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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追逐鬼魂(1)
       对这次秘密行动,他有他的打算。一是要弄清姜莉真正死亡的原因,二是他要避开公司所有人的耳目,在不去询问任何人的情况下,正式地勘察这家公司的产品到底在经营什么,在勘察的过程中,尽可能多的摸清这家公司不为人知的秘密,以证实自己过去对这家公司的猜疑。以前跟姜莉在一起的时候,这家公司总有一些神神秘秘的怪现象令他好奇,挠得他想一探究竟。

       那一次姜莉推着自行车,席宏伟去她公司接她,出了公司大门,他和姜莉慢慢的走。席宏伟问她:“莉莉,你们公司是生产什么产品的?”

       “生产……你问这个干什么。”姜莉欲言又止地问他。

       席宏伟说:“不干什么,就是好奇,想知道呀。”

       “怎么?秘密调查呀?”

       “嘿嘿嘿,不是不是,只是出于好奇……”席宏伟说。

       “不该打听的不要打听,想当大侦探呀。”席宏伟遭到了戏弄。他默不着声地沉默一会,又说:“其实人吧,就是有一个猎奇的心理,看你整天忙忙碌碌,就想知道一点,其实越是掖着藏着的事情,越是让人好奇,越想打听个明白。”

       姜莉生气了,说:“什么掖着藏着,我什么掖着藏着了,你这人真是无聊。”

       “我不是无聊,就是想知道知道呀。”

       停了好一会,姜莉才说,我也不了解,或者说这是公司的机密,搪塞过去。那一次谈话不到一个月,姜莉就死了,到底是什么机密,他现在更想弄清楚了。今天来这里他希望一定要弄个结果出来,弄出个什么结果?他没有把握,只能说碰碰运气吧。

       这家公司坐落在海滨市郊区,公司的一边是一个很大的湖泊,这几年总闹干旱,湖泊成了沼泽,沼泽地里长满了芦苇、水草、低矮的小树丛,甚至死狗死猫死小孩都往这里扔,这里成了名副其实的乱葬岗。另一边是一家化工厂,中间就是“中W华雄制药集团股份有限公司”。

       席宏伟站在那里想了想,回头瞥一眼老刘头,从厂门进去不可能了,他很无奈地摇摇头,叹口气,他准备顺着公司的围墙绕到公司后边,他知道公司后边有一段围墙坍塌了,用竹篱笆围着,从那里可以进到公司。

       席宏伟走出去好远,又回头看看围墙,又看看厂门,想了想,今天不能白来,他瞥了一眼老刘头,看见老刘头已经把不锈钢伸缩门关上了,老刘头坐在厂门口拿着扇子,半天扇一下扇子,吸着烟,耷拉着脑袋像是睡了,其实没睡,他一条腿架在另一条腿上,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席宏伟很无奈地摇摇头叹口气:“妈的,从厂门进去简直不可能。”

       席虹伟走到围墙的边上,看着茫茫一片沼泽地,他踮着脚尖试着,然后抓摸着墙壁的砖缝,沿着围墙向沼泽地深处走去。

       他两只脚一会儿陷进沼泽地里,一会儿使劲巴力地拔出来,两条腿弄得一直到膝盖都是污泥。走一会,看看还有好远,他站在那里歇了歇,再走。

       接近一个小时,在太阳西斜的时候,他来到了篱笆墙那里。看着很结实的竹篱笆墙,他用手推推,推不动,使劲扒着篱笆,吸着肚皮往里边挤,挤不进去,他再找找再看看围墙,希望能找到可进去的地方,没有。他干脆使足了力气,连根拔篱笆,篱笆被他拔起一点,还是拔不掉,篱笆被横着的几块竹篱笆用铁丝牢牢地固定着,但是篱笆的根部已经沤烂,他用脚使劲踢了几脚,竟踢开一个洞,这下可以了,他俯下身子很小心地钻进去。

       由于刚才用力过猛,进去以后他扶着篱笆站在那里大口地喘着气,歇了一会,把裤子上、褂子上,脸上的污泥用手搓几下,也没全部搓掉,横七竖八的污迹,倒像戏台上的花脸。接着他在污水里洗了洗才站起来。

       他抬头看看天,天,蓝蓝的,没有一丝云彩,依然很燥热,太阳倒是变本加厉似的火烤火燎地蒸着他,他感觉这一大会头被蒸得有些晕了,膨胀了,脑袋像被放在蒸笼里蒸了似的难受。他用两手抓抓头皮,使劲搓脸,揉眼,眼里金星四溅,他闭上眼睛,在那里呆了一会,才睁开眼。眼睛恢复正常,他看清前面是一片很大的开阔地。开阔地上茅草丛生,坟茔散落,有些荒凉。可以看见很大的空地上升腾的缕缕蒸气,混合着青草和污泥浓烈的腐臭,像是故意和他过不去直钻他的鼻孔,他捏着鼻子,还是感到恶心。他骂道:“妈的,熏死了。”他跺跺脚想赶快离开这里。

       开阔地远处,有一处破败的房屋,单不单地立在那里,他不知道有没有人,是做什么用的。

       不管它了,都与我无关。

       他脸上身上这会儿像在汗水泡着,浑身上下每个汗毛孔都张开着。能下场雨就好了,他想。可是天上没有一丝云彩,没有下雨的意思。他脸上、身上都在蒸腾着热气,浑身上下每个汗毛孔好像都张开着嘴,往外呼呼地吹出热气,又吸进热气,他抹一把脸,手搭凉棚再次向远处的那座破败的房屋看。

       那是一座废弃的仓库,许多年都不用了。

       可是,就在他这么一看,竟又把他吓了一跳。惊恐的几乎叫出声来。

       事情来的有些突然,而在这之前,席虹伟跟本不相信世界上还有什么鬼魂之类的东西存在。可是现在,正发生在他眼前的一切,他不能不怀疑以前的想法了。

       在那片足有足球场大的一片开阔地上,那座孤零零的废弃的仓库旁边,堆放着几部报废的汽车驾驶舱、车厢的空架子、汽车的底盘和废弃的机床什么的。他刚才在厂门口看到的那个“人”,又出现在他的视野里,那种装束,那种姿态,和刚才看到的一模一样。

       这就说,刚才在厂门口看到的那个人是真的。

       那个人现在十分大胆地站在那里,在光天化日之下,一动不动朝他这儿张望。他惊愕地睁大眼睛,再一次揉了揉眼,仔细地辨认,他看见那里站着的,确确实实是一个人,而且是一个女人,这就证明他刚才没有看错。

       刚在厂门口出现的那个“人”,这会儿又出现了,那种装束,那种姿态,和刚才看到的一模一样。席宏伟自语道:“没错。就是她,我不会看错的。”

       “她”现在十分大胆地站在那里,在光天化日之下一动不动。

       “她”就站在那架破废的,歪倒的汽车车厢上边呀。萦萦升腾的暑气缭绕着“她”,“她”像被暑气托举着,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朦胧,飘飘忽忽地。他看见在“她”的头上,亮亮的是一道刺目的太阳光,幻化出五颜六色的一圈光环,像是舞台上的追灯,又像武侠电影里武士手掌发出的电光,直直地把“她”罩住。

       “她”一会儿升起来,很高,一会儿矮下去,很矮,尽管隔的很远,尽管“她”的脸只是一个模模糊糊的一个恐怖的轮廓,但是阳光是顺着他的视线的,“她”站在车厢上的一举一动,他还是看的十分真切,他甚至能够准确地判断出站着的那个“人”就是“姜莉”。

       那张脸像鬼魅一样变化着,一会儿面目狰狞,张牙舞爪,一会儿脸色虚胖惨白,脸的颜色白着白着怎么忽地黑了,黑着黑着怎么忽地又白了,而且在那里时隐时现地飘忽着,更令他感到恐怖的是,“她”现在也在目不转睛地朝他这里张望。

       这比任何恐怖小说都来的让人震惊。

       在他刚才还想象着那个人的瞬间,竟然变成了现实,在这片无人到来的开阔地上,虽说是大白天,还是让他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汗毛孔直竖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