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江山自要亲自看
文是一番慷慨激昂的文，然九公公的嗓子又尖又细，又带了几分愤慨，听着尽有几分鳏寡之幽怨心酸。
玄烨听着哈哈大笑：“小九，你说你，这明明尚善的斥责书，你倒是像吴三桂的自怨信。怎地，有朕与墨儿陪着，小九竟还寂寞么？”
九公公的脸立刻就胯了，低着头喏喏道：“万岁爷又拿奴才取笑。”
苏墨儿笑道：“万岁爷别打趣九公公了，奴才听明白了，这是尚善的招降书。名为招降实则挖苦、羞辱。高架桥讽刺了吴三桂为善不终，嘲笑他不慈不孝不忠不义加不智，只怕这封送到吴三桂手里不但招降不成更恨大清了。”
玄烨轻哼一声：“恨？大清与了他一片土地一项王爵，他竟然还妄图谋反。”转而一笑，“倒不知尚善底下竟还有如此人才，倒是令朕惊喜。”看向苏墨儿，“墨儿，你说这招降书，朕该如何处置？”
苏墨儿道：“既是招降书，自然该告知天下，让世人皆知皇上为天下太平而招安叛臣之心。”
玄烨望着她忽而情深：“墨儿，只怕这天下，再也没有比你更知朕意。”
前一刻仍蕴着威严的虎目这一刻潋滟着动情的波纹，似吞噬天地的漩涡将人尽数吸纳其中，退而不得。
苏墨儿心口剧颤，望着那一汪深不见底的眸子，竟一时失了言语。
玄烨拿着折子敲了敲她的脑袋，笑道：“杵着做什么，还不研墨？！朕可以下旨了。”
苏墨儿忙挽了挽袖子研墨，回拢了神智问：“皇上可是要将此信召告天下？”
玄烨哼了一声，笔下疾书：“此信务必召告天下。大清既得真龙佑护，汉人之心也该归了。吴三桂以打恢复汉人江山的幌子，却忘了当初率大军亲临缅甸，擒杀永历帝的人，正是他自己。这些他忘记的，汉人们忘记的，合该有人提醒他们。”
玄烨扔了笔，将圣旨和折子递给九公公：“去翰林院找人誊抄，务必字字公整，连夜发往湖南，福建，宁羌，让各方将士看到。其余各州各府各处宣贴，家喻户晓最好。”
苏墨儿叹道：“只怕吴三桂要气死了。”
“气死了倒省事。”玄烨站起身，“墨儿，先给朕换衣服。朕这几日还不曾给老佛爷请安。”
苏墨儿想到此前太皇太后拒见之事，心中万分忐忑。虽那日后也曾与玄烨一道去过，可是心中一直惴惴，再也不若此前自在了。
太皇太后，终不是她苏墨儿的皇祖母，太皇太后，已是太皇太后了。
御撵落在慈宁宫门外时，李柏刚好在院子里摆弄着满院的断枝。
看见玄烨，李柏跪下身去见了礼。起身时，清冷的眸子却在苏墨儿的脸上停了许久，凉凉的声音唤了一声：“墨儿姑娘。”
苏墨儿回礼，正欲说话，玄烨突然握住了她的手重重一带。苏墨儿的旗鞋立刻一歪，身子便往玄烨身侧倾去。
玄烨就势抬臂在她腰间拦了一下，在李柏的角度，只见苏墨儿身子歪倒不见玄烨拽她的情形。
苏墨儿忙站好身子，连声请罪。
玄烨松了手，戳了她鼻尖轻笑：“这条路走了多少遍，竟这样不小心。”
这是坐实了李柏的误会。
苏墨儿叫苦不迭，太皇太后门口，李柏若误会了，其他人自然也会误会。若传到太皇太后耳边又不知是怎样一番情形了。
好在，似乎并无人向太皇太后禀报此事。孝庄只问了问吴三桂相应之事并没有提及其他。
孝庄稳稳地数着手里的珠子，问：“吴应熊和世霖如何处置？”
玄烨道：“吴应熊明日菜市口斩首，首级派人快马送去给吴三桂。世霖之事，想必老祖宗也查过了既不姓吴，何处来便送回何处去。”
“哀家是命人验了世霖和吴应熊的血，确不相融。”孝庄呵一声笑了，“倒不知一向莽撞的建宁竟然还有这样的见地。”
玄烨道：“建宁一向与其他公主不同。”
孝庄扫了一眼苏墨儿，悠然道：“皇上看重的，自然与旁的人不同。”
“孙儿看重的，可不是就是老祖宗看重的么。”玄烨看向门口，“老祖宗还真把他叫进来侍 花了。用着可衬手么？”
“自然衬手的。”
孝庄的目光落到两人中间的矮几上，一只青玉雕水仙茶碗上斜插着一只梅蕊，样式别致。
玄烨道：“瞧着竟与徐文志并无差别。”
孝庄笑着看向苏墨儿：“这怕是只有墨儿能说个一二了。”
“哦？”玄烨看向苏墨儿，“墨儿不防说说。”
苏墨儿不推辞，款款道来：“徐师傅与世子皆尊汉式古法，虽然因个人见解与生活环境不同，略有差异，其实所解皆出一处。徐师傅色彩清淡些，而世子颜色瑰丽些……”
玄烨兴致厌厌，看向起了倦意的孝庄一眼，抬手止住了苏墨儿，笑道：“老祖宗乏了便歇着吧。孙儿这就回了。”
一出紫禁城，苏墨儿心口下意识一舒，人似轻松了许多，这与往日里一出宫就紧张玄烨的安然大不同。
玄烨一回眸就见她一向端正的容颜竟绽开了，阳光下美得炫目。
苏墨儿被他瞧地一怔，拿帕子擦了擦脸：“可是沾上东西了么？”
玄烨郑重颔首：“沾上了。”
苏墨儿一急，又擦了擦：“还有么？”
玄烨再次颔首：“还有的。”
苏墨儿又擦了擦，这会子有些用力。玄烨伸手握住了，笑道：“怕是擦不掉的。”
“怎么会……”
苏墨儿语音，玄烨地唇便落在了她的耳畔，低低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墨儿的绝色容颜，又怎么擦得掉呢。”
温热的气息瞬间染红了她晶莹的耳珠子。
苏墨儿忙退后一步，俏脸通红：“爷，又拿奴才开玩笑。”
玄烨握住了她的手：“这么俏的丫头，爷得自己拴上了才好，万一丢了可不好。”
他们一身寻常人家装束，玄烨扮做了公子，苏墨儿照例丫鬟装束。纵然寻常百姓家，公子与丫头这般亲近也是忌讳。
苏墨儿忙抽回了手，道：“爷，万万不可。”
玄烨“哗”一声打开了折扇挡在两人耳侧，蜻蜓点水的吻落在那嫣红的唇瓣上。
还不及苏墨儿反应过来，玄烨已直起了身子，“哗”地拢了扇子敲了敲她的脑袋：“瞧你怕的。你且等着，往后总有你求着爷抱你的时候。”
那当街一吻，那一番直秽之言，羞得苏墨儿整个人都似被火灼了一遍，烫得发疼。
她这一生，都不能有求着玄烨抱她的一日。
玄烨今日出宫，因闻吴三桂见招降书气得三日三夜不吃不眠，就此病倒，不得不放弃北上，与清廷划江而治。
此为平叛大捷，玄烨不想再听殿上那些虚无的称颂，想亲自听听坊间言语。
寻了京城最有名的茶坊，刚进门，就见里面的台子上说书的正讲着吴三桂起兵造反这一段。
小二搭帕子，小心地躬着身子致歉：“这位爷，真不巧，这会子已经客满了。爷若不差时辰不若等等，一会子这段书就说完了，客人也会散一散。”
玄烨抬眼望去，确实齐齐整整楼上楼下都坐满了人，二楼的栏杆处也站着许多人，探着脑袋往下瞧。
此时说书人一拍板子，扬起了声道：“那招降书字字句句直戳吴三桂致命之处，特别是剪灭明宗那一句。指的正是吴三桂率领大军亲临缅甸，最终擒杀永历帝，诛灭明朝嫡系。吴三桂剪灭明室，如今又举汉旗兴兵，实在讽刺……”
小二看着玄烨虽然一身常服，但举止高贵，身后的丫头也是容颜如玉让人侧目。一看就知道非寻常富贵家。
京城最多就是皇亲贵胄，小二见玄烨挡着门口也不敢得罪，只得赔笑道：“这位爷，不若等下一场？”
玄烨微微一笑目光台上收回，转身出了茶坊问。
听到这里便知一二了。
苏墨儿对小二道：“不必了，这就走。”
正要回身，就见里面传出一阵喧哗。一个清冷的声音传了出来：“请将帕子还于在下。”
又一道浊浊之声伴了笑传来：“哈哈……墨？莫不是你心上人之物？”
那清冷之声毫不犹豫地回答：“正是。”
苏墨儿足下一顿，那清冷之声确系李柏无疑。那带墨的帕子？苏墨儿心头一惊，立刻驱散此念，疾步跟上玄烨，不再多想。
玄烨心情颇佳，望着京城繁华之处，更有几分得意。这是他的江山，即非节日，依旧人声鼎沸，倾城来往。
玄烨在一处茶二楼要了坐，一边听着台上子的人说书，一边看着苏墨儿泡茶。
耳畔听的是百姓称颂的大清江山千古一帝，眼前坐的是今生挚爱的女子。玄烨只觉得这一刻，一切都圆满了。
苏墨儿瞧着桌上点心平常，对玄烨道：“听闻京城赵记的玫瑰酥不错，奴……我去买些来。”
玄烨拢了扇子压住她扶在桌上的手：“让小九去。”
玄烨听着哈哈大笑：“小九，你说你，这明明尚善的斥责书，你倒是像吴三桂的自怨信。怎地，有朕与墨儿陪着，小九竟还寂寞么？”
九公公的脸立刻就胯了，低着头喏喏道：“万岁爷又拿奴才取笑。”
苏墨儿笑道：“万岁爷别打趣九公公了，奴才听明白了，这是尚善的招降书。名为招降实则挖苦、羞辱。高架桥讽刺了吴三桂为善不终，嘲笑他不慈不孝不忠不义加不智，只怕这封送到吴三桂手里不但招降不成更恨大清了。”
玄烨轻哼一声：“恨？大清与了他一片土地一项王爵，他竟然还妄图谋反。”转而一笑，“倒不知尚善底下竟还有如此人才，倒是令朕惊喜。”看向苏墨儿，“墨儿，你说这招降书，朕该如何处置？”
苏墨儿道：“既是招降书，自然该告知天下，让世人皆知皇上为天下太平而招安叛臣之心。”
玄烨望着她忽而情深：“墨儿，只怕这天下，再也没有比你更知朕意。”
前一刻仍蕴着威严的虎目这一刻潋滟着动情的波纹，似吞噬天地的漩涡将人尽数吸纳其中，退而不得。
苏墨儿心口剧颤，望着那一汪深不见底的眸子，竟一时失了言语。
玄烨拿着折子敲了敲她的脑袋，笑道：“杵着做什么，还不研墨？！朕可以下旨了。”
苏墨儿忙挽了挽袖子研墨，回拢了神智问：“皇上可是要将此信召告天下？”
玄烨哼了一声，笔下疾书：“此信务必召告天下。大清既得真龙佑护，汉人之心也该归了。吴三桂以打恢复汉人江山的幌子，却忘了当初率大军亲临缅甸，擒杀永历帝的人，正是他自己。这些他忘记的，汉人们忘记的，合该有人提醒他们。”
玄烨扔了笔，将圣旨和折子递给九公公：“去翰林院找人誊抄，务必字字公整，连夜发往湖南，福建，宁羌，让各方将士看到。其余各州各府各处宣贴，家喻户晓最好。”
苏墨儿叹道：“只怕吴三桂要气死了。”
“气死了倒省事。”玄烨站起身，“墨儿，先给朕换衣服。朕这几日还不曾给老佛爷请安。”
苏墨儿想到此前太皇太后拒见之事，心中万分忐忑。虽那日后也曾与玄烨一道去过，可是心中一直惴惴，再也不若此前自在了。
太皇太后，终不是她苏墨儿的皇祖母，太皇太后，已是太皇太后了。
御撵落在慈宁宫门外时，李柏刚好在院子里摆弄着满院的断枝。
看见玄烨，李柏跪下身去见了礼。起身时，清冷的眸子却在苏墨儿的脸上停了许久，凉凉的声音唤了一声：“墨儿姑娘。”
苏墨儿回礼，正欲说话，玄烨突然握住了她的手重重一带。苏墨儿的旗鞋立刻一歪，身子便往玄烨身侧倾去。
玄烨就势抬臂在她腰间拦了一下，在李柏的角度，只见苏墨儿身子歪倒不见玄烨拽她的情形。
苏墨儿忙站好身子，连声请罪。
玄烨松了手，戳了她鼻尖轻笑：“这条路走了多少遍，竟这样不小心。”
这是坐实了李柏的误会。
苏墨儿叫苦不迭，太皇太后门口，李柏若误会了，其他人自然也会误会。若传到太皇太后耳边又不知是怎样一番情形了。
好在，似乎并无人向太皇太后禀报此事。孝庄只问了问吴三桂相应之事并没有提及其他。
孝庄稳稳地数着手里的珠子，问：“吴应熊和世霖如何处置？”
玄烨道：“吴应熊明日菜市口斩首，首级派人快马送去给吴三桂。世霖之事，想必老祖宗也查过了既不姓吴，何处来便送回何处去。”
“哀家是命人验了世霖和吴应熊的血，确不相融。”孝庄呵一声笑了，“倒不知一向莽撞的建宁竟然还有这样的见地。”
玄烨道：“建宁一向与其他公主不同。”
孝庄扫了一眼苏墨儿，悠然道：“皇上看重的，自然与旁的人不同。”
“孙儿看重的，可不是就是老祖宗看重的么。”玄烨看向门口，“老祖宗还真把他叫进来侍 花了。用着可衬手么？”
“自然衬手的。”
孝庄的目光落到两人中间的矮几上，一只青玉雕水仙茶碗上斜插着一只梅蕊，样式别致。
玄烨道：“瞧着竟与徐文志并无差别。”
孝庄笑着看向苏墨儿：“这怕是只有墨儿能说个一二了。”
“哦？”玄烨看向苏墨儿，“墨儿不防说说。”
苏墨儿不推辞，款款道来：“徐师傅与世子皆尊汉式古法，虽然因个人见解与生活环境不同，略有差异，其实所解皆出一处。徐师傅色彩清淡些，而世子颜色瑰丽些……”
玄烨兴致厌厌，看向起了倦意的孝庄一眼，抬手止住了苏墨儿，笑道：“老祖宗乏了便歇着吧。孙儿这就回了。”
一出紫禁城，苏墨儿心口下意识一舒，人似轻松了许多，这与往日里一出宫就紧张玄烨的安然大不同。
玄烨一回眸就见她一向端正的容颜竟绽开了，阳光下美得炫目。
苏墨儿被他瞧地一怔，拿帕子擦了擦脸：“可是沾上东西了么？”
玄烨郑重颔首：“沾上了。”
苏墨儿一急，又擦了擦：“还有么？”
玄烨再次颔首：“还有的。”
苏墨儿又擦了擦，这会子有些用力。玄烨伸手握住了，笑道：“怕是擦不掉的。”
“怎么会……”
苏墨儿语音，玄烨地唇便落在了她的耳畔，低低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墨儿的绝色容颜，又怎么擦得掉呢。”
温热的气息瞬间染红了她晶莹的耳珠子。
苏墨儿忙退后一步，俏脸通红：“爷，又拿奴才开玩笑。”
玄烨握住了她的手：“这么俏的丫头，爷得自己拴上了才好，万一丢了可不好。”
他们一身寻常人家装束，玄烨扮做了公子，苏墨儿照例丫鬟装束。纵然寻常百姓家，公子与丫头这般亲近也是忌讳。
苏墨儿忙抽回了手，道：“爷，万万不可。”
玄烨“哗”一声打开了折扇挡在两人耳侧，蜻蜓点水的吻落在那嫣红的唇瓣上。
还不及苏墨儿反应过来，玄烨已直起了身子，“哗”地拢了扇子敲了敲她的脑袋：“瞧你怕的。你且等着，往后总有你求着爷抱你的时候。”
那当街一吻，那一番直秽之言，羞得苏墨儿整个人都似被火灼了一遍，烫得发疼。
她这一生，都不能有求着玄烨抱她的一日。
玄烨今日出宫，因闻吴三桂见招降书气得三日三夜不吃不眠，就此病倒，不得不放弃北上，与清廷划江而治。
此为平叛大捷，玄烨不想再听殿上那些虚无的称颂，想亲自听听坊间言语。
寻了京城最有名的茶坊，刚进门，就见里面的台子上说书的正讲着吴三桂起兵造反这一段。
小二搭帕子，小心地躬着身子致歉：“这位爷，真不巧，这会子已经客满了。爷若不差时辰不若等等，一会子这段书就说完了，客人也会散一散。”
玄烨抬眼望去，确实齐齐整整楼上楼下都坐满了人，二楼的栏杆处也站着许多人，探着脑袋往下瞧。
此时说书人一拍板子，扬起了声道：“那招降书字字句句直戳吴三桂致命之处，特别是剪灭明宗那一句。指的正是吴三桂率领大军亲临缅甸，最终擒杀永历帝，诛灭明朝嫡系。吴三桂剪灭明室，如今又举汉旗兴兵，实在讽刺……”
小二看着玄烨虽然一身常服，但举止高贵，身后的丫头也是容颜如玉让人侧目。一看就知道非寻常富贵家。
京城最多就是皇亲贵胄，小二见玄烨挡着门口也不敢得罪，只得赔笑道：“这位爷，不若等下一场？”
玄烨微微一笑目光台上收回，转身出了茶坊问。
听到这里便知一二了。
苏墨儿对小二道：“不必了，这就走。”
正要回身，就见里面传出一阵喧哗。一个清冷的声音传了出来：“请将帕子还于在下。”
又一道浊浊之声伴了笑传来：“哈哈……墨？莫不是你心上人之物？”
那清冷之声毫不犹豫地回答：“正是。”
苏墨儿足下一顿，那清冷之声确系李柏无疑。那带墨的帕子？苏墨儿心头一惊，立刻驱散此念，疾步跟上玄烨，不再多想。
玄烨心情颇佳，望着京城繁华之处，更有几分得意。这是他的江山，即非节日，依旧人声鼎沸，倾城来往。
玄烨在一处茶二楼要了坐，一边听着台上子的人说书，一边看着苏墨儿泡茶。
耳畔听的是百姓称颂的大清江山千古一帝，眼前坐的是今生挚爱的女子。玄烨只觉得这一刻，一切都圆满了。
苏墨儿瞧着桌上点心平常，对玄烨道：“听闻京城赵记的玫瑰酥不错，奴……我去买些来。”
玄烨拢了扇子压住她扶在桌上的手：“让小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