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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人面大蜘蛛
       身穿明黄色绸衫男子神色不变,笑吟吟的说道:“管他什么帮?大家继续喝酒。”

       那些山贼看身穿明黄色绸衫男子神情自若、气定神闲,也纷纷将兵器收好,坐下来继续喝酒吃肉。

       而张安则马上起身,走到身穿明黄色绸衫男子身旁,耳语了几句飘然离去。

       张三宝连喊了多声,但张安头也不回的走了。

       张三宝心里有几分失落,但是紧张的情绪和未解开的疑惑更加强烈起来,更让他闹心的是马克西米利安至今生死未卜。

       此时四个黑衣精壮男子已经将狗人抬上太师椅躺椅,准备离去,狗人在椅子上一拱手向身穿明黄色绸衫男子以及张三宝、各位山贼告别。

       身穿明黄色绸衫男子说:“兄台何必忙于离去,酒还没喝完呢?急着走干嘛?”

       狗人说:“不瞒兄弟,我这个所谓的红旗帮帮主是捡来的,若不是我马兄弟和张兄弟在海滩上一阵狂炮乱轰炸死了那对狗男女,恐怕我现在还在笼子里继续当我的狗人,如今他们的爪牙余孽找我报仇,我的人马还在山下,如果没有我的调动指挥,他们恐怕难以获胜,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喝酒有的是机会,我再不去,恐怕我的那点儿班底,要消耗光!咱们有缘改日再聚。”

       张三宝连忙起身说向身穿明黄色绸衫男子说道:“鸟人恩公,敢问我马克西米利安兄弟现在何处,我想叫上他一起随着我这位大哥而去,我们一起共过患难,如今他又遭难,我们有必要帮他一把!还请鸟人恩公让我马克西米利安兄弟出来见我们一面吧!”

       身穿明黄色绸衫男子笑而不语,自顾自的吃肉喝酒,眼皮都不抬一下。

       狗人说:“张兄弟,恕我不能久等,我这就下山去,等我灭了蓝旗帮余孽,就回来找你们,你再次等候,无论马兄弟在不在,你要多多保重。”说完一挥手,四个黑衣精壮男子抬着狗人离去。

       此时炮声陆续响起,有些炮弹已经打到了房子附近,许多房子毁于炮火,而身穿明黄色绸衫男子依旧镇定自若,仿佛炸掉、烧掉的不是他的产业一样。

       张三宝心想,见过败家的,没见过这么霸气的!过去形容败家子说油瓶子倒了都不扶一把,他这个少爷派头是我一辈子都学不来的。人家这真是家大业大,可劲儿造害,几辈子人都吃喝用不完。

       羡慕归羡慕,心焦归心焦,张三宝说:“恩人啊!我可不止一次问我马克西米利安兄弟的情况了,他是死是活,你给我一个痛快话啊!再一个刚才我那个老家人张安和你说了什么啊?他怎么会在这里给你做饭啊?你给我解释解释吧!我实在是闹心,整不明白我睡不着觉,吃不下饭,尿不出尿来啊!”

       身穿明黄色绸衫的男子说:“尿不出尿来,你吃车前草啊!要不然你用王不留行、牛膝、海浮石、海藻、昆布、半夏、橘核、木香、用水煎服也行,再不济你用炒穿山甲、肉桂生甘草入药也能治啊!古人说医者不自医,你小子学这么多年中医,都学到狗肚子里啦?”说完满堂哄堂大笑。

       有个一只眼睛的山贼大笑着说:“我说张少爷啊!中医讲究以形补形,你尿不出必然是肾虚,这里有腰子你多吃两个,要不然再不济,咱们以形补形,我尿多,你来喝两口!”

       这次大家笑得更猖獗了,前仰后合的,有个山贼得意忘形,腰里别着的火铳都怼着了,一枪揍裤裆上了。万幸就打了个对穿,没打着打种的玩意儿。虚惊一场以后,大家又是一阵狂笑。

       张三宝是唯一一个想哭的人。

       又一声炮响过后,山下喊杀声四起,仿佛越来越近了。一个山贼起身走到身穿明黄色绸衫的男子身旁耳语几句,身穿明黄色绸衫的男子点了点头,那名山贼朝大家一挥手所有的山贼都拿着家伙跟随这名山贼迅速离开。

       身穿明黄色绸衫的男子继续吃喝,然后礼貌的招呼张三宝继续进餐。

       张三宝哪里吃的下,于是站起身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他想走,但是山下与屋外仿佛刀兵四起,出去不甚安全,假如不走,此时又不知道马克西米利安的下落,再加上刚刚出现的张安,以及他那个所谓的天大的秘密,他为啥要做出来这么多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来?都让他摸不着头脑。

       正在烦恼之际,身穿明黄色绸衫的男子说:“来吧!张三宝兄弟,我带你去看马克西米利安!”

       张三宝一听这个话头,不由得喜上眉梢,能找到马克西米利安,一切都好办了,因为马克西米利安这小子太能打了,有了他,说话也能硬气一些。

       于是张三宝十分开心的喊了起来:“鸟人恩公,你要是早这么说多好啊!害我担心半天啊!”

       身穿明黄色绸衫的男子说:“逗你的!马克西米利安现在昏迷不醒,情况很不好,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呆着,等他好了的时候再看他吧!我给你找点儿别的乐子,等一会儿红旗帮和蓝旗帮会打上来,咱们躲躲先。”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席而去,朝着刚才张安离去的方向走去。

       张三宝侧耳一听,可不是嘛!喊杀声已经越来越近几乎近在咫尺。

       张三宝心想,这也搞不清谁输谁赢,等会儿乱军之中,再让各方贼人杀死,那就后悔莫及了。

       于是张三宝想要追赶上身穿明黄色绸衫男子。

       谁知明明看见身穿明黄色绸衫的男子在前方走,却无法走近。

       渐渐地,张三宝觉得自己仿佛被困住了双脚一般,眼睁睁看着身穿明黄色绸衫的男子消失在视线里。

       双脚渐渐的不听使唤,无法挪动。

       地面渐渐开裂,渐渐地,地板裂开一个大缝隙,张三宝站在边缘,无助的往下望去,下面黑漆漆什么也看不见,张三宝轻声的喊着:“来人啊!救救我吧!”

       然而没有人回应,也没有人来救他。

       张三宝绝望的再次挪动了一下身体,轰隆一声,他掉了下去。

       张三宝想,这次死定了,肯定摔成肉饼。

       风声呼呼的在耳边呼啸。

       紧接着他觉得掉在了一张网子上面,黏糊糊的粘住了他。

       继而爬过来一只大蜘蛛,长着一张人脸,笑眯眯的看着他,那笑容无比慈爱,就像敦厚长者,然后十个大大小小的爪子慢慢的移动走到张三宝的身边,走进了张三宝才发现,原来不是一张人脸,而是一只大蜘蛛带了一个木制面具。

       蜘蛛开始吐丝,张三宝是看过《西游记》的因此他觉得这完全不像盘丝洞的套路,因为如果是盘丝洞的话,最起码得是峦头高耸,地脉遥长。峦头高耸接云烟,地脉遥长通海岳。门近石桥,九曲九湾流水顾;园栽桃李,千株千颗斗秾华。藤薜挂悬三五树,芝兰香散万千花。远观洞府欺蓬岛,近睹山林压太华。正是妖仙寻隐处,更无邻舍独成家。不说诗情画意,起码得像个庄园的样子嘛!而这个破地方黑漆漆,就一个带着木制面具的破蜘蛛,全然没有任何情调。

       而且书里说的蜘蛛精各个都是闺心坚似石,兰性喜如春。娇脸红霞衬,朱唇绛脂匀。

       蛾眉横月小,蝉鬓迭云新。若到花间立,游蜂错认真。而现在爬过来的这个要命的玩意儿,浑身黑毛,扎哄哄的感觉,正一步步的爬过来,张三宝干脆都懒得动了,他觉得一切都是徒劳的,因为身子底下粘住的蛛丝让他不仅身体受限而且恶心异常。

       张三宝小的时候,家里有许多蜘蛛网,张三宝最愿意做的事情就是补来知了或者蝴蝶一类的东西放在蜘蛛网上,继而看着它们无助的挣扎,然后再眼睁睁的看着蜘蛛爬过去,把嘴巴上的一个管子插到这些东西的身体里,然后再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东西一动不动,最后被吸成一个空壳子。

       张三宝的眼角滴落两滴泪水,他想等一下就会有一根管子从他的眼珠子或者嘴巴插进去,然后注射毒液,再吸收干净他身体里的血肉骨骼。

       越来越近了,张三宝索性闭上了眼睛。

       一个冷冰冰的东西贴在了他的脑袋上。

       然后是一股黏糊糊的液体喷了他一脸。接着是一个黑乎乎扎轰轰的大蜘蛛趴在了它的身上。

       他闭着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然而什么也没发生。

       他睁开眼睛,看到一个弩箭头从蜘蛛的脑袋射穿而过,假如力道再大一点儿就会贯穿过来,射穿他张三宝的脑袋,与其说这个射弓弩的人是要救他,还不如说想做个串糖葫芦,这也太赶点儿了。

       张三宝看着黏糊糊的东西继续往脸上掉落,他连忙歪头,他害怕这是管子里漏出来的东西,搞不好脸蛋子都会被融化掉。

       安静得出奇,张三宝等待着另一支弩箭射下来,或者有个什么人可以扔条绳子下来救他上去,然而什么也没有,张三宝想,即便没有人再来杀他,他也会被饿死、渴死,当然如果他不觉得恶心的话,可以吃掉这个蜘蛛,然而这个事情也十分的恶心。还好张三宝刚刚吃了不少的肥狗肉还喝了一些酒。

       张三宝快速的转动着脑筋,想着逃生的方式。

       很快他感觉自己身体有了异样,他感觉自己要出恭,先是出了一个虚恭,继而就是真材实料的东西,出来了。

       他没办法脱裤子,因此直接赖屎濑尿、窝龌龊错的弄了一裤子,滴滴答答的居然让蜘蛛网松动了一些,张三宝感受到了希望的曙光,不过接下来另一个让他担忧的问题出现了,不知道下面有什么危险在等待他。

       假如掉下去,下面是条河那就很完美,假如下面是个大坑,那就不死也得残废,搞不好以后要爬着走路了。

       张三宝感到便溺之物第一次发挥了除了肥料之外的重要作用,因此他想,如果此次获救的话,以后要盖个屎庙,然后排泄一堆供奉起来。

       想到此处,张三宝不由得一阵得意。

       很快几个强大的虚恭蓬勃而出。蛛丝震荡,张三宝的下肢急速的向下坠去。

       大蜘蛛顺着张三宝向下滑落的肢体,直接掉落下去。张三宝一缩腹,免却了弩箭头划破肚子的危险。但是衣服裤子也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子。

       继而裤子里的东西,噼里啪啦的往下掉落,紧接着一个声音响起:“我的上帝啊!请不要再以这样的方式来羞辱我了!你干脆杀掉我好了,我就是饿死也不会吃这些东西的!”

       张三宝大喊起来:“马大傻子,是你吗?我是张三宝啊!”

       底下的声音响起:“张三宝少爷,别下来,这里很危险,到处都是带刺儿之物,我就是被这些鸟东西扎伤的!”

       张三宝大喊,你接着我点儿!我坚持不住了,话音刚落,他急速的向下坠去。

       忽然间,斜刺里,飞出来一张大网将张三宝包裹了起来。

       绳口一收,张三宝感觉自己的身体撞在了冰冷的墙壁上。

       一个声音响起:“这下聚齐了。”

       张三宝一贴上冰冷的洞壁,就感到一阵剧痛传遍身体。

       此时张三宝感到身上的网子越拉越紧,身上的网绳仿佛被勒得进到肉里一般,他又想起来《封神榜》里面出现过的一件法宝——捆仙绳!

       张三宝是个爱看书的孩子,因此刚才掉在蜘蛛网上,他想到了《西游记》如今被网绳困住,他又想起来《封神演义》土行孙的师傅惧留孙的法宝。而且据张三宝分析,捆仙绳这个东西,还是看人下菜碟的,用绳子的牛逼,那么被困的就傻逼,被困的牛逼,捆人的就傻逼,比如,土行孙捆杨戬,就被人家变化后跑了,而惧留孙用捆仙绳捆一气道人就捆得结结实实的,即便一气道人喊“雅美蝶”都打不开。那么如今张三宝就笃定的认为,此时此刻,他所遇到的就是这样一件尴尬的法宝,他张三宝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妇科大夫,就算往狠人边儿上靠一靠,充其量算个喜欢给人戴绿帽子的杀人犯,然而此时被人像捆猪一样用网绳兜起来,而且网绳越收越紧,张三宝感觉脑瓜子疼得厉害,眼珠子都要爆出来一样,于是杀猪般嚎叫起来。

       张三宝喊出第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时,两个声音同时喊了出来,一个声音是底下传来的:“放了我兄弟,有什么冲我来!”

       另一声是从贴近墙壁的地方传来的,居然是个女人的声音,那女人说:“别喊了,一会儿空行夜叉来了,你他妈生不如死。”

       张三宝疼得受不了,眼泪都出来了,但是还是听到了夜叉两个字儿,他没听全,疼痛感刺激得他忍无可忍的又一次喊叫起来。

       紧接着一记重击打在他的身上。

       张三宝此前吃下的东西阵阵翻涌上来,直接落到洞底,与此同时传来了很大声的咒骂声,估计是又掉到洞底的人脑袋上了。

       接着一个钩子模样的东西搭在了张三宝的右肩膀头,一阵钻心的疼痛,钩子深深的嵌入张三宝的皮肉中,他不由自主的,随着钩子的力道向前方挣去。

       拉着他的那股力道极大,速度极快,张三宝脸朝下,贴着地,但是地上却不是沙土泥块,也不是岩石铁板,而是用人的头发编织的毯子,头发上扎头绳的就是女人的,梳着大辫子带着血头皮的就是男子的。

       因此张三宝一路在上面滑行的过程中,已经掌握了这些头发的规律。这些毛发 都是从年轻男子、女子的头上连头皮一起剥落下来的,毛发乌黑亮丽,没有一丝白色杂毛,看上去就像是活剥的,因为只有活着剥皮,毛发才不会失了气血,从头皮上掉下来。

       张三宝的下巴上挂着呕吐物,身下的破裤子上挂着排泄物,龌龊而肮脏。

       拖行了一段路以后,拖拉着他的那个人猛地停住身形而张三宝则借助惯性继续前冲,就在钩子即将勾破皮肉的关键时刻,拿钩子的人猛地一抬手。

       张三宝继续向前滑去。

       冲上一个较缓的高坡以后,张三宝急速下坠,张三宝还来不及多想,就掉进了一个大水坑里。

       一股酸酸涩涩的液体,从张三宝的鼻子、嘴巴、耳朵、眼睛灌进来,继而是垂直下落,直入湖底,下落的过程中,张三宝睁大了眼睛,这些酸酸涩涩的液体看起来呈现淡绿色,但是基本上还算清澈透明,张三宝在网子里动弹不得,只能任凭身体垂直下落,他看到在水坑里有许多笼子,和那时候他以及马克西米利安和狗人待过的那种笼子一样的笼子,是猪笼。

       猪笼里面放着大石头,还有白骨。有些是腐烂了一半儿的尸体,有些面目仍然栩栩如生。

       张三宝看着这些恐怖的场景,渐渐的失去了力气,失去了知觉,终于他掉到了水坑底部,底部有个怒目圆睁而又赤裸身体的大汉雕塑,雕塑左手拿着一柄宝剑,右手拿着一个晶莹剔透的大印。

       上面刻着八个篆文大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朱砂印尼已经看不到一丝痕迹,只是在淡绿色的映衬下显得极为诡异,散发出骇人的幽光。

       张三宝运气不错,一条大腿正掉在大汉雕塑左手拿着的宝剑尖上。

       本来已经昏迷的张三宝被这锋利的宝剑尖儿扎到了大腿上,一大片肉血淋淋的掉落下来,随着宝剑的深入,张三宝身上的网也和他体内的鲜血一起飘散在绿色的水中。

       张三宝疼得张嘴大喊,没发出声音不说,还灌进来一嘴绿水儿。

       张三宝疼得浑身一振,双脚一蹬水底硬地,借助一股力量朝上冲去。

       所幸水底距离水面的距离并不是很远,张三宝一个助力就冲上了水面,一接触空气,耳朵嗡的一声,传来剧痛。

       紧接着张三宝贪婪的呼吸着空气,肚子圆滚滚的感到胀痛。想必是刚才喝了太多这些绿色的水。

       张三宝的眼睛、耳朵、鼻子无一处不痛,他快速的抬起左手擦了一把脸,让视线尽快适应环境下的光线。

       他看到这是个山洞模样的地方,穹顶按照二十八宿与四象排列,镶嵌了无数宝石和珍珠,将洞内映衬得璀璨缤纷,从方位看,穹顶,左有十二青龙,右有二十六白虎,前有二十四朱雀,后有七十二玄武,分别嵌成青龙七宿、朱雀七宿、白虎七宿、玄武七宿,在穹顶正北方的位置,张三宝发现了一个大长把勺子模样的排列阵仗,他一眼就辨认出七元解厄星君的七宫位置有异样,按照道理来说,北斗七星的星宫位置理应是按照,天枢宫贪狼星君、天璇宫巨门星君、天玑宫禄存星君、天权宫文曲星君、玉衡宫廉贞星君、开阳宫武曲星君、瑶光宫破军星君,这样的顺序排列,然而让张三宝意想不到的是这些顺序居然是打乱的,而且变得全然不像一个勺子,倒像一只蝎子。

       正当张三宝看着穹顶排列的星宿顺序看得十分入迷的时候,一个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想不到你小子命还挺大的!能逃过‘沉檀劫’的都能成为黑山使,恭喜你张三宝,欢迎你的加入!”

       张三宝听得一头雾水,这怎么还有痰还有屎?

       上面扔下来一个大钩子正挂在张三宝的腋窝下,张三宝还没弄明白怎么一回事儿的时候,一股力道传来,他已经被拽离了水面,身上的汤汤水水哩哩啦啦的往下铴锣,肩膀头子上、大腿上的伤口裂开了大口子,汩汩的往外冒血沫子。张三宝是医者,他知道假如这么折腾下去,即便不被感染死,也会流血过多而死。但他无力挣脱。

       他被丢在半山腰的缓台上的时候,看到了一个身穿红色长袍带着黄金面具的女子。

       女子手里拿着一个大盒子,她身后还跟着四个面无表情赤身裸体的女子,看那些女子身上的肤色,就不像活人的样子,但和死人还是有差别的,死人有尸瘢或者腐烂的痕迹,她们没有,她们看上去更像是中了毒,皮肤是淡蓝色的,而且毫无光泽,看起来干巴巴的像被盐腌过一样。

       还不等张三宝起身,红衣金面具女子一挥手,她身后的四名女子已经接过她手里的大盒子,一拥而上,将张三宝剥光,并且以极快、极其娴熟的手法,帮张三宝清理伤口、缝合、包扎一气呵成。又拿出一件绿罗袍给张三宝穿上,当然为了看起来统一配套,他们还拿出来一顶鲜艳翠绿的帽子戴在张三宝头上。

       要不是伤口疼,张三宝真想笑出来,心想这是哪个仇家安排的?这都想得出来?

       正当张三宝想要问个明白的当口,从这帮女子身后匆匆忙忙的跑过来一个人,一边跑着一边喘着粗气,手里还拿着一个盖了白布的筐子。

       张三宝用公猫看母猫的眼神看着来人,来人用公狗看母狗的眼神予以回应。

       等来人走到张三宝面前的时候,这个人气喘吁吁,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于是他直接打开了那个筐子,当白布掀开的时候,他看到了血淋淋的一双人手。手皮上面还用刀子刻了四个大字——不成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