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杀机重重（2）
希望是美好的，可现实往往不从人愿，意外的情况总在危急的时候发生。拐进小各至九阡的县道没多久，马如龙就发现路上的车开始多起来，都是些小面的和小三轮之类的小车，每辆都载着满满的人。糟糕的情况还不止这样，穿插在汽车中间居然还有一些骑马的人，至于公路两边行走的乡民，就多到不计其数了。他们跟他一样，都朝着九阡的方向去。人、车、马相互争道，小吉普根本无法加速，能开到时速15公里已经算快。马如龙一下子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挠头。“这到底怎么回事，今天什么日子，怎么那么多人？”
“是不是赶集哟？”
“看起来有点象，找个人问问吧。”
“嗯。”
“我靠边，你问一下。”
“好。”
小吉普靠边停了下来。
“喂，大爷，前面怎么回事，怎么那么多人和车？”
“今天是我们水族的端节，九乡八里的都要到九阡去赛马。”那位老大爷用带有浓重土音的普通话答道。
“一路上都这么多人吗？”
“前头的人更多。”老大爷向前扬了扬手。
“好吧，谢谢了，大爷。”
“不谢。”老大爷摆了摆手。
马如龙挂上D档，小吉普往前挪了出去。
“他说前面人更多，怎么办？”路瑶转向马如龙，只见他眉头紧锁。
“能怎么办，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开咯，就只有这一条路，停下来或者掉头走都有可能遇上他们。”
“也是。”
“没事，我们慢，他们也快不到哪里去。”
“万一他们走路追来呢？”
“那我们也只好弃车逃亡了。”
“啊！”
弃车逃亡？马如龙突然灵光一闪。“有了。”
“有什么了？”
“弃车逃跑。”
“把车丢在这里？”
“不是，我自有主意，看我的。”马如龙把车停在路边，跳下车往路基下几个坐在草地上围成一堆的几个青年走去。他们共五个人，还有一个女的。看样子是约在一起去看热闹的伙伴。
“你们好，打扰一下，请问这里离九阡还有多远？”
“没多远了，三四公里吧？”
“这么远啊！”马如龙感叹道，故意仰头往九阡方向望了望，然后又回过头来。“你们想不想挣钱？”
几个青年一下子被马如龙突如其来的话给楞住了，好久才有人回答，“有钱挣谁不想？”
“哪你们有谁会开车吗？”
“他会。”几个青年同时指向一个穿蓝色运动衣的青年。
“有人会开车就好。是这样的，我有急事到前面的九阡去，现在车多走不动，因为赶时间，我想走路过去，你们能不能帮我把车开到石阡，我给你们一百块的酬劳。”
几个青年本来就是因为走累了才坐下来休息，一听说有车坐而且还给钱，自然异口同声的满口答应。
“这样，你告诉我电话号码，把身份证给我看看，我要记下你的信息，毕竟我一辆车给了你们。”马如龙对蓝衣服的青年说道。
“没问题，我们少数民族民风纯朴，你就放心吧，会帮你把车安全开过去的。”蓝衣青年掏出身份证递给马如龙，并讲出了自己的手机号码。
马如龙把号码记到自己的手机里，并给身份证拍了张照片，完后递回给蓝衣青年，顺便掏出了一百块钱给他。“你们把车开到九阡后找个安全的地方把车停下车，我办完事后自然会联系你们。你们没那么快回家吧？”
“没有，赛马要赛一整天，我们到黄昏才走。”
“那就好。拿着，这是车钥匙。”
蓝衣青年接过钥匙，跟着马如龙来到车边。马如龙招呼路瑶下车。“下来，我们走路过去。”
“走路？”
“是，别问那么多，快点。”
“哦。”路瑶拿起随身的包包下了车。
几个青年兴高采烈地一拥而上，坐到吉普车里，好奇的左看看右瞧瞧，东摸摸西擦擦，象没坐过车似的，开心得一副走了狗屎运的模样。
马如龙和路瑶踏着大步，迅速钻进人流，隐蔽于摩肩接踵的人山人海之中。带着小跑，不到半个小时，他们就走出了两公里路程。由于速度过快，两人都累得气喘吁吁，不得不停下来休息片刻。此处已经离九阡镇不远，人果然如老大爷所说，比前面的更加多。在一些山坡上，远远望去，早已站满了穿着五颜六色衣服的群众。山坡之下有一片宽阔的平坝，各种马匹集结成堆，场面墟冚（注：粤语，形容人山人海，象赶墟一样热闹。冚，普通话kan3，广东话ham6）。马如龙猜测这里应该就是赛马活动的主赛场区。
端节是水族最盛大的传统节日，相当于汉族的春节。依据水族典籍水书、水历的规定，端节在水族历法年底、岁首（注：水历是一种阴阳合历，它的编制和农历一样，年分四季，季分3个月，12个月为一个完整年。它与农历最大的区别在于，水历每一年的起始并不是农历正月，而在农历九月，水族称之为“端月”。八月三十是除夕。）的谷熟时节举行，以庆贺丰收、辞旧迎新，节期对应农历的八月至十月。节日里的水族同胞载歌载舞，相聚狂欢。向客人展示庄严肃穆的祭祖活动、古老神秘的水书、巧夺天工的马尾绣，以及舞火龙、耍水龙、抢鸭子、赛马等传统水族民间表演。赛马则是端节的最高潮，时间都在亥日（相当于汉族春节大年初一）午饭后进行。赛马活动有固定的场所，叫“端坡”或“年坡”，人们吃过年酒后便成群结队地从各村寨赶来这里，端坡顿时人山人海。青年人赶端坡不仅是为了看赛马，同时还把这盛大的聚会看成是物色伴侣的好时机。
山坡下已经有些马匹在奔跑着，很显然赛事已经开始了。难得的民俗盛会，如果不是被追杀，停下来看看也是挺不错的体验。选手们精湛的马技，实在叹为观止，马如龙嘴里啧啧起来。
突然，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走，我们往哪边去。”马如龙向路瑶指了指山坡下的比赛区。
“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看赛马？”
“不是看马，而是骑马。”马如龙拉着路瑶几乎小跑起来。
“啊，不会吧？”
“这样走法，你不觉得累么？”
“哦……”路瑶好象有点明白马如龙的想法。
一会儿功夫，他们就来到平坝上。马如龙一番左顾右盼后，朝着一个穿着漂亮的民族服装，牵着一匹白马的小姑娘走去。
“小姑娘，你这衣服好漂亮啊！”马如龙厚着脸皮上前搭讪。
“当然了，这是我们水族有名的马尾绣。”虽然被“大叔”搭讪，小姑娘好象并不感到害羞，她满心欢喜地答道。
“你也是来赛马的吗？”
“当然了，不赛马我牵它来干嘛？”小姑娘约摸十五六岁，扎着马尾辫，身姿在民族服装衬托下，显得格外漂亮有朝气。可能是少数民族固有的品性吧，虽然面前突然出现一个陌生人，小姑娘好象一点害羞和胆怯也没有。不过，这也许是看到马如龙身边还站着一位漂亮的姑娘的缘故。“你们是游客？”
“是呀，刚好经过，看到这么热闹就顺便过来看看。”马如龙满脸堆笑，“你赛完了没有？”
“刚跑完选拔赛。”
“赢了没？”
“今天发挥不好。”小姑娘显然对自己取得成绩不满意，可能是性格要强，她把成绩不理想的原因归究为状态不好，并不承认是自己的技术问题。
“呵呵，没事，机会有的是。”
“嗯嗯。”小姑娘稍微低了下头，“你们不是游客吗，找我有什么事？”
“还真有事。我们想骑马。”
“可以呀，十五分钟，三十块。”小姑娘几乎是脱口而出，可能是她平时就有向游客招览生意的缘故。
“我想租。”
“租，怎么租？”
“租一天多少钱？”
“是不是赶集哟？”
“看起来有点象，找个人问问吧。”
“嗯。”
“我靠边，你问一下。”
“好。”
小吉普靠边停了下来。
“喂，大爷，前面怎么回事，怎么那么多人和车？”
“今天是我们水族的端节，九乡八里的都要到九阡去赛马。”那位老大爷用带有浓重土音的普通话答道。
“一路上都这么多人吗？”
“前头的人更多。”老大爷向前扬了扬手。
“好吧，谢谢了，大爷。”
“不谢。”老大爷摆了摆手。
马如龙挂上D档，小吉普往前挪了出去。
“他说前面人更多，怎么办？”路瑶转向马如龙，只见他眉头紧锁。
“能怎么办，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开咯，就只有这一条路，停下来或者掉头走都有可能遇上他们。”
“也是。”
“没事，我们慢，他们也快不到哪里去。”
“万一他们走路追来呢？”
“那我们也只好弃车逃亡了。”
“啊！”
弃车逃亡？马如龙突然灵光一闪。“有了。”
“有什么了？”
“弃车逃跑。”
“把车丢在这里？”
“不是，我自有主意，看我的。”马如龙把车停在路边，跳下车往路基下几个坐在草地上围成一堆的几个青年走去。他们共五个人，还有一个女的。看样子是约在一起去看热闹的伙伴。
“你们好，打扰一下，请问这里离九阡还有多远？”
“没多远了，三四公里吧？”
“这么远啊！”马如龙感叹道，故意仰头往九阡方向望了望，然后又回过头来。“你们想不想挣钱？”
几个青年一下子被马如龙突如其来的话给楞住了，好久才有人回答，“有钱挣谁不想？”
“哪你们有谁会开车吗？”
“他会。”几个青年同时指向一个穿蓝色运动衣的青年。
“有人会开车就好。是这样的，我有急事到前面的九阡去，现在车多走不动，因为赶时间，我想走路过去，你们能不能帮我把车开到石阡，我给你们一百块的酬劳。”
几个青年本来就是因为走累了才坐下来休息，一听说有车坐而且还给钱，自然异口同声的满口答应。
“这样，你告诉我电话号码，把身份证给我看看，我要记下你的信息，毕竟我一辆车给了你们。”马如龙对蓝衣服的青年说道。
“没问题，我们少数民族民风纯朴，你就放心吧，会帮你把车安全开过去的。”蓝衣青年掏出身份证递给马如龙，并讲出了自己的手机号码。
马如龙把号码记到自己的手机里，并给身份证拍了张照片，完后递回给蓝衣青年，顺便掏出了一百块钱给他。“你们把车开到九阡后找个安全的地方把车停下车，我办完事后自然会联系你们。你们没那么快回家吧？”
“没有，赛马要赛一整天，我们到黄昏才走。”
“那就好。拿着，这是车钥匙。”
蓝衣青年接过钥匙，跟着马如龙来到车边。马如龙招呼路瑶下车。“下来，我们走路过去。”
“走路？”
“是，别问那么多，快点。”
“哦。”路瑶拿起随身的包包下了车。
几个青年兴高采烈地一拥而上，坐到吉普车里，好奇的左看看右瞧瞧，东摸摸西擦擦，象没坐过车似的，开心得一副走了狗屎运的模样。
马如龙和路瑶踏着大步，迅速钻进人流，隐蔽于摩肩接踵的人山人海之中。带着小跑，不到半个小时，他们就走出了两公里路程。由于速度过快，两人都累得气喘吁吁，不得不停下来休息片刻。此处已经离九阡镇不远，人果然如老大爷所说，比前面的更加多。在一些山坡上，远远望去，早已站满了穿着五颜六色衣服的群众。山坡之下有一片宽阔的平坝，各种马匹集结成堆，场面墟冚（注：粤语，形容人山人海，象赶墟一样热闹。冚，普通话kan3，广东话ham6）。马如龙猜测这里应该就是赛马活动的主赛场区。
端节是水族最盛大的传统节日，相当于汉族的春节。依据水族典籍水书、水历的规定，端节在水族历法年底、岁首（注：水历是一种阴阳合历，它的编制和农历一样，年分四季，季分3个月，12个月为一个完整年。它与农历最大的区别在于，水历每一年的起始并不是农历正月，而在农历九月，水族称之为“端月”。八月三十是除夕。）的谷熟时节举行，以庆贺丰收、辞旧迎新，节期对应农历的八月至十月。节日里的水族同胞载歌载舞，相聚狂欢。向客人展示庄严肃穆的祭祖活动、古老神秘的水书、巧夺天工的马尾绣，以及舞火龙、耍水龙、抢鸭子、赛马等传统水族民间表演。赛马则是端节的最高潮，时间都在亥日（相当于汉族春节大年初一）午饭后进行。赛马活动有固定的场所，叫“端坡”或“年坡”，人们吃过年酒后便成群结队地从各村寨赶来这里，端坡顿时人山人海。青年人赶端坡不仅是为了看赛马，同时还把这盛大的聚会看成是物色伴侣的好时机。
山坡下已经有些马匹在奔跑着，很显然赛事已经开始了。难得的民俗盛会，如果不是被追杀，停下来看看也是挺不错的体验。选手们精湛的马技，实在叹为观止，马如龙嘴里啧啧起来。
突然，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走，我们往哪边去。”马如龙向路瑶指了指山坡下的比赛区。
“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看赛马？”
“不是看马，而是骑马。”马如龙拉着路瑶几乎小跑起来。
“啊，不会吧？”
“这样走法，你不觉得累么？”
“哦……”路瑶好象有点明白马如龙的想法。
一会儿功夫，他们就来到平坝上。马如龙一番左顾右盼后，朝着一个穿着漂亮的民族服装，牵着一匹白马的小姑娘走去。
“小姑娘，你这衣服好漂亮啊！”马如龙厚着脸皮上前搭讪。
“当然了，这是我们水族有名的马尾绣。”虽然被“大叔”搭讪，小姑娘好象并不感到害羞，她满心欢喜地答道。
“你也是来赛马的吗？”
“当然了，不赛马我牵它来干嘛？”小姑娘约摸十五六岁，扎着马尾辫，身姿在民族服装衬托下，显得格外漂亮有朝气。可能是少数民族固有的品性吧，虽然面前突然出现一个陌生人，小姑娘好象一点害羞和胆怯也没有。不过，这也许是看到马如龙身边还站着一位漂亮的姑娘的缘故。“你们是游客？”
“是呀，刚好经过，看到这么热闹就顺便过来看看。”马如龙满脸堆笑，“你赛完了没有？”
“刚跑完选拔赛。”
“赢了没？”
“今天发挥不好。”小姑娘显然对自己取得成绩不满意，可能是性格要强，她把成绩不理想的原因归究为状态不好，并不承认是自己的技术问题。
“呵呵，没事，机会有的是。”
“嗯嗯。”小姑娘稍微低了下头，“你们不是游客吗，找我有什么事？”
“还真有事。我们想骑马。”
“可以呀，十五分钟，三十块。”小姑娘几乎是脱口而出，可能是她平时就有向游客招览生意的缘故。
“我想租。”
“租，怎么租？”
“租一天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