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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沉案浮出
       穿过飞雪的铁链,宛如飞旋的银蛇,绕过柳旭卫身侧。

       “老赖,你的锁魂链可锁不住活生生的人,趁早去地府锁冤魂?”

       柳旭卫连续转了几圈,手中的火钻子“铿铿锵锵”挡在锁魂链上。

       “呸,我可是这家客栈最好的厨子,今日若不是你无中生事,我也不必拿出看家本领,我还想好好抄着锅铲做菜,没到时候去见阎王爷。”

       老赖收回锁魂链,双手一握,拉开防护,动了动鼻子,蹙眉道:“我的腊肉煲要焦了,你究竟想做什么,爽快点说清楚,今日没空陪你动手!”

       “好,我也不必拐弯抹角。密使机构在长安城做了不少事情,门面上说的是为君解忧,为国安危,实际上你们做了多少肮脏的交易,为当权者铲除威胁,累及无辜,我都睁眼闭眼装糊涂。”

       老赖重新穿上厨子服,焦急道:“长话短说,别跟我算这些恩恩怨怨,谁也不欠谁,各为其主罢了。既然被你找着,我无话可说,你有什么条件就提出来。”

       若被上头知道密使机构暴露了行踪,还被府衙的柳旭卫找上门来,老赖和手下一众难逃罪责。

       “很简单,近日妖女噬心的事,你也清楚,我们追查到被杀的几人都是你们密使机构的雇佣兵。”柳旭卫不打假设,直接指出那几人就是老赖的人,不给他耍赖的机会。

       老赖脸色难看,转身匆匆先去料理冒出焦味的菜肴,尝了一口,眉头紧蹙:“难吃,做坏了的菜,就跟被老鼠屎坏掉的一锅汤,毁了!”

       柳旭卫当下明白,老赖指的不单单是这道菜,他说的是那几个害他惹事上身的雇佣兵。

       “这次是我大意,那些人,死的死,跑的跑,现在真不在我这里。”老赖摆摆手,“你上别处找,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也没用。”

       “我信你,今日算我冒昧打扰,改日请你吃酒赔罪。”柳旭卫装起火钻子,大步离开。

       老赖没有包庇那几个人的必要,密使机构最怕是被牵涉到公开的事件中,那几个人被“妖女噬心”的事情传遍长安城,老赖自然不会留下他们的同党。

       见柳旭卫背影快要消失,老赖正要松口气,不料那人又笑呵呵地停步转身问他话。

       “你们挑选雇佣兵的时候,都必须赤身裸体接受检查。那些人身上的神兽,你必定看到了,是不是很奇特?”

       柳旭卫看到老赖脸上的肌肉绷得紧紧,心满意足,大笑着融身于来往人流中。

       入府衙,柳旭卫才松懈下来,顿觉胳膊上阵阵刺痛,暗下骂了句“老赖这恶贼,下手毒辣,谁吃了他做的菜,定要闹肚子”,正要卸下衣服来看伤口,却听厅堂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还当你一去不回了,看来老赖上了年纪,喜欢做菜多过打斗,没把你留下大战三天三夜。”

       钟临远揭开茶碗盖,轻轻吹了吹热气。

       “什么风把堂堂刑部钟大人吹来我们这小府衙?”

       在钟临远面前,不需要掩饰,柳旭卫直接脱了衣服,大喊一声:“人都哪去了?还不快拿药酒?这半天茶水也没喝上半口,渴死了!”

       柳旭卫直接夺过钟临远的茶碗,仰头就喝完了,抬起手臂擦擦:“痛快!就是淡了,还是喝点酒过瘾。难得你来,今日把我私藏的高粱酒开坛?”

       “哪来的闲情逸致?火烧眉毛,还不知道?那批人是什么来头,查清楚了?杀他们的人,有何图谋?此事与密使机构又有何干系?”

       钟临远连珠炮的步步逼问,逼得柳旭卫无处可躲,只得捂着臂膀上的伤叫苦:“待我养好伤,再详谈。你也不必着急,这件事我全权交给洛纤、萧陵和七风,他们能办妥的。”

       “这三个孩子是可造之材,只不过,若此事牵系到十年前的变故,将他们卷入其中,是否不妥?”

       钟临远一来就提起十年前的事情,柳旭卫神色一变,站起身下逐客令:“不妥,你今日来找我说此事,本身就不妥!十年前的事情,早有定论,你应该知道,谁再敢重提旧事,翻起旧案,后果严重。”

       柳旭卫不想牵累洛纤、萧陵和七风,十年前的事情,连他和钟临远都无能为力,事已至此,又怎么能将毫不相干的年轻捕快们牵扯进去?

       “你没有权利替洛纤、萧陵和七风做主,我还会再来,你我办不到的事情,只能交给他们。”钟临远出了门,钻进一顶轿子。

       他只带了随身侍从,看得出来行事谨慎小心,这也是十年前钟临远能从那场排除异己的朝廷腥风血雨肃清中存活下来的原因。

       他今日来访,要是被密使机构的人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他料到了最坏的结局,却仍执意而行,莫非十年前先皇的死,真是事有蹊跷,暗藏阴谋?

       “真好闻,香味很特别,我猜母后会喜欢的。”奉蕊一不小心就漏了嘴,慌忙紧紧捂住嘴巴。

       安缨也吓了一跳,别有意味地看了洛纤一眼:“既然是贵宾,洛纤捕快也不早说?瞧,这香茶也不是上等好茶,怠慢了贵宾。”

       “贵也只是一个称呼,生而为人,只因我们生在宫中皇家,被称为公主,才成了贵人。”坐在椅子上的奉蕊笑着捧起茶,故意向身后站着扮演随从的皇上舆德询问,“小德子,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萧陵有些忍不住笑,要皇上扮小太监,这种大不敬、足以杀头的馊主意,也就天真烂漫的奉蕊公主能想到。

       “言归正传,这熏香叫何名字?如何使用才能有助安眠?若是对母后的夜惊症有帮助,本公主大大有赏,赐你沁香馆一个金字招牌都可以。”奉蕊双手捧着装熏香的银器,两眼闪着好奇的光。

       安缨浅浅一笑,纤细的手指突然拿走银器:“回公主,这是绮梦香,专治夜惊症,不仅能令人安睡,还能带人进入美丽梦想,庄周梦蝶,也不过如此。”

       “太好了!多少银两?本公主要买!”

       奉蕊伸手要取回,又被安缨巧妙地避开,安缨微微欠身说明:“绮梦香要分几个阶段引燃熏香,层次不可弄错,才能引夜惊症患者入梦,入美梦,再脱梦,使用不当,会陷入梦境,无法抽身。”

       洛纤和萧陵警惕地对视一眼,又看向安缨:有传制香师一族是被驱逐的禁忌,制香师公主安缨要入宫?意图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