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道”听“途”说（5）
“后来呢。”
“洗马潭考察完成之后，探险队回到安江镇，休整了一天，然后才向我们定下的第二个区域‘八面山’进发。出发后的头三天，我们都在罗翁村的外围一带山区考察，也就是熟坪、深度和挪溪一带。”
马如龙边听边按路瑶说的名称在地图上查找起来。
“这些地方都是些有人烟的地方，很多山洞当地村民都已经探访过，在当地村民的带领下，我们一一进行了考察，最后并没有什么发现。”
“哦。”
“第四天，我们驱车来到八面山水库下的罗翁村，把车停在村委会房子前空地上，然后开始徒步进山。这里是八面山（又称罗翁山）的腹地，也是雪峰山最高峰‘苏宝顶’的所在，因此成为我们这次探险活动的重点。我们第一个目的地是雪峰山脉的最高峰——苏宝顶，早就听说山顶上的石头表面有很多古老的、象文字一样的图案，群众都说那是‘炎帝天书’，有好‘几卷’，于是我们决定前去一探究竟。并且，到苏宝顶的途中，还要经过的几个地方也是我们的考察目标之一，例如神秘的鸡婆洞和位于中坪江的闯王遗址等。”
“稍等，你说什么，闯王遗址？”
“是呀。”
“我没听错吧，闯王可是李自成的称号啊？”
“没错。”
“你的意思是说李自成还曾来到过那里？”
“是的，而且还死在那里。”
“不会吧，我以前只听说李自成死在湖北的九宫山。”
“那是以前的说法，中原官方的说法。”
“又是以前说法，这个地方越来越颠覆我的知识面了。”
“呵呵，加入了探险队后，我也有你这种感受。”路瑶从包里拿出一叠资料，继续讲起来，“据黔阳当地人传说，吴三桂带领清兵入关后，李自成的军队从北京出走，一路往南逃，一直退守到八面山附近一带。有一天，他带着十几个部下出去觅食，途中被当地的村民打死。据考证李自成殉难于罗翁山血塘背，葬于山背莲花地。历史上最早记载李自成殉难事件的是康熙五年（1666）编的《黔阳县志》：李自成‘留屯黔阳……部贼亡大半，然尚拥众十余万，乏食，遣贼将四处抄掠，黔阳四境鸡犬皆尽，川湖督何腾蛟攻之，自成营于罗公（即现在的罗翁）……食尽，逃者益众，自成自将轻骑抄掠，何腾蛟伏兵邀之，自成大败，杀伤几尽，自成以十数骑走村落中求食，村民皆筑堡自卫合围……自成左右格开，皆陷淤泥击之，人马俱毙……截其首献腾蛟……李过闻自成死，勒兵随赴，仅夺其尸，灭一村而还’。顺便说一下，李过是李自成的侄子。”
“那么说，难道那里还有他留下的遗迹？”
“这个是肯定的，李自成到没到过那里不敢说，但他的部队曾经驻扎在雪峰山一带这一点绝对不容置疑，相传就在现在的中坪江、桃冲和烟竹山一带，那里现在还有屯兵遗址、闯王墓和当年李自成藏宝的钨金坑等遗迹。当年李自成洗劫了北京城，清兵入关后，他把明朝皇宫中大量的珍宝运了出来，由北到南，辗转了半个中国，后来就下落不明了，很多人都说雪峰山就是李自成藏宝之地，宝藏就藏在坞金坑的一个人工开凿的山洞里。可惜洞口当时就被封死，至今没人能找到洞口的位置。这些传说应该不是空穴来风，听说现在还不时有人进山寻宝。还有更邪乎的说法，说李自成当年就已经找到了‘神农洞’，他把宝藏藏到洞里面之后，为免让敌人发现，命手下把洞口再次封死。后来他兵败、牺牲，部队四散，神农洞从此无人知晓。”
“噢，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真是长见识了，这次真没白来。”马如龙惊奇得连连点头，“继续讲吧。”
“好的。第四天，我们从罗翁村出发，直奔苏宝顶，沿途考察了神秘的鸡婆洞。”
“鸡婆洞？”马如龙好奇道，“这个名字好怪。”
“是呀，这个地方有很多地名都怪怪的，例如母溪河、鸡婆洞、堆子田、牛背冲、稗俾冲、过港坡、中盘、浅塘等等，其中鸡婆洞最为突出，不但名字怪，周围环境还挺神秘莫测的，探险队的不幸之旅就从鸡婆洞开始。”
“这话怎讲？”
“第一个死人事件就发生在鸡婆洞附近。”
“怎么回事？”
“雪峰山脉此段当地人叫八面山，它是怀化地区和邵阳地区的分水岭，东坡属邵阳，西坡属怀化，我们就处在大山的西坡。西坡有条母溪河，东坡有条公溪河，它们一条流向沅水，一条流向资水。鸡婆洞就在两座大山之间的峡谷最深处，它不是指一个山洞，而是指峡谷中一片很大的区域，峡谷中央长年流淌的就是那条沅水一级支流‘母溪河’。从高处往下看，它像一口巨大的铁锅。谷中水蒸气往上升的时候，会形成飘渺飞逸的山岚，风一吹，水蒸汽就变得如绸如霞，弥漫于峡谷上的上空，远远望去，飘飘渺渺，如同仙境一般。但现在回想起来，只能说，魔域也是此般景象。”
“有点恐怖小说的味道。”
“由于特殊的地理环境，造就了鸡婆洞特殊的区域小气候，大山经常云雾缭绕，遮天蔽日。鸡婆洞的天气就象婴儿的脸，说变就变，喜怒无常。一天之中经常晴天、下雨、云雾等变来变去，有时候山腰上是云山雾罩，山顶又是晴空朗朗；有时候山腰上是白云飞渡似仙境，山顶上又是雨后苍翠美丽人间。当地村民于是自编了一首打油诗来述说鸡婆洞，非常形象：八面山，难见天，喜怒无常爱变脸，风在吹，云在翻，山上山下两重天。鸡婆洞还有一个恐怖的传说，据说洞里有一种‘鸡婆蛇’，蛇的头上长着鸡冠，酷似鸡头，叫起来象鸡婆孵崽似的发出“咯咯咯”的声音，鸡婆洞因此而得名。鸡婆蛇能飞天遁地、吞云吐雾、呼风唤雨，它常出来作恶，当地天气因此变化无常。我们考察队到达那里的当天，天空就是阴沉沉的，由于周边植被茂密，显得格外阴森，乍到洞边就能令人感到毛骨悚然。但越是这些人迹罕至的地方，越是我们考察的重点，虽然大家都感到一种不祥的气氛，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后来的情况果然应验了之前的不祥之兆，探险队成员之一禾学锋就是死在那里。”
“具体情况是怎么样的？”
“那天我们一大早就进入鸡婆洞，对周围几个可疑的地点作了详细考察，可是并没有什么发现。接近傍晚的时候，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并没有就地宿营，而是赶回鸡婆洞入口处，架在母溪河上的程家水电站，征得站长的同意后，就在电站院墙外的空地上宿营。当天晚上一夜平静，可是第二天醒来，却发现禾学锋死在他自己的帐篷里。经仔细查验，发现是中蛇毒身亡。”
“中蛇毒？”
“是呀，在禾学锋的颈部发现了伤口，余队长户外经验很丰富，一眼就认出伤口是被蛇咬的。”
“被蛇咬伤会痛呀，而且也不可能马上就死掉，难道禾学锋没有呼叫？”
“反正没人听到，可能是大家睡得太沉了吧，白天干的都是体力活，睡得沉也是情理之中。”
“嗯。”马如龙思忖着。“还有其他发现吗？”
“好象没有了，为了保护现场，余队长立即命令大家散开，然后把帐篷拉上，等待警察的到来。自始至终，禾学锋的尸体我们一动未动。”
“接着呢？”
“听到是中蛇毒，大家不约而同地想到那恐怖的鸡婆蛇，尤其那两个伙夫和挑夫，不停地起哄，说会不会是我们到处锄、到处挖，惊动了那里的‘洞神’，洞神派鸡婆蛇来惩罚和警告我们了。众人闻言，一个个吓得脸色刷白。怕影响士气，余队长把他俩狠狠地批了一顿。‘不懂就给我闭嘴，什么鸡婆蛇，凭我的经验，这应该是被眼镜王蛇咬的。’这是余队长的原话。”
“洗马潭考察完成之后，探险队回到安江镇，休整了一天，然后才向我们定下的第二个区域‘八面山’进发。出发后的头三天，我们都在罗翁村的外围一带山区考察，也就是熟坪、深度和挪溪一带。”
马如龙边听边按路瑶说的名称在地图上查找起来。
“这些地方都是些有人烟的地方，很多山洞当地村民都已经探访过，在当地村民的带领下，我们一一进行了考察，最后并没有什么发现。”
“哦。”
“第四天，我们驱车来到八面山水库下的罗翁村，把车停在村委会房子前空地上，然后开始徒步进山。这里是八面山（又称罗翁山）的腹地，也是雪峰山最高峰‘苏宝顶’的所在，因此成为我们这次探险活动的重点。我们第一个目的地是雪峰山脉的最高峰——苏宝顶，早就听说山顶上的石头表面有很多古老的、象文字一样的图案，群众都说那是‘炎帝天书’，有好‘几卷’，于是我们决定前去一探究竟。并且，到苏宝顶的途中，还要经过的几个地方也是我们的考察目标之一，例如神秘的鸡婆洞和位于中坪江的闯王遗址等。”
“稍等，你说什么，闯王遗址？”
“是呀。”
“我没听错吧，闯王可是李自成的称号啊？”
“没错。”
“你的意思是说李自成还曾来到过那里？”
“是的，而且还死在那里。”
“不会吧，我以前只听说李自成死在湖北的九宫山。”
“那是以前的说法，中原官方的说法。”
“又是以前说法，这个地方越来越颠覆我的知识面了。”
“呵呵，加入了探险队后，我也有你这种感受。”路瑶从包里拿出一叠资料，继续讲起来，“据黔阳当地人传说，吴三桂带领清兵入关后，李自成的军队从北京出走，一路往南逃，一直退守到八面山附近一带。有一天，他带着十几个部下出去觅食，途中被当地的村民打死。据考证李自成殉难于罗翁山血塘背，葬于山背莲花地。历史上最早记载李自成殉难事件的是康熙五年（1666）编的《黔阳县志》：李自成‘留屯黔阳……部贼亡大半，然尚拥众十余万，乏食，遣贼将四处抄掠，黔阳四境鸡犬皆尽，川湖督何腾蛟攻之，自成营于罗公（即现在的罗翁）……食尽，逃者益众，自成自将轻骑抄掠，何腾蛟伏兵邀之，自成大败，杀伤几尽，自成以十数骑走村落中求食，村民皆筑堡自卫合围……自成左右格开，皆陷淤泥击之，人马俱毙……截其首献腾蛟……李过闻自成死，勒兵随赴，仅夺其尸，灭一村而还’。顺便说一下，李过是李自成的侄子。”
“那么说，难道那里还有他留下的遗迹？”
“这个是肯定的，李自成到没到过那里不敢说，但他的部队曾经驻扎在雪峰山一带这一点绝对不容置疑，相传就在现在的中坪江、桃冲和烟竹山一带，那里现在还有屯兵遗址、闯王墓和当年李自成藏宝的钨金坑等遗迹。当年李自成洗劫了北京城，清兵入关后，他把明朝皇宫中大量的珍宝运了出来，由北到南，辗转了半个中国，后来就下落不明了，很多人都说雪峰山就是李自成藏宝之地，宝藏就藏在坞金坑的一个人工开凿的山洞里。可惜洞口当时就被封死，至今没人能找到洞口的位置。这些传说应该不是空穴来风，听说现在还不时有人进山寻宝。还有更邪乎的说法，说李自成当年就已经找到了‘神农洞’，他把宝藏藏到洞里面之后，为免让敌人发现，命手下把洞口再次封死。后来他兵败、牺牲，部队四散，神农洞从此无人知晓。”
“噢，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真是长见识了，这次真没白来。”马如龙惊奇得连连点头，“继续讲吧。”
“好的。第四天，我们从罗翁村出发，直奔苏宝顶，沿途考察了神秘的鸡婆洞。”
“鸡婆洞？”马如龙好奇道，“这个名字好怪。”
“是呀，这个地方有很多地名都怪怪的，例如母溪河、鸡婆洞、堆子田、牛背冲、稗俾冲、过港坡、中盘、浅塘等等，其中鸡婆洞最为突出，不但名字怪，周围环境还挺神秘莫测的，探险队的不幸之旅就从鸡婆洞开始。”
“这话怎讲？”
“第一个死人事件就发生在鸡婆洞附近。”
“怎么回事？”
“雪峰山脉此段当地人叫八面山，它是怀化地区和邵阳地区的分水岭，东坡属邵阳，西坡属怀化，我们就处在大山的西坡。西坡有条母溪河，东坡有条公溪河，它们一条流向沅水，一条流向资水。鸡婆洞就在两座大山之间的峡谷最深处，它不是指一个山洞，而是指峡谷中一片很大的区域，峡谷中央长年流淌的就是那条沅水一级支流‘母溪河’。从高处往下看，它像一口巨大的铁锅。谷中水蒸气往上升的时候，会形成飘渺飞逸的山岚，风一吹，水蒸汽就变得如绸如霞，弥漫于峡谷上的上空，远远望去，飘飘渺渺，如同仙境一般。但现在回想起来，只能说，魔域也是此般景象。”
“有点恐怖小说的味道。”
“由于特殊的地理环境，造就了鸡婆洞特殊的区域小气候，大山经常云雾缭绕，遮天蔽日。鸡婆洞的天气就象婴儿的脸，说变就变，喜怒无常。一天之中经常晴天、下雨、云雾等变来变去，有时候山腰上是云山雾罩，山顶又是晴空朗朗；有时候山腰上是白云飞渡似仙境，山顶上又是雨后苍翠美丽人间。当地村民于是自编了一首打油诗来述说鸡婆洞，非常形象：八面山，难见天，喜怒无常爱变脸，风在吹，云在翻，山上山下两重天。鸡婆洞还有一个恐怖的传说，据说洞里有一种‘鸡婆蛇’，蛇的头上长着鸡冠，酷似鸡头，叫起来象鸡婆孵崽似的发出“咯咯咯”的声音，鸡婆洞因此而得名。鸡婆蛇能飞天遁地、吞云吐雾、呼风唤雨，它常出来作恶，当地天气因此变化无常。我们考察队到达那里的当天，天空就是阴沉沉的，由于周边植被茂密，显得格外阴森，乍到洞边就能令人感到毛骨悚然。但越是这些人迹罕至的地方，越是我们考察的重点，虽然大家都感到一种不祥的气氛，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后来的情况果然应验了之前的不祥之兆，探险队成员之一禾学锋就是死在那里。”
“具体情况是怎么样的？”
“那天我们一大早就进入鸡婆洞，对周围几个可疑的地点作了详细考察，可是并没有什么发现。接近傍晚的时候，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并没有就地宿营，而是赶回鸡婆洞入口处，架在母溪河上的程家水电站，征得站长的同意后，就在电站院墙外的空地上宿营。当天晚上一夜平静，可是第二天醒来，却发现禾学锋死在他自己的帐篷里。经仔细查验，发现是中蛇毒身亡。”
“中蛇毒？”
“是呀，在禾学锋的颈部发现了伤口，余队长户外经验很丰富，一眼就认出伤口是被蛇咬的。”
“被蛇咬伤会痛呀，而且也不可能马上就死掉，难道禾学锋没有呼叫？”
“反正没人听到，可能是大家睡得太沉了吧，白天干的都是体力活，睡得沉也是情理之中。”
“嗯。”马如龙思忖着。“还有其他发现吗？”
“好象没有了，为了保护现场，余队长立即命令大家散开，然后把帐篷拉上，等待警察的到来。自始至终，禾学锋的尸体我们一动未动。”
“接着呢？”
“听到是中蛇毒，大家不约而同地想到那恐怖的鸡婆蛇，尤其那两个伙夫和挑夫，不停地起哄，说会不会是我们到处锄、到处挖，惊动了那里的‘洞神’，洞神派鸡婆蛇来惩罚和警告我们了。众人闻言，一个个吓得脸色刷白。怕影响士气，余队长把他俩狠狠地批了一顿。‘不懂就给我闭嘴，什么鸡婆蛇，凭我的经验，这应该是被眼镜王蛇咬的。’这是余队长的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