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十指交织的楚湘密码（5）
“这是既成的观点。”
“八卦只是一种符号，如何能衍生万事万物呢？”
“是啊，很显然，语义上就不合理。”
“所以我才认为，这所谓衍生万事万物，其实是说这套符号可以表述和解释万事万物，而能表述万事万物的就只有语言和文字。”
“有道理。”
“八卦中的每一个符号，就象英语里字母，互相组合就拼写成无限个‘单词’，而每一个‘单词’就表示一种事或物。例如把乾卦和坤卦组合在一起，成了‘☰☷’（也有可能上下拼组），这是一个单词，表示一种事物。把乾卦和艮卦组合在一起，成了‘☰☶’，又可以表示另一种事物——具体表示什么事物现在已不可考。如此类推，三个符号组全在一起，如‘☰☷☶’，又是另一个意思。四、五个符号甚至更多的组合同理。这样就能象英文的26个字母一样，可以组合出无数个单词，来表示任何事物。”
“为什么几千年来古人、今人都没往这上面去想？”
“那是因为这套系统已经被弃用，而且八卦后来已经上升到哲学的高度，成了一门只有少数人掌握的学说。这就好比我们刚才讨论的‘手诀’一样，从人与人之间用来交流的手段神化成巫师祭祀时与神灵沟通的工具，于是其原始用意便渐渐被人遗忘。”
“这么好的一套符号，又是什么原因被弃用的呢？”
“我想是因为过于复杂吧。拼音文字虽然简单、易用，但却不够形象、深刻。由于符号只表音不表义，组合成的单词到底什么意思只能靠死记硬背，随着人们认知的事物越越多，凭记忆根本没办法记得住那么多的单词。假如我们把八封中的八个卦符理解为ABCDEFGH八个字字母，它们互相组合就可以组成很多个表意词组。计算方法公式如下：两位偶数8*4=32个，三位偶数8*8*4=256个，n位2^(3n-1)。我想很多人看到这公式就觉得头痛。这就好比英语的26个字母，看似简单，组合出来的单词却有几十万个，每诞生一样新事物，便要创造一个新单词来表示它，而这个新单词本身却是无义的，人们只能靠背来记住它，太过繁复了。象形文字就少了这个烦恼，例如电脑发明后才创造出来的单词‘计算机’，汉语人群只要认识‘计’、‘算’、‘机’这三个字，那怕没见过电脑，也可以知道这是用来计算的机器，也能大概想像它的形态和用途。英文‘computer’就没这个本事了，虽然这个单词的发明也不是凭空臆造的，肯定相关的有词源和词根，但恐怕只有少数语言学家才有能力辨别和理解其中奥秘，普通人还是得靠死记硬背。如果用既定组词的方式来拼写，倒是可以写成‘Computational-Machine’，可这20个字母呀，长长的一串，不要说记，数都难数得过来。无论拼音文字怎么发展，它的这种单纯的线性结构，对新事务表达时必须创造新词的累积性，表达事务时的繁冗、复杂性，决定了其必然难学的弱点，灵活性实难与汉语抗衡。
拼音文字是笨拙的，还以英语为例，再举一位国内学者的真实经验来论证。那位学者曾问几个教授‘长方体’用英文就如何讲？这几位母语是英文的工科教授竟然说不上来。接下来连问几位英文是母语的研究生，他们也说不知道。结果着实令他大吃一惊。后来，他倒是在字典里找到了该词，可事后就忘记了，原因是因为这个单词实在太生僻。所以说，英文绝对是‘笨人’发明的语言，它试图给天底下每一样事物都起一个名字。如‘光幻觉’、‘四环素’、‘变阻器’、‘碳酸钙’、‘高血压’、‘肾结石’、‘七边形’、‘五面体’专现代专业术语，都只有相关专业的专业人士才懂，根本不可能象汉语那样望字生义，触类旁通。”
“分析得好。”
“何况八卦的符号还有个更为致命的缺点，那就是不够形象，那‘断位’要细心看才能分辨，而且笔画太多，书写不方便，后来被弃用也在情理之中。”
“嗯嗯。”
“但八卦是我们民族的最早的文字，还是为中华文明的发展立下过汗马功劳的，不然伏羲也不会被尊为‘人文始祖’。”
“说得对，没有文字，何谈人文。”
“更何况，八卦作为文字系统虽然被弃用了，但它仍然以另外的形式，继续发挥着它的作用。”
“你说的是哲学层面上的学问吧。”
“是的。”
“很对。”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计算机发展迅猛，由于拼音文字在输入和排版印刷上的优势，西方人把象形文字说得一文一值，说成是落后的文字。一些目光短浅、崇洋媚外的国人也跟着妄自菲薄起来，要把汉字拼音化。殊不知我们的先人早已用过拼音文字，只是嫌不好用才遗弃了它，现在回头再用拼音文字，这不等于是历史的倒退么？后来直到王永民先生发明了‘五笔输入法’，王选教授发明了‘汉字激光照排系统’之后，汉字在计算机时代再次焕发机，这个时候，‘汉字拼音化’的声音才有所消停。现如今，汉字的输入速度已经甩开英文几条街，甚至已经可以用中文来编程。”
“汉字的生命力是强大的，它能历数千年而不倒，而且古代还被周边多个国家所接受和使用，肯定有它的先进性。回头再看看，四大文明古国的古文字早已消失，她们的历史于是便惨遭割断，象印度，惨淡到要来中国查古代典籍补写自己的历史。如果没有玄奘法师（注：玄奘（公元602年~664年），唐代著名高僧，法相宗创始人，洛州缑氏（今河南洛阳偃师）人，其先颍川人，俗家姓名“陈祎（yī）”，法名“玄奘”，被尊称为“三藏法师”，后世俗称“唐僧”，与鸠摩罗什、真谛并称为中国佛教三大翻译家。）的《大唐西域记》（注：《大唐西域记》，地理史籍，又称《西域记》，12卷。玄奘述，辩机撰文。本书系玄奘奉唐太宗敕命而著，贞观二十年（646）成书。书中综叙了贞观元年（一说贞观三年）至贞观十九年玄奘西行之见闻。记述了玄奘所亲历110个及得之传闻的28个城邦、地区、国家之概况，有疆域、气候、山川、风土、人情、语言、宗教、佛寺以及大量的历史传说、神话故事等。晚近{1840-1949年}以来，印度那烂陀寺的废墟、王舍城的旧址、鹿野苑古刹、阿旃陀石窟，得以展露和再现其光辉，《大唐西域记》的记载在这方面有着不可磨灭的功绩。），印度人都不知去哪里找自己的‘那烂陀’（注：那烂陀，梵名Na^landa^ 。又作那兰陀寺、阿兰陀寺。意译为施无厌寺。全称那烂陀僧伽蓝（梵语：Na^landa^ -sam!gha^ra^ma ）。为古代中印度摩揭陀国首都王舍城北方之大寺院，是当时印度佛教的最高学府，其地即今拉查基尔（Rajgir）北方约十一公里处之巴达加欧（ Baragaon）。），如果没有玄奘法师，印度人都不知去哪里找他们的佛教经典。”
“汉字是取材自天地、自然的人类共同符号，具足世界性语言的特征，如同孕育她的文化一样，是全人类的共同财富。”
“正是因为汉字几千年来沿用至今，我们才能通过它来窥探古人的心思。可别小瞧了汉字，它还有更多的信息等着我们去挖掘。”
“举双手表示赞同。”
“言归正传，说了那么多，我就是要证明汉字至少有五、六千年的使用史，那它的发明当然只会在更早的时间，所以八千年的历史是可以成立的。如果还要继续往上挖，我认为拼音符号系统之前，还有一套更为原始文字系统。那应该是万年以前的事了。”
“喔，是什么？”
“那就是‘结绳记事’。”
“结绳记事？”林河用手比划着。
“对，我认为八卦的每一个符号，就来源于结绳记事。从前在书上看到说原始人类以结绳来记事，我百思不得其解，你说用结绳来记数我信，一根绳子打个结怎么就能形象地表示一件事或一个物体呢？后来看到八卦我终于明白，所谓的结绳记事，就是原始的拼音文字，打一个结或两个结甚至更多结的绳子当成是一个字根（字母），把它们有序地摆在一起来表示事物。你看看八卦里的符号，是不是有点象打了结的绳子？”
“是啊，的确很象。”
“还有河图洛书，那更象是打了结的绳子，而且还有死结（实心黑点）和活结（空心圆圈）之分。”
“咦，好象真是啊。”林河作思考状。“我想起来了，水书的一、二、三写作‘ 、 、 ’，很明显地保留了结绳记事的痕迹，这可以佐证你的理论。”
“真是这样的话，那水书就真的是太古老了。阳国胜教授考证它在夏朝之前，这又多了一个例证。”
“嗯嗯。”
“还没完呢，组成八卦的两仪，在《易经》中指阴（- -）和阳（—），我认为这是人类社会最早的二进制，我们的祖先在文明初创的时候就已窥见了宇宙数理的真相，实在太了不起。”
“太不可思议了。”林河点点头。“都追到根源上去了，马探长你的洞察力和想像力实在是太利害了。”
“过奖了，一点个人拙见而已，也不知对不对。”
“我觉得很有见地，可备一说。”
“谢谢！”得到著名学者的赞许，马如龙感到满心欢喜。“回归正题，所以刚才在会上你说汉文字有八千年的历史，我是一点都不怀疑的。以前我读到《淮南子·本经训》：‘昔者仓颉作书，而天雨粟，鬼夜哭。’一直弄不明白，为什么仓颉创造了文字后，天会下粟米，夜鬼会啼哭？现在我总算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造化不能藏其密，故天雨粟；灵怪不能遁其形，故鬼夜哭。皆因文字是人类踏入文明的象征，会文字的人类创造了更多的财富，就好比天下起了粟米；有了文字，天下的人开始懂理从礼，再也不用迷信那些魑魅魍魉，于是夜鬼伤心到哭。”
“无独有偶，水族里水书就被称为‘鬼书’，书写水字的水书师叫做‘鬼师’。这大概是水族人觉得文字太神秘了，认为只那些有能力召神唤鬼的人才能掌握。从中我们可以看到，上古时代的人们，对于文字是何等敬畏。”
“这又可以互为佐证了。水书真不简单，有机会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
“好了，咱们先不讨论文字的起源问题，文字八千年的说法，除了你说的这些，其他方面的证据也有很多，很容易得到充分的考证。我现在最感兴趣是你刚才说对昆仑和华族都城的想法，快点说吧，我都等不及了。”
“好的。”马如龙深呼吸了一下，理了理思绪才开始说：“首先说说昆仑山的问题。阳国盛教授说昆仑是雪峰山的推理，通过我的考证和推理，是完全站得住脚的。理由除了阳教授所论述的观点之外，我还有一些补充，可以证明湘西的雪峰山就是上古时期的昆仑圣山。”
“我洗耳恭听。”
马如龙于是把自己的相法如实相告，想不到话刚说完，就得到林河的鼓掌赞赏，给他的推理作出了正面的评价。
“天才啊，马探长真是语言文字学方面的专家。你所说的知识和所引用的文献典故我都懂，就是从来没往那方面去想，没能把它们联系在一起来论证，惭愧啊！”
“林老过奖了，意外发现，纯属撞彩。而且推理还不够成熟，还需再作更为深入的研究。”
“反正我赞同你的观点，我支持你继续研究下去。”
“感谢林老鼓励，今天我也受益匪浅，确定‘炎帝故里在会同’的观点，弄清楚了上古时代的来龙去脉，接下来我就可以大胆推理了，对案子的侦破很有帮助。”
“‘炎帝故里在会同’可不止一个观念那么简单，寻找‘神农秘洞’也不仅仅是为了会同一县的旅游经济着想。为历史正名，还原历史真相，对于一个民族来说有着更为深远的意义。只有知道源头，才能发现中华民族的原始基因。而寻找中华文明的原始基因是很有必要的，国家要重新崛起，实现民族的伟大复兴，必须了解自己的历史源流和文化特质。不能目空一切、夜郎自大，但也不能妄自菲薄、崇洋眉外、盲目西化。”
“此话怎讲呢？”
“八卦只是一种符号，如何能衍生万事万物呢？”
“是啊，很显然，语义上就不合理。”
“所以我才认为，这所谓衍生万事万物，其实是说这套符号可以表述和解释万事万物，而能表述万事万物的就只有语言和文字。”
“有道理。”
“八卦中的每一个符号，就象英语里字母，互相组合就拼写成无限个‘单词’，而每一个‘单词’就表示一种事或物。例如把乾卦和坤卦组合在一起，成了‘☰☷’（也有可能上下拼组），这是一个单词，表示一种事物。把乾卦和艮卦组合在一起，成了‘☰☶’，又可以表示另一种事物——具体表示什么事物现在已不可考。如此类推，三个符号组全在一起，如‘☰☷☶’，又是另一个意思。四、五个符号甚至更多的组合同理。这样就能象英文的26个字母一样，可以组合出无数个单词，来表示任何事物。”
“为什么几千年来古人、今人都没往这上面去想？”
“那是因为这套系统已经被弃用，而且八卦后来已经上升到哲学的高度，成了一门只有少数人掌握的学说。这就好比我们刚才讨论的‘手诀’一样，从人与人之间用来交流的手段神化成巫师祭祀时与神灵沟通的工具，于是其原始用意便渐渐被人遗忘。”
“这么好的一套符号，又是什么原因被弃用的呢？”
“我想是因为过于复杂吧。拼音文字虽然简单、易用，但却不够形象、深刻。由于符号只表音不表义，组合成的单词到底什么意思只能靠死记硬背，随着人们认知的事物越越多，凭记忆根本没办法记得住那么多的单词。假如我们把八封中的八个卦符理解为ABCDEFGH八个字字母，它们互相组合就可以组成很多个表意词组。计算方法公式如下：两位偶数8*4=32个，三位偶数8*8*4=256个，n位2^(3n-1)。我想很多人看到这公式就觉得头痛。这就好比英语的26个字母，看似简单，组合出来的单词却有几十万个，每诞生一样新事物，便要创造一个新单词来表示它，而这个新单词本身却是无义的，人们只能靠背来记住它，太过繁复了。象形文字就少了这个烦恼，例如电脑发明后才创造出来的单词‘计算机’，汉语人群只要认识‘计’、‘算’、‘机’这三个字，那怕没见过电脑，也可以知道这是用来计算的机器，也能大概想像它的形态和用途。英文‘computer’就没这个本事了，虽然这个单词的发明也不是凭空臆造的，肯定相关的有词源和词根，但恐怕只有少数语言学家才有能力辨别和理解其中奥秘，普通人还是得靠死记硬背。如果用既定组词的方式来拼写，倒是可以写成‘Computational-Machine’，可这20个字母呀，长长的一串，不要说记，数都难数得过来。无论拼音文字怎么发展，它的这种单纯的线性结构，对新事务表达时必须创造新词的累积性，表达事务时的繁冗、复杂性，决定了其必然难学的弱点，灵活性实难与汉语抗衡。
拼音文字是笨拙的，还以英语为例，再举一位国内学者的真实经验来论证。那位学者曾问几个教授‘长方体’用英文就如何讲？这几位母语是英文的工科教授竟然说不上来。接下来连问几位英文是母语的研究生，他们也说不知道。结果着实令他大吃一惊。后来，他倒是在字典里找到了该词，可事后就忘记了，原因是因为这个单词实在太生僻。所以说，英文绝对是‘笨人’发明的语言，它试图给天底下每一样事物都起一个名字。如‘光幻觉’、‘四环素’、‘变阻器’、‘碳酸钙’、‘高血压’、‘肾结石’、‘七边形’、‘五面体’专现代专业术语，都只有相关专业的专业人士才懂，根本不可能象汉语那样望字生义，触类旁通。”
“分析得好。”
“何况八卦的符号还有个更为致命的缺点，那就是不够形象，那‘断位’要细心看才能分辨，而且笔画太多，书写不方便，后来被弃用也在情理之中。”
“嗯嗯。”
“但八卦是我们民族的最早的文字，还是为中华文明的发展立下过汗马功劳的，不然伏羲也不会被尊为‘人文始祖’。”
“说得对，没有文字，何谈人文。”
“更何况，八卦作为文字系统虽然被弃用了，但它仍然以另外的形式，继续发挥着它的作用。”
“你说的是哲学层面上的学问吧。”
“是的。”
“很对。”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计算机发展迅猛，由于拼音文字在输入和排版印刷上的优势，西方人把象形文字说得一文一值，说成是落后的文字。一些目光短浅、崇洋媚外的国人也跟着妄自菲薄起来，要把汉字拼音化。殊不知我们的先人早已用过拼音文字，只是嫌不好用才遗弃了它，现在回头再用拼音文字，这不等于是历史的倒退么？后来直到王永民先生发明了‘五笔输入法’，王选教授发明了‘汉字激光照排系统’之后，汉字在计算机时代再次焕发机，这个时候，‘汉字拼音化’的声音才有所消停。现如今，汉字的输入速度已经甩开英文几条街，甚至已经可以用中文来编程。”
“汉字的生命力是强大的，它能历数千年而不倒，而且古代还被周边多个国家所接受和使用，肯定有它的先进性。回头再看看，四大文明古国的古文字早已消失，她们的历史于是便惨遭割断，象印度，惨淡到要来中国查古代典籍补写自己的历史。如果没有玄奘法师（注：玄奘（公元602年~664年），唐代著名高僧，法相宗创始人，洛州缑氏（今河南洛阳偃师）人，其先颍川人，俗家姓名“陈祎（yī）”，法名“玄奘”，被尊称为“三藏法师”，后世俗称“唐僧”，与鸠摩罗什、真谛并称为中国佛教三大翻译家。）的《大唐西域记》（注：《大唐西域记》，地理史籍，又称《西域记》，12卷。玄奘述，辩机撰文。本书系玄奘奉唐太宗敕命而著，贞观二十年（646）成书。书中综叙了贞观元年（一说贞观三年）至贞观十九年玄奘西行之见闻。记述了玄奘所亲历110个及得之传闻的28个城邦、地区、国家之概况，有疆域、气候、山川、风土、人情、语言、宗教、佛寺以及大量的历史传说、神话故事等。晚近{1840-1949年}以来，印度那烂陀寺的废墟、王舍城的旧址、鹿野苑古刹、阿旃陀石窟，得以展露和再现其光辉，《大唐西域记》的记载在这方面有着不可磨灭的功绩。），印度人都不知去哪里找自己的‘那烂陀’（注：那烂陀，梵名Na^landa^ 。又作那兰陀寺、阿兰陀寺。意译为施无厌寺。全称那烂陀僧伽蓝（梵语：Na^landa^ -sam!gha^ra^ma ）。为古代中印度摩揭陀国首都王舍城北方之大寺院，是当时印度佛教的最高学府，其地即今拉查基尔（Rajgir）北方约十一公里处之巴达加欧（ Baragaon）。），如果没有玄奘法师，印度人都不知去哪里找他们的佛教经典。”
“汉字是取材自天地、自然的人类共同符号，具足世界性语言的特征，如同孕育她的文化一样，是全人类的共同财富。”
“正是因为汉字几千年来沿用至今，我们才能通过它来窥探古人的心思。可别小瞧了汉字，它还有更多的信息等着我们去挖掘。”
“举双手表示赞同。”
“言归正传，说了那么多，我就是要证明汉字至少有五、六千年的使用史，那它的发明当然只会在更早的时间，所以八千年的历史是可以成立的。如果还要继续往上挖，我认为拼音符号系统之前，还有一套更为原始文字系统。那应该是万年以前的事了。”
“喔，是什么？”
“那就是‘结绳记事’。”
“结绳记事？”林河用手比划着。
“对，我认为八卦的每一个符号，就来源于结绳记事。从前在书上看到说原始人类以结绳来记事，我百思不得其解，你说用结绳来记数我信，一根绳子打个结怎么就能形象地表示一件事或一个物体呢？后来看到八卦我终于明白，所谓的结绳记事，就是原始的拼音文字，打一个结或两个结甚至更多结的绳子当成是一个字根（字母），把它们有序地摆在一起来表示事物。你看看八卦里的符号，是不是有点象打了结的绳子？”
“是啊，的确很象。”
“还有河图洛书，那更象是打了结的绳子，而且还有死结（实心黑点）和活结（空心圆圈）之分。”
“咦，好象真是啊。”林河作思考状。“我想起来了，水书的一、二、三写作‘ 、 、 ’，很明显地保留了结绳记事的痕迹，这可以佐证你的理论。”
“真是这样的话，那水书就真的是太古老了。阳国胜教授考证它在夏朝之前，这又多了一个例证。”
“嗯嗯。”
“还没完呢，组成八卦的两仪，在《易经》中指阴（- -）和阳（—），我认为这是人类社会最早的二进制，我们的祖先在文明初创的时候就已窥见了宇宙数理的真相，实在太了不起。”
“太不可思议了。”林河点点头。“都追到根源上去了，马探长你的洞察力和想像力实在是太利害了。”
“过奖了，一点个人拙见而已，也不知对不对。”
“我觉得很有见地，可备一说。”
“谢谢！”得到著名学者的赞许，马如龙感到满心欢喜。“回归正题，所以刚才在会上你说汉文字有八千年的历史，我是一点都不怀疑的。以前我读到《淮南子·本经训》：‘昔者仓颉作书，而天雨粟，鬼夜哭。’一直弄不明白，为什么仓颉创造了文字后，天会下粟米，夜鬼会啼哭？现在我总算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造化不能藏其密，故天雨粟；灵怪不能遁其形，故鬼夜哭。皆因文字是人类踏入文明的象征，会文字的人类创造了更多的财富，就好比天下起了粟米；有了文字，天下的人开始懂理从礼，再也不用迷信那些魑魅魍魉，于是夜鬼伤心到哭。”
“无独有偶，水族里水书就被称为‘鬼书’，书写水字的水书师叫做‘鬼师’。这大概是水族人觉得文字太神秘了，认为只那些有能力召神唤鬼的人才能掌握。从中我们可以看到，上古时代的人们，对于文字是何等敬畏。”
“这又可以互为佐证了。水书真不简单，有机会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
“好了，咱们先不讨论文字的起源问题，文字八千年的说法，除了你说的这些，其他方面的证据也有很多，很容易得到充分的考证。我现在最感兴趣是你刚才说对昆仑和华族都城的想法，快点说吧，我都等不及了。”
“好的。”马如龙深呼吸了一下，理了理思绪才开始说：“首先说说昆仑山的问题。阳国盛教授说昆仑是雪峰山的推理，通过我的考证和推理，是完全站得住脚的。理由除了阳教授所论述的观点之外，我还有一些补充，可以证明湘西的雪峰山就是上古时期的昆仑圣山。”
“我洗耳恭听。”
马如龙于是把自己的相法如实相告，想不到话刚说完，就得到林河的鼓掌赞赏，给他的推理作出了正面的评价。
“天才啊，马探长真是语言文字学方面的专家。你所说的知识和所引用的文献典故我都懂，就是从来没往那方面去想，没能把它们联系在一起来论证，惭愧啊！”
“林老过奖了，意外发现，纯属撞彩。而且推理还不够成熟，还需再作更为深入的研究。”
“反正我赞同你的观点，我支持你继续研究下去。”
“感谢林老鼓励，今天我也受益匪浅，确定‘炎帝故里在会同’的观点，弄清楚了上古时代的来龙去脉，接下来我就可以大胆推理了，对案子的侦破很有帮助。”
“‘炎帝故里在会同’可不止一个观念那么简单，寻找‘神农秘洞’也不仅仅是为了会同一县的旅游经济着想。为历史正名，还原历史真相，对于一个民族来说有着更为深远的意义。只有知道源头，才能发现中华民族的原始基因。而寻找中华文明的原始基因是很有必要的，国家要重新崛起，实现民族的伟大复兴，必须了解自己的历史源流和文化特质。不能目空一切、夜郎自大，但也不能妄自菲薄、崇洋眉外、盲目西化。”
“此话怎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