前两个月刚入的职。”
他说到这，脸上表情更加羞惭：“我还记得当时下班在电梯里第一次跟林老师说上话，我那天心情不好，一直跟您抱怨加吐槽的，好在您脾气好，换做别人估计早觉得我一小小实习生，都不认识还莫名其妙话那么多不识趣了。”
林染微笑弧度更大，说实话，她当时是有点莫名其妙，还以为自己是不是对这种刚毕业的小伙子来说，看着特别像知心大姐姐。
不过早间新闻栏目的导播吗？那应该很早就可以下班的啊。
林染想到每一次看见康淳，对方不是在加班，就是在加班的路上……是该说这小伙子工作努力，还是该同情他遭遇了职场倾轧呢？
“你也别叫我林老师了，我们年纪差不多，充其量我比你大点，你可以直接叫我林染，或者林姐也行。
你今天……又从前辈手上接一大堆活？”
她问的委婉。
康淳无奈耸肩：“要帮老师们复盘，看看今天的内容有没有问题，顺便还得核查一遍明早的稿子以及时刻关注看看有没有突发新闻。”
还有更多零散的工作他没有说，实习生嘛，总得端茶递水伏低做小，在哪工作都得经历这一遭。
林染对他报以同情的目光。
康淳无意间瞥见傅知许的请假条，迟疑了一瞬，他试探着开口：“林染你们栏目的导播今天请假了？”
林染点点头：“他有点事，反正我那个栏目靠我自己也能撑一期，倒是没什么耽误。”
她说着，拿起傅知许的请假条随意看了一眼，没察觉到对面青年陡然亮起的目光。
康淳一句话放在嘴里咀嚼半天，终是忍不住开口道：“林染要不今天我帮你们导播代班吧。”
也不等林染推拒，他赶忙推荐自己：“你看啊，我是实习生，本来就各个栏目的都要熟悉一遍的，而且我今天手头工作做得还挺快，时间还挺充裕的，就当学习了。”
林染不好意思受这种好意，她要是答应康淳那她成什么了？和那群老油条一样变成剥削阶级？
她林染再怎么也没做过这种欺负实习生的事。
她摆手正要婉拒，却在康淳下一句话落地的时候……改变了主意。
康淳说：“况且林染你们栏目结束的晚，你一个女孩子那么晚下班不安全，有我陪着还能放心一点。”
林染心里咯噔一下，其实真的很不安全，听到这个理由，被袭击过的林染身上力气陡然一松，再没有拒绝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