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疑似水落石出（2）
竖日早上八点，杭建国和易无咎他们顺利抵达怀化。过去一天一夜，他们轮流开车，日夜兼程，赶在第二天上午的时候回到了怀化。连休息都顾不上，一回来就与马如龙一起，即时提审海东升一伙。由于证据确凿，审讯也没花多大的工夫，他们就开始招供。不过海东升只承认了马如龙他们所掌握的事实——“神农像流泪”、“天降巨石”和“意图谋杀易无咎”等行为，对于杀害探险队员的指控一概否认。避重就轻，这是犯罪分子一贯的伎俩，没有掌握他们杀人的真凭实据，杭建国他们也没有办法，只好暂时将他们收监，等候进一步搜集证据。即使这样，就凭刚才那几项罪名，也足以把海东升他们入罪，在牢里坐上个十年八载。所有的杀人事件，究竟有几件是他们干的，马如龙已然心里有数。虽然还没有完全掌握所有证据，其实对于这一系列事件，马如龙自信已经有了实足的把握，只是时机未到，此时不便摊牌，边杭建国和易无咎也暂时瞒着。
处置完海东升一伙后，杭建国和易无咎一齐来到了公安局的会议室，协助马如龙揭开谜底。大家没听错，是“协助”马如龙，真相掌握在谁的手中，谁就是领导者。他们一左一右坐在马如龙身旁，俨然左右护法。杭建国自然心悦诚服，因为他寸功未立；易无咎由于抓捕了海东升一伙，心里有些自鸣得意，但他知道的只是冰山一角，并不能把整个案件串连起来，所以也只好甘为副手。路瑶坐在易无咎的旁边，给马如龙打下手，负责播放幻灯片。
下午两点，怀化公安局会议室，马如龙胸有成竹地稳坐中军帐，等待着各色人物粉墨登场。好戏就要上演了！
余纯风和姜赟最早到达。余纯风腿上的石膏还没拆除，他是坐在轮椅上由姜赟推着进来的。他俩神态自若，没一点紧张感。阚退畊、盖小丽夫妇随后赶来，也许是性格使然吧，他俩的神情看起来却好象有点严肃。李明浩和肖菊芳最后到达。肖菊芳神情有点哀伤，仿佛还没从丧夫之痛中走出来。她是由李明浩掺扶着进来的，李明浩把肖菊芳侍候得亲如母子。
所有人依次坐在椭圆形会议桌的两边。余纯风和姜赟坐在路瑶和易无咎这边，阚退畊夫妇、李明浩和肖菊芳坐到杭建国那侧。
“马探长，案件查得怎么样了？”余纯风首先开口。
“别急，还有人未到。”
还有人？其他不是都死了吗？从神情上可以判断大伙心里充满疑惑，个别人还隐约有点震惊的味道。马如龙说话的同时细心地观察着每个人的表情。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副县长周长汀风尘仆仆地冲了进来。“县里临时有点事，耽误了点时间。”
喔，原来是他。所有人恍然大悟，如释重负。
杭建国让出了他的位置给周长汀，自己坐到了末席上。其实末席也是重要位置，因为它靠近会议室两个出口中的其中一个，所有的侦探小说里，警察都是守着门口的位置，防止真相揭露后罪犯逃跑。现在这样正好前门有易无咎和马如龙，而后门有杭建国，双重保险。其实应该说有三重保险——这里公安局，会议室外还有值勤的民警，谁还能跑得出去。
嘿嘿，说得好象嫌犯就在这些人当中似的。
“马探长，可以开始了吗？”这次发问的是阚退畊。
“稍安勿躁，还有人没到。”
还有人？众人的表情比之前更加狐疑，狐疑中仿佛还带有一丝丝不安。自从杀人事件发生后，恐惧就住进了他们的心里，大伙一直心神不宁是可以理解的。不会是证人吧？
众从表情焦急，一个个都张眼望向会议室的大门，看以看出，他们都想尽快把事情了决。
没多久，罗小强从前门的位置上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一个人——探险队的挑夫小周。
啊，原来是他！众人恍然大悟，表情各异。很显然大家都忽略了小周的存在，估计他们的心思不外乎想到一个卖力气的挑夫跟案件八杆子也打不着。但马如龙可不这么想，只要是当事人，无论角色重要与否，都必须全部到场。
小周环视了会场一周，见大家都盯着他，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就近坐到了姜赟旁边。罗小强也挨着他坐下。
“好啦，这下所有人都到齐了。”马如龙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推理游戏正式开始，下来我将要给大家揭开所有的谜题。”
所有谜题吗？意思说案子完全侦破了？众人满脸疑惑、震惊。好象就看到他只给所有人录了一遍口供，其他什么事也没做。这样就能破案吗？
监貌辨色，人的表情就是一本书，读懂了你就能窥视别人心里的秘密。这项本领也有一个高大上的名字——叫做“读心术”。自诩著名侦探，马如龙在这方面的能力显然不会差，这一招他屡试屡灵。当然，也并不是时时都能凑巧，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最冷血最无情最自满最骄傲的犯罪分子往往就能够不形于色，那怕用上最先进的测谎仪，也毫无作用。所以，至今为止，读心术也好，测谎仪也罢，都只能作为破案的辅助手段，而不能作为证据登场。不但中国，西方绝大部分国家都不认可。
马如龙以鹰隼般的目光迅速把会场扫视了一遍，注意着每一个人脸上表情的微妙变化。
“可能大家看到我只是到处看看现场、录录口供，不太相信案件就这样给破了。不过我今天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真相的确已经大白天下了。”马如龙侃侃而谈，突然把话锋一转，“不过，这对于在座某些人来说，这可能是个坏消息。”
马如龙阴险一笑。
“马探长你这话的意思是说，难道罪犯就在我们当中？”很显然，阚退畊说出了众人心里想说的话。
“正是。”
会议室顿时一片哗然，众人开始面面相觑，议论纷纷起来。就连易无咎也不知马如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罪魁祸首不是海东升吗——虽然他不承认杀人，怎么凶手又在众人之中了？
“好啦，大家都别猜了，让我来给大伙一一解开谜题吧。”
“嗯嗯……”众人诺诺。
“案子一开始，我也很迷惑，因为‘神农异象’和谋杀背后有太多的相连点，又有太多相悖之处，因此就犯罪动机而言，我也一度迷失了调查的方向，以为一切都是围绕神农传说铺开的，想不到很多竟然只是私仇和利益。不过也好在有这样的怀疑，阴差阳错，让我窥见了神农传说的秘密。”
“是什么秘密？”周长汀抢着问道。不愧是主管文化的干部，对文化问题特别敏感。
“神农的秘密容后再说，现在先把案子给破了。”
“好的。”
“刚才讲到一开始我一度迷失了调查方向，直至另一伙人的出现，我才发现这个案子有两条主线，而这两条主线互相并无交叉，只是存在互相借力。这两条主线的核心就是：利益与复仇。”
利益与复仇？众人各思己见。
“是哪一伙人呢？”
“这另一伙人，你们可能根本都不知道他的存在。他们就是制造‘神农流泪’、‘天降神石’和‘神农鬼影’的幕后黑手。”
“哪另一伙人是什么人？”阚退畊焦急地问。
“别急，马上放投影给你们看。”
马如龙向路瑶使了个眼色，路瑶很有默契地打开了放在会议桌上的投影仪。影像瞬间投影到马如龙身后墙壁上的投影幕上，屏幕上出现海东升与两个手下阿国、小六的照片。马如龙走到投影幕的侧旁，手里拿着激光教鞭，指着屏幕上的图片解说道：“这三人中间年长的这个叫做海东升，是‘宝鸡市海图东升旅游文化开发（集团）有限公司’的法人、董事长兼总经理。这两名是他的助手，一个叫阿国，一个叫小六。他们就是一系列神秘事件背后的黑手，我们已经掌握了有力的证据，而且他们也已经全部招了供。”
“啊……啊……”众人咕哝起来。
“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动机又是什么？”发言的是副县长周长汀。
“先说动机吧，宝鸡是众所周知炎帝故里，海东升在陕西省宝鸡市花了30亿巨资投资建设了一个叫‘神农文化大观园’的旅游项目。当他得知湖南会同发起‘炎帝故里在会同’的宣传活动后，他们以交流的名誉前来参观，发现会同方面的声势似有越演越烈的可能，这时他们坐不住了，怕‘炎帝故里在会同’的观念一经坐实，将会影响到他们在宝鸡神农文化园的生意，于是他们就萌生了设法阻止会同方面继续进行有关神农的研究活动的恶念。正好此时探险队爆出了死人事件，他们就想利用群众的迷信心理，制造了各种神秘事件，引起民众的恐慌，再暗中炮制各种恶毒谣言，目的是要阻止会同关于考证炎帝故里的相关活动的继续进行。说白了，就是要打击竟争对手，保护自己的利益。这就是他们的犯罪动机。”
“哦哦……”众人诺诺。
“你的意思是探险队的死人事件不是他干的？”说话的是余纯风。
“别急，探险队的事复杂得很，我们等会再讲。”马如龙说道，“现在先讲一下犯罪手法的问题。第一个，‘神农流泪’，方法倒也简单，他们首先在神农雕像的眼球部位涂一层红色颜料，然后在颜料上覆盖一层石蜡，石蜡的溶点很低，最新发明的产品只有30－35度左右，现在是夏天，白天室外要达到这个温度简直轻而易举。所以当正午的太阳照射在石蜡上，温度上升到一定程度后，石蜡就会溶化成液体状，瞬间就与底下的颜料融合在一起，形成流泪状，并且呈现鲜红色。石蜡本身是无色透明的晶体，没溶化之前大家不易发现——平白无事，谁会去注意一个司空见惯的石像的眼睛啊。”
“用这方法当然可以制造出神农流泪的现象，可是罪犯是如何做到的呢？雕像周围可是摆了一圈半径至少2米的鲜花盘景，而且酒店方斩钉截铁地说那些花一点都没有被踩踏过的痕迹，这你又作何解释？”周长汀质疑道。
“一开始我也被这个问题所困惑，一度怀疑嫌犯是不是用射击的方法来实现。我视察过周边的环境，证实这个方法很难做到。直到后来我在怀化的另一家酒店看到绿化公司半夜给酒店换花的时候，我才恍然大悟。公共场所以及企事业单位的花卉摆设一般都是承包给本地的绿化公司的，为了不影响酒店客户的日常工作，绿化公司都会选在半夜时分更换盆栽。犯罪分子就是利用了这个程序，买通了绿化公司的花匠，利用半夜换花的时机，完成我上面所说的手法。”
处置完海东升一伙后，杭建国和易无咎一齐来到了公安局的会议室，协助马如龙揭开谜底。大家没听错，是“协助”马如龙，真相掌握在谁的手中，谁就是领导者。他们一左一右坐在马如龙身旁，俨然左右护法。杭建国自然心悦诚服，因为他寸功未立；易无咎由于抓捕了海东升一伙，心里有些自鸣得意，但他知道的只是冰山一角，并不能把整个案件串连起来，所以也只好甘为副手。路瑶坐在易无咎的旁边，给马如龙打下手，负责播放幻灯片。
下午两点，怀化公安局会议室，马如龙胸有成竹地稳坐中军帐，等待着各色人物粉墨登场。好戏就要上演了！
余纯风和姜赟最早到达。余纯风腿上的石膏还没拆除，他是坐在轮椅上由姜赟推着进来的。他俩神态自若，没一点紧张感。阚退畊、盖小丽夫妇随后赶来，也许是性格使然吧，他俩的神情看起来却好象有点严肃。李明浩和肖菊芳最后到达。肖菊芳神情有点哀伤，仿佛还没从丧夫之痛中走出来。她是由李明浩掺扶着进来的，李明浩把肖菊芳侍候得亲如母子。
所有人依次坐在椭圆形会议桌的两边。余纯风和姜赟坐在路瑶和易无咎这边，阚退畊夫妇、李明浩和肖菊芳坐到杭建国那侧。
“马探长，案件查得怎么样了？”余纯风首先开口。
“别急，还有人未到。”
还有人？其他不是都死了吗？从神情上可以判断大伙心里充满疑惑，个别人还隐约有点震惊的味道。马如龙说话的同时细心地观察着每个人的表情。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副县长周长汀风尘仆仆地冲了进来。“县里临时有点事，耽误了点时间。”
喔，原来是他。所有人恍然大悟，如释重负。
杭建国让出了他的位置给周长汀，自己坐到了末席上。其实末席也是重要位置，因为它靠近会议室两个出口中的其中一个，所有的侦探小说里，警察都是守着门口的位置，防止真相揭露后罪犯逃跑。现在这样正好前门有易无咎和马如龙，而后门有杭建国，双重保险。其实应该说有三重保险——这里公安局，会议室外还有值勤的民警，谁还能跑得出去。
嘿嘿，说得好象嫌犯就在这些人当中似的。
“马探长，可以开始了吗？”这次发问的是阚退畊。
“稍安勿躁，还有人没到。”
还有人？众人的表情比之前更加狐疑，狐疑中仿佛还带有一丝丝不安。自从杀人事件发生后，恐惧就住进了他们的心里，大伙一直心神不宁是可以理解的。不会是证人吧？
众从表情焦急，一个个都张眼望向会议室的大门，看以看出，他们都想尽快把事情了决。
没多久，罗小强从前门的位置上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一个人——探险队的挑夫小周。
啊，原来是他！众人恍然大悟，表情各异。很显然大家都忽略了小周的存在，估计他们的心思不外乎想到一个卖力气的挑夫跟案件八杆子也打不着。但马如龙可不这么想，只要是当事人，无论角色重要与否，都必须全部到场。
小周环视了会场一周，见大家都盯着他，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就近坐到了姜赟旁边。罗小强也挨着他坐下。
“好啦，这下所有人都到齐了。”马如龙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推理游戏正式开始，下来我将要给大家揭开所有的谜题。”
所有谜题吗？意思说案子完全侦破了？众人满脸疑惑、震惊。好象就看到他只给所有人录了一遍口供，其他什么事也没做。这样就能破案吗？
监貌辨色，人的表情就是一本书，读懂了你就能窥视别人心里的秘密。这项本领也有一个高大上的名字——叫做“读心术”。自诩著名侦探，马如龙在这方面的能力显然不会差，这一招他屡试屡灵。当然，也并不是时时都能凑巧，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最冷血最无情最自满最骄傲的犯罪分子往往就能够不形于色，那怕用上最先进的测谎仪，也毫无作用。所以，至今为止，读心术也好，测谎仪也罢，都只能作为破案的辅助手段，而不能作为证据登场。不但中国，西方绝大部分国家都不认可。
马如龙以鹰隼般的目光迅速把会场扫视了一遍，注意着每一个人脸上表情的微妙变化。
“可能大家看到我只是到处看看现场、录录口供，不太相信案件就这样给破了。不过我今天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真相的确已经大白天下了。”马如龙侃侃而谈，突然把话锋一转，“不过，这对于在座某些人来说，这可能是个坏消息。”
马如龙阴险一笑。
“马探长你这话的意思是说，难道罪犯就在我们当中？”很显然，阚退畊说出了众人心里想说的话。
“正是。”
会议室顿时一片哗然，众人开始面面相觑，议论纷纷起来。就连易无咎也不知马如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罪魁祸首不是海东升吗——虽然他不承认杀人，怎么凶手又在众人之中了？
“好啦，大家都别猜了，让我来给大伙一一解开谜题吧。”
“嗯嗯……”众人诺诺。
“案子一开始，我也很迷惑，因为‘神农异象’和谋杀背后有太多的相连点，又有太多相悖之处，因此就犯罪动机而言，我也一度迷失了调查的方向，以为一切都是围绕神农传说铺开的，想不到很多竟然只是私仇和利益。不过也好在有这样的怀疑，阴差阳错，让我窥见了神农传说的秘密。”
“是什么秘密？”周长汀抢着问道。不愧是主管文化的干部，对文化问题特别敏感。
“神农的秘密容后再说，现在先把案子给破了。”
“好的。”
“刚才讲到一开始我一度迷失了调查方向，直至另一伙人的出现，我才发现这个案子有两条主线，而这两条主线互相并无交叉，只是存在互相借力。这两条主线的核心就是：利益与复仇。”
利益与复仇？众人各思己见。
“是哪一伙人呢？”
“这另一伙人，你们可能根本都不知道他的存在。他们就是制造‘神农流泪’、‘天降神石’和‘神农鬼影’的幕后黑手。”
“哪另一伙人是什么人？”阚退畊焦急地问。
“别急，马上放投影给你们看。”
马如龙向路瑶使了个眼色，路瑶很有默契地打开了放在会议桌上的投影仪。影像瞬间投影到马如龙身后墙壁上的投影幕上，屏幕上出现海东升与两个手下阿国、小六的照片。马如龙走到投影幕的侧旁，手里拿着激光教鞭，指着屏幕上的图片解说道：“这三人中间年长的这个叫做海东升，是‘宝鸡市海图东升旅游文化开发（集团）有限公司’的法人、董事长兼总经理。这两名是他的助手，一个叫阿国，一个叫小六。他们就是一系列神秘事件背后的黑手，我们已经掌握了有力的证据，而且他们也已经全部招了供。”
“啊……啊……”众人咕哝起来。
“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动机又是什么？”发言的是副县长周长汀。
“先说动机吧，宝鸡是众所周知炎帝故里，海东升在陕西省宝鸡市花了30亿巨资投资建设了一个叫‘神农文化大观园’的旅游项目。当他得知湖南会同发起‘炎帝故里在会同’的宣传活动后，他们以交流的名誉前来参观，发现会同方面的声势似有越演越烈的可能，这时他们坐不住了，怕‘炎帝故里在会同’的观念一经坐实，将会影响到他们在宝鸡神农文化园的生意，于是他们就萌生了设法阻止会同方面继续进行有关神农的研究活动的恶念。正好此时探险队爆出了死人事件，他们就想利用群众的迷信心理，制造了各种神秘事件，引起民众的恐慌，再暗中炮制各种恶毒谣言，目的是要阻止会同关于考证炎帝故里的相关活动的继续进行。说白了，就是要打击竟争对手，保护自己的利益。这就是他们的犯罪动机。”
“哦哦……”众人诺诺。
“你的意思是探险队的死人事件不是他干的？”说话的是余纯风。
“别急，探险队的事复杂得很，我们等会再讲。”马如龙说道，“现在先讲一下犯罪手法的问题。第一个，‘神农流泪’，方法倒也简单，他们首先在神农雕像的眼球部位涂一层红色颜料，然后在颜料上覆盖一层石蜡，石蜡的溶点很低，最新发明的产品只有30－35度左右，现在是夏天，白天室外要达到这个温度简直轻而易举。所以当正午的太阳照射在石蜡上，温度上升到一定程度后，石蜡就会溶化成液体状，瞬间就与底下的颜料融合在一起，形成流泪状，并且呈现鲜红色。石蜡本身是无色透明的晶体，没溶化之前大家不易发现——平白无事，谁会去注意一个司空见惯的石像的眼睛啊。”
“用这方法当然可以制造出神农流泪的现象，可是罪犯是如何做到的呢？雕像周围可是摆了一圈半径至少2米的鲜花盘景，而且酒店方斩钉截铁地说那些花一点都没有被踩踏过的痕迹，这你又作何解释？”周长汀质疑道。
“一开始我也被这个问题所困惑，一度怀疑嫌犯是不是用射击的方法来实现。我视察过周边的环境，证实这个方法很难做到。直到后来我在怀化的另一家酒店看到绿化公司半夜给酒店换花的时候，我才恍然大悟。公共场所以及企事业单位的花卉摆设一般都是承包给本地的绿化公司的，为了不影响酒店客户的日常工作，绿化公司都会选在半夜时分更换盆栽。犯罪分子就是利用了这个程序，买通了绿化公司的花匠，利用半夜换花的时机，完成我上面所说的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