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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规劝
       霍靖安从酒楼订了些酒菜,霍峻铭睡了一觉起来,酒楼的伙计正好将饭菜送来。

       “爹,希盈他们还没过来?”霍峻铭伸了个懒腰,从盘中捡了块酱牛肉丢进嘴里。

       “应该快来了。峻铭,我说你怎么回事?平时看你话也挺多的,怎么一当着希盈的面,就不会说话了?”霍靖安有点替儿子着急。

       “我,我哪有!”霍峻铭脸上讪讪的不承认。

       “哼,希盈不在的时候,你那嘴嗒吧嗒吧说个没完。可打希盈回来,你统共才跟人家说了几句话?”

       “我,诶,这两天事多,我不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吗!”

       “峻铭,你也不小了,希盈那姑娘,爹看着不错。你徐伯伯没了,要是让希盈嫁给那些不知根底的人家,我还真不太放心。你小子的心思,爹知道,可你倒是给我抓紧点啊!”

       “爹,你到底想让我跟希盈说什么?徐伯伯刚走,我就马上跟希盈提那些也不合适吧!再说了,那南昌雷家,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万一雷家跑来赣州要人怎么办?”霍峻铭确实喜欢徐希盈,但就是不敢向她表露心意。

       “那雷家我看悬,老徐家出了这么大的事,雷家都不来看看。我估计希盈这门亲事难成!”

       “爹,徐伯伯的墓碑你注意到了吗?任大哥没让石匠把他的身份刻在碑上。”霍峻铭对任天佑也有顾虑。

       “诶,是啊 ,天佑虽说打小叫老徐师父,可实际上就是老徐半个儿子。老徐一出事,他那些徒弟全跑光了,就天佑留在徐家给老徐送终。这碑文落款的确不好刻,刻‘徒弟’显得生分,刻‘儿’吧,老徐在世的时候,又没承认过。”

       “爹,你说任大哥是不是还想刻点别的什么?”

       “嗯?你是说天佑想给徐家当女婿?”霍峻铭倒没看出来。

       “任大哥跟希盈从小在一块长大,现在徐伯伯不在了,就他们俩住一块,我担心……”

       “应该不会吧?今天在老徐坟前,希盈不是认天佑当兄长了吗?”

       “诶,我就是担心,他们天天在一起,会不会……”霍峻铭欲言又止。

       “那你就更要抓紧了!”

       “爹,任大哥是我尊敬的人,如果为了希盈,失去一个朋友,我……”经过徐家这次的事,霍峻铭打心底敬佩任天佑。他喜欢希盈,但碍于任天佑颇感为难。

       “峻铭,你别想多了。你想跟希盈在一起,就要去争取。天佑也是个好孩子,不管你们最后谁能娶到希盈,我都希望,你们能继续……”霍靖安话没说完,院门有人进来了。

       “霍大叔!”任天佑走进院子,大声叫道。

       “天佑,希盈,快进来,饭菜都准备好了!”霍靖安和儿子迎了出来。

       “希盈,休息好了吗?”霍峻铭紧跟着说道。

       “嗯!”徐希盈点点头,没解释那么多。

       “都别站在院子里,快进屋,你们几天没好好吃饭了,今天可要多吃点!”霍静安把大家撵进屋子。

       霍家硕大的八仙桌上,四面都摆着碗筷。徐希盈注意到,霍靖安并没有坐到上首主位。“霍大叔,你还请了客人?”

       “希盈,这是你爹的位子!”霍靖安叹了口气,给上首空位摆的酒杯斟满了酒。“你去香案那烧九柱香,叫你爹来跟我们一起吃饭!”

       徐希盈一阵心酸,眼眶又泛起泪花,依言走到香案前。

       霍靖安看着任天佑,“天佑,你记住,从现在开始,七七四十九天,每天吃饭,都给你师父摆副碗筷,盛点饭菜。逢七都要给你师父焚香烧纸,今天正好是头七,我知道你们不懂,纸钱我都预备下了,吃完饭,就在院里给你师父烧了吧!”

       “谢谢霍大叔!”任天佑毕恭毕敬的给上首的空碗夹了些菜。

       “好了!大家吃饭吧!”霍靖安见徐希盈回到座中,示意儿子给她夹菜。

       霍峻铭给徐希盈夹了块鱼,可她并不动筷,迟疑着望向霍靖安。

       “希盈,快吃啊!”霍靖安催促道。

       “霍大叔,我想跟你打听点事。”徐希盈的心思根本不在饭菜上面。

       “什么事等吃了饭再说吧!”霍靖安猜到徐希盈想问什么。

       “霍大叔,你知道吴逸尘的家世吗?”徐希盈等不及,直接问道。

       霍靖安缓缓放下筷子,他心里对徐希盈也是满怀歉意,最怕她问起老徐的案子。“希盈,你怎么想到问这个?”

       “霍大叔,实不相瞒,我怀疑吴逸尘故意陷害我爹!”徐希盈从没怪过霍靖安,对其也毫无避忌。

       霍靖安沉默不语,他不相信吴逸尘是故意陷害徐仲寒,而事实却恰恰相反。吴逸尘不仅默认了老徐的死,还将三十万两失窃官银赖到了徐家头上。

       “霍大叔,那天在大牢,我答应吴逸尘帮府衙筹集十万两银子,你也在场。第二天,我借了到银子,吴逸尘才能去南昌给巡抚大人交差,这你也知道。可是,吴逸尘现在却不承认我帮他筹银,还把我借给他的十万两银票诬为失窃赃银。这不是故意陷害是什么?”

       徐希盈并没有指责霍靖安的意思,可是后者听在耳里,却禁不住有些脸红。

       “希盈,有些事,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是,我承认,这件事很不简单。吴逸尘为了引我徐家进他的圈套,的确是煞费苦心。”

       “希盈,这件事,你暂时还是不要查了!”霍靖安担心徐希盈也发生意外。

       “为什么不查?霍大叔,我爹死得不明不白,难道你让我就这么算了?”徐希盈今晚来霍家的目的,根本就不是吃饭。

       “希盈,你听霍大叔一声劝。你问吴逸尘的家世做什么?你难道还想去京城调查吴逸尘的背景?”

       “我是想调查他的背景,他原先在京城做官,我爹十多年前,也在京城。也许,我爹与吴逸尘的父辈有过节,所以吴逸尘才会陷害我爹。我只要查清他的背景,就能找到吴逸尘陷害我爹的证据。”

       霍峻铭脸色通红,向任天佑投去满是责怪的目光。

       “希盈!吴逸尘,并不像你想的那样!有些事你不知道,银库的老贾也死了,死于意外。银库失窃案跟吴逸尘没关系,是有人在幕后指使,与库银失窃有关的那些守卫才会不断意外死亡。”霍靖安稍稍有些激动,他实在不放心徐希盈乱打乱撞。

       “也许,是吴逸尘想杀人灭口呢?”

       “希盈,你还记得你爹说的‘齐家兄弟’吗?据我推测,‘齐家兄弟’很可能就是制造意外、杀人灭口的真凶!”

       “‘齐家兄弟’?”徐希盈一惊,她差点忘了这事。

       “对!前两天老贾一出事,吴逸尘立即进行全城搜索,就是想挖出‘齐家兄弟’!”

       外间的院门突然被人推开,彭头笑着走了进来。“还真让我猜对了,你们都在这!”

       “老彭,你来得正好!快帮我劝劝这丫头。”霍靖安终于看到了救兵。

       “怎么回事?”彭头一脸讶异。

       “希盈说,吴逸尘故意陷害老徐,她要上京去查吴逸尘的背景。”

       “咳!”彭头叹了口气,“希盈,你这可真是错怪吴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