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谎言、秘密
额泰见钱森一脸苦相，不由心头暗笑。
“钱大人可是还有什么别的想法？”
“呃，不知额兄是否带来庄大人的手谕？”钱森又动起了脑筋，如果有庄羽庭的手谕为凭，将来万一出了麻烦，他也好将自己摘干净。
“呵呵，莫非钱大人怀疑额某假传总督大人的钧令？”额泰脸上又露出令人不安的笑容。
“不不，额兄误会了！”钱森也假装笑脸。
额泰缓缓从袖中拿出一块令牌，递到在钱森眼前。
钱森定睛一看，这可是两江总督的关防印信，凭此牌可任意调遣两江各地绿营军兵，见牌如见总督大人。
“额兄玩笑了，钱某怎会怀疑额兄！”钱森没辙了，庄羽庭能将自己的令牌交予额泰，足以表明对额泰的信任。同时，也说明庄羽庭已经看透了钱森将吴逸尘支到总督府去的用心。
“呵呵，不知钱大人还有什么难处？”额泰慢悠悠的又将令牌放进了袖内。
“呃，额兄，钱某多问一句，那吴逸尘此刻是在总督衙署，还是已回了赣州？”
“吴大人连夜赶往江宁，路染风寒病得不轻，此刻还在总督衙署延医诊治。”额泰其实并不知道吴逸尘的的确确感染风寒病倒，不过为了完成总督大人交办的差事，少不得找些托词。
“那此事交与何人处置为妥？”钱森早打定了主意，自己最好能置身事外。
“吴知府病倒了，赣州同知厅不是还有位大人吗？”额泰没指望钱森能亲临赣州处置银库失窃的案子，但也不能让他隔岸观火。
“额兄是说章炳荣？”钱森暗暗叹了口气，如果他不出面，除了章炳荣，确实找不到更合适的人来办这事。
“钱大人，查清赣州银库失窃案，可是大功一件！章大人如能将此案办得漂漂亮亮，就此升任知府也未可知。”额泰知道章炳荣与钱森的关系，故意晓之以利。
钱森眯着眼迟疑片刻，心里不由生出几分悔意，姜是老的辣，他那点小心思早被庄羽庭看穿了，现在惹出麻烦，还得是自己人去把火灭了。
“钱大人，话已带到，我就不耽搁大人了。皇上的万寿之期渐近，赣州之事，还望早作处置，别让皇上为了点小事糟心。”额泰起身给钱森长施一揖，不等钱森答话，笑吟吟出了书房，带上亲兵离开了巡抚衙门。
钱森呆坐半晌，苦笑着走到桌案边，写了一封书信。
“来人！”
一名长随迅速出现在书房门外。“大人！”
“骆骋，你即刻动身前往赣州，将此信交与炳荣。”钱森把封好口的信件递到骆骋手中。
“是，大人！”
“记住，让炳荣务必迅速办妥信中所说之事！”钱森不放心的又交代了一句。
“小人一定把话带到。”
“去吧！”
天色已黑，霍靖安在家中如坐针毡，半炷香前，城里传来关闭城门的鼓声，可是霍峻铭还没回来。他开始有些着急，担心儿子在长宁出事。正准备出门看看，院门被人叩响。
“峻铭，你怎么现在才回来！”霍靖安打开院门，看到儿子，总算松了口气。
“爹，进屋再说吧！”霍峻铭的神色有些怪异。
霍靖安颇感惊奇，连忙关上院门，随儿子进了里屋。
“峻铭，怎么样？见到孟敬昆、陈建琦了？”
“爹，孟敬昆、陈建琦死了！”
“什么？”霍靖安大惊失色，这两人一死，线索就全断了。
“我找了好些人，都没问道孟敬昆、陈建琦的下落。最后找到丹溪乡的乡保，才知道他们二人今年四月底就死了。”
“四月底？”霍靖安不禁想到四月间意外死亡的那大头、宋跃富。
“对，四……”
霍靖安焦急的打断儿子。“他们是怎么死的？”
“他们俩都是患了绞肠痧猝死……”
“绞肠痧？”
“爹，你先听我说完。你知道吗，那个乡保说，徐伯伯在他二人死前曾去过丹溪，找乡保问过孟敬昆他们的住址。”
“你说什么？”霍靖安无比震惊。
“孟敬昆与陈建琦的尸体是四月二十八被村民发现的。李乡保说，四月二十六那天，有个五十多岁，身形健硕、双目有神的老者，找上他问起孟、陈二人的住址……”
“老徐去丹溪找他们干什么？”
“爹，你听我说完！发现二人尸体后，李乡保去县城找来仵作，对尸体作了查验，仵作说，二人的死亡时间是两天前。”
“两天前？就是老徐去找乡保那天？”
“对！也就是说，徐伯伯四月二十六找乡保问了孟、陈二人住址，两天后，村名就发现了二人的尸体。”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霍靖安感到不可思议，徐仲寒怎么可能去丹溪杀掉孟敬昆、陈建琦？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根据仵作验尸的结果，孟、陈二人身体上毫无伤痕，也没发现中毒的迹象。发现尸体时，桌上还有酒菜，死前，二人应该正在吃饭。可桌上竟摆了三付碗筷、三只酒杯。”
“三付碗筷？他们家里还有什么人？”
“就他们俩。乡保说，去年开春，他们俩不知从哪跑来丹溪高峰村，在后山搭了几间木屋住了下来。乡保去过问，他们说家里遭了灾，家人都死光了，才从罗浮搬来高峰村。”
“那他们死前，谁跟他俩在一起吃饭？”
“孟敬昆和陈建琦平时跟附近的村名很少往来，乡保说，村里没人会跟他们一起吃饭。”
“难道是徐兄跟他们在一起？”
霍峻铭不说话了，他也不相信徐仲寒会去高峰村杀人。
“长宁的仵作究竟有没有查验清楚？怎么可能查不出一点异常！”霍靖安矛盾的凝视儿子。
“我去长宁县见了仵作，所以才耽误了些时间。那仵作一口咬定，孟、陈二人就是死于绞肠痧。”
“那乡保可靠吗？”
“我向周边乡民打听了，这个李乡保，在丹溪乡口碑还不错，是个热心肠，常给大伙帮忙。还有……”
“还有什么？”
“前天徐家妹子也去了丹溪，还让李乡保带她到高峰村去了一趟。”
“徐希盈也知道他父亲去找过孟、陈二人？”
“嗯！李乡保全告诉她了。”
霍靖安沉思片刻，快步走向门外。“不行，我得找江涛问问。”
“爹！”霍峻铭叫住了霍靖安。
“嗯？”
“爹，你说徐伯伯为什么要去丹溪找孟敬昆、陈建琦？”
“我不知道！”霍靖安心里异常烦乱，三月二十九那天值守银库的六名守卫是徐仲寒安排的，可到了四月，六名守卫就死掉四人。剩下的冯璋与潘光喜又不知所踪，他真不知该不该相信徐仲寒。
“爹，如果徐伯伯真与库银失窃有关，那徐家妹子……？”霍峻铭一回赣州就去了徐家，可徐家已被同知厅的差役团团围住，他不由担心徐希盈的安危。
“峻铭，你最好待在家哪也别去，徐家的案子很不简单。”霍靖安知道儿子的心思，但他隐隐察觉银库失窃案的水太深，知府大人，徐仲寒，似乎都藏着秘密。
“钱大人可是还有什么别的想法？”
“呃，不知额兄是否带来庄大人的手谕？”钱森又动起了脑筋，如果有庄羽庭的手谕为凭，将来万一出了麻烦，他也好将自己摘干净。
“呵呵，莫非钱大人怀疑额某假传总督大人的钧令？”额泰脸上又露出令人不安的笑容。
“不不，额兄误会了！”钱森也假装笑脸。
额泰缓缓从袖中拿出一块令牌，递到在钱森眼前。
钱森定睛一看，这可是两江总督的关防印信，凭此牌可任意调遣两江各地绿营军兵，见牌如见总督大人。
“额兄玩笑了，钱某怎会怀疑额兄！”钱森没辙了，庄羽庭能将自己的令牌交予额泰，足以表明对额泰的信任。同时，也说明庄羽庭已经看透了钱森将吴逸尘支到总督府去的用心。
“呵呵，不知钱大人还有什么难处？”额泰慢悠悠的又将令牌放进了袖内。
“呃，额兄，钱某多问一句，那吴逸尘此刻是在总督衙署，还是已回了赣州？”
“吴大人连夜赶往江宁，路染风寒病得不轻，此刻还在总督衙署延医诊治。”额泰其实并不知道吴逸尘的的确确感染风寒病倒，不过为了完成总督大人交办的差事，少不得找些托词。
“那此事交与何人处置为妥？”钱森早打定了主意，自己最好能置身事外。
“吴知府病倒了，赣州同知厅不是还有位大人吗？”额泰没指望钱森能亲临赣州处置银库失窃的案子，但也不能让他隔岸观火。
“额兄是说章炳荣？”钱森暗暗叹了口气，如果他不出面，除了章炳荣，确实找不到更合适的人来办这事。
“钱大人，查清赣州银库失窃案，可是大功一件！章大人如能将此案办得漂漂亮亮，就此升任知府也未可知。”额泰知道章炳荣与钱森的关系，故意晓之以利。
钱森眯着眼迟疑片刻，心里不由生出几分悔意，姜是老的辣，他那点小心思早被庄羽庭看穿了，现在惹出麻烦，还得是自己人去把火灭了。
“钱大人，话已带到，我就不耽搁大人了。皇上的万寿之期渐近，赣州之事，还望早作处置，别让皇上为了点小事糟心。”额泰起身给钱森长施一揖，不等钱森答话，笑吟吟出了书房，带上亲兵离开了巡抚衙门。
钱森呆坐半晌，苦笑着走到桌案边，写了一封书信。
“来人！”
一名长随迅速出现在书房门外。“大人！”
“骆骋，你即刻动身前往赣州，将此信交与炳荣。”钱森把封好口的信件递到骆骋手中。
“是，大人！”
“记住，让炳荣务必迅速办妥信中所说之事！”钱森不放心的又交代了一句。
“小人一定把话带到。”
“去吧！”
天色已黑，霍靖安在家中如坐针毡，半炷香前，城里传来关闭城门的鼓声，可是霍峻铭还没回来。他开始有些着急，担心儿子在长宁出事。正准备出门看看，院门被人叩响。
“峻铭，你怎么现在才回来！”霍靖安打开院门，看到儿子，总算松了口气。
“爹，进屋再说吧！”霍峻铭的神色有些怪异。
霍靖安颇感惊奇，连忙关上院门，随儿子进了里屋。
“峻铭，怎么样？见到孟敬昆、陈建琦了？”
“爹，孟敬昆、陈建琦死了！”
“什么？”霍靖安大惊失色，这两人一死，线索就全断了。
“我找了好些人，都没问道孟敬昆、陈建琦的下落。最后找到丹溪乡的乡保，才知道他们二人今年四月底就死了。”
“四月底？”霍靖安不禁想到四月间意外死亡的那大头、宋跃富。
“对，四……”
霍靖安焦急的打断儿子。“他们是怎么死的？”
“他们俩都是患了绞肠痧猝死……”
“绞肠痧？”
“爹，你先听我说完。你知道吗，那个乡保说，徐伯伯在他二人死前曾去过丹溪，找乡保问过孟敬昆他们的住址。”
“你说什么？”霍靖安无比震惊。
“孟敬昆与陈建琦的尸体是四月二十八被村民发现的。李乡保说，四月二十六那天，有个五十多岁，身形健硕、双目有神的老者，找上他问起孟、陈二人的住址……”
“老徐去丹溪找他们干什么？”
“爹，你听我说完！发现二人尸体后，李乡保去县城找来仵作，对尸体作了查验，仵作说，二人的死亡时间是两天前。”
“两天前？就是老徐去找乡保那天？”
“对！也就是说，徐伯伯四月二十六找乡保问了孟、陈二人住址，两天后，村名就发现了二人的尸体。”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霍靖安感到不可思议，徐仲寒怎么可能去丹溪杀掉孟敬昆、陈建琦？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根据仵作验尸的结果，孟、陈二人身体上毫无伤痕，也没发现中毒的迹象。发现尸体时，桌上还有酒菜，死前，二人应该正在吃饭。可桌上竟摆了三付碗筷、三只酒杯。”
“三付碗筷？他们家里还有什么人？”
“就他们俩。乡保说，去年开春，他们俩不知从哪跑来丹溪高峰村，在后山搭了几间木屋住了下来。乡保去过问，他们说家里遭了灾，家人都死光了，才从罗浮搬来高峰村。”
“那他们死前，谁跟他俩在一起吃饭？”
“孟敬昆和陈建琦平时跟附近的村名很少往来，乡保说，村里没人会跟他们一起吃饭。”
“难道是徐兄跟他们在一起？”
霍峻铭不说话了，他也不相信徐仲寒会去高峰村杀人。
“长宁的仵作究竟有没有查验清楚？怎么可能查不出一点异常！”霍靖安矛盾的凝视儿子。
“我去长宁县见了仵作，所以才耽误了些时间。那仵作一口咬定，孟、陈二人就是死于绞肠痧。”
“那乡保可靠吗？”
“我向周边乡民打听了，这个李乡保，在丹溪乡口碑还不错，是个热心肠，常给大伙帮忙。还有……”
“还有什么？”
“前天徐家妹子也去了丹溪，还让李乡保带她到高峰村去了一趟。”
“徐希盈也知道他父亲去找过孟、陈二人？”
“嗯！李乡保全告诉她了。”
霍靖安沉思片刻，快步走向门外。“不行，我得找江涛问问。”
“爹！”霍峻铭叫住了霍靖安。
“嗯？”
“爹，你说徐伯伯为什么要去丹溪找孟敬昆、陈建琦？”
“我不知道！”霍靖安心里异常烦乱，三月二十九那天值守银库的六名守卫是徐仲寒安排的，可到了四月，六名守卫就死掉四人。剩下的冯璋与潘光喜又不知所踪，他真不知该不该相信徐仲寒。
“爹，如果徐伯伯真与库银失窃有关，那徐家妹子……？”霍峻铭一回赣州就去了徐家，可徐家已被同知厅的差役团团围住，他不由担心徐希盈的安危。
“峻铭，你最好待在家哪也别去，徐家的案子很不简单。”霍靖安知道儿子的心思，但他隐隐察觉银库失窃案的水太深，知府大人，徐仲寒，似乎都藏着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