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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替亡灵做功德
       次日一早,我又骑车来到晚程家。远远望去,低矮的三间红瓦房,烟囱上早已炊烟袅袅。晚程已用过早餐,见我来到,立即打电话叫来出租车,我们坐出租车去殡仪馆烧纸,我从兜里拿出40元,递给司机。这是往返车费。

       在坐东朝西一排灵堂末端北侧,有两间相邻的房子,上挂“焚烧室”牌子。再向北隔几个平方米的空场,是公共厕所。都是坐东朝西走向。这个焚烧室,专供未火化尸体的家属使用,一旦尸体火化,家属就要到南侧露天广场烧纸了。

       在焚烧室内,有数个焚烧炉和水泥台,焚烧炉很像外国的壁炉,在里面烧纸后,要用铁戳把灰收集好,放在水泥台上,再拿到7号灵堂。装入一个个透明塑料袋中。这是司仪吩咐的,干什么用呢?始终没有琢磨明白。回到家后,我又跟晚程一起赶集,2016年5月15日是周日,香洲市为活跃市场经济,把集市搬至老火车站广场。我们推着自行车,穿过熙熙攘攘人群,来到党姨的鸟笼前。晚程跟党姨很熟,多次买她的鸟。因为是放生,价格也好商量。晚程先买金钟3只(30元),山鸟16只(48元),一共给党姨75元,当场放生。又买另一老太太山鸟,青头鬼、春暖、花椒籽等,一共10只,花了30元。在火车站广场里,栽有柳树,榆树、松树,我怕小鸟出笼后被人抓去,就拎着笼子,来到树丛中放生。小鸟一出笼,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不知是庆贺被释放,还是说对人感激的话。

       放生后,我与晚程又骑车去电厂西侧的庙宇,联系做道场。我俩先去弥陀寺西行300米的沙龙观,想先烧香炷。在客堂吧台,发现柜子里摆了许多香、手串、手镯、玉佩等各种饰品。香都立在墙角,分三炷装,单炷装,还有多装合成一捆的。有10元、25元、30、100元、200元不等,我们买了25元一大捆的,内含五小捆,每小捆三炷香。沾柴油点燃后,分别插在观内五座大殿烧香台铁孔里。接着又原路返回,走东面朝北开门的弥陀寺。这里的客堂由居士打点,当家的闫居士说:“做道场一次3000元,两场共计6000元。”

       晚程拿出6000元,递了过去。

       闫居士又说:“这还没完,还要买供品,一天一买。”

       “您给写个单子吧!”

       离开弥陀寺,我和晚程立即上大市场附近的水果摊,先买油桃3斤,10元;大雪梨5只,1.9元一斤,7.8元;香蕉一盘,2.59一斤,9.8元;馒头20个,0.50元一个,10元。东西送到寺里,我俩回家。

       晚6点,我俩去做庙上超拔法事,有居士和尚30多人,8点结束,他们有的用镲,有的拿锣,有的打小鼓,有的拉二胡。居士与和尚念的是《蒙山施食仪轨》,一共两个小时。离开弥陀寺大门,我仰望天空,见一弯新月从西天升起,给旷野披上一层薄薄的银辉。我俩各骑一辆自行车,边走边聊,直到晚上9点才回到家里。

       2016年5月16日。晚程早上去单位请假。然后给四川张建军农行帐号存款,这是四川佛学院账号。来到政务大厅北侧市农行储蓄所,这里存款人排起长龙,都堆的吧台前。晚程在储蓄所大堂工作人员的指点下,只得在存款机汇款1000元,这是ATM机打票,邮费只能从这1000元汇款中扣除了。因为存款机不能收小额汇费。回来时,晚程把小票给大厅信佛居士萧金凤。由她通知四川佛学院,请求帮助念佛超度。

       中午刚过,我和晚程又去电厂西侧的沙龙观,交款5000元,用于办道场。道士搬着手指,算了一会儿说:“道场要选日子,可于5月21日举办,农历四月十五晚。

       “行,我记住了。”

       2016年5月17日中午,晚程在家接待亲戚朋友们,单位综合科长任未骄亲自来到晚程家,任一珠、衡云飞也一同前来。他俩也是晚程一个办公室的,各随了200元礼金。

       晚6点,老舅妈程素绢,四姨荣秀芹、三姨荣秀丽、老姨荣秀文一起来了。二姨荣秀荣因为订了旅游机票,无法退票,派二儿子方秉成来香洲。看到晚程有一个老镜框,上面装有亲属们的老照片。老舅妈程素绢要晚程卸下来,取走了她们本人及家人的老照片。当晚,她们回小常铁路楼去住。晚明和晚亭也回来了,赵国良妹妹的孩子常志豪也从齐齐哈尔赶来。晚明第二天就要坐飞机离开,他现在是演员,正在拍戏,耽误不得。中午,晚程再去大市场,又买了油桃、小西红柿子、香蕉、二十个馒头。骑自行车到弥陀寺时,这里的居士们正在用斋。闫居士正在啃苞米,见晚程进斋堂,她手拿着苞米跟着晚程走出来。接收供品,一个20多岁姑娘问:“这是邮来的吗?”

       “啊,您真会说话!”我和晚程一听,忍俊不禁,无奈地笑了。她错把晚程当邮差了。

       当天晚上5点,我与晚程再去弥陀寺,参加弥陀寺举办的第二个道场。这里法堂坐西朝东,占地一千多平方米,大约两层楼高,是现代化仿古建筑。厅堂中间空旷,房顶镶嵌着透明玻璃砖,两边大山是二层楼,二层回廊分出一个个小单间,还悬挂一口铜钟。走进殿堂,这里灯火通明,南侧用两张八仙桌搭起小坛,铺有黄布的桌案上,摆着地藏菩萨金身小型塑像和亡灵牌位,上面供果杂陈。晚程看了看,干爸的名字榜上有名。

       厅堂正中是正坛,摆着数张长条桌,明黄桌布上,摆着数盆鲜花,桌两边是几把椅子,供几位和尚念经。北侧是鼓乐班子的位置,乐师有的打鼓,有捧镲、 有的拉二胡。

       距正坛往东数米处,放着一个坡型凳。木制品,黄缎包面,晚程就跪在那上面。木凳外罩很薄,非常硌肉,一会儿起,一会儿跪下磕头。晚程身旁站着一位穿紫色海青的居士,不顾晚程的劳累,不停地喊:“起!”

       “拜!”

       弥陀寺地大殿里,悲凉的鼓乐声如潮水般,时高时低,令人不寒而栗,我看晚程累得受不了,就替他跪一会儿。让他休息片刻。道场要结束时,大师傅口念亡灵名讳,拿一碗白米和一角、五角、一元硬币向全场抛撒,意在施舍救度众生。

       道场完毕,晚程把裤子绾起来,借着场中的光亮,我发现他双腿都出现红红的血印。哎,没办法,又能怎样呢?我抬起左臂,看了一下表,现在是6:40,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刚想回家,见庙里闯进一群人来,嚷着要超度。大师傅圆颐法师说:“今天太晚了,我们刚做完道场,改天吧!”

       “不行,死鬼不让我们安生,我们回去也睡不了觉。”

       “怎么了?”

       “我家住平房,十三岁的姑娘上吊在院中一棵树上。一到半夜,灵魂就回家来,用手按个摸家人,说她死得冤。”

       “我们一家人不得安生,您说咋办好呢?”女人哭哭啼啼地诉说着。

       “那就先写道超拔疏,再作一次道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