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杀机重重（1）
从紫云回怀化本可以原路折返，但对于马如龙这样一个旅游发烧友来说，顺便的旅程，能走不同的路看更多的风景，他必然会选择不走重复的路。何况，来的时候他们还遇到过危险，更没有往回自投罗网的道理。说不定摆所镇遇到的那些人早已磨刀霍霍，等着逮住他们然后宰他俩一脖子血。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他想起那些牛屎和污泥的混合物就感到一阵恶心。被几个乡里流氓勒索，还弄了一身恶臭，这事要是说出去，脸都不知往哪儿搁。并且，他刚刚又萌生了一个新的想法，那就是希望顺便测量一下从紫云到怀化开车需要多少时间。北线他已经心里有数，南线要走过才知道。地无三尺平，贵州的山路可不是看着地图就可以估计行走时间的。20公里在平原地区汽车可能十来分钟就走完，如果是崎岖婉转的山间公路，指不定要开上个把小时。所以马如龙最终决定，从黔东南经黎平返回怀化。黔东南的美景和民族风情声名在外，马如龙期待着这顺便之旅，能看到意想不到的优美风光。不过话说回来，但凡风光秀丽的地方，通常都是交通不便之处。这条线路全是省道、县道，没有高速，所经之处尽是崇山峻岭，乃典型的云贵高原山间公路，艰难之处自不待言。
果不其然，刚驶出县城没多久，恶劣的路况就给了马如龙一个下马威。紫云至罗甸的公路是如此崎岖难行，马如龙此刻有点后悔跟姜赟换了车。路面如此凹凸不平，如果开的是悍马，虽然不敢说如履平地，总不至于象现在这辆小吉普一样，一会象坐在斗牛上，一会又象坐过山车，颠得马如龙和路瑶差点连午饭都吐了出来。好在一路并无尾巴跟踪，轻松的心情弥补了因路况差带来的不悦。加上沿途都是喀斯特地貌，路两边大小不一、高矮有别，突兀嶙峋的锥形山头，错落有致地分布着，有的像用瘦硬刻刀雕琢的战士，有的又像水墨丹青描绘的婀娜多姿少女，形态各异，惟妙惟肖，说风景如画一点都不为过。所以车速虽慢，马如龙和路瑶就权当游山玩水，一时竟把后有追兵一事抛到九宵云外。只是当太阳落到山尖下，而他们才到开到平塘县县城的时候，才开始紧张起来。因为原计划当天的目的地，至少要到三都的，情况许可的话更希望赶到榕江。平塘至独山有35公里远，独山至三都又是75公里的路程，前者是省道路况已经不太好，后者有三分之二是县道，艰难程度可想而知。夜间走山路本身就已经够危险，假如再遇到伏击，后果不堪设想。马如龙只好开足马力，完全不顾时而出现的坑坑洼洼，一股脑儿的直奔独山开去。到达独山县城的时候天已全黑，马如龙他们一刻也不敢逗留，连晚饭也顾不上吃就迅速穿城而过，依然沿着312省道朝南开去。312省道与去三都县的交叉处在一个叫基长镇的地方，直走到荔波，左拐有一条县道直接通到三都，是一条捷径，可节省一半的路程。月黑风高，谨慎起见，马如龙停车向路人打听路况。得到的回答颇令马如龙气馁，这条直达三都的县道路况非常之差，连当地人都不愿意走。迫不得已，马如龙只好临时改变方向，继续行驶在312省道上，一直往南向荔波开去。原来的捷径只相当于三角形一条边，而且是较短的一条，现在的路线就等于要走三角形的另两条边，路程多了三分之二强。不过全程省道，路况好一些，车开起来没那么辛苦。
“看来今晚只能开到荔波住下了。”马如龙无奈地说。
“荔波就荔波嘛，多赶一个县也快不到哪里去。”
“话是这么说，这样明天的路程就会很赶，明天晚上必须赶回怀化，我与杭队长已经约好了。”
“那今晚就早点睡吧，明天早点出发。”
“看来只能这样了。”马如龙语气中透出一股无奈和担扰。他倒不是担心赶不及路的问题，而是忧虑在陌生的荔波如何躲避危险。原计划能到榕江，他已经提前托朋友解决好住宿问题，安全有保障。荔波人生路不熟悉，如果追兵赶至，还是会有点麻烦的。
还有一件令马如龙不安的事就是，从前天开始，易无咎已经两天没有消息。马如龙有了不祥的预感。
荔波县城行署所在地玉屏镇，四面环山，中为盆地，方圆不到两平方公里，是一个只有几千城镇居民的小城。一条不大的水春河穿城而过，把镇子分为一大一小两块区域。马如龙径直把车子开过河，进入到主城区。镇内上档次的宾馆不多，加上小旅店也不过一二十家，要在这样的小地方隐藏起来，绝对是一件颇伤脑筋的事情。何况马如龙他们还人地生疏，更显得尤为艰难。虽然马如龙刚才开车的时候已经打过姜赟的电话，姜赟也说了并没有发现异常情况，马如龙一度怀疑是自己多疑。不过也有可能对方察觉到开车的不是自己，所以才没有打草惊蛇。更有可能他们早已察觉上当，早就往自己的方向追来。但话又说回来，由于落脚荔波是临时的决定，就算对手从后跟来，应该也不会那么快就能找得到自己。虽然这么想，为了安全起见，马如龙仍然把车停在了离宾馆几十米的小巷里，然后步行走到宾馆。为保万无一失，他找的宾馆也是一幢带大院的楼房，大门晚上关闭，而且整夜有保安值守。
好在有惊无险，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射进房间的时候，马如龙终于可以松开绷了一晚的神经。他没有立即起来，而是再次安心地躺了下去，美美地补了两个小时的回笼觉。直到八点半的闹钟响起，他和路瑶才懒洋洋的爬了起来。
小吉普驶离玉屏镇时已经将近九点，虽然起程时间比预想晚了许多，但一夜平安无意外令他有了美好的心情。当天的行程比较赶，可是他一点也不担心，因为他预料当天就算赶不到怀化，到会同是绝对没问题的。会同警备森严，量犯罪分子也不敢铤而走险。马如龙高兴得摇头摆脑，哼起了小曲。
可是这样的写意只维持了短暂的半个钟头不到，开出玉屏镇才20公里，马如龙就发现身后好象有车在跟踪他们。有了这种预感后马如龙试了几次，特意减慢速度让后车超车，然而后车同样减慢了速度，始终不紧不慢的紧跟其后，一点没有想超过他的意思。更加可疑的是，在后车的后面更远一点的地方，有两辆车也有同样情况。
“大事不妙。”
“怎么了？”路瑶银铃般的歌声嘎然而止。
“后面可能有追兵，好象有三辆车在追来。”
“啊，哪里，在哪里？”路瑶说着便扭头往后看，脸色大变。
“头转回来，别打草惊蛇。”
“哦。”路瑶把扭了一半的头转了回来，“不就逃了一百块钱，有必要追出几百公里吗？”
“你以为是那天拦路的屁民？”
“不是他们还有谁？”
“我知道是谁这案子就破了。”
“你是说还是祸害探险队的那些人？”
“十有八九。”
“那为什么呀？”
“想杀你咯。”
“杀我？我又没跟谁结仇，也没什么价值，为什么是我？”
“不是你就是我咯。”
“你又不是探险队员，为什么要杀你？”
“阻止我继续调查呗。”
“噢……”
“之前还在暗处，现在明刀明枪了，看来他们这次是志在必得，想在我们回到怀化之前置我们于死地。”
“你之前不是说过他们暴露了更好吗，抓个活口就可以找到突破口。”
“那要看什么情况在什么地方，在这个险路丛生、鸟不拉屎的地方，他们如果直接撞过来，就算不能把我们撞死，而且也被我们抓住了，但他如果们只承认是交通意外，我们也拿他们没办法。”
“也是啊。”
“况且他们现在人多势众，身上说不定还有枪，我们两个哪是他们的对手。”
“啊，那怎么办？”
“一个字，脚底抹油——溜。”刚一说完，马如龙就突然加大了油们，小吉普霎时象轻盈的小鹿往前蹦了出去。马如龙从后视往一看，后面三辆车也同时加速，跟了上来。
“这下八九不离十了，他们已经开始行动。”马如龙说道，“抓稳，我要飘移了。”
话声刚落，在一个拐弯处，马如龙突然拉起了手刹，而这同时车的油门并未缩减，小吉普车尾一甩，悄然飘过了急弯。汽车甩尾的时候，有种就要翻车的感觉，把路瑶吓得鼻哥窿都无肉。
这一甩为他赢得了至少十秒的速度差，小吉普把后车多甩开了两三百米的距离。可是在下一处转弯位他的运气就没那么好了，因为后面使出了同样招数，而且看起来技术一点不比马如龙差。
“来者不善啊，象职业杀手。”
“职业杀手？”
“是呀，起码车技不错，绝不是一般的小喽啰。”
“哪怎么办呀？”
“你就会说这句么？”
“我一介女流还能会什么呢？”
“快拿地图出来。”
“哦。”路瑶迅速从遮阳板上取下贵州地图，并把它打开来。
“前面到哪里了？”
“我怎么知道啊，我又不知道我们现在哪里。”
“我们现在离开荔波县城20多公里左右，你看一下下一个地点是什么地方，有没有岔路口？”
路瑶的手指在地图上不停地移动着。“看到了，应该很快就到一个叫‘水各’的地方，那里有个分岔口，直走去三都，还是我们现在走的省道，右转到……九阡……，可以通到榕江，不过好象有一段是小路，然后才能转到321国道上去，然后直达榕江。”
马如龙犹豫了片刻，“好，就来个出其不意——走县道。”
“要得。”
“不过转入县道之前，必须甩开他们一定距离，不能让他们看到我们右转弯。”
“嗯嗯。”
“坐稳了，一级方程式赛车开始了。”
“你小心啊。”路瑶紧紧拉住右侧车把。
小吉普猛然加速，象箭一样飚了出去。后车见前车突然加速，可能猜到马如龙已经发现了他们的存在，所以也不顾一切地追了上来。刚才还只是跟踪，现在他们显然已经决定开始行动。三辆车中的前车逐渐逼近小吉普。
“他们开始动手了。”
“那你快点呀。”
“我也想快，你也不看看这车是什么排量。”
“我哪懂那么多，反正你给我开快点就是了，他们快追上来了。”
“你坐稳。”
他们说着的时候，后面的一辆车已经冲到了与他们平行的位置，位于他们的左侧，一张凶神恶煞的脸露了出来。马如龙毫不示弱，回赠他一个恶狠狠的眼神——老子不怕你。可是当对方从车里伸出一只拿着手枪的手的时候，马如龙就硬不起来了。
“趴下。”马如龙和路瑶同时把头缩了下去。
子弹从小吉普的左窗进穿过右窗呼啸而出，嘭的一声打到右侧崖壁上。被吓了小小的一跳，马如龙气不打一处来，瞬间冲到旁车的前面，但由于马力明显不如对方，根本无法摆脱后车的紧迫。快不行，慢总可以吧？马如龙这样想的同时来了个突然紧急刹车，旁车一下子窜到了他们的前面。对方发觉上当，也连忙踩刹车，试图再一次并到小吉普侧面，好继续发挥他们有枪的优势。马如龙发觉了他们的意图，在他们减速的同时又来了个突然加速，再一次冲到了对方的前面，而且很快就甩开了几十米远。前方连续正好有几个急转弯，小吉普左拐右穿，轻松越过。转过了这两三个弯之后，马如龙如愿把后车暂时甩掉。在到达水各乡的时候，一看到指向九阡的路牌，他迅速转向，往右拐了进去。不过马如龙也知道这只能阻对方一时，当他们发现上当后，很快就会掉转车头，追赶过来。所以他们必须争取时间，尽量与他们拉开距离。
果不其然，刚驶出县城没多久，恶劣的路况就给了马如龙一个下马威。紫云至罗甸的公路是如此崎岖难行，马如龙此刻有点后悔跟姜赟换了车。路面如此凹凸不平，如果开的是悍马，虽然不敢说如履平地，总不至于象现在这辆小吉普一样，一会象坐在斗牛上，一会又象坐过山车，颠得马如龙和路瑶差点连午饭都吐了出来。好在一路并无尾巴跟踪，轻松的心情弥补了因路况差带来的不悦。加上沿途都是喀斯特地貌，路两边大小不一、高矮有别，突兀嶙峋的锥形山头，错落有致地分布着，有的像用瘦硬刻刀雕琢的战士，有的又像水墨丹青描绘的婀娜多姿少女，形态各异，惟妙惟肖，说风景如画一点都不为过。所以车速虽慢，马如龙和路瑶就权当游山玩水，一时竟把后有追兵一事抛到九宵云外。只是当太阳落到山尖下，而他们才到开到平塘县县城的时候，才开始紧张起来。因为原计划当天的目的地，至少要到三都的，情况许可的话更希望赶到榕江。平塘至独山有35公里远，独山至三都又是75公里的路程，前者是省道路况已经不太好，后者有三分之二是县道，艰难程度可想而知。夜间走山路本身就已经够危险，假如再遇到伏击，后果不堪设想。马如龙只好开足马力，完全不顾时而出现的坑坑洼洼，一股脑儿的直奔独山开去。到达独山县城的时候天已全黑，马如龙他们一刻也不敢逗留，连晚饭也顾不上吃就迅速穿城而过，依然沿着312省道朝南开去。312省道与去三都县的交叉处在一个叫基长镇的地方，直走到荔波，左拐有一条县道直接通到三都，是一条捷径，可节省一半的路程。月黑风高，谨慎起见，马如龙停车向路人打听路况。得到的回答颇令马如龙气馁，这条直达三都的县道路况非常之差，连当地人都不愿意走。迫不得已，马如龙只好临时改变方向，继续行驶在312省道上，一直往南向荔波开去。原来的捷径只相当于三角形一条边，而且是较短的一条，现在的路线就等于要走三角形的另两条边，路程多了三分之二强。不过全程省道，路况好一些，车开起来没那么辛苦。
“看来今晚只能开到荔波住下了。”马如龙无奈地说。
“荔波就荔波嘛，多赶一个县也快不到哪里去。”
“话是这么说，这样明天的路程就会很赶，明天晚上必须赶回怀化，我与杭队长已经约好了。”
“那今晚就早点睡吧，明天早点出发。”
“看来只能这样了。”马如龙语气中透出一股无奈和担扰。他倒不是担心赶不及路的问题，而是忧虑在陌生的荔波如何躲避危险。原计划能到榕江，他已经提前托朋友解决好住宿问题，安全有保障。荔波人生路不熟悉，如果追兵赶至，还是会有点麻烦的。
还有一件令马如龙不安的事就是，从前天开始，易无咎已经两天没有消息。马如龙有了不祥的预感。
荔波县城行署所在地玉屏镇，四面环山，中为盆地，方圆不到两平方公里，是一个只有几千城镇居民的小城。一条不大的水春河穿城而过，把镇子分为一大一小两块区域。马如龙径直把车子开过河，进入到主城区。镇内上档次的宾馆不多，加上小旅店也不过一二十家，要在这样的小地方隐藏起来，绝对是一件颇伤脑筋的事情。何况马如龙他们还人地生疏，更显得尤为艰难。虽然马如龙刚才开车的时候已经打过姜赟的电话，姜赟也说了并没有发现异常情况，马如龙一度怀疑是自己多疑。不过也有可能对方察觉到开车的不是自己，所以才没有打草惊蛇。更有可能他们早已察觉上当，早就往自己的方向追来。但话又说回来，由于落脚荔波是临时的决定，就算对手从后跟来，应该也不会那么快就能找得到自己。虽然这么想，为了安全起见，马如龙仍然把车停在了离宾馆几十米的小巷里，然后步行走到宾馆。为保万无一失，他找的宾馆也是一幢带大院的楼房，大门晚上关闭，而且整夜有保安值守。
好在有惊无险，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射进房间的时候，马如龙终于可以松开绷了一晚的神经。他没有立即起来，而是再次安心地躺了下去，美美地补了两个小时的回笼觉。直到八点半的闹钟响起，他和路瑶才懒洋洋的爬了起来。
小吉普驶离玉屏镇时已经将近九点，虽然起程时间比预想晚了许多，但一夜平安无意外令他有了美好的心情。当天的行程比较赶，可是他一点也不担心，因为他预料当天就算赶不到怀化，到会同是绝对没问题的。会同警备森严，量犯罪分子也不敢铤而走险。马如龙高兴得摇头摆脑，哼起了小曲。
可是这样的写意只维持了短暂的半个钟头不到，开出玉屏镇才20公里，马如龙就发现身后好象有车在跟踪他们。有了这种预感后马如龙试了几次，特意减慢速度让后车超车，然而后车同样减慢了速度，始终不紧不慢的紧跟其后，一点没有想超过他的意思。更加可疑的是，在后车的后面更远一点的地方，有两辆车也有同样情况。
“大事不妙。”
“怎么了？”路瑶银铃般的歌声嘎然而止。
“后面可能有追兵，好象有三辆车在追来。”
“啊，哪里，在哪里？”路瑶说着便扭头往后看，脸色大变。
“头转回来，别打草惊蛇。”
“哦。”路瑶把扭了一半的头转了回来，“不就逃了一百块钱，有必要追出几百公里吗？”
“你以为是那天拦路的屁民？”
“不是他们还有谁？”
“我知道是谁这案子就破了。”
“你是说还是祸害探险队的那些人？”
“十有八九。”
“那为什么呀？”
“想杀你咯。”
“杀我？我又没跟谁结仇，也没什么价值，为什么是我？”
“不是你就是我咯。”
“你又不是探险队员，为什么要杀你？”
“阻止我继续调查呗。”
“噢……”
“之前还在暗处，现在明刀明枪了，看来他们这次是志在必得，想在我们回到怀化之前置我们于死地。”
“你之前不是说过他们暴露了更好吗，抓个活口就可以找到突破口。”
“那要看什么情况在什么地方，在这个险路丛生、鸟不拉屎的地方，他们如果直接撞过来，就算不能把我们撞死，而且也被我们抓住了，但他如果们只承认是交通意外，我们也拿他们没办法。”
“也是啊。”
“况且他们现在人多势众，身上说不定还有枪，我们两个哪是他们的对手。”
“啊，那怎么办？”
“一个字，脚底抹油——溜。”刚一说完，马如龙就突然加大了油们，小吉普霎时象轻盈的小鹿往前蹦了出去。马如龙从后视往一看，后面三辆车也同时加速，跟了上来。
“这下八九不离十了，他们已经开始行动。”马如龙说道，“抓稳，我要飘移了。”
话声刚落，在一个拐弯处，马如龙突然拉起了手刹，而这同时车的油门并未缩减，小吉普车尾一甩，悄然飘过了急弯。汽车甩尾的时候，有种就要翻车的感觉，把路瑶吓得鼻哥窿都无肉。
这一甩为他赢得了至少十秒的速度差，小吉普把后车多甩开了两三百米的距离。可是在下一处转弯位他的运气就没那么好了，因为后面使出了同样招数，而且看起来技术一点不比马如龙差。
“来者不善啊，象职业杀手。”
“职业杀手？”
“是呀，起码车技不错，绝不是一般的小喽啰。”
“哪怎么办呀？”
“你就会说这句么？”
“我一介女流还能会什么呢？”
“快拿地图出来。”
“哦。”路瑶迅速从遮阳板上取下贵州地图，并把它打开来。
“前面到哪里了？”
“我怎么知道啊，我又不知道我们现在哪里。”
“我们现在离开荔波县城20多公里左右，你看一下下一个地点是什么地方，有没有岔路口？”
路瑶的手指在地图上不停地移动着。“看到了，应该很快就到一个叫‘水各’的地方，那里有个分岔口，直走去三都，还是我们现在走的省道，右转到……九阡……，可以通到榕江，不过好象有一段是小路，然后才能转到321国道上去，然后直达榕江。”
马如龙犹豫了片刻，“好，就来个出其不意——走县道。”
“要得。”
“不过转入县道之前，必须甩开他们一定距离，不能让他们看到我们右转弯。”
“嗯嗯。”
“坐稳了，一级方程式赛车开始了。”
“你小心啊。”路瑶紧紧拉住右侧车把。
小吉普猛然加速，象箭一样飚了出去。后车见前车突然加速，可能猜到马如龙已经发现了他们的存在，所以也不顾一切地追了上来。刚才还只是跟踪，现在他们显然已经决定开始行动。三辆车中的前车逐渐逼近小吉普。
“他们开始动手了。”
“那你快点呀。”
“我也想快，你也不看看这车是什么排量。”
“我哪懂那么多，反正你给我开快点就是了，他们快追上来了。”
“你坐稳。”
他们说着的时候，后面的一辆车已经冲到了与他们平行的位置，位于他们的左侧，一张凶神恶煞的脸露了出来。马如龙毫不示弱，回赠他一个恶狠狠的眼神——老子不怕你。可是当对方从车里伸出一只拿着手枪的手的时候，马如龙就硬不起来了。
“趴下。”马如龙和路瑶同时把头缩了下去。
子弹从小吉普的左窗进穿过右窗呼啸而出，嘭的一声打到右侧崖壁上。被吓了小小的一跳，马如龙气不打一处来，瞬间冲到旁车的前面，但由于马力明显不如对方，根本无法摆脱后车的紧迫。快不行，慢总可以吧？马如龙这样想的同时来了个突然紧急刹车，旁车一下子窜到了他们的前面。对方发觉上当，也连忙踩刹车，试图再一次并到小吉普侧面，好继续发挥他们有枪的优势。马如龙发觉了他们的意图，在他们减速的同时又来了个突然加速，再一次冲到了对方的前面，而且很快就甩开了几十米远。前方连续正好有几个急转弯，小吉普左拐右穿，轻松越过。转过了这两三个弯之后，马如龙如愿把后车暂时甩掉。在到达水各乡的时候，一看到指向九阡的路牌，他迅速转向，往右拐了进去。不过马如龙也知道这只能阻对方一时，当他们发现上当后，很快就会掉转车头，追赶过来。所以他们必须争取时间，尽量与他们拉开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