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忍辱雌伏为救她
苏墨儿笑道：“他哪会挑点心，不好吃了又浪费银子。还是我去吧。爷还得听一会子吧，我去去就回。”
“快去快回。”玄烨松了手，向邻坐的便衣侍卫递了个眼色。立刻有人会意，远远地跟上了苏墨儿。
跟着玄烨常出宫，苏墨儿对京城的路子及熟。赵记就在茶楼不远处，绕近路，穿三个巷子便到了。
苏墨儿刚绕过两道巷子就听得里面传来一阵激烈的喧闹声。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市井之中偶有几处为鱼龙混杂处。苏墨儿不想招事，转身便要退出巷子。
里面传出一阵野蛮的爆笑声：“区区一个质子而已，还真当自己是世子了？告诉你，在这天子脚下，爷要弄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样容易。”
大清质子，只那一人。
苏墨儿略一驻足，转身回步。
胡同里嘲笑声不只一人，即刻便有相应声起：“这位可是国舅爷，宫里那位佟嫔娘娘还得叫他一声大哥。伺候好了国舅爷，日后京城哥儿几个都罩你了。”
李柏清冷的声音夹着愤怒：“士可杀不可辱，尔胆敢动我，今夜我必留书求死，尔等也难逃其罪。”
“求死做什么？长了这样一张脸子，不伺候人岂不浪费么。”男人们发出猥亵的笑声，“何况，皇上又怎么会为了你这样的孤魂野鬼为难我等。领顿板子也就过去了。”
“按住喽，哥哥先开荤了。”
布帛撕裂之声在空空的巷子绕耳荡着。
李柏自认心性坚忍，聪明卓绝，纵然被康熙识破了西苑围狩之计，也不过是因为康熙实力遍布天下，提前查探到朱三的动向。
他不知道所谓聪明，不过是因为他所遇之人不用下流计，不屑用卑鄙龌蹉的手段。当他遇到不讲理的混混时，一应才智抵不过对方心生的邪念。
他自认自己可以化解一切，可是当他被人扣住了手脚按在墙上，当男人那一张粗劣的嘴凑过来的那一刻昏天暗地地绝望扑面而来。
父亲被害时他恐惧着憎恨着；流放途中兄弟相继被害，他憎恨着；被小皇帝破了报仇的法子他按捺着……
一应恐惧，憎恨，失落中，唯有绝望他不曾有过。
而此刻，丈夫被迫脔于人下，从此还有何面目苟活于世；夫亡人伦，死后又有何面目见列祖列宗。
李柏抬头，狠狠地往身后的墙上撞去。
这一刻，只求一身清白。
“住手！”
清亮的厉喝声制住了快要落下的唇，止住了正要撞到墙上的头。
被称为国舅的男人转过身，就见巷口走近一道清亮的身影，绝美的容颜此时带着三分怒意，虽然有些摄人但也有股说不出的百爪挠心。
国舅松开李柏，抹了把嘴角流出来的哈喇子，向苏墨儿走去：“美人，这世间竟然还有这要的美人，这可是自己送上门来的。”
男人张开双臂扑了过去，苏墨儿躲开了，手里多了一把短匕。
男人看着涌血的胳膊，半晌才回过神来，扯着嗓子撕心裂肺地喊：“这娘们有武功，给我抓住她，抓住她。”
一时间所有人松开了李柏都向苏墨儿涌来。
八旗子弟纵然纨绔也是自幼骑射习武，苏墨儿的武功本就稀松，根本架不住群拥而上，不过两招便处了下风。
苏墨儿刚避开直击面门的一记重拳，却已避不开另一记鞭腿，她只得抬手护在头部。
下一刻，身子重重往后倒去，却不曾有一分疼痛。
苏墨儿睁开眼，就见李柏那一双清泠泠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痛色。
怕是那一脚踢他身上了。
苏墨儿急道：“世子怎么不跑？！”
李柏抱着她气息略沉：“你为救我而来。李柏再无用，也不至于做出撇下你之事。”
苏墨儿道：“世子救过墨儿的命，墨儿救世子一回不过报恩罢了。”
李柏微闭了眸子略做调息，忽而睁了眸子看她，微微一笑：“那就还欠我罢，以后，都欠着。”
“世子……”
“墨？墨儿？”头顶响起男人恶劣的笑声，“原来你就是他的心上人？这回好了，咱们一起上了你们这对小鸳鸯。”一把掐住了苏墨儿的下巴，“还是个辣货呢，就是不知道还是不是雏呢。”
李柏一把甩开掐在苏墨儿脸上的手，冷声道：“不许碰她。你们可知她是谁么？”
“是谁？还能是谁？只要不是皇帝的女人，是谁咱哥儿几个都敢玩。”
邪恶放肆的笑声在巷子里回荡着。
苏墨儿倚着墙看着要靠近的男人道：“我听闻佟嫔娘娘的哥哥在戍边，同族的哥哥该是赫舍里氏的同族。这位公子如此横行，不怕污了索相之名么？”
男人一愣，旋即笑道：“小美人倒是有点见识，我正是赫舍里氏萨兰，当今天佟嫔娘娘不过我家庶女的妹妹。小美人识相的就自己将衣裳脱了，爷瞧着好了，说不定就收了你。那一辈子就吃喝辣的，可比跟着棒子强多了。”
苏墨儿摸着墙同李柏一道站了起来，从袖子里亮出腰牌：“既然嫡子，该认得这是御前的腰牌。我虽然不是皇上的女人，但也是皇上的奴才。坊间的话说的好打狗也要看主人，萨兰公子该知道轻重。”
萨兰盯着苏墨儿手里的腰牌瞧了瞧，一旁有人问：“兰二，你见过大内的腰牌么？是这样么？”
大内的腰牌岂是一般人能见到的。
萨兰虽是嫡子，却是赫舍里氏旁支中的旁支，家中并无高官，自然不曾见过。但他一向爱吹嘘，此时更抹不开面子，一把抢过苏墨儿手里的腰牌扔地上，冷笑道：“好个大胆的丫头，敢假造大内的腰牌。今儿爷就办了你，让你知道冒充宫里人的后果。
满京城都知道李柏是朝鲜送过来的质子，苏墨儿又是一副丫鬟打扮，大家只道她是李柏从朝鲜带过来的丫鬟。
此时萨兰这番话更印证了众人的猜想，大家立刻没了顾忌，撸了袖子骂剌剌地向苏墨儿扑了过去：“敢骗我们，好大的胆子。”
苏墨儿挡住脸大叫一声：“爷，救命。”
“不要动她。”李柏上前一步将苏墨儿挡在身前，看着萨兰，凉声道，“放她走，我……”无比艰辛地吐出后半句，“伺候你们。”
苏墨儿猛地睁大了眼睛，看着挡在自己身前脊背挺直的李柏，惊讶，不可思议。
男人为脔奇耻大辱，方才他明明还在极力挣扎。
苏墨儿眼底一涉，张了张嘴：“为，什么？”
李柏微微侧过头，却不看她，淡道：“此事本与你无关，你走吧。”
“呦，好一对情真意切的小鸳鸯。”萨兰啧啧摇头，捏住了李柏的下巴，“爷最喜欢看你们这些小鸳鸯死去少来了。 一会子爷就当着你的面先要了小美人，再当着你家小美人的面要了你。哎哟，啧啧，光是想想就好兴奋。”
“来呀，给我按住喽。”
萨兰一把甩开李柏，伸手就要去抱苏墨儿。手还没碰到她的衣裳，人便被踢飞了出去。李柏趁机紧紧拥住苏墨儿，将她死死地护进怀里，喃喃道：“我不会让他们碰你，我不会让他们碰你的。”
苏墨儿只觉得炙热的液体流入自己脖颈内，湿漉漉的，却又那样烫。
“砰砰”几声，当场的五名纨绔便被扔在了地上。
玄烨低沉的声音坐巷口传来：“庆善君倒是情深意重。”
苏墨儿抬头望去，就见玄烨拢着扇子迈入阳光铺满路的巷中。剑眉星目，器宇轩昂，漫不经心地踩着摔在巷中那横七竖八的身体向她走近。
一派淡定，一派从容。
她知道他来了，所以之前才会叫那一声“爷”。
“你们，是什么人？敢打国舅！”地上有个人挣扎起身，扶起萨兰，对玄烨恐吓道，“小心你们的狗命。”
站在巷中的侍卫一脚将人踹翻了：“放肆！”
玄烨走到苏墨儿，见李柏仍是紧紧抱住她的模样，蹙了蹙眉：“放开。”
苏墨儿回过神来，连忙推开李柏，却发现他双臂犹如铁箍，紧紧地束着让她无法动弹。
“世子殿下。”苏墨儿拍了拍李柏发僵的后背，柔声道，“没事了，世子殿下。”
玄烨却没有苏墨儿的温柔，抬手扣住了李柏手腕略一用力，李柏吃痛，方才松了手。
玄烨立刻将苏墨儿拽住怀里抱住了，拿扇子敲了敲她的头：“今日之事，回去后再跟你算账。”
李柏下意识去拉苏墨儿的手：“墨儿。”
此时的李柏看起来极为落魄，清俊无双的脸上，那一双一惯性清贵傲慢的眸子，此时没了半分生气。
李柏拉住苏墨儿的手，似玉般苍白，冰冷。他望着她，眼底没了魂。可是当他看向玄烨时，眼底竟涌出两道泪来，轻笑道：“你早就来了，看着她被人欺负。”忽而一把扯住了玄烨的衣领，“为什么不早出来，为什么要等到这种程度，为什么？你不是喜欢她么？你怎么能残忍……”
“快去快回。”玄烨松了手，向邻坐的便衣侍卫递了个眼色。立刻有人会意，远远地跟上了苏墨儿。
跟着玄烨常出宫，苏墨儿对京城的路子及熟。赵记就在茶楼不远处，绕近路，穿三个巷子便到了。
苏墨儿刚绕过两道巷子就听得里面传来一阵激烈的喧闹声。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市井之中偶有几处为鱼龙混杂处。苏墨儿不想招事，转身便要退出巷子。
里面传出一阵野蛮的爆笑声：“区区一个质子而已，还真当自己是世子了？告诉你，在这天子脚下，爷要弄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样容易。”
大清质子，只那一人。
苏墨儿略一驻足，转身回步。
胡同里嘲笑声不只一人，即刻便有相应声起：“这位可是国舅爷，宫里那位佟嫔娘娘还得叫他一声大哥。伺候好了国舅爷，日后京城哥儿几个都罩你了。”
李柏清冷的声音夹着愤怒：“士可杀不可辱，尔胆敢动我，今夜我必留书求死，尔等也难逃其罪。”
“求死做什么？长了这样一张脸子，不伺候人岂不浪费么。”男人们发出猥亵的笑声，“何况，皇上又怎么会为了你这样的孤魂野鬼为难我等。领顿板子也就过去了。”
“按住喽，哥哥先开荤了。”
布帛撕裂之声在空空的巷子绕耳荡着。
李柏自认心性坚忍，聪明卓绝，纵然被康熙识破了西苑围狩之计，也不过是因为康熙实力遍布天下，提前查探到朱三的动向。
他不知道所谓聪明，不过是因为他所遇之人不用下流计，不屑用卑鄙龌蹉的手段。当他遇到不讲理的混混时，一应才智抵不过对方心生的邪念。
他自认自己可以化解一切，可是当他被人扣住了手脚按在墙上，当男人那一张粗劣的嘴凑过来的那一刻昏天暗地地绝望扑面而来。
父亲被害时他恐惧着憎恨着；流放途中兄弟相继被害，他憎恨着；被小皇帝破了报仇的法子他按捺着……
一应恐惧，憎恨，失落中，唯有绝望他不曾有过。
而此刻，丈夫被迫脔于人下，从此还有何面目苟活于世；夫亡人伦，死后又有何面目见列祖列宗。
李柏抬头，狠狠地往身后的墙上撞去。
这一刻，只求一身清白。
“住手！”
清亮的厉喝声制住了快要落下的唇，止住了正要撞到墙上的头。
被称为国舅的男人转过身，就见巷口走近一道清亮的身影，绝美的容颜此时带着三分怒意，虽然有些摄人但也有股说不出的百爪挠心。
国舅松开李柏，抹了把嘴角流出来的哈喇子，向苏墨儿走去：“美人，这世间竟然还有这要的美人，这可是自己送上门来的。”
男人张开双臂扑了过去，苏墨儿躲开了，手里多了一把短匕。
男人看着涌血的胳膊，半晌才回过神来，扯着嗓子撕心裂肺地喊：“这娘们有武功，给我抓住她，抓住她。”
一时间所有人松开了李柏都向苏墨儿涌来。
八旗子弟纵然纨绔也是自幼骑射习武，苏墨儿的武功本就稀松，根本架不住群拥而上，不过两招便处了下风。
苏墨儿刚避开直击面门的一记重拳，却已避不开另一记鞭腿，她只得抬手护在头部。
下一刻，身子重重往后倒去，却不曾有一分疼痛。
苏墨儿睁开眼，就见李柏那一双清泠泠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痛色。
怕是那一脚踢他身上了。
苏墨儿急道：“世子怎么不跑？！”
李柏抱着她气息略沉：“你为救我而来。李柏再无用，也不至于做出撇下你之事。”
苏墨儿道：“世子救过墨儿的命，墨儿救世子一回不过报恩罢了。”
李柏微闭了眸子略做调息，忽而睁了眸子看她，微微一笑：“那就还欠我罢，以后，都欠着。”
“世子……”
“墨？墨儿？”头顶响起男人恶劣的笑声，“原来你就是他的心上人？这回好了，咱们一起上了你们这对小鸳鸯。”一把掐住了苏墨儿的下巴，“还是个辣货呢，就是不知道还是不是雏呢。”
李柏一把甩开掐在苏墨儿脸上的手，冷声道：“不许碰她。你们可知她是谁么？”
“是谁？还能是谁？只要不是皇帝的女人，是谁咱哥儿几个都敢玩。”
邪恶放肆的笑声在巷子里回荡着。
苏墨儿倚着墙看着要靠近的男人道：“我听闻佟嫔娘娘的哥哥在戍边，同族的哥哥该是赫舍里氏的同族。这位公子如此横行，不怕污了索相之名么？”
男人一愣，旋即笑道：“小美人倒是有点见识，我正是赫舍里氏萨兰，当今天佟嫔娘娘不过我家庶女的妹妹。小美人识相的就自己将衣裳脱了，爷瞧着好了，说不定就收了你。那一辈子就吃喝辣的，可比跟着棒子强多了。”
苏墨儿摸着墙同李柏一道站了起来，从袖子里亮出腰牌：“既然嫡子，该认得这是御前的腰牌。我虽然不是皇上的女人，但也是皇上的奴才。坊间的话说的好打狗也要看主人，萨兰公子该知道轻重。”
萨兰盯着苏墨儿手里的腰牌瞧了瞧，一旁有人问：“兰二，你见过大内的腰牌么？是这样么？”
大内的腰牌岂是一般人能见到的。
萨兰虽是嫡子，却是赫舍里氏旁支中的旁支，家中并无高官，自然不曾见过。但他一向爱吹嘘，此时更抹不开面子，一把抢过苏墨儿手里的腰牌扔地上，冷笑道：“好个大胆的丫头，敢假造大内的腰牌。今儿爷就办了你，让你知道冒充宫里人的后果。
满京城都知道李柏是朝鲜送过来的质子，苏墨儿又是一副丫鬟打扮，大家只道她是李柏从朝鲜带过来的丫鬟。
此时萨兰这番话更印证了众人的猜想，大家立刻没了顾忌，撸了袖子骂剌剌地向苏墨儿扑了过去：“敢骗我们，好大的胆子。”
苏墨儿挡住脸大叫一声：“爷，救命。”
“不要动她。”李柏上前一步将苏墨儿挡在身前，看着萨兰，凉声道，“放她走，我……”无比艰辛地吐出后半句，“伺候你们。”
苏墨儿猛地睁大了眼睛，看着挡在自己身前脊背挺直的李柏，惊讶，不可思议。
男人为脔奇耻大辱，方才他明明还在极力挣扎。
苏墨儿眼底一涉，张了张嘴：“为，什么？”
李柏微微侧过头，却不看她，淡道：“此事本与你无关，你走吧。”
“呦，好一对情真意切的小鸳鸯。”萨兰啧啧摇头，捏住了李柏的下巴，“爷最喜欢看你们这些小鸳鸯死去少来了。 一会子爷就当着你的面先要了小美人，再当着你家小美人的面要了你。哎哟，啧啧，光是想想就好兴奋。”
“来呀，给我按住喽。”
萨兰一把甩开李柏，伸手就要去抱苏墨儿。手还没碰到她的衣裳，人便被踢飞了出去。李柏趁机紧紧拥住苏墨儿，将她死死地护进怀里，喃喃道：“我不会让他们碰你，我不会让他们碰你的。”
苏墨儿只觉得炙热的液体流入自己脖颈内，湿漉漉的，却又那样烫。
“砰砰”几声，当场的五名纨绔便被扔在了地上。
玄烨低沉的声音坐巷口传来：“庆善君倒是情深意重。”
苏墨儿抬头望去，就见玄烨拢着扇子迈入阳光铺满路的巷中。剑眉星目，器宇轩昂，漫不经心地踩着摔在巷中那横七竖八的身体向她走近。
一派淡定，一派从容。
她知道他来了，所以之前才会叫那一声“爷”。
“你们，是什么人？敢打国舅！”地上有个人挣扎起身，扶起萨兰，对玄烨恐吓道，“小心你们的狗命。”
站在巷中的侍卫一脚将人踹翻了：“放肆！”
玄烨走到苏墨儿，见李柏仍是紧紧抱住她的模样，蹙了蹙眉：“放开。”
苏墨儿回过神来，连忙推开李柏，却发现他双臂犹如铁箍，紧紧地束着让她无法动弹。
“世子殿下。”苏墨儿拍了拍李柏发僵的后背，柔声道，“没事了，世子殿下。”
玄烨却没有苏墨儿的温柔，抬手扣住了李柏手腕略一用力，李柏吃痛，方才松了手。
玄烨立刻将苏墨儿拽住怀里抱住了，拿扇子敲了敲她的头：“今日之事，回去后再跟你算账。”
李柏下意识去拉苏墨儿的手：“墨儿。”
此时的李柏看起来极为落魄，清俊无双的脸上，那一双一惯性清贵傲慢的眸子，此时没了半分生气。
李柏拉住苏墨儿的手，似玉般苍白，冰冷。他望着她，眼底没了魂。可是当他看向玄烨时，眼底竟涌出两道泪来，轻笑道：“你早就来了，看着她被人欺负。”忽而一把扯住了玄烨的衣领，“为什么不早出来，为什么要等到这种程度，为什么？你不是喜欢她么？你怎么能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