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李飞飞的故事（1）
这个妄想症病人名叫李飞飞，出事的那天他带着女友莫西来到机场准备登机。
机场大厅内，匆忙而过的人们，或许他们都有自己的方向，匆匆起飞，匆匆下降，带走别人的故事，留下自己的回忆，在这人群洪流里，上演着一次又一次的离别与重逢。
李飞飞心底莫名涌上了一股凉意，丝丝酸楚在胸腔里翻滚。他转头看了一眼身旁温顺的女友，后者紧紧地拉着他的手，白皙如玉的肌肤丝毫没有经过时间洗礼的痕迹。
明明是即将启程的恋爱周年纪念日之旅，为什么他会觉得心情如此沉重和压抑？李飞飞摇摇头，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叹息一声后拉着莫西的手走向登机柜台办理登机手续。
行李拿去托运后，柜台的工作人员递给了李飞飞两张登机牌：“先生，还在等人吗？
“没。”李飞飞摇摇头回答道。
工作人员伸手示意不远处的安检通道：“先生，请提前半个小时在那边过安检。”
“谢谢。”李飞飞将身份证和登机牌收好，然后拉着莫西过了安检后，在对应的登机口的候机厅休息。
莫西如同一条温婉乖巧的小猫，静静地坐在座位上，窗外泄进来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让她的五官显得格外柔和饱满。
“我去趟卫生间。”李飞飞轻抚莫西的柔发。
“嗯。”莫西点点头，提醒道，“快到登机时间了，别像上次一样延误时间了。”
“嗯。”李飞飞点了点头。
李飞飞来到卫生间方便完，在洗手台清洗手，准备离开。一个留着唏嘘的胡渣子的中年男人也在一旁洗手，他忽然死死地看着李飞飞，一丝恐慌从脸上一闪而过，紧接着，他一头猛地撞向前面的镜子。
“好疼，好疼！救救我！救救我！”他攥着李飞飞的衣领，李飞飞连忙退后，大脑一篇空白，根本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做。
“哗啦”地一声，镜子应声而裂，碎片掉落一地。中年男人疯了似的弯腰捡起几块锋利的镜子碎片，“噗呲”一声，玻璃片狠狠地插进了脖颈，鲜血立刻涌了出来，顺着喉结蜿蜒而下，滴落在地。此刻他那本来痛苦的扭曲的脸却是平静下来，这整个过程就像是毒瘾发作钱和吸完毒之后的样子！
通过自残来追求快感？！
一股恐惧而导致的窒息感犹如一只大手捂住了李飞飞的口鼻，甚至就连浑身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十多秒后，他才从恐慌中缓过神来，定眼看向地面。
中年男人倒在血泊中，身体不断地抽搐，插在脖颈上的镜子碎片映着一旁的鲜血，然而中年男人还在笑着，笑时还咳出了气管，这一幕骇人至极！
李飞飞的腿微微发软，他踉跄几步跑出了卫生间，刚好看到一旁的机场保安走过来，立刻惊慌失措地指着卫生间：“死、死人了……里面死人了！”
保安的神色顿时凝重了起来，立刻冲进了卫生间。
这时机场广播已经提醒李飞飞的那趟航班登机时间到了，李飞飞正欲离去，保安面露愠色地走出卫生间：“开这种玩笑很好玩吗？”
李飞飞脸色一变：“确实有个男人在卫生间自杀了。”
“你自己进去看。”保安冷笑一声。
保安的质疑让李飞飞无法忍受，他再次走进卫生间，在看向洗手台的那一瞬间，一股无法言喻的惊愕感如潮水袭来。
完整无损的镜子，洁净的地面，没有夹杂血腥味的空气让李飞飞意识到，尸体消失不见了，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得那么彻底，仿佛不曾出现过。
李飞飞面如土色地走出了卫生间，中年男人自杀的画面不断在他的脑海里闪回，他可以确信那并不是他的幻觉。如果不是幻觉，那又有什么理由来解释这匪夷所思的事情呢？
“飞飞，快点！”远处的莫西向他晃手。
已经开始登机了，李飞飞咽了口唾沫，试图将心中的不安压在心底深处，让自己的思绪不再去触碰这离奇的泥潭。他微笑着朝莫西点点头，然后走了过去，一起前去登机。
登机后，李飞飞拉着莫西的手走在客舱的过道上，对照着登机牌找到了两人的座位。
“巴厘岛夏天的景色一定很美丽。”莫西翻看座位背面存放的杂志，朝着李飞飞开心一笑，对这次旅程充满了期待。
看着莫西小女孩般干净的笑容，李飞飞感到一阵欣慰，他已经很久没看到莫西的笑容了。两人恋爱了几年，感情由最初的如胶似漆到平淡无奇，再到现在的有些厌烦。之所以他会感到厌烦，是因为莫西变得越发猜忌和多疑，两人经常会因为一个名叫潘玉琪的女孩争吵。
潘玉琪是公司新来的女助理，平时他和潘玉琪交接工作的频率有些多，导致莫西猜疑心泛滥，老是揪着一些小细节不放，最后导致吵架。所以，为了修复感情，再加上纪念两人在一起三周年，才会有这次巴厘岛度假之旅。
李飞飞看向机窗，飞机开始慢慢起飞,沿着机场的跑道由慢变快,机场周围的事物迅速向后倒去。一段距离后,飞机慢慢上升,让他有种脚离开地面,翱翔天空的感觉。高楼大厦也逐渐化为黑点，被云层盖住。
希望一切都顺利吧，也许卫生间的事真的只是自己的错觉。李飞飞在心里想着，这时忽然听见有人叫他。
“程哥，好巧啊，你也在这趟航班！”一个二十多岁的漂亮女孩微笑着打招呼，看方向应该是去卫生间。
这个女孩正是潘玉琪，她怎么会刚巧在这趟航班？心中升起疑问的同时，李飞飞点头笑了笑：“休年假。对了，你去巴厘岛做什么？”
“我有个好姐妹在巴厘岛结婚，我去当伴娘。”潘玉琪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看着潘玉琪去卫生间的背影，李飞飞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事情不可能这么巧，前几天在公司也没听到潘玉琪说有好姐妹要结婚的事情就算了，而且刚好又是今天这趟航班，难道她是在跟踪自己？
李飞飞正在思索，思绪就被莫西冷言冷语地打断：“真好，度假还有个小情人陪着。”
“说了，我跟她没什么关系，我根本不知道她也在这趟航班。”莫西的疑心病又犯了，李飞飞不耐地解释道。
莫西顿时变脸了，幽怨地看着李飞飞：“是不是你告诉她我们今天……”
“你不要无理取闹行不行？”李飞飞脸色不悦地说。
莫西的表情变得绝望，眼眶微红，噙着泪花，然后低着头看着双脚，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一滴滴地掉落在地。“你不爱我了，你以前从来不会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李飞飞在心里叹了口气，一边拭去她脸上的泪水，一边柔声道：“对不起，莫西，我最近几天压力太大，希望你能谅解我。”
莫西点了点头，安静的靠在李飞飞的肩上。
李飞飞看着窗外，脑海里不觉浮现出刚才洗手间里骇人的那一幕。
机场大厅内，匆忙而过的人们，或许他们都有自己的方向，匆匆起飞，匆匆下降，带走别人的故事，留下自己的回忆，在这人群洪流里，上演着一次又一次的离别与重逢。
李飞飞心底莫名涌上了一股凉意，丝丝酸楚在胸腔里翻滚。他转头看了一眼身旁温顺的女友，后者紧紧地拉着他的手，白皙如玉的肌肤丝毫没有经过时间洗礼的痕迹。
明明是即将启程的恋爱周年纪念日之旅，为什么他会觉得心情如此沉重和压抑？李飞飞摇摇头，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叹息一声后拉着莫西的手走向登机柜台办理登机手续。
行李拿去托运后，柜台的工作人员递给了李飞飞两张登机牌：“先生，还在等人吗？
“没。”李飞飞摇摇头回答道。
工作人员伸手示意不远处的安检通道：“先生，请提前半个小时在那边过安检。”
“谢谢。”李飞飞将身份证和登机牌收好，然后拉着莫西过了安检后，在对应的登机口的候机厅休息。
莫西如同一条温婉乖巧的小猫，静静地坐在座位上，窗外泄进来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让她的五官显得格外柔和饱满。
“我去趟卫生间。”李飞飞轻抚莫西的柔发。
“嗯。”莫西点点头，提醒道，“快到登机时间了，别像上次一样延误时间了。”
“嗯。”李飞飞点了点头。
李飞飞来到卫生间方便完，在洗手台清洗手，准备离开。一个留着唏嘘的胡渣子的中年男人也在一旁洗手，他忽然死死地看着李飞飞，一丝恐慌从脸上一闪而过，紧接着，他一头猛地撞向前面的镜子。
“好疼，好疼！救救我！救救我！”他攥着李飞飞的衣领，李飞飞连忙退后，大脑一篇空白，根本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做。
“哗啦”地一声，镜子应声而裂，碎片掉落一地。中年男人疯了似的弯腰捡起几块锋利的镜子碎片，“噗呲”一声，玻璃片狠狠地插进了脖颈，鲜血立刻涌了出来，顺着喉结蜿蜒而下，滴落在地。此刻他那本来痛苦的扭曲的脸却是平静下来，这整个过程就像是毒瘾发作钱和吸完毒之后的样子！
通过自残来追求快感？！
一股恐惧而导致的窒息感犹如一只大手捂住了李飞飞的口鼻，甚至就连浑身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十多秒后，他才从恐慌中缓过神来，定眼看向地面。
中年男人倒在血泊中，身体不断地抽搐，插在脖颈上的镜子碎片映着一旁的鲜血，然而中年男人还在笑着，笑时还咳出了气管，这一幕骇人至极！
李飞飞的腿微微发软，他踉跄几步跑出了卫生间，刚好看到一旁的机场保安走过来，立刻惊慌失措地指着卫生间：“死、死人了……里面死人了！”
保安的神色顿时凝重了起来，立刻冲进了卫生间。
这时机场广播已经提醒李飞飞的那趟航班登机时间到了，李飞飞正欲离去，保安面露愠色地走出卫生间：“开这种玩笑很好玩吗？”
李飞飞脸色一变：“确实有个男人在卫生间自杀了。”
“你自己进去看。”保安冷笑一声。
保安的质疑让李飞飞无法忍受，他再次走进卫生间，在看向洗手台的那一瞬间，一股无法言喻的惊愕感如潮水袭来。
完整无损的镜子，洁净的地面，没有夹杂血腥味的空气让李飞飞意识到，尸体消失不见了，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得那么彻底，仿佛不曾出现过。
李飞飞面如土色地走出了卫生间，中年男人自杀的画面不断在他的脑海里闪回，他可以确信那并不是他的幻觉。如果不是幻觉，那又有什么理由来解释这匪夷所思的事情呢？
“飞飞，快点！”远处的莫西向他晃手。
已经开始登机了，李飞飞咽了口唾沫，试图将心中的不安压在心底深处，让自己的思绪不再去触碰这离奇的泥潭。他微笑着朝莫西点点头，然后走了过去，一起前去登机。
登机后，李飞飞拉着莫西的手走在客舱的过道上，对照着登机牌找到了两人的座位。
“巴厘岛夏天的景色一定很美丽。”莫西翻看座位背面存放的杂志，朝着李飞飞开心一笑，对这次旅程充满了期待。
看着莫西小女孩般干净的笑容，李飞飞感到一阵欣慰，他已经很久没看到莫西的笑容了。两人恋爱了几年，感情由最初的如胶似漆到平淡无奇，再到现在的有些厌烦。之所以他会感到厌烦，是因为莫西变得越发猜忌和多疑，两人经常会因为一个名叫潘玉琪的女孩争吵。
潘玉琪是公司新来的女助理，平时他和潘玉琪交接工作的频率有些多，导致莫西猜疑心泛滥，老是揪着一些小细节不放，最后导致吵架。所以，为了修复感情，再加上纪念两人在一起三周年，才会有这次巴厘岛度假之旅。
李飞飞看向机窗，飞机开始慢慢起飞,沿着机场的跑道由慢变快,机场周围的事物迅速向后倒去。一段距离后,飞机慢慢上升,让他有种脚离开地面,翱翔天空的感觉。高楼大厦也逐渐化为黑点，被云层盖住。
希望一切都顺利吧，也许卫生间的事真的只是自己的错觉。李飞飞在心里想着，这时忽然听见有人叫他。
“程哥，好巧啊，你也在这趟航班！”一个二十多岁的漂亮女孩微笑着打招呼，看方向应该是去卫生间。
这个女孩正是潘玉琪，她怎么会刚巧在这趟航班？心中升起疑问的同时，李飞飞点头笑了笑：“休年假。对了，你去巴厘岛做什么？”
“我有个好姐妹在巴厘岛结婚，我去当伴娘。”潘玉琪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看着潘玉琪去卫生间的背影，李飞飞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事情不可能这么巧，前几天在公司也没听到潘玉琪说有好姐妹要结婚的事情就算了，而且刚好又是今天这趟航班，难道她是在跟踪自己？
李飞飞正在思索，思绪就被莫西冷言冷语地打断：“真好，度假还有个小情人陪着。”
“说了，我跟她没什么关系，我根本不知道她也在这趟航班。”莫西的疑心病又犯了，李飞飞不耐地解释道。
莫西顿时变脸了，幽怨地看着李飞飞：“是不是你告诉她我们今天……”
“你不要无理取闹行不行？”李飞飞脸色不悦地说。
莫西的表情变得绝望，眼眶微红，噙着泪花，然后低着头看着双脚，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一滴滴地掉落在地。“你不爱我了，你以前从来不会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李飞飞在心里叹了口气，一边拭去她脸上的泪水，一边柔声道：“对不起，莫西，我最近几天压力太大，希望你能谅解我。”
莫西点了点头，安静的靠在李飞飞的肩上。
李飞飞看着窗外，脑海里不觉浮现出刚才洗手间里骇人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