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他人罗帐话相思
玉珠有些迟疑：“主子，每次用了那香，你肚子就疼，要不，今晚就停停罢。”
“我说薰上！”佟嫔一把将金错刀扫在地上，厉声道，“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
“是，奴才这就去。”玉珠连忙退了出去。
佟嫔泪流满面，扶着桌案的手抖成一团。
她又如何能断了那冷香，皇上左不过宠幸了她一次。她记下了那一夜食髓滋味，再也忘不掉了。只能夜夜想着皇上的脸，闻着冷香，以宫缩之痛抚慰身体的寂寞。
冷香，已成了她无法戒掉的毒，一如皇上留在她身上的温度，再也舍不得弃了。
皇上，能亲自以口喂药，却从来不曾亲吻过她。
她，怎能不恨，不妒！
好在，她有了孩儿，终比昭贵妃得了先机。
子夜，无星无月，风雨漫天。
京城街灯寂灭，唯沈馆烛火通明。
朱漆雕花的大床上，雪被如山压着床上面若妖花的女子。
纵然锦缎轻薄，但摞了厚厚几层，压得睡梦中的人难以辗转。
苏墨儿紧闭着眸子秀眉紧蹙，双手胡乱地推着阻在胸口的被子，艰难喘气。
李柏坐在床边将她一只手塞进被内，别一只手又伸了出来，一时有些凌乱。
李柏望着睡梦中苏墨儿那略带薄怒的容颜不由失笑：“竟不知你也会生气，怎地不再装一装。”
苏墨儿嘟囊着又要推被子，却被李柏扣住了手，只能难耐地扭了扭身子，以期摆托厚被重压。
挣扎之下，领口松动，中衣落下肩胛，露出一道狰狞的伤疤。
李柏扣住她的手一松，眸色微紧。
三棱的伤疤，是朱三余孽特制箭头所致。
那日，朱三企图杀他引起李棩不满，引发江边之乱。那日，是苏墨儿替他去了，是朴永善救下了苏墨儿，却未听闻她身受重伤。
是了，那些时日他被幽禁梧桐宫，再见她时，她已是那副十分招人嫌的恶毒模样。后闵鼎重等人前来辞行，只道是李柏为救他们而身受重伤，临别时千恩万谢。
小皇帝替他掩下了通敌之罪，无非是他拿他做子。此恩，他受之有理，何况小皇帝还拿了母亲捏他。
除朱三，拿吴氏，救布延，固大清江山，是小皇帝之责，是大清诸儿郎之责。苏墨儿，一介宫女子而已，何故以身涉险？
纵然大事已成，她仍不过一介宫女，无功无业？！
小皇帝，许了她什么？让她甘心做子，不惧身死？
思索间，手已拨开落回她身上的锦被，扯开她的衣领……
他不过想再瞧仔细些，确认是否系朱三之箭。
大门被重重撞开，木门撞周着院墙之声冲破雨声，传入院内。
守门的小太监以为是匪徒，惊呼：“来者何人，胆敢擅闯沈馆，可知……”
封羽一脚把人踹翻了，亮了大内的腰牌：“睁开狗眼看清楚，来的是何人。”
与朱三联手坑害大清，封羽对李柏素无好印象。在他心里苏墨儿早已万岁爷的人，落到李柏手里多少有玷污之嫌，此时犯起冲来连玄烨都不及。
小太监正要见礼，就被玄烨提了起来：“苏墨儿在哪里？”
小太监手忙脚乱地笔划着：“在，在世子的卧房。”
玄烨松了手，冷声道：“带路。”
沈馆不过是一坐三进的院子，并不大，门前这一闹大家都知道皇上来了。
小太监领路疾行，路上太监仆人跪了一地。
封羽跟着玄烨的步子，将伞都打在了玄烨的头上，自己淋了一身，尚不忘抽了帕子递给他：“皇上，净手吧。”
玄烨就手接了帕子，擦了手，锦缎的帕子便落在了地上。
门外步子越走越急，李柏坐得稳当。瞧着苏墨儿烧得娇艳的容色轻笑一声：“他竟为你深夜出宫。若是瞧见了，我这般待你，他可还会要你么？”
李柏将她中衣的领口扯得更开，那三棱形的伤口突兀地露于他眼前，也止住了他欲落在她唇边的唇。
确为朱三之箭，那日，受此箭的，本该是他！
李柏倾身顿住，欲行非礼之手却再也落不下去了。
不管是否他自愿，苏墨儿终为他受了一箭。
“混账！”
一记重拳飞到他脸上，将他自床边砸歪在地上，鲜血自唇角溢出，艳红诡谲。
玄烨根本不看他一眼，大步踏到床前，看着苏墨儿满脸殷红，衣领大敞的模样，顿时怒火中烧，一脚踹在李柏身上，喝道：“你敢碰她。”
李柏淡然拭去唇角血迹，悠然起身，淡道：“若我不敢碰她，此刻，她早就成了护城河里的浮尸了。”轻淡道，“何况，她不过一介奴才，又非后妃，我碰了又怎样？左右不过纳了罢了。不过是个老姑娘了。”
玄烨冷冷扫在他脸上，语若冰霜：“若不想要这条狗命，朕随时能找人替了你。”
李柏适然一笑：“皇上，当今假的可没真的好用。”一顿，“三藩，可该动了吧。”
玄烨眸光一冷：“你倒是消息灵通。”
李柏不以为然：“倒不是消息灵通，不过是猜测。毕竟下臣和朱三联过手，知道吴三桂的脾气，你抓了他儿子孙子，死活不知。是可忍孰不可忍，三藩之乱，怕是就近日了。”
“倒是有些脑子。”玄烨倒是意外他有这见解。
虽然名义上额驸举家进宫养病，李柏却能从吴应熊没露面而猜中他在用计逼反吴三桂。
李柏拱了拱手：“这话墨儿也曾说过。”
墨儿？玄烨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他和墨儿又何时这般亲近了？！
“墨儿……”玄烨拍了拍苏墨儿绯红的脸，触手一片滚烫。
穿了雨夜而来，玄烨掌心冰冷。苏墨儿下意识将脸凑到他掌心，低喃：“玄……烨……”
那样低的声音，软哝哝的多少年前的调子。仿佛还是当初侍在他病床前那个小小的丫头，端着药碗子低低地叫着他：“玄烨……”
玄烨拢住了她滚烫的脸，适才还冰冷面孔晕着无限柔情，可多少年不曾听她这般叫了。压了声，带着几分喜色：“墨儿，是我，我来接你回宫。”
封羽低着头装聋作哑，李柏看着玄烨毫不掩饰的这一幕，眸中闪过一抹异色，又似多了分了然。
玄烨掀了被子，附身去抱她。
李柏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她是受寒发热，可别进了寒气。”双手递过一袭裘狐披风，“未曾用过。”
玄烨接过了，披在墨儿身上，方才将她打横抱起，沉声道：“回宫。”冷眼梭向李柏。
封羽立刻道：“有劳世子一同进宫。”
深夜宣御医，若只是为了苏墨儿，只怕明日一早便该传遍全宫了。总得拿人做个挡子。
李柏弯腰拱手：“是。”
当夜马车一路进宫直奔御书房阶下方才停了，玄烨抱着苏墨儿歇在御书房内间，又招了御医拿了安宫牛丸喂了。等苏墨儿退了热，就到寅时末了。
玄烨尚在榻内歇了一个时辰，李柏只得在外间椅子上坐了一个时辰。
熬到卯时早朝，才停歇。
云南到底没有正经动起来，朝中上下仍然和谐，并无异报。
玄烨两眼落在顺天府尹脸上：“张大人，可有事要奏？”
张德地一颗老心乱颤，顺带将近日自己一应不妥之事顺了一遍，确定并无丢官弃职之大事，便稳妥上前：“回皇上，奴才无事要奏。”
玄烨漠然问：“昨日李柏世子落水护城河，你可知道么？”
张德地忙跪倒在地：“奴才不知。昨日是有报有人落水护城河，但后又自行爬上岸了，奴才便不曾彻查，却不知是世子殿下。”
玄烨颔首：“世子既然客居京城，张大人身为顺天府尹合该照应一二。昨夜因落水受寒染了肺疾，幸德封大人照顾，入宫求治，方才留了一命。”
玄烨这话不轻不重，听不出是喜是怒。
张德地握不住分寸，只得不停磕头认错。
玄烨摆了摆手：“只下次仔细些。来者是客，大清需有待客之道。”
这算是掩了昨夜一夜风波。只不过朝上掩了，老祖宗那边却掩不住。
玄烨脑仁有些发涨，不若便跟老祖宗提了，让老祖宗将墨儿许给自己便是了。也免得墨儿自己总是不松口，他这岁数总挨着也不大妥当。
玄烨回了御书房，李柏照往日例行参见了。
苏墨儿尚未醒转，玄烨瞧着李柏一脸倦容，言语便蔼了几分：“行了，朕这见过了，便去见太后吧。”
李柏退了，玄烨命封羽守住御书房，才同小德子往慈宁宫请安。
刚出御书房便逢永和宫的紫铃求请出宫，哭得十分凄哀：“皇上，我家娘娘又病了，奴才恳请出国向大人求一枚养心丹，调养身体。”
“怎地又病了？”玄烨蹙眉，“身子如此虚弱，却须养心丹一用。”
玄烨这是同意了，瞧着紫铃兴高采烈离去的背影，玄烨蹙了蹙眉。
这病的，却是时候。封羽适才回来，就又病了。
玄烨御撵刚落在慈宁宫，李柏就施施然从门口晃出来了。瞧见玄烨躬腰抬手，十分谦恭：“下臣参见皇上。”
玄烨摆了摆手：“你倒是快。”
李柏施施然道：“下臣昨夜染了风寒，太医说多出汗病好的快些。今日绕过御花园时疾走了几步。”
字里行间带着一抹讽刺，偏生又说得恭谨，叫得挑不出刺来。
“我说薰上！”佟嫔一把将金错刀扫在地上，厉声道，“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
“是，奴才这就去。”玉珠连忙退了出去。
佟嫔泪流满面，扶着桌案的手抖成一团。
她又如何能断了那冷香，皇上左不过宠幸了她一次。她记下了那一夜食髓滋味，再也忘不掉了。只能夜夜想着皇上的脸，闻着冷香，以宫缩之痛抚慰身体的寂寞。
冷香，已成了她无法戒掉的毒，一如皇上留在她身上的温度，再也舍不得弃了。
皇上，能亲自以口喂药，却从来不曾亲吻过她。
她，怎能不恨，不妒！
好在，她有了孩儿，终比昭贵妃得了先机。
子夜，无星无月，风雨漫天。
京城街灯寂灭，唯沈馆烛火通明。
朱漆雕花的大床上，雪被如山压着床上面若妖花的女子。
纵然锦缎轻薄，但摞了厚厚几层，压得睡梦中的人难以辗转。
苏墨儿紧闭着眸子秀眉紧蹙，双手胡乱地推着阻在胸口的被子，艰难喘气。
李柏坐在床边将她一只手塞进被内，别一只手又伸了出来，一时有些凌乱。
李柏望着睡梦中苏墨儿那略带薄怒的容颜不由失笑：“竟不知你也会生气，怎地不再装一装。”
苏墨儿嘟囊着又要推被子，却被李柏扣住了手，只能难耐地扭了扭身子，以期摆托厚被重压。
挣扎之下，领口松动，中衣落下肩胛，露出一道狰狞的伤疤。
李柏扣住她的手一松，眸色微紧。
三棱的伤疤，是朱三余孽特制箭头所致。
那日，朱三企图杀他引起李棩不满，引发江边之乱。那日，是苏墨儿替他去了，是朴永善救下了苏墨儿，却未听闻她身受重伤。
是了，那些时日他被幽禁梧桐宫，再见她时，她已是那副十分招人嫌的恶毒模样。后闵鼎重等人前来辞行，只道是李柏为救他们而身受重伤，临别时千恩万谢。
小皇帝替他掩下了通敌之罪，无非是他拿他做子。此恩，他受之有理，何况小皇帝还拿了母亲捏他。
除朱三，拿吴氏，救布延，固大清江山，是小皇帝之责，是大清诸儿郎之责。苏墨儿，一介宫女子而已，何故以身涉险？
纵然大事已成，她仍不过一介宫女，无功无业？！
小皇帝，许了她什么？让她甘心做子，不惧身死？
思索间，手已拨开落回她身上的锦被，扯开她的衣领……
他不过想再瞧仔细些，确认是否系朱三之箭。
大门被重重撞开，木门撞周着院墙之声冲破雨声，传入院内。
守门的小太监以为是匪徒，惊呼：“来者何人，胆敢擅闯沈馆，可知……”
封羽一脚把人踹翻了，亮了大内的腰牌：“睁开狗眼看清楚，来的是何人。”
与朱三联手坑害大清，封羽对李柏素无好印象。在他心里苏墨儿早已万岁爷的人，落到李柏手里多少有玷污之嫌，此时犯起冲来连玄烨都不及。
小太监正要见礼，就被玄烨提了起来：“苏墨儿在哪里？”
小太监手忙脚乱地笔划着：“在，在世子的卧房。”
玄烨松了手，冷声道：“带路。”
沈馆不过是一坐三进的院子，并不大，门前这一闹大家都知道皇上来了。
小太监领路疾行，路上太监仆人跪了一地。
封羽跟着玄烨的步子，将伞都打在了玄烨的头上，自己淋了一身，尚不忘抽了帕子递给他：“皇上，净手吧。”
玄烨就手接了帕子，擦了手，锦缎的帕子便落在了地上。
门外步子越走越急，李柏坐得稳当。瞧着苏墨儿烧得娇艳的容色轻笑一声：“他竟为你深夜出宫。若是瞧见了，我这般待你，他可还会要你么？”
李柏将她中衣的领口扯得更开，那三棱形的伤口突兀地露于他眼前，也止住了他欲落在她唇边的唇。
确为朱三之箭，那日，受此箭的，本该是他！
李柏倾身顿住，欲行非礼之手却再也落不下去了。
不管是否他自愿，苏墨儿终为他受了一箭。
“混账！”
一记重拳飞到他脸上，将他自床边砸歪在地上，鲜血自唇角溢出，艳红诡谲。
玄烨根本不看他一眼，大步踏到床前，看着苏墨儿满脸殷红，衣领大敞的模样，顿时怒火中烧，一脚踹在李柏身上，喝道：“你敢碰她。”
李柏淡然拭去唇角血迹，悠然起身，淡道：“若我不敢碰她，此刻，她早就成了护城河里的浮尸了。”轻淡道，“何况，她不过一介奴才，又非后妃，我碰了又怎样？左右不过纳了罢了。不过是个老姑娘了。”
玄烨冷冷扫在他脸上，语若冰霜：“若不想要这条狗命，朕随时能找人替了你。”
李柏适然一笑：“皇上，当今假的可没真的好用。”一顿，“三藩，可该动了吧。”
玄烨眸光一冷：“你倒是消息灵通。”
李柏不以为然：“倒不是消息灵通，不过是猜测。毕竟下臣和朱三联过手，知道吴三桂的脾气，你抓了他儿子孙子，死活不知。是可忍孰不可忍，三藩之乱，怕是就近日了。”
“倒是有些脑子。”玄烨倒是意外他有这见解。
虽然名义上额驸举家进宫养病，李柏却能从吴应熊没露面而猜中他在用计逼反吴三桂。
李柏拱了拱手：“这话墨儿也曾说过。”
墨儿？玄烨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他和墨儿又何时这般亲近了？！
“墨儿……”玄烨拍了拍苏墨儿绯红的脸，触手一片滚烫。
穿了雨夜而来，玄烨掌心冰冷。苏墨儿下意识将脸凑到他掌心，低喃：“玄……烨……”
那样低的声音，软哝哝的多少年前的调子。仿佛还是当初侍在他病床前那个小小的丫头，端着药碗子低低地叫着他：“玄烨……”
玄烨拢住了她滚烫的脸，适才还冰冷面孔晕着无限柔情，可多少年不曾听她这般叫了。压了声，带着几分喜色：“墨儿，是我，我来接你回宫。”
封羽低着头装聋作哑，李柏看着玄烨毫不掩饰的这一幕，眸中闪过一抹异色，又似多了分了然。
玄烨掀了被子，附身去抱她。
李柏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她是受寒发热，可别进了寒气。”双手递过一袭裘狐披风，“未曾用过。”
玄烨接过了，披在墨儿身上，方才将她打横抱起，沉声道：“回宫。”冷眼梭向李柏。
封羽立刻道：“有劳世子一同进宫。”
深夜宣御医，若只是为了苏墨儿，只怕明日一早便该传遍全宫了。总得拿人做个挡子。
李柏弯腰拱手：“是。”
当夜马车一路进宫直奔御书房阶下方才停了，玄烨抱着苏墨儿歇在御书房内间，又招了御医拿了安宫牛丸喂了。等苏墨儿退了热，就到寅时末了。
玄烨尚在榻内歇了一个时辰，李柏只得在外间椅子上坐了一个时辰。
熬到卯时早朝，才停歇。
云南到底没有正经动起来，朝中上下仍然和谐，并无异报。
玄烨两眼落在顺天府尹脸上：“张大人，可有事要奏？”
张德地一颗老心乱颤，顺带将近日自己一应不妥之事顺了一遍，确定并无丢官弃职之大事，便稳妥上前：“回皇上，奴才无事要奏。”
玄烨漠然问：“昨日李柏世子落水护城河，你可知道么？”
张德地忙跪倒在地：“奴才不知。昨日是有报有人落水护城河，但后又自行爬上岸了，奴才便不曾彻查，却不知是世子殿下。”
玄烨颔首：“世子既然客居京城，张大人身为顺天府尹合该照应一二。昨夜因落水受寒染了肺疾，幸德封大人照顾，入宫求治，方才留了一命。”
玄烨这话不轻不重，听不出是喜是怒。
张德地握不住分寸，只得不停磕头认错。
玄烨摆了摆手：“只下次仔细些。来者是客，大清需有待客之道。”
这算是掩了昨夜一夜风波。只不过朝上掩了，老祖宗那边却掩不住。
玄烨脑仁有些发涨，不若便跟老祖宗提了，让老祖宗将墨儿许给自己便是了。也免得墨儿自己总是不松口，他这岁数总挨着也不大妥当。
玄烨回了御书房，李柏照往日例行参见了。
苏墨儿尚未醒转，玄烨瞧着李柏一脸倦容，言语便蔼了几分：“行了，朕这见过了，便去见太后吧。”
李柏退了，玄烨命封羽守住御书房，才同小德子往慈宁宫请安。
刚出御书房便逢永和宫的紫铃求请出宫，哭得十分凄哀：“皇上，我家娘娘又病了，奴才恳请出国向大人求一枚养心丹，调养身体。”
“怎地又病了？”玄烨蹙眉，“身子如此虚弱，却须养心丹一用。”
玄烨这是同意了，瞧着紫铃兴高采烈离去的背影，玄烨蹙了蹙眉。
这病的，却是时候。封羽适才回来，就又病了。
玄烨御撵刚落在慈宁宫，李柏就施施然从门口晃出来了。瞧见玄烨躬腰抬手，十分谦恭：“下臣参见皇上。”
玄烨摆了摆手：“你倒是快。”
李柏施施然道：“下臣昨夜染了风寒，太医说多出汗病好的快些。今日绕过御花园时疾走了几步。”
字里行间带着一抹讽刺，偏生又说得恭谨，叫得挑不出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