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并非谁都能要她命
他恨她！
恨她分明有那样一颗聪明的脑子，却甘愿赴死。
苏墨儿低下头：“皇上要奴才死，奴才自当从命。”
皇上向九公公暗示的那一瞬间，她就明白她活不成了。
她不否认自己撞了佟嫔，只要找到佟嫔历来薰受夹竹桃，她这一撞便够不成主因，最多落个从罪，也不至死。可是皇上断了她的后路，逼她认下主罪。
皇上既然要她死，她便从了他的心意，不再挣扎，总归，她有一样是依着他的。
不，她样样是依着他的，只那一样不成。
李柏见她这副毫无生气的模样，恨不得直接将她敲晕扛走，只是左右仍有御侍。只得忍耐道：“或自己想法子脱身，或我向太皇太后求懿旨娶你。快做决断。”
苏墨儿怔怔地望着他：“世子，你为何要如此待我？不是，一向最讨厌我么？”
明明那样恶毒地说她想近月楼台勾引皇上，可是为什么一次又一次挡在她身前。
“是，我恨死你这个狡猾奸诈又恶毒的女人，所以要娶回家日日虐待你，让你为我洗手做羹汤。”李柏咬牙，他在梅林那一番真切告白这个女人是一个字都不曾听进去么？！
除了那个人，她谁的话都听不进去么？
天色愈发暗了下来，侍卫为难地看向苏墨儿：“姑娘，确实是快些做决断吧。皇上虽不曾定下时辰，但若久不回去，我们也难复命。”
李柏见她仍是一副死寂沉沉的模样，不再逼她，松了手，看向御侍，抱了抱拳：“既然天朝皇上不曾定下行刑时辰，两位大人请再等片刻。我这就去向太后请旨。”从袖中取出一对白玉璧递到两位侍卫手中，“这是商末周初文王所留之物，先祖有幸得之。两位请先收下，请两位暂缓行刑。”
说完退开一步，冲两位侍卫深深一揖。
他这番话言辞恳切，卑微至极，甚至不惜身份向侍卫行礼。苏墨儿心底一股酸涩喷涌而起。初见李柏何等骄傲，就是见到皇上都不曾行过全礼，可是现在，一次次为她折了尊严，弯了腰。
到底，为何要如此为她？！她又何德何能让人为她如此！
侍卫本与苏墨儿相熟，哪里能收李柏之物，忙抱拳还礼并将玉璧递还李柏：“世子殿下言重了，我们与姑娘向来熟稔，莫说等半日，只要能等来圣旨，便是等到明日我等也甘愿。”
李柏却不再接了，只抬了抬手转身便走。
甫一转身，便被人拉住了袖子。转过身，便见苏墨儿将两块玉璧塞进了他手里：“这是昭显太子回朝鲜时太祖皇帝所赠，太祖恩典，先人之物，世子殿下岂可随意转赠。”
前昭显世子常年在大清为质，与姜氏在大清与朝鲜通商，为两国和平所出良多。高祖放其归国也是为了让其继为朝鲜新王，不曾想竟在继位前夜遇害。
一对玉璧乃昭显世子一生功绩体现，李柏随身携带，可见重视。
李柏握着那玉凉的玉璧，喉咙发紧，声音梗断：“若不是你不肯自救，我又何必如此。”
苏墨儿道：“我自请脱身。”
李柏身子微颤，所以，嫁于他为妻便是迫她自救了么？！
虽是成功了，可是却似有人扯住了他心口那块肉，鲜血淋漓地往外扯着，痛得他脚下有些踉跄。
李柏扶着她的肩膀，半晌才缓过气来，看向一名御侍：“有劳大人向皇上通报，说苏墨儿可为自己平反。”
“是。”侍卫立刻抱拳往延禧宫的方向跑去。
李柏并未立刻走，留下的一名御侍移开了步子，便他们叙话。
苏墨儿看着李柏正色道：“世子一概恩情，墨儿铭记在心。往后，还请世子不必在墨儿身上用心了。世子该有更好的人。”
李柏换过气来，已恢复了那一派清贵模样，淡道：“我如何与墨儿姑娘无关。”冷笑，“你与他未必和顺一路，说不得最后你还是得陪我在沈馆度余生。”
苏墨儿看着他又恢复了一派傲然之色，心底那抹酸楚也平和些。
这才是她认识的庆善君，那样清冷，那样傲慢。虽是质子之身，却有着谁都折不弯的气度。
可是……到底，他为自己折了腰。
苏墨儿压着眼底的泪意，笑道：“我与皇上，此生都不可能和顺了。我只愿意此生能在这宫里和和顺顺地呆一辈子，看着他一辈子。”
她的语气那样轻，情义却那样重。
和和顺顺地看着他一辈子么？！
李柏低低一笑，声音那样轻，悲痛那样重。
苍茫白雪中，午门之下，他傲然而立，语音清冷不屑：“愿你能得偿所愿。”
祝福的话语里透着十分不屑。苏墨儿却笑了，眼里水气晃动，模糊了视线。这样的庆善君方才是她所认知的庆善君啊。
她说：“也愿世子殿下永如此时。”
永如此时，睨视天下，傲骨不弯。
九公公挨完了板子，没有万岁爷圣旨不得休沐，仍得回御前伺候。
玄烨坐在大厅里看着门外风雪翻转处，久久不见有人往返，直到九公公脚步微恙地走进来时方才收了视线，问：“挨完板子了？”
九公公忍着疼痛躬身道：“挨完了。”
玄烨又漫不经心地往他身后扫了一眼，淡道：“那便回御书房吧。”
九公公躬身抬手：“渣。”
九公公正安排御撵，甫一转身就撞到了一个匆匆而来的人影。
他刚挨了板子，正痛着，这一撞差点让他落下泪来，再看清来人时几欲昏厥过去。
九公公一把拉住了正往要往大殿上窜的御前侍卫，厉声问：“陈峰，你们，是不是已经将墨儿……”
话说到此处已哽咽难言了，喉头堵了巨石，再也问不出来了。
陈峰扣住九公公手腕，低声道：“公公放心，眼下无事，墨儿让我给皇上带句话，说她能为自己平反。”
九公公手一软，身子略退了一步，又惊又喜，忙松了陈峰，连声道：“快，快去，万岁爷还在延禧宫。”
陈峰有些想乐，他自然问明了万岁爷还在延禧宫这才来的。但眼下不是打趣的时候，陈峰略一抬手，急步蹬上台阶，进了大厅便立刻单膝跪下见礼。
玄烨睨望着他，虎眸摄人：“这是斩了么？”
陈峰垂头道：“奴才正欲行刑，姑娘说有冤要伸，奴才特来请旨。”
“哦？！”玄烨心底松了一口气，面色依旧沉冷，“已证据确凿，她还有何冤要伸？”
陈峰道：“姑娘说她尚有一法可证明自己罪不至死。”
佟嫔哪容得苏墨儿再掀风浪，立刻悲泣道：“皇上，苏墨儿一定是想次狡辩，再污蔑嫔妾行污浊之事。”
昭贵妃在一旁柔声道：“不论如何，事关性命，不防多听多问。若墨儿确系凶手无疑……”看向佟嫔，“佟妹妹，有万岁爷在此，定会公平决断。”又看向玄烨，“皇上，不防再听墨儿如何辩解。”
玄烨便借机下了坡，对陈峰道：“如今昭贵妃代理六宫，她既然如此说了，你们便先将人回来吧。”
“喳。”
陈峰连忙退下了。
九公公排好了御撵，来到玄烨面前，装模作样地问：“皇上，御撵已经备好，可起驾么？”
玄烨似笑非笑地扫了他一眼，淡道：“再等片刻。”
九公公只觉得万岁爷这一笑内容深远，立刻缩了脑袋退在一侧伺候着。
陈峰匆匆跑回午门对苏墨儿笑道：“姑娘，快走吧，皇上召见。”
大雪之中，苏墨儿冲李柏福了福身：“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李柏轻嘲一笑，没有接话。
她又如何要他来救，只侍卫一句话便将人招回去了，只怕那个人根本不想要了她的命，不过威吓罢了。
是他自作多情，多管闲事了。
苏墨儿回到延禧宫，诸位娘娘一颗心比苏墨儿还跌沓。事不关已时，一应危情便变得从容有趣。人人绞着帕子等着苏墨儿如何要狡辩。
玄烨看着苏墨儿苍白的脸，压了拥住她的心思，沉声问：“听说你有冤有伸，可是说朕冤枉了你？”
“奴才不敢。”苏墨儿跪在地上，重重磕头，“奴才只想纵然是死，也该死得坦坦荡荡。”
“好一个坦坦荡荡。”玄烨冷哼一声，“如此，朕便给你一个坦坦荡荡的机会。”
“谢皇上。”苏墨儿再磕一头，伏在地上，冷静道，“方才虽未找到佟嫔娘娘薰过夹竹桃的证据，奴才尚有一法可证明佟嫔娘娘曾长期使用夹竹桃，并长期腹部筋挛压迫胎儿，引起腹痛，甚至导致胎落。”
虽是跪着，虽伏地不起，虽被风雪吹乱了形容狼狈已现，可她这话已不如此前那样温婉，带了几分迫人的气势。
佟嫔气得不能自己，扶着玉珠指着苏墨儿厉声质问：“苏墨儿，你我无冤无仇，却为何撞死了孩儿后又一次次污蔑我行污浊之事？”
苏墨儿伏在地上，淡然以对：“奴才从来不曾说过娘娘曾行污浊之事。娘娘一应吃穿用度并非亲力亲为，此间道道工序，但有一处出了差子便会累及娘娘受苦。娘娘因何故总是将一切揽往己身？”
恨她分明有那样一颗聪明的脑子，却甘愿赴死。
苏墨儿低下头：“皇上要奴才死，奴才自当从命。”
皇上向九公公暗示的那一瞬间，她就明白她活不成了。
她不否认自己撞了佟嫔，只要找到佟嫔历来薰受夹竹桃，她这一撞便够不成主因，最多落个从罪，也不至死。可是皇上断了她的后路，逼她认下主罪。
皇上既然要她死，她便从了他的心意，不再挣扎，总归，她有一样是依着他的。
不，她样样是依着他的，只那一样不成。
李柏见她这副毫无生气的模样，恨不得直接将她敲晕扛走，只是左右仍有御侍。只得忍耐道：“或自己想法子脱身，或我向太皇太后求懿旨娶你。快做决断。”
苏墨儿怔怔地望着他：“世子，你为何要如此待我？不是，一向最讨厌我么？”
明明那样恶毒地说她想近月楼台勾引皇上，可是为什么一次又一次挡在她身前。
“是，我恨死你这个狡猾奸诈又恶毒的女人，所以要娶回家日日虐待你，让你为我洗手做羹汤。”李柏咬牙，他在梅林那一番真切告白这个女人是一个字都不曾听进去么？！
除了那个人，她谁的话都听不进去么？
天色愈发暗了下来，侍卫为难地看向苏墨儿：“姑娘，确实是快些做决断吧。皇上虽不曾定下时辰，但若久不回去，我们也难复命。”
李柏见她仍是一副死寂沉沉的模样，不再逼她，松了手，看向御侍，抱了抱拳：“既然天朝皇上不曾定下行刑时辰，两位大人请再等片刻。我这就去向太后请旨。”从袖中取出一对白玉璧递到两位侍卫手中，“这是商末周初文王所留之物，先祖有幸得之。两位请先收下，请两位暂缓行刑。”
说完退开一步，冲两位侍卫深深一揖。
他这番话言辞恳切，卑微至极，甚至不惜身份向侍卫行礼。苏墨儿心底一股酸涩喷涌而起。初见李柏何等骄傲，就是见到皇上都不曾行过全礼，可是现在，一次次为她折了尊严，弯了腰。
到底，为何要如此为她？！她又何德何能让人为她如此！
侍卫本与苏墨儿相熟，哪里能收李柏之物，忙抱拳还礼并将玉璧递还李柏：“世子殿下言重了，我们与姑娘向来熟稔，莫说等半日，只要能等来圣旨，便是等到明日我等也甘愿。”
李柏却不再接了，只抬了抬手转身便走。
甫一转身，便被人拉住了袖子。转过身，便见苏墨儿将两块玉璧塞进了他手里：“这是昭显太子回朝鲜时太祖皇帝所赠，太祖恩典，先人之物，世子殿下岂可随意转赠。”
前昭显世子常年在大清为质，与姜氏在大清与朝鲜通商，为两国和平所出良多。高祖放其归国也是为了让其继为朝鲜新王，不曾想竟在继位前夜遇害。
一对玉璧乃昭显世子一生功绩体现，李柏随身携带，可见重视。
李柏握着那玉凉的玉璧，喉咙发紧，声音梗断：“若不是你不肯自救，我又何必如此。”
苏墨儿道：“我自请脱身。”
李柏身子微颤，所以，嫁于他为妻便是迫她自救了么？！
虽是成功了，可是却似有人扯住了他心口那块肉，鲜血淋漓地往外扯着，痛得他脚下有些踉跄。
李柏扶着她的肩膀，半晌才缓过气来，看向一名御侍：“有劳大人向皇上通报，说苏墨儿可为自己平反。”
“是。”侍卫立刻抱拳往延禧宫的方向跑去。
李柏并未立刻走，留下的一名御侍移开了步子，便他们叙话。
苏墨儿看着李柏正色道：“世子一概恩情，墨儿铭记在心。往后，还请世子不必在墨儿身上用心了。世子该有更好的人。”
李柏换过气来，已恢复了那一派清贵模样，淡道：“我如何与墨儿姑娘无关。”冷笑，“你与他未必和顺一路，说不得最后你还是得陪我在沈馆度余生。”
苏墨儿看着他又恢复了一派傲然之色，心底那抹酸楚也平和些。
这才是她认识的庆善君，那样清冷，那样傲慢。虽是质子之身，却有着谁都折不弯的气度。
可是……到底，他为自己折了腰。
苏墨儿压着眼底的泪意，笑道：“我与皇上，此生都不可能和顺了。我只愿意此生能在这宫里和和顺顺地呆一辈子，看着他一辈子。”
她的语气那样轻，情义却那样重。
和和顺顺地看着他一辈子么？！
李柏低低一笑，声音那样轻，悲痛那样重。
苍茫白雪中，午门之下，他傲然而立，语音清冷不屑：“愿你能得偿所愿。”
祝福的话语里透着十分不屑。苏墨儿却笑了，眼里水气晃动，模糊了视线。这样的庆善君方才是她所认知的庆善君啊。
她说：“也愿世子殿下永如此时。”
永如此时，睨视天下，傲骨不弯。
九公公挨完了板子，没有万岁爷圣旨不得休沐，仍得回御前伺候。
玄烨坐在大厅里看着门外风雪翻转处，久久不见有人往返，直到九公公脚步微恙地走进来时方才收了视线，问：“挨完板子了？”
九公公忍着疼痛躬身道：“挨完了。”
玄烨又漫不经心地往他身后扫了一眼，淡道：“那便回御书房吧。”
九公公躬身抬手：“渣。”
九公公正安排御撵，甫一转身就撞到了一个匆匆而来的人影。
他刚挨了板子，正痛着，这一撞差点让他落下泪来，再看清来人时几欲昏厥过去。
九公公一把拉住了正往要往大殿上窜的御前侍卫，厉声问：“陈峰，你们，是不是已经将墨儿……”
话说到此处已哽咽难言了，喉头堵了巨石，再也问不出来了。
陈峰扣住九公公手腕，低声道：“公公放心，眼下无事，墨儿让我给皇上带句话，说她能为自己平反。”
九公公手一软，身子略退了一步，又惊又喜，忙松了陈峰，连声道：“快，快去，万岁爷还在延禧宫。”
陈峰有些想乐，他自然问明了万岁爷还在延禧宫这才来的。但眼下不是打趣的时候，陈峰略一抬手，急步蹬上台阶，进了大厅便立刻单膝跪下见礼。
玄烨睨望着他，虎眸摄人：“这是斩了么？”
陈峰垂头道：“奴才正欲行刑，姑娘说有冤要伸，奴才特来请旨。”
“哦？！”玄烨心底松了一口气，面色依旧沉冷，“已证据确凿，她还有何冤要伸？”
陈峰道：“姑娘说她尚有一法可证明自己罪不至死。”
佟嫔哪容得苏墨儿再掀风浪，立刻悲泣道：“皇上，苏墨儿一定是想次狡辩，再污蔑嫔妾行污浊之事。”
昭贵妃在一旁柔声道：“不论如何，事关性命，不防多听多问。若墨儿确系凶手无疑……”看向佟嫔，“佟妹妹，有万岁爷在此，定会公平决断。”又看向玄烨，“皇上，不防再听墨儿如何辩解。”
玄烨便借机下了坡，对陈峰道：“如今昭贵妃代理六宫，她既然如此说了，你们便先将人回来吧。”
“喳。”
陈峰连忙退下了。
九公公排好了御撵，来到玄烨面前，装模作样地问：“皇上，御撵已经备好，可起驾么？”
玄烨似笑非笑地扫了他一眼，淡道：“再等片刻。”
九公公只觉得万岁爷这一笑内容深远，立刻缩了脑袋退在一侧伺候着。
陈峰匆匆跑回午门对苏墨儿笑道：“姑娘，快走吧，皇上召见。”
大雪之中，苏墨儿冲李柏福了福身：“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李柏轻嘲一笑，没有接话。
她又如何要他来救，只侍卫一句话便将人招回去了，只怕那个人根本不想要了她的命，不过威吓罢了。
是他自作多情，多管闲事了。
苏墨儿回到延禧宫，诸位娘娘一颗心比苏墨儿还跌沓。事不关已时，一应危情便变得从容有趣。人人绞着帕子等着苏墨儿如何要狡辩。
玄烨看着苏墨儿苍白的脸，压了拥住她的心思，沉声问：“听说你有冤有伸，可是说朕冤枉了你？”
“奴才不敢。”苏墨儿跪在地上，重重磕头，“奴才只想纵然是死，也该死得坦坦荡荡。”
“好一个坦坦荡荡。”玄烨冷哼一声，“如此，朕便给你一个坦坦荡荡的机会。”
“谢皇上。”苏墨儿再磕一头，伏在地上，冷静道，“方才虽未找到佟嫔娘娘薰过夹竹桃的证据，奴才尚有一法可证明佟嫔娘娘曾长期使用夹竹桃，并长期腹部筋挛压迫胎儿，引起腹痛，甚至导致胎落。”
虽是跪着，虽伏地不起，虽被风雪吹乱了形容狼狈已现，可她这话已不如此前那样温婉，带了几分迫人的气势。
佟嫔气得不能自己，扶着玉珠指着苏墨儿厉声质问：“苏墨儿，你我无冤无仇，却为何撞死了孩儿后又一次次污蔑我行污浊之事？”
苏墨儿伏在地上，淡然以对：“奴才从来不曾说过娘娘曾行污浊之事。娘娘一应吃穿用度并非亲力亲为，此间道道工序，但有一处出了差子便会累及娘娘受苦。娘娘因何故总是将一切揽往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