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对质
良久的沉默，令书房的气氛变得压抑。吴逸尘很想避开徐希盈瘆人的目光，可他的眼睛却不受控制的牢牢定在徐希盈脸上。
“你，找我何事？”吴逸尘终于打破沉默。
徐希盈眼底闪过一丝不屑。“我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吴大人。”
吴逸尘略有迟疑，他隐隐猜到徐希盈想问什么。“请讲！”
“银库出事当日，大人说赣州府急需十万两赈灾银子，我当场答应帮府衙筹银，第二天就将十万两银票送到大人手中。小女不明白，这十万两银票，最后为何变成从徐家追回的赃银？”徐希盈开门见山的说出心中疑问。
“这……”吴逸尘不知如何回答。
“大人，当天那十张面额万两的银票是小女答应帮府衙筹借的，这不假吧？”
“……”
“大人怎么不说话？”徐希盈沉声质问。
“我……”吴逸尘左右为难，承认徐希盈的说法，无疑是为其父的冤案平反。可否认当日的实情，他又于心难安。
“大人，这么简单的问题，你都答不出来吗？我借给你十万两银票，为你解了燃眉之急，这笔银子，怎么就变成了赃银？”
“……”吴逸尘大脑一阵混乱，仍是无言以对。
“你答应过我，只要我借来十万两银子，助你应付朝廷赈灾，你就会设法保全我爹，尽力查清真相，原来你说的那些话，不过都是欺骗小女子的谎言？”徐希盈的目光，像刀锋一般划过吴逸尘的脸。
此刻能言善辩的吴逸尘，变成了闷嘴葫芦。微微低了下头，以避开徐希盈的目光。
“银库失窃案，疑点众多，小女子不明白，吴大人有何证据断定，三十万两官银被盗是我爹所为？”徐希盈往前逼上两步，她心里憋了一口气，她怎么也想不通，吴逸尘为什么要害死父亲。
一股似有若无的少女幽香，在吴逸尘身前飘散。他身子微微一震，不自觉的抬头对上面前那张熟悉的脸。
徐希盈娟秀的脸上，写满了悲愤，她无法理解吴逸尘表现出的自相矛盾。从始至终，徐希盈都感受不到吴逸尘对徐家的恶意，但眼前这个俊朗的男人，却一手将徐家推向毁灭。
“你，你走吧！”吴逸尘背过身去，他不想再被徐希盈的目光逼视。
“哼哼，吴大人拿不出证据？”徐希盈发出刺耳的冷笑。
“银库失窃案的卷宗已呈送朝廷，证据都在卷宗里写着。”吴逸尘不想解释，他也不能解释。
“哼！吴大人，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我爹真是盗窃银库的罪犯吗？”徐希盈大声吼道。
“出去！”吴逸尘心口憋得难受，他何曾不是被人误解、被人冤枉。可他又能如何？
“哈哈哈哈！”徐希盈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你心虚了？”
“来人！”吴逸尘厉声嘶吼，怀远迅速出现在后堂院中。
“大人！”怀远见徐希盈在吴逸尘书房之中，不由一怔。
“把她带出去！”吴逸尘没有转身，他只希望徐希盈赶紧离开。
“是，大人。”怀远走进书房，疑惑的看着徐希盈。“徐姑娘，走吧。”
“哼！”徐希盈又是一声冷笑。“吴大人如果不高兴，大可将小女子送回大牢！”
“大人！”怀远一惊，他方才没来得及细想吴逸尘的话，“把她带出去”是让他把徐希盈关押起来还是把人撵走？
“让她走！”吴逸尘大声吼道。
“是，大人！徐姑娘，你还是走吧！”怀远朝徐希盈使了个眼色，伸手拽着她出了后堂。
“拿开你的手，我自己会走！”徐希盈挣开怀远，不顾守门差役一脸惊讶，头也不回的走出府衙后门。
回到东门井顾家，任天佑正待在徐希盈的房内急得团团转。看到希盈回来，连忙问道：“希盈，你去哪了？怎么出去也不说一声。”
“大哥，你怎么就醒了？我，没事出去溜溜。”徐希盈不想任天佑担心。
任天佑见希盈毫发无伤，松了口气。“回来就好，你怎么也不好好休息一下。”
“大哥，我睡不着！”徐希盈似乎有点心烦意乱。
“希盈，师父已经走了。你，你要慢慢学会坚强。”任天佑不知该如何劝解。
“我知道，大哥。你怎么也不睡了？”
“顾奶奶见侧门掩着，就过来敲门，我发现你不房里，也不敢再睡了。”任天佑发现希盈独自离开，哪还有心安睡。
“大哥，其实，刚才我去府衙找吴逸尘了。”徐希盈觉得，还是不该瞒着大哥。
“什么？你去找那个浑蛋干什么？”任天佑既困惑又生气。
“我想问问他，我借给府衙应急的十万两银票，怎么会变成赃银。”
“那浑蛋怎么说？”
“他一句话都没说。”
“哼！那浑蛋有脸说吗？”任天佑气愤的握紧拳头。
徐希盈感觉大哥的情绪不太对。“大哥，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希盈，你好好想想，没有师父和那浑蛋的两把钥匙，盗匪如何开启库房盗走库银？”吴逸尘早就想把他和霍峻铭的推测告诉希盈，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大哥，你，你是什么意思？”徐希盈听出任天佑话有所指。
“一年前，吴逸尘刚到赣州上任不久，我们家就来了一个人。”
“你是说小师弟？”
“对。于浩很会讨师父欢心，他进门后不久，就开始主动侍候师父沐浴。”
“大哥，你怀疑于浩与吴逸尘有牵连？”
“近一年来，于浩是唯一有机会接触师父那把钥匙的人。我怀疑，于浩就是吴逸尘派到我们家的卧底！”
“卧底？”徐希盈无比震惊。
“对。你再想想，师父出事以后，吴逸尘为什么要当着你的面，说府衙急需十万两银子赈灾？”
“这……，这不是朝廷发了赈灾谕令吗？”
“当时吴逸尘与那章炳荣，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章炳荣故意对师父用刑，吴逸尘借机提出需要十万两银子救急，才能把师父的案子暂时压下，目的就是要引你上套。”
“大哥，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徐希盈大惑不解。
“希盈，你别急，听我慢慢说。你答应吴逸尘筹措银子，当晚我们就去了南昌。你再想想，师父与雷斌多年未曾相见，雷斌对你也毫不熟悉，可他为什么会将这么大笔银子轻易借给你？”
“为什么？”徐希盈也想过这个问题，不过没有答案。
“如果这十万两银子，本就是吴逸尘命雷斌借给你的呢？”
“吴逸尘跟雷家有勾结？”徐希盈简直难以相信。
“你怀疑银库三月二十九就已失窃。我想，被窃官银本就在吴逸尘手中。他拿出十万两换成银票交给雷斌，然后故意做套，利用师父逼你去未过门的夫家借银。所以雷斌才会如此慷慨，放心把十万两银票交给一个黄毛丫头！”
“吴逸尘和雷斌为什么要害我爹？”徐希盈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她一时忘了，三月二十九那天值守银库的六名守卫，乃是徐仲寒亲自安排。如果不是事后江涛陈说，吴逸尘甚至不知道六名守卫的存在。
“你，找我何事？”吴逸尘终于打破沉默。
徐希盈眼底闪过一丝不屑。“我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吴大人。”
吴逸尘略有迟疑，他隐隐猜到徐希盈想问什么。“请讲！”
“银库出事当日，大人说赣州府急需十万两赈灾银子，我当场答应帮府衙筹银，第二天就将十万两银票送到大人手中。小女不明白，这十万两银票，最后为何变成从徐家追回的赃银？”徐希盈开门见山的说出心中疑问。
“这……”吴逸尘不知如何回答。
“大人，当天那十张面额万两的银票是小女答应帮府衙筹借的，这不假吧？”
“……”
“大人怎么不说话？”徐希盈沉声质问。
“我……”吴逸尘左右为难，承认徐希盈的说法，无疑是为其父的冤案平反。可否认当日的实情，他又于心难安。
“大人，这么简单的问题，你都答不出来吗？我借给你十万两银票，为你解了燃眉之急，这笔银子，怎么就变成了赃银？”
“……”吴逸尘大脑一阵混乱，仍是无言以对。
“你答应过我，只要我借来十万两银子，助你应付朝廷赈灾，你就会设法保全我爹，尽力查清真相，原来你说的那些话，不过都是欺骗小女子的谎言？”徐希盈的目光，像刀锋一般划过吴逸尘的脸。
此刻能言善辩的吴逸尘，变成了闷嘴葫芦。微微低了下头，以避开徐希盈的目光。
“银库失窃案，疑点众多，小女子不明白，吴大人有何证据断定，三十万两官银被盗是我爹所为？”徐希盈往前逼上两步，她心里憋了一口气，她怎么也想不通，吴逸尘为什么要害死父亲。
一股似有若无的少女幽香，在吴逸尘身前飘散。他身子微微一震，不自觉的抬头对上面前那张熟悉的脸。
徐希盈娟秀的脸上，写满了悲愤，她无法理解吴逸尘表现出的自相矛盾。从始至终，徐希盈都感受不到吴逸尘对徐家的恶意，但眼前这个俊朗的男人，却一手将徐家推向毁灭。
“你，你走吧！”吴逸尘背过身去，他不想再被徐希盈的目光逼视。
“哼哼，吴大人拿不出证据？”徐希盈发出刺耳的冷笑。
“银库失窃案的卷宗已呈送朝廷，证据都在卷宗里写着。”吴逸尘不想解释，他也不能解释。
“哼！吴大人，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我爹真是盗窃银库的罪犯吗？”徐希盈大声吼道。
“出去！”吴逸尘心口憋得难受，他何曾不是被人误解、被人冤枉。可他又能如何？
“哈哈哈哈！”徐希盈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你心虚了？”
“来人！”吴逸尘厉声嘶吼，怀远迅速出现在后堂院中。
“大人！”怀远见徐希盈在吴逸尘书房之中，不由一怔。
“把她带出去！”吴逸尘没有转身，他只希望徐希盈赶紧离开。
“是，大人。”怀远走进书房，疑惑的看着徐希盈。“徐姑娘，走吧。”
“哼！”徐希盈又是一声冷笑。“吴大人如果不高兴，大可将小女子送回大牢！”
“大人！”怀远一惊，他方才没来得及细想吴逸尘的话，“把她带出去”是让他把徐希盈关押起来还是把人撵走？
“让她走！”吴逸尘大声吼道。
“是，大人！徐姑娘，你还是走吧！”怀远朝徐希盈使了个眼色，伸手拽着她出了后堂。
“拿开你的手，我自己会走！”徐希盈挣开怀远，不顾守门差役一脸惊讶，头也不回的走出府衙后门。
回到东门井顾家，任天佑正待在徐希盈的房内急得团团转。看到希盈回来，连忙问道：“希盈，你去哪了？怎么出去也不说一声。”
“大哥，你怎么就醒了？我，没事出去溜溜。”徐希盈不想任天佑担心。
任天佑见希盈毫发无伤，松了口气。“回来就好，你怎么也不好好休息一下。”
“大哥，我睡不着！”徐希盈似乎有点心烦意乱。
“希盈，师父已经走了。你，你要慢慢学会坚强。”任天佑不知该如何劝解。
“我知道，大哥。你怎么也不睡了？”
“顾奶奶见侧门掩着，就过来敲门，我发现你不房里，也不敢再睡了。”任天佑发现希盈独自离开，哪还有心安睡。
“大哥，其实，刚才我去府衙找吴逸尘了。”徐希盈觉得，还是不该瞒着大哥。
“什么？你去找那个浑蛋干什么？”任天佑既困惑又生气。
“我想问问他，我借给府衙应急的十万两银票，怎么会变成赃银。”
“那浑蛋怎么说？”
“他一句话都没说。”
“哼！那浑蛋有脸说吗？”任天佑气愤的握紧拳头。
徐希盈感觉大哥的情绪不太对。“大哥，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希盈，你好好想想，没有师父和那浑蛋的两把钥匙，盗匪如何开启库房盗走库银？”吴逸尘早就想把他和霍峻铭的推测告诉希盈，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大哥，你，你是什么意思？”徐希盈听出任天佑话有所指。
“一年前，吴逸尘刚到赣州上任不久，我们家就来了一个人。”
“你是说小师弟？”
“对。于浩很会讨师父欢心，他进门后不久，就开始主动侍候师父沐浴。”
“大哥，你怀疑于浩与吴逸尘有牵连？”
“近一年来，于浩是唯一有机会接触师父那把钥匙的人。我怀疑，于浩就是吴逸尘派到我们家的卧底！”
“卧底？”徐希盈无比震惊。
“对。你再想想，师父出事以后，吴逸尘为什么要当着你的面，说府衙急需十万两银子赈灾？”
“这……，这不是朝廷发了赈灾谕令吗？”
“当时吴逸尘与那章炳荣，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章炳荣故意对师父用刑，吴逸尘借机提出需要十万两银子救急，才能把师父的案子暂时压下，目的就是要引你上套。”
“大哥，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徐希盈大惑不解。
“希盈，你别急，听我慢慢说。你答应吴逸尘筹措银子，当晚我们就去了南昌。你再想想，师父与雷斌多年未曾相见，雷斌对你也毫不熟悉，可他为什么会将这么大笔银子轻易借给你？”
“为什么？”徐希盈也想过这个问题，不过没有答案。
“如果这十万两银子，本就是吴逸尘命雷斌借给你的呢？”
“吴逸尘跟雷家有勾结？”徐希盈简直难以相信。
“你怀疑银库三月二十九就已失窃。我想，被窃官银本就在吴逸尘手中。他拿出十万两换成银票交给雷斌，然后故意做套，利用师父逼你去未过门的夫家借银。所以雷斌才会如此慷慨，放心把十万两银票交给一个黄毛丫头！”
“吴逸尘和雷斌为什么要害我爹？”徐希盈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她一时忘了，三月二十九那天值守银库的六名守卫，乃是徐仲寒亲自安排。如果不是事后江涛陈说，吴逸尘甚至不知道六名守卫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