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

       索守祥被摔倒在大堂石地上。他躺在地上大喊大叫：

       “你们，凭什么抓我，我犯了那条王法。”

       当他抬头把眼光转向正堂桌案时，见我身着督军戎装，像一座肉山似的，威严端坐在一个藤条椅子上。他两眼立刻现出惊恐的目光。

       他不敢正眼看我，把眼光移开，一双鬼眼继续审视着屋里的一切。在我身后的墙上，高悬着我的上峰程振山手书的“天理人心”四字横匾。在我左侧站着沉稳老练的景县长，右侧站着几个彪形大汉。一个个膀大腰圆，杀气腾腾，怒目而视。我拍了一下桌子，高声喝道：

       “索守，祥，快将所犯，罪，行从实招来！”

       到了这一步，索守祥反显得不慌不忙，突然反咬一口道：

       “大帅，我真不明白，上次你一到天香阁，就无故绑我。这次又故伎重演，我倒要问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景县长用鼻子哼了一声，手指索守祥，怒道：

       “姓索的，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已派人跟踪你多时了。我问你，你这些天都干什么去了？”

       索守祥用也鼻子轻轻哼了一声说：

       “你也配问我，当年蔺明泽待你不薄，他尸骨未寒，你就卖朋求荣，栽赃陷害，拿蔺明泽的下人邀功，请问，这背后你得了多少好处？”

       我见他到了堂上，还敢巧言令色，无理取闹，气得头上青筋直蹦，厉声喝道：“好个不要，脸的东西，你与柳，燕春狗扯羊皮，派房老八假，冒蔺明泽催款，发假电报；等用完房老八，又用毒，啊，毒酒将其杀死，悬在梁上，伪装自，自杀。姓索的，老子说，的不对吗？”

       索守祥听到这儿，不由得头一低，脸色骤变，但马上昂起头，又挺直了身子。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围着地上的索守祥兜圈子。一边走一边数点他的罪状：

       “你，小，子真够鬼的，在客栈店簿上填的是蔺明泽，死的却是房老八，这移花接木，借尸还魂好，戏，都是你一手策划的，是不是事，实？”

       索守祥知道自己也好不了，紧咬牙关，来了个死猪不怕开水烫，扬脖挺胸，大声喊道：

       “哼！督军跟我打官司，就好比是老母猪跟公鸡打架。”

       “此，话怎讲？”

       “这么大的督军，连这还不知道，嘴大嘴小的事呗!古语说得好：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要杀要剐，你来个痛快吧！”

       景县长也急了，击了两下掌，喝道：

       “大刑侍候！”

       几个膀阔腰圆大汉，拿着刑具从侧门走出来，一人按头，两人拽手，给索守祥上了拶子，几个回合下来，索守祥昏死过去。景县长命人浇了凉水，索守祥又醒了过来。景县长又问：

       “哼，你招还是不招？” 索守祥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

       “他，妈的，贼皮子，滚刀肉，看他的嘴，结，实还是我的刑，具厉害。”我跺着脚骂道。

       大堂上，灯火通明，刑具吓人，钉板、枷棍、老虎凳、铁筷子轮番替换，衙役们不停地给索守祥动大刑。半夜时分，索守祥熬刑不过，终于服输。审问过后，当堂画押，索守祥被押入死囚牢。

       首战告捷，我心情轻松地走下大堂，披着大衣，正准备回帅府休息，副官温家和神色紧张地跑进来报告：“柳氏父女到大帅府去闹了半宿，向大帅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