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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卦象错乱
       “树?!”

       孟凡陆洋一愣,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个答案。

       “大叔,你是不是看错了,那明明是个……”

       孟凡脱口而出,陆洋赶紧拐了他一下提醒,打断话语说:“山崩了之后出现一株大树?广山叔你没骗我们吧?这世上还有树能够在山体内生长?”

       龙广山见两人不信,拍着胸脯保证,说:“那真的像是一棵树,你们两个要是不信,可以再上一趟药农山看看,我回来的时候山上还有好多人看热闹呢。有些事啊不能用常理来解释,这老天爷什么怪东西都能造出来的!”

       听到这话,孟凡与陆洋两人算是坐不住了,起身便要上山,感谢龙广山后匆匆打点行李出发,一路上两人并没怎么交流,脑子里都在回忆着龙广山的话,难道是他们看错了?

       两人顺着小路再次登上药农山,这已经二人第三次来到此地,完全是轻车熟路,速度也比上一次快了许多。

       而这次,药农山上可谓是好不热闹,距离山顶还有一段距离便能听到嘈杂的交谈声,熙熙攘攘。

       临近了,只见约有近百人望向同一个方向,这群人看装束大半都是龙雾乡本地人,而少部分陆洋则觉得面熟,应该是凌晨一同在山上看仙光的,想来是回去的山路被巨石挡住,正好赶上刚刚的爆炸引发围观,这伙人在这儿多停留半日却有遇到如此奇异之事,也行也算不亏了。

       众人或站或蹲,三五人一团,时不时看向老龙峰方向指指点点,嘴里嘀咕着,有说是神迹,有说是灾难的象征。

       陆洋与孟凡转头去看,不禁被眼前所见震惊!

       老龙峰所在的山脉已经大变模样,如同青龙盘山的奇峰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株巨大的树状山石,于上树干树枝上甚至还有点点绿色,乃是原本生长在老龙峰上的原有植被,在山崩之时,根须盘踞蒂固仍长在山石之上。

       青龙变老树,不看其细节,乍一看上去,当真如同一颗生在乱石中的老树,神异非凡!

       山下峡间云雾翻涌,随着山风浮动更显的老树越发神秘,两人沉吟片刻,孟凡先开口说:“什么时候变成树了?在山涧里所见到的人像难不成是幻觉?不能啊,一个人看错,难道两个人都看错了吗?”

       陆洋没有搭话,而是又沉默了会儿,随后指着一处山雾翻涌处,说:“你方向感一向很好,那儿……应该是咱们跌落的位置吧?”

       孟凡回忆起被爆破气浪推出洞口,那时慌乱中张望,正好见到了药农山,而随后山崩,两人攥着脱落的锁链荡下山涧……

       当时经过虽然极为短暂,不过孟凡还是凭借记忆推断出大概位置,说:“应该没错。”

       陆洋点了点头,又是仔细盯着石树方向,随后向左横移出十几步,随后返回原地又向右侧行六七步。

       孟凡不明白陆洋是在搞什么鬼,问道:“你这是干嘛?摔傻了现在才犯病?”

       “我只是有一种猜想而已。”陆洋白了孟凡一眼,也没卖关子,说:“我怀疑,这石树只是一种视觉效果,在药农山上看是一颗老树,而在山涧位置仰视,则如同一尊人像。”

       “你是想说,所在的位置不同,这山石见到的形态也有所不同?”孟凡说道。

       陆洋说:“我也只能想到这一种解释了,还记的出发前无人机扫描的周围地形吗,药农山所在的位置比较特殊,而我也说过,老龙峰是风水上少见的冲龙柱,这聚集收纳了周围气运风水少说也有千年的风水格局如今破除。

       龙飞而树起,此后龙雾乡周围必将人杰地灵,不过没了聚气的地势,这种昌盛之势不知道能存留多久。”

       孟凡说:“这折腾了半天,鲁班穴的线索还是一点儿没找到,难道你那法子不灵,咱们没找对卦象之地?”

       陆洋说:“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咱们见到了关于鲁班的壁画,我现在有点儿怀疑,是不是我破译出来的卦象出了问题。”

       孟凡说:“这话怎么说?”

       陆洋说:“我凭借着碑文上的细微起伏所推断出卦象,以风水机关术破译,这看上去并没有错,也是符合咱们以往的认知,可如果……这些都被算计好了呢?”

       孟凡一脸疑惑看向陆洋,示意他继续说。

       “从见到那山壁上的壁画开始,我就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两千年前的鲁班,或许早已料到了今天的一切,青老爷精通文王八卦可以破译出一种意思,而我凭风水机关术则又是一种释义,现在想来,鲁班当时莫不是洞悉了河图洛书,以完整的六十四卦藏匿玄机?”

       孟凡说:“文王八卦获悉三成便可趋吉避凶,而先天八卦更是早已失传,现代敢说自己会的,十个有十个都是老骗子神棍。

       河图洛书所演化的先后天两套八卦何其高深,从古至今能够洞悉着一个巴掌都能数过来,若真是如此,如今世上谁人可破?”

       陆洋揉了揉太阳穴,这何尝又不是他所担心的?不过他始终相信,鲁班几乎近神不假,但绝不会将事情做绝,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被他遗漏。

       思来想去想不出答案,陆洋提议再次去看看碑文,或许能再次发现什么。

       眼下也没有好的打算,孟凡也只能点头同意,临走前孟凡将老龙峰石树拍了下来,不提这其中有什么秘密,但是这一景致便是世间罕见,纪念一下,也是情理之中。

       走在乡间小路,此时的龙雾乡相当冷清,只因大部分人要么去药农山观石树,要么就是抱着希望去老龙峰山下救人。

       而在经过乡北的山路时,陆洋再次遇见了青老爷一行人,不知道是冥冥之中的天意,还是青老爷算准了他们会在这里出现。

       双方不期而遇,起初眼神中皆是有些惊讶,不过陆洋却是在对方的眼神中都瞧见了一种情绪,那就是疲惫。

       这别人可以不管,当发现文倩脸色苍白,头发散乱,裤脚鞋面都沾染上了泥土,左臂刮出数条口子,露出的白嫩肌肤却是有着几道血痕。

       陆洋不免心中一疼,连忙冲上前质问文虎说:“你当叔叔的到底是怎么照顾自己侄女的?如果你不能保护她,就让她和我在一起!”

       文倩见陆洋发火,而文虎又怎能让一个小辈数落,担心两人打起来,她解释说:“陆洋,我们只是往回赶的路上遇到沼泽,没什么事儿的。”

       文虎双眸圆瞪,盯着陆洋,沉声说:“我们文家人没那么娇贵,文家的事儿,也犯不着你个外人指手画脚!上次定海古城内我还没有跟你算账,小心我绑了你,就不信他陆天海能继续隐藏!”

       “咳……咳……”

       正当两人气焰高涨之时,青老爷轻轻咳嗽将所有人的注意力毫不费力聚集过来,他轻声说:“陆洋,你们这一行,可有收获?”

       青老爷本不想开口,想以势压着陆洋让他先将遭遇道出,可谁曾想文倩未免两人发生冲突率先发言,与东南神湖一样,青老爷越来越觉得寻找《禁咒》

       的秘密不能与以往的探险和盗墓相提并论,以前遇到的机关不过是些害人的简易关卡,但公输班是何许人也,他留下的机关岂是一般人能破开的?

       而这一边陆洋也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合着碰一鼻子灰的不只是自己,这老谋深算的青老爷也是栽了跟头,看来陆天海说的没错,青老爷比起他和沈天啸也许功夫不差许多,但论及机关,可是两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也使得陆洋更加疑惑,陆天海和沈天啸,为什么不合作去寻找《禁咒》呢?

       陆洋摇摇头不再乱想,面对青老爷不冷不热的说:“收获谈不上,不知青老爷有何见教?”

       青老爷说:“你我二人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的好,我们都推断错了,那碑文上所记载的东西实在深奥,这次若你我不同力合作,实在难成其事。”

       再次听到合作二字,孟凡止不住的冷笑,当初在东南神湖要不是青老爷背后捅刀子,他们怎么会落得这样下场,不幸中的万幸是残卷仍是被他们所得,要不然这巫峡鲁班穴便和他二人从此无缘。

       青老爷当然明白孟凡的笑是什么意思,可眼下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如同根本没看到般,继续说道:“世人只知八卦分先后,却不知道公输班所创的风水机关术完全不输于前者,甚至由于掌握的人稀少而更加神秘。

       你自持陆天海所教的风水机关术在之前两地大放异彩,可到了那石碑上,也觉得有所出入了吧?虽然东南神湖的定海古城内我们有分歧,但现在不依然又聚到一起了吗?这是缘分,说明公输班的秘密,该着你我破解!”

       陆洋说:“你也说了风水机关术乃是鲁班所造,那最终的破解之法仍是与风水机关术脱不了干系,我解不开,你又能有什么办法?”

       青老爷一笑,说:“人们总是以自己的认知去揣度古人,殊不知,古人早在千年前就掌握了我们几代人都无法企及的境界。

       古今天下,无非道与术。如果你也如世人一般认为鲁班所造仍是前两地那般,还不知道到底要走多少弯路。”

       陆洋瞳孔皱缩,看着青老爷,突然觉得面前这老人实在是有些可怕。有些无奈的说:“这么说来,青老爷有好的主意了?”

       “我们先到石碑近前,然后再说也不迟。”

       说罢,青老率先向坡上走去,文虎、蜘蛛蜈蚣跟上,文倩留在最后,对着陆洋小声说道:“我们在山泽之中见到了另一块石碑,破译出来的碑文意思居然在指引我们回到龙雾乡。我叔叔猜测,这碑文应当是有一个顺序的,而龙雾乡的这一块便是最后一块。

       碑文记载的东西不可逆,唯独以八卦数术逆向推演成为唯一可行的办法,这方面你擅长,我们之间也只有你能够破解。”

       陆洋点头,当听到文倩与文虎一行又见到了石碑起初有些惊讶,不过当听到石碑如同是一段段记录的时间,且是按时间先后顺序所刻也明白是怎么回事。

       而按照陆洋在山洞中所见,除了两伙人已经发现的两面石碑,应该还有一块,想要知道那碑文的所在,也只能靠卦象推演。

       众人再次来到石碑前,此时的石碑露天而放,在一旁的地上还有一幅乱七八糟的划痕,正是陆洋推演卦象时所为。

       离开之前,他只是在地上胡乱一扫,只留下一些毫无章法的笔画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