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夜审章炳荣
钟明和怀远楞了一下，完全被吴逸尘搞懵了。这章炳荣虽说是吴逸尘下属，可怎么着也是六品同知，整个赣州府，除了吴逸尘，也就是他章炳荣，这是说抓就抓的吗？
“怎么，还要我亲自动手吗？”吴逸尘怒目而视。
“大，大人……”钟明不知如何是好。
“吴，吴大人，我也是朝廷命官，你没权利拿我！”钟明和怀远的态度，让章炳荣猛然反应过来。
“哼哼，朝廷命官！你不说我倒忘了，徐仲寒也是朝廷官员！你怎么就敢私杀朝廷官员？”吴逸尘厉声反驳。
“他，他算什么官？”章炳荣从未将徐仲寒放在眼里。
“州衙银库的库大使，品级参照司狱，秩从九品。你难道不知道吗？”银库库使虽不是朝廷直接任命，却也算有品级的朝廷官员。
“从，从九品……”章炳荣满脸的不可思议。
“钟明、怀远，你们都是府衙经承，还给我愣着干什么！”吴逸尘大声呵斥。“立刻将私杀朝廷官员的章炳荣拿下，解送府衙大牢收押！”
“是，是，大人！”
钟明、怀远二人见吴逸尘动了真怒，逼不得已上前架起章炳荣。
“吴……，吴逸尘！你不能抓我，我舅舅可是抚台大人！”章炳荣抓狂了，奋力挣扎，想摆脱钟明、怀远的控制。
“哼，章炳荣，你不用搬出钱大人压我，你私杀朝廷官员，我自会奏报巡抚衙门，到时你再等舅舅来救你吧！带走！”
吴逸尘将银票装进木匣，塞进章炳荣怀中。钟明、怀远见状，紧抓章炳荣臂膀，架着出了同知厅。
院内的差役见吴逸尘亲自押送章炳荣，都站得远远的不敢上前询问，那易安也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一名身材魁梧的壮汉，站在距同知厅不远的三元楼外，看见章炳荣被人架出同知厅，急忙跑进酒楼雅间，向房中客人禀报：“额爷，吴逸尘回到赣州，去了一趟大牢，就到同知厅把章炳荣抓起来了！”
这壮汉是总督府庄羽庭的亲兵，雅间内的客人正是额泰，同坐的都是额泰这次从总督府带出来的人。他们前日离开钱森的巡抚衙门，又来了赣州。
“呵呵！这吴逸尘火气不小啊！”额泰笑着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额爷，我要不要跟去看看？”壮汉问道。
“看什么！章炳荣无非是被送进大牢关几天，这小子，让他吃点苦头也好。刑睿，坐下喝两杯！”额泰又给壮汉斟了杯酒。
彭头刚喝了几杯酒，听到大牢院中吵吵嚷嚷，出来一看，不禁有些傻眼，吴逸尘竟将章炳荣给架进了大牢。
“吴，吴大人，这，这是……？”
“彭头，立刻给我准备一间刑房，我要夜审章炳荣！”吴逸尘一脸正色，他不是开玩笑。
“审章……，章大人？”彭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快去！还要我再说一遍吗？”吴逸尘有点不耐烦。
“哦，是，是。”彭头赶紧去准备刑房。
“吴逸尘，你，你凭什么审我？我什么都干，杀……”
章炳荣话没说完，吴逸尘“啪”的扇了他一个大耳刮子。“闭嘴！有话进了刑房再说吧！”
院里的狱吏都看呆了，知府大人打同知大人，这可是难得一见。
彭头一溜小跑从牢房出来，到吴逸尘跟前说道：“吴大人，房间准备好了。”
“押进去！”
吴逸尘大吼一声，迈步走向牢房，彭头赶紧跑上前为其带路。钟明、怀远架着被大耳刮子打得有些发懵的章炳荣紧紧跟上。
一进刑房，章炳荣大声叫起来：“吴逸尘，你不能给我动刑，我是朝廷命官，你没权利审我！”
吴逸尘上前“啪啪”又是两个大耳刮。“少罗嗦！上锁链！”
钟明、怀远对视一眼，心怦怦乱跳。
“快！”吴逸尘又吼了一声，钟明、怀远只得心惊胆战的将章炳荣套到刑架的锁链里。
“吴逸尘，你，你……”章炳荣又惊又气，话都说不囫囵了。
“彭头，把司狱司留守的书办都给我叫来！”吴逸尘没理章炳荣，大声吩咐彭头。“再叫两个施刑的狱吏，赶快！”
“是，大人！”彭头见吴逸尘要动真格的，心里一阵暗喜，连忙从刑房外围观的人里找出一名书办、两名狱吏。
吴逸尘见彭头带人进了刑房，示意书办准备录供词，自己从墙上的刑具里取了一条长鞭。
“吴逸尘，你这王八蛋……”
章炳荣正想破口大骂，吴逸尘扬鞭抽了过去，只听“噗”的一声闷响，鞭梢抽到章炳荣腿上，这同知大人发出杀猪一般的叫声。
“啊……”
“章炳荣，你骂一句，我抽一鞭！”吴逸尘镇定自若，好像被他打的根本不是什么朝廷命官。
刑房里的人全楞住了，没人料到平日斯文谦和的吴大人动起手来，竟丝毫不留情面。
章炳荣忍着痛闭上了嘴，他知道今天栽了，吴逸尘是真敢动手。
“好，现在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要是拒绝回答，或者有所隐瞒、胡言乱语，你可别怪吴某不讲情面！”吴逸尘边说边将长鞭抛给了一旁的狱吏。
“书办，开始记录！章炳荣，你怀中的木匣，是谁的？”吴逸尘当着众人的面，将章炳荣怀中木匣拿了出来。
“是，是……”
章炳荣正犹疑不决，吴逸尘一把抓过狱吏手上长鞭，扬手就准备抽去。
“是我的！”章炳荣急忙叫道。
“记上！”吴逸尘见书办还在发愣，大声提醒。
“那这木匣中的银票也是你的咯？”
“这……，不，是……”章炳荣不知如何回答。
“章炳荣，你可想好喽，到底是，还是不是？”吴逸尘转动手腕，把玩鞭柄。
“是我的。”
“这里有二十一万三千两银票，你身为六品同知，岁俸六十两，这么多银子是怎么来的？”
“我，我……”当着众人之面，章炳荣无法启齿。
“嗯？”吴逸尘再次把玩长鞭。
“吴……，吴大人！”章炳荣带着哭腔满眼恳求之意，不敢再直呼其名。
“那暂且就算来路不明吧！书办，记上。”吴逸尘回头吩咐书办。
“吴大人！”章炳荣没料到吴逸尘会来这一手。
“章炳荣，你是受何人指使，私杀朝廷官员——徐仲寒？”
“我，是抚台大人修书，让我将勾结飞贼监守自盗的徐仲寒就地正法。”这次章炳荣学乖了。
“钱大人的书信在何处？”
“书信，被骆骋烧了！”
“骆骋是谁？”
“是，是抚台大人的亲信。”
“骆骋在巡抚衙门任何职？”
“不，不曾任职。”
“骆骋既然不在巡抚衙门任职，钱大人怎会让一介白丁代传处决朝廷官员的命令？”吴逸尘看了书办一眼，书办赶紧将此话记录。
“这……”
“那骆骋现在何处？”
“他，他回南昌了。”
“那就是既无人证、又无物证咯？”
“……”章炳荣心里发急，骆骋当面烧了钱森书信，他担心吴逸尘找来骆骋对质。骆骋如果承认此事，定然对舅舅不利，骆骋若不承认此事，又对自己不利。这真是叫他左右为难。
“怎么，还要我亲自动手吗？”吴逸尘怒目而视。
“大，大人……”钟明不知如何是好。
“吴，吴大人，我也是朝廷命官，你没权利拿我！”钟明和怀远的态度，让章炳荣猛然反应过来。
“哼哼，朝廷命官！你不说我倒忘了，徐仲寒也是朝廷官员！你怎么就敢私杀朝廷官员？”吴逸尘厉声反驳。
“他，他算什么官？”章炳荣从未将徐仲寒放在眼里。
“州衙银库的库大使，品级参照司狱，秩从九品。你难道不知道吗？”银库库使虽不是朝廷直接任命，却也算有品级的朝廷官员。
“从，从九品……”章炳荣满脸的不可思议。
“钟明、怀远，你们都是府衙经承，还给我愣着干什么！”吴逸尘大声呵斥。“立刻将私杀朝廷官员的章炳荣拿下，解送府衙大牢收押！”
“是，是，大人！”
钟明、怀远二人见吴逸尘动了真怒，逼不得已上前架起章炳荣。
“吴……，吴逸尘！你不能抓我，我舅舅可是抚台大人！”章炳荣抓狂了，奋力挣扎，想摆脱钟明、怀远的控制。
“哼，章炳荣，你不用搬出钱大人压我，你私杀朝廷官员，我自会奏报巡抚衙门，到时你再等舅舅来救你吧！带走！”
吴逸尘将银票装进木匣，塞进章炳荣怀中。钟明、怀远见状，紧抓章炳荣臂膀，架着出了同知厅。
院内的差役见吴逸尘亲自押送章炳荣，都站得远远的不敢上前询问，那易安也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一名身材魁梧的壮汉，站在距同知厅不远的三元楼外，看见章炳荣被人架出同知厅，急忙跑进酒楼雅间，向房中客人禀报：“额爷，吴逸尘回到赣州，去了一趟大牢，就到同知厅把章炳荣抓起来了！”
这壮汉是总督府庄羽庭的亲兵，雅间内的客人正是额泰，同坐的都是额泰这次从总督府带出来的人。他们前日离开钱森的巡抚衙门，又来了赣州。
“呵呵！这吴逸尘火气不小啊！”额泰笑着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额爷，我要不要跟去看看？”壮汉问道。
“看什么！章炳荣无非是被送进大牢关几天，这小子，让他吃点苦头也好。刑睿，坐下喝两杯！”额泰又给壮汉斟了杯酒。
彭头刚喝了几杯酒，听到大牢院中吵吵嚷嚷，出来一看，不禁有些傻眼，吴逸尘竟将章炳荣给架进了大牢。
“吴，吴大人，这，这是……？”
“彭头，立刻给我准备一间刑房，我要夜审章炳荣！”吴逸尘一脸正色，他不是开玩笑。
“审章……，章大人？”彭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快去！还要我再说一遍吗？”吴逸尘有点不耐烦。
“哦，是，是。”彭头赶紧去准备刑房。
“吴逸尘，你，你凭什么审我？我什么都干，杀……”
章炳荣话没说完，吴逸尘“啪”的扇了他一个大耳刮子。“闭嘴！有话进了刑房再说吧！”
院里的狱吏都看呆了，知府大人打同知大人，这可是难得一见。
彭头一溜小跑从牢房出来，到吴逸尘跟前说道：“吴大人，房间准备好了。”
“押进去！”
吴逸尘大吼一声，迈步走向牢房，彭头赶紧跑上前为其带路。钟明、怀远架着被大耳刮子打得有些发懵的章炳荣紧紧跟上。
一进刑房，章炳荣大声叫起来：“吴逸尘，你不能给我动刑，我是朝廷命官，你没权利审我！”
吴逸尘上前“啪啪”又是两个大耳刮。“少罗嗦！上锁链！”
钟明、怀远对视一眼，心怦怦乱跳。
“快！”吴逸尘又吼了一声，钟明、怀远只得心惊胆战的将章炳荣套到刑架的锁链里。
“吴逸尘，你，你……”章炳荣又惊又气，话都说不囫囵了。
“彭头，把司狱司留守的书办都给我叫来！”吴逸尘没理章炳荣，大声吩咐彭头。“再叫两个施刑的狱吏，赶快！”
“是，大人！”彭头见吴逸尘要动真格的，心里一阵暗喜，连忙从刑房外围观的人里找出一名书办、两名狱吏。
吴逸尘见彭头带人进了刑房，示意书办准备录供词，自己从墙上的刑具里取了一条长鞭。
“吴逸尘，你这王八蛋……”
章炳荣正想破口大骂，吴逸尘扬鞭抽了过去，只听“噗”的一声闷响，鞭梢抽到章炳荣腿上，这同知大人发出杀猪一般的叫声。
“啊……”
“章炳荣，你骂一句，我抽一鞭！”吴逸尘镇定自若，好像被他打的根本不是什么朝廷命官。
刑房里的人全楞住了，没人料到平日斯文谦和的吴大人动起手来，竟丝毫不留情面。
章炳荣忍着痛闭上了嘴，他知道今天栽了，吴逸尘是真敢动手。
“好，现在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要是拒绝回答，或者有所隐瞒、胡言乱语，你可别怪吴某不讲情面！”吴逸尘边说边将长鞭抛给了一旁的狱吏。
“书办，开始记录！章炳荣，你怀中的木匣，是谁的？”吴逸尘当着众人的面，将章炳荣怀中木匣拿了出来。
“是，是……”
章炳荣正犹疑不决，吴逸尘一把抓过狱吏手上长鞭，扬手就准备抽去。
“是我的！”章炳荣急忙叫道。
“记上！”吴逸尘见书办还在发愣，大声提醒。
“那这木匣中的银票也是你的咯？”
“这……，不，是……”章炳荣不知如何回答。
“章炳荣，你可想好喽，到底是，还是不是？”吴逸尘转动手腕，把玩鞭柄。
“是我的。”
“这里有二十一万三千两银票，你身为六品同知，岁俸六十两，这么多银子是怎么来的？”
“我，我……”当着众人之面，章炳荣无法启齿。
“嗯？”吴逸尘再次把玩长鞭。
“吴……，吴大人！”章炳荣带着哭腔满眼恳求之意，不敢再直呼其名。
“那暂且就算来路不明吧！书办，记上。”吴逸尘回头吩咐书办。
“吴大人！”章炳荣没料到吴逸尘会来这一手。
“章炳荣，你是受何人指使，私杀朝廷官员——徐仲寒？”
“我，是抚台大人修书，让我将勾结飞贼监守自盗的徐仲寒就地正法。”这次章炳荣学乖了。
“钱大人的书信在何处？”
“书信，被骆骋烧了！”
“骆骋是谁？”
“是，是抚台大人的亲信。”
“骆骋在巡抚衙门任何职？”
“不，不曾任职。”
“骆骋既然不在巡抚衙门任职，钱大人怎会让一介白丁代传处决朝廷官员的命令？”吴逸尘看了书办一眼，书办赶紧将此话记录。
“这……”
“那骆骋现在何处？”
“他，他回南昌了。”
“那就是既无人证、又无物证咯？”
“……”章炳荣心里发急，骆骋当面烧了钱森书信，他担心吴逸尘找来骆骋对质。骆骋如果承认此事，定然对舅舅不利，骆骋若不承认此事，又对自己不利。这真是叫他左右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