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两套说辞
监视江涛的人还是霍靖安的手下，霍靖安向手下叮嘱了几句，敲开江家大门。
“霍捕头，找到人了吗？”江涛见到霍靖安，急忙问道。
“冯璋和潘光喜举家离开赣州了！”霍靖安毫不隐瞒。
“什么？举家离开赣州？”江涛有点不敢相信。
“他们两家上午就出城了。江老弟，四月二十六那天，徐仲寒去银库了吗？”
“四月二十六？”江涛皱眉想了一下。“呃，宋跃富下葬以后，徐库使是有一两天没来银库，不过具体是哪天，我记不清了，需要查看银库轮值日志。”
“日志在哪？”
“在银库。”
“宋跃富是哪天下的葬？”
“二十三四号吧！”
“我记得你说过，五月七八号，徐仲寒可能去过丹溪。”
“嗯，怎么了？”
“丹溪的乡保说，四月二十六有个五十多岁的健硕老者去找他问过孟、陈二人的住处。”
“是徐，徐库使？”江涛立刻猜到那老者是谁。
“江老弟，你在银库多年，你想想，银库院内，可有能够藏匿三十万两银子的地方吗？”
“霍捕头，你，你怀疑失窃官银还在银库之内？”江涛惊问。
“有这样的地方吗？”
江涛困惑的摇着头，“这怎么可能！”
“银库失窃之后，吴大人从定南调人严守银库大院，你不觉得奇怪吗？”
“这……”江涛静心一想，确实感到有些奇怪。“霍捕头，你认为吴大人没必要派人看守一座空银库？”
“对！我怀疑吴大人知道三十两官银还在院内！”
“那吴大人为什么不说？难道他……？”
霍靖安摆了摆手，没让江涛说下去。“我没进过银库库房，出事以后，只有吴大人检查过库房，他说没发现密室、暗道，但我……”
“你怀疑吴大人？”江涛听出霍靖安的意思。“但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哼哼，那可是三十万两银子！”霍靖安怀疑吴逸尘早已发现三十万两银子并未运离银库，待此案了结，他再暗中转移那笔银子。
“那，那徐库使知道吗？”
“老徐当然不会想到，吴大人还留了这么一手！”
“不不，我是说，徐库使知道官银还留在银库吗？”
“所以我才问你，银库里有没有地方能够藏匿那三十万两官银。”
“除了银库库房，别的地方藏不下那么多银子！”
“库房石室真的没有密室、暗道？”
“这……，我不清楚！徐库使从未跟我说过。”
“修建库房石室的薛长山前几日失足跌落山崖死了！这不会是巧合吧？”
“我确实进过银库几次，但是，我真不知道库房里到底有没有密室暗道！”
“徐仲寒安排六名守卫三月二十九值守银库的事，还有谁知道？”
“大家都知道。徐库使根本没背人，那天是姚老太爷的寿宴，大家伙都要去姚家吃酒。所以才留了六名守卫值守银库。”
“为什么偏偏要选这六个人？”
“我，我不知道。”江涛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不过孟敬昆和陈建琦来赣州日子不长，冯璋和潘光喜好像跟姚家不熟。”
“那大头和宋跃富也跟姚家不熟？”
“这……，宋跃富的丈母娘在姚家做过奶娘，不过宋跃富跟丈人关系不好，要是他丈人也去吃酒，估计宋跃富不会同去。但那大头家佃了姚老太爷的地，他倒是应该去姚家喝杯寿酒。”
“那天夏婆子给这六名守卫准备的饭菜，他们一口没动。拿了银子，让夏婆子另备了一桌酒菜。”
“我怎么不知道？是有人出银子请客？还是大家伙凑的份子？”
“这就不得而知了，夏婆子一个月前已经死了！”
“什么？夏婆子也死了？”
“夏婆子摔断腿后，口不能言，至死没有说过一句话！”
“这，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去夏婆子摔倒的地方看过，那片都是沙土路，就算磕到头，也不会对头部造成太大伤害。我怀疑有人暗中动了手脚，不让夏婆子开口说话。”
“还能动这种手脚？”
“江湖里鬼蜮伎俩，你不知道的多了。”
“可，可冯璋和潘光喜三月二十九那天也在银库，他们俩为什么没事？如果徐库使四月二十六已经去过丹溪，五月七八号孟、陈二人已死，他还去丹溪干什么？”
“等等，那乡保没说徐仲寒五月七八号去过丹溪！”来江涛家之前，霍靖安也曾问过儿子，可霍峻铭说李乡保没提徐仲寒去过两次丹溪，也没提徐希盈去找过他。
“怎么可能？希盈说，他爹五月七八号去找过乡保。”
“徐希盈还跟你说，孟敬昆和陈建琦死时，饭桌上只有两付碗筷、酒杯！”
“对！”
“可我儿子峻铭去丹溪找到那乡保，他说发现孟、陈二人尸体时，桌上有三付碗筷和酒杯！四月二十六那天，还有第三个人跟他俩在一起吃饭。”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希盈骗了我？”江涛细细回忆徐希盈从长宁回来说的那些话，他觉得徐希盈不像说谎。但是霍靖安与徐仲寒交情不错，他儿子应该也不会说假话。
“我相信，峻铭绝不会骗我！”霍靖安更相信自己的儿子。
“那就是希盈在说谎？”
霍靖安沉默片刻，“不，我怀疑，也许是乡保在说谎！”
“乡保？”江涛更加困惑。
“乡保可能被人收买了！”
“收买也不必准备两套说辞吧？不管任何人向乡保问起这些事，他只要一口咬定徐库使是四月二十六去的丹溪，发现孟、陈二人时，桌上有三付碗筷。何必另备一套说辞欺骗希盈？”
“如果徐希盈被人跟踪了呢？”
“跟踪？有人知道希盈去丹溪找过乡保？”
“嗯！”
“但还有仵作和报案的村民呢？发现尸体时，他们也在现场。”
“不，是乡保先到的现场，然后才去找的仵作。发现尸体的村民不一定会注意当时桌上有几付碗筷。”
“霍捕头，连你也怀疑徐库使杀了孟、陈二人？”
“我不知道！现在任何人不能见徐仲寒。”
霍靖安对这个多年老友确实心存疑虑，三月二十九值守银库的六名守卫是徐仲寒亲自安排，不管是四月二十六还是五月七八号，徐仲寒也确实去过丹溪。他如果对那大头、宋跃富、孟敬昆、陈建琦四人的死有怀疑，早就应该说出来，而不是在牢里装疯卖傻。
“霍捕头，你知道‘齐家兄弟’吧？”江涛绞尽脑汁想了几天，都没想起这个名字的来历。
“嗯，知道。吴大人和徐希盈都向我问起过‘齐家兄弟’，但我对这个名字完全没有印象。”
“我与徐库使共事多年，也从未听他提及这个名字。徐库使对吴大人说出这个名字，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意思！”
“孟敬昆和陈建琦会不会是兄弟？”
“看着不像。”
“诶，这老徐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霍靖安心里烦乱，徐仲寒为什么不当面向吴逸尘解释清楚谁是“齐家兄弟”，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他竟还有心思打哑谜。
“霍捕头，找到人了吗？”江涛见到霍靖安，急忙问道。
“冯璋和潘光喜举家离开赣州了！”霍靖安毫不隐瞒。
“什么？举家离开赣州？”江涛有点不敢相信。
“他们两家上午就出城了。江老弟，四月二十六那天，徐仲寒去银库了吗？”
“四月二十六？”江涛皱眉想了一下。“呃，宋跃富下葬以后，徐库使是有一两天没来银库，不过具体是哪天，我记不清了，需要查看银库轮值日志。”
“日志在哪？”
“在银库。”
“宋跃富是哪天下的葬？”
“二十三四号吧！”
“我记得你说过，五月七八号，徐仲寒可能去过丹溪。”
“嗯，怎么了？”
“丹溪的乡保说，四月二十六有个五十多岁的健硕老者去找他问过孟、陈二人的住处。”
“是徐，徐库使？”江涛立刻猜到那老者是谁。
“江老弟，你在银库多年，你想想，银库院内，可有能够藏匿三十万两银子的地方吗？”
“霍捕头，你，你怀疑失窃官银还在银库之内？”江涛惊问。
“有这样的地方吗？”
江涛困惑的摇着头，“这怎么可能！”
“银库失窃之后，吴大人从定南调人严守银库大院，你不觉得奇怪吗？”
“这……”江涛静心一想，确实感到有些奇怪。“霍捕头，你认为吴大人没必要派人看守一座空银库？”
“对！我怀疑吴大人知道三十两官银还在院内！”
“那吴大人为什么不说？难道他……？”
霍靖安摆了摆手，没让江涛说下去。“我没进过银库库房，出事以后，只有吴大人检查过库房，他说没发现密室、暗道，但我……”
“你怀疑吴大人？”江涛听出霍靖安的意思。“但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哼哼，那可是三十万两银子！”霍靖安怀疑吴逸尘早已发现三十万两银子并未运离银库，待此案了结，他再暗中转移那笔银子。
“那，那徐库使知道吗？”
“老徐当然不会想到，吴大人还留了这么一手！”
“不不，我是说，徐库使知道官银还留在银库吗？”
“所以我才问你，银库里有没有地方能够藏匿那三十万两官银。”
“除了银库库房，别的地方藏不下那么多银子！”
“库房石室真的没有密室、暗道？”
“这……，我不清楚！徐库使从未跟我说过。”
“修建库房石室的薛长山前几日失足跌落山崖死了！这不会是巧合吧？”
“我确实进过银库几次，但是，我真不知道库房里到底有没有密室暗道！”
“徐仲寒安排六名守卫三月二十九值守银库的事，还有谁知道？”
“大家都知道。徐库使根本没背人，那天是姚老太爷的寿宴，大家伙都要去姚家吃酒。所以才留了六名守卫值守银库。”
“为什么偏偏要选这六个人？”
“我，我不知道。”江涛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不过孟敬昆和陈建琦来赣州日子不长，冯璋和潘光喜好像跟姚家不熟。”
“那大头和宋跃富也跟姚家不熟？”
“这……，宋跃富的丈母娘在姚家做过奶娘，不过宋跃富跟丈人关系不好，要是他丈人也去吃酒，估计宋跃富不会同去。但那大头家佃了姚老太爷的地，他倒是应该去姚家喝杯寿酒。”
“那天夏婆子给这六名守卫准备的饭菜，他们一口没动。拿了银子，让夏婆子另备了一桌酒菜。”
“我怎么不知道？是有人出银子请客？还是大家伙凑的份子？”
“这就不得而知了，夏婆子一个月前已经死了！”
“什么？夏婆子也死了？”
“夏婆子摔断腿后，口不能言，至死没有说过一句话！”
“这，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去夏婆子摔倒的地方看过，那片都是沙土路，就算磕到头，也不会对头部造成太大伤害。我怀疑有人暗中动了手脚，不让夏婆子开口说话。”
“还能动这种手脚？”
“江湖里鬼蜮伎俩，你不知道的多了。”
“可，可冯璋和潘光喜三月二十九那天也在银库，他们俩为什么没事？如果徐库使四月二十六已经去过丹溪，五月七八号孟、陈二人已死，他还去丹溪干什么？”
“等等，那乡保没说徐仲寒五月七八号去过丹溪！”来江涛家之前，霍靖安也曾问过儿子，可霍峻铭说李乡保没提徐仲寒去过两次丹溪，也没提徐希盈去找过他。
“怎么可能？希盈说，他爹五月七八号去找过乡保。”
“徐希盈还跟你说，孟敬昆和陈建琦死时，饭桌上只有两付碗筷、酒杯！”
“对！”
“可我儿子峻铭去丹溪找到那乡保，他说发现孟、陈二人尸体时，桌上有三付碗筷和酒杯！四月二十六那天，还有第三个人跟他俩在一起吃饭。”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希盈骗了我？”江涛细细回忆徐希盈从长宁回来说的那些话，他觉得徐希盈不像说谎。但是霍靖安与徐仲寒交情不错，他儿子应该也不会说假话。
“我相信，峻铭绝不会骗我！”霍靖安更相信自己的儿子。
“那就是希盈在说谎？”
霍靖安沉默片刻，“不，我怀疑，也许是乡保在说谎！”
“乡保？”江涛更加困惑。
“乡保可能被人收买了！”
“收买也不必准备两套说辞吧？不管任何人向乡保问起这些事，他只要一口咬定徐库使是四月二十六去的丹溪，发现孟、陈二人时，桌上有三付碗筷。何必另备一套说辞欺骗希盈？”
“如果徐希盈被人跟踪了呢？”
“跟踪？有人知道希盈去丹溪找过乡保？”
“嗯！”
“但还有仵作和报案的村民呢？发现尸体时，他们也在现场。”
“不，是乡保先到的现场，然后才去找的仵作。发现尸体的村民不一定会注意当时桌上有几付碗筷。”
“霍捕头，连你也怀疑徐库使杀了孟、陈二人？”
“我不知道！现在任何人不能见徐仲寒。”
霍靖安对这个多年老友确实心存疑虑，三月二十九值守银库的六名守卫是徐仲寒亲自安排，不管是四月二十六还是五月七八号，徐仲寒也确实去过丹溪。他如果对那大头、宋跃富、孟敬昆、陈建琦四人的死有怀疑，早就应该说出来，而不是在牢里装疯卖傻。
“霍捕头，你知道‘齐家兄弟’吧？”江涛绞尽脑汁想了几天，都没想起这个名字的来历。
“嗯，知道。吴大人和徐希盈都向我问起过‘齐家兄弟’，但我对这个名字完全没有印象。”
“我与徐库使共事多年，也从未听他提及这个名字。徐库使对吴大人说出这个名字，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意思！”
“孟敬昆和陈建琦会不会是兄弟？”
“看着不像。”
“诶，这老徐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霍靖安心里烦乱，徐仲寒为什么不当面向吴逸尘解释清楚谁是“齐家兄弟”，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他竟还有心思打哑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