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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海滩杀戮
马克西米利安的手腕和脚腕都被竹篾子条捆住,十分结实,锋利的竹篾条子深深的嵌入马克西米利安的皮肉里,每动一下,马克西米利安就忍不住呻吟起来。
       矮黑胖子女人将马克西米利安放平在地面,然后拿过笸箩,打开笸箩里装着的烧酒瓶塞子,塞子一拔开,整个房间都弥漫着浓烈而清香的烧酒味道。
       马克西米利安吞了一大口口水,矮黑胖子女人拿起酒瓶喝了一大口漱了漱口,继而“噗”的一声吐在马克西米利安的大腿上。
       马克西米利安尖叫着说:“漱口还消什么毒?你杀了我算了!”
       矮黑胖子女人不理会马克西米利安的尖叫,又喷了几口烧酒上去,此时马克西米利安的腿上都是黑红的血液,马克西米利安疼得扭动着身体,高个子面容姣好的女子蹲下来按住了他。
       矮黑胖子女人放下烧酒瓶子盖好盖子,开始穿针引线。
       那是一根粗大的马蹄针,线是用羊肚子皮切成的细丝线,此前一直泡在羊油里,因此保持着鲜嫩的韧性。
       马克西米利安痛苦的闭上了眼睛,高个子面容姣好的女人从怀里掏出一个缠了好多麻布的棍子,塞到了马克西米利安的嘴里,马克西米利安紧紧的咬住棍子,他知道,等一下将会是一个非常痛苦的过程。
       第一针深深的扎进了马克西米利安的皮肉里,紧接着第二针,两针穿透裂开的皮肉以后,矮黑胖子女人猛地用力拉紧打了结的羊皮丝线,这根浸润着羊肉又活着马克西米利安的血肉的丝线快速的在马克西米利安大腿上刚扎出来的两个小肉洞之间穿行而过。
       紧接着第三针、第四针。
       马克西米利安觉得头皮都要撑得裂开,仿佛灵魂都要离他而去,从头顶的位置钻出去,他太疼了,他在心里默默的向上帝祷告,解除他的痛苦,然而仿佛并不太奏效,痛感丝丝的传递上来,继而弥漫全身。
       马克西米利安在成为传教士之前,去过英国也去过美国,他在酒吧打过黑拳也在商船上做过水手,在他的前半生几乎经常徘徊在死亡的边缘,他的游历都是富有传奇色彩的,而且屡经奇险,但是他运气很好,几乎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伤,因此他也不曾享受过这样的缝针待遇。这种感觉太可怕了,马克西米利安觉得自己就快死了,他在眩晕中,感觉黑暗降临全身,他昏死了过去。
       等再一次醒来的时候,马克西利安已经被松开了手脚,躺在一块大石头上。
       他想动,但是无法动弹,耳边响着海浪的声音,他极力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一艘大船,继而又看到船的另一边已经靠在岸边,四个人抬着装着狗人的猪笼子向岸上走去。
       头顶有囚印的男子挎着一个妖艳的女子也下船来,那女人穿的好奇怪啊!她居然穿了一条英式晚礼服,但是可笑的是她梳了一个大辫子,而且脚上依旧是花里胡哨的三寸金莲鞋,中西结合不伦不类。
       马克西米利安迷惘起来,他不确定这是哪里!鼻子眼儿里充斥着咸腥的味道,他们不停的搬着东西,一团团疑惑不住的朝马克西米利安的脑海袭来,这是哪里?他们干嘛要揭开自己,还把自己放在大石头上,为什么自己不能动?张三宝去哪里了?
       正想到张三宝的当口,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马爷!马大傻子!我救你来了。”
马克西米利安此时浑身僵直,一动也不能动,木头一样石头一般,除了一呼一吸,浑身上下仿佛已经失去了知觉一样,他想自己就快死了,但是当这个声音想起来的时候,马克西米利安不由得激动起来,这个感觉就像圣诞节收到了一个德国咸猪手和一大块黑森林蛋糕以及一大桶修道士白啤酒一样。
他已经兴奋而又激动地快要哭出来了,他清晰的分辨出那个熟悉的声音是张三宝的。
于是他轻声喊道:“你这个家伙去了哪里?快来救我吧!我要把我的拳头揍到那帮混蛋的脑浆里。”
       张三宝的声音也轻轻的仿若融化在咸湿的海风中一般,淡淡的再一次传来:“对!反正吹牛逼不上税!吹呗!还他妈的揍进他们的屎里呢!”
       听到张三宝居然敢于调侃自己,马克西米利安有点儿生气了,他严词厉色的说道:“张三宝先生,你要为你的言辞付出代价,别妈的浪费时间了,快点儿救我,我不知道是不是中了可怕的魔法,不知道他们对我搞了什么鬼?难道他们把我的筋抽出去了吗?我怎么不能动?”
       张三宝那熟悉的声音再一次轻轻传来:“马大傻子!你他娘的习惯就好了,我估计是他们把你的筋挑断了,手筋脚筋,都挑断了,所以你没感觉,你也不能动。就像那个狗人一样。”
       马克西米利安痛苦的快要哭出来:“上帝啊!他们怎么能这样对我!上帝啊!你在哪里?我怎么看不到你?”马克西米利安话音刚落,张三宝就现身了,或者用一个更准确的说法是,一个巨浪将张三宝给拱了起来。
       此时的张三宝看起来十分糟糕,因为他被缚住双手双脚,捆在一个装猪的笼子里。
       马克西米利安看到是这番景象,一时之间居然尴尬起来,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于是干脆懒得理他将眼睛也闭了起来。
       张三宝说:“马大傻子,你小子可真没良心啊!我为了救你,全部身家都搭进去了,你就这么对我啊!马爷?马爷?马大傻子?”
马克西米利安开始愤怒起来:“把你的嘴闭上好吗?喜欢吹牛逼的张三宝先生,我已经失去耐性听你胡扯了,你现在都自身难保,还吹嘘说来救我?那我用刚才的说法回敬你,你,张三宝先生,张神医,吹牛,不上税。”
  张三宝面无表情的在笼子里湿漉漉的眨着浸润着海水的双眼,盯着马克西米利安看了一会儿,然后笑了起来。
       笑得马克西米利安莫名其妙又十分紧张。
       忽然,猪笼子里面的张三宝开始轻盈灵活的扭动身体,他手上的竹篾便滑落开了,继而张三宝解开了猪笼盖子,他从猪笼里钻了出来。
马克西米利安不想理他,他认为,如果一早就能这样的话就不该逗他,这都什么时候了?
而且如果真的是被坏人挑断了手筋脚筋的话,那他还不如死掉算了,于是马克西米利安的心情跌倒谷底。
       张三宝向岸上张望了一下,看到那些人仍然从船上往下运东西。
       张三宝不慌不忙的把手伸到自己裤裆里摸索着,马克西米利安变得惊恐起来:“你想干什么?”
       张三宝脸上露出笑容,猛地从裤裆里掏出一根竹筒,继而打开塞子,掏出来七八根银针。
       马克西米利安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因为他不知道下一步这小子要干什么,此前在船上,那两个老妇女用针扎他,已经让他昏厥了,如今这个小子也拿针出来,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张三宝快速的朝马克西米利安扎了过来。马克西米利安当然不知道张三宝在干什么,而张三宝则准确的找到了马克西米利安身上的风池,曲池,合谷,足三里,三阴交,太溪等穴位。
       张三宝摇头晃脑不无吹嘘的说道:”告诉你啊!马大傻子!我这个书不是白读的,大夫也不是白当的!”
       被张三宝这么一扎针!只一会儿的功夫,马克西米利安便惊呼起来:“我能动了,东方神技太神奇了,这叫什么针?”
       张三宝说:“这叫骡马日你娘针。”
       马克西米利安说:“太神奇了,罗马帝国传来的技术?太神奇了。”
       紧接着马克西米利安生龙活虎起来,他知道报仇的机会到了。
       马克西米利安从礁石上一起身,攥起拳头就想往岸上冲,被张三宝一把按住:“你不要命了!现在还不是时候,咱们得待以时日,伺机而动,如果他们不管咱们,咱们夜里就上岸去结果了他们的狗命,如果他们过来带咱们,咱们就将计就计,先跟他们去,再做打算。”
       马克西米利安觉得张三宝说的有道理,就让张三宝快点儿把这些针拔下去。
       张三宝笑盈盈的收好针,照旧盖好盖子,将竹筒收入裤裆之中。马克西米利安继续躺在大石头上装作不能动,张三宝继续钻回笼子。在水中一冲一冒。
       马克西米利安很好奇,于是他问张三宝:“你走了以后,我知道了狗人的身世他真可怜,都是被一个女人和他的弟弟害的,你说说你吧!你去拿赎金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三宝说:“我怎么回去的自己也不知道,但是回去以后的事情我可以给你说说,还记得我家里的仆人吗?”
       马克西米利安说:“这辈子都会记得的,以后陌生人给我的水和食物,我是绝对不会轻易就吃的,这个亏吃的太大了。”
       张三宝说:“那些人都是盗贼假扮的,他们用薄纱将蜂蜜浸润敷贴在人的连上,然后再用调好色的挼性蜡油覆在上面,凝固了以后,将毛发按照人的眉形、胡须缝制上去,最后揭下来覆盖在伪装人的脸上,这样根本就分辨不出是不是我家的仆人,他们这样做主要是为了谋夺我的家产,并且嫁祸于我,连累我两个哥哥。万幸家族庇佑,保我平安。不然我可能卵蛋都让人给切了去。”
       马克西米利安问道:“什么是卵蛋?”
       张三宝说:“滚蛋!你看现在天快黑了,如果他们吃了晚饭都不来弄咱们,就说明他们已经让咱们自生自灭了,那么等到后半夜,我们就可以上岸动手干掉他们了。也许我们可以把狗人救出来,我觉得那人不错,而且太可怜了。”
       马克西米利安说:“你说的没错,我也觉得他太可怜了,咱们趁现在还有时间多休息一会儿吧!我得攒足了力气,才能把我的拳头打进他们的猪头里。我要让他们尝尝皮开肉绽再缝上是什么滋味。”
       张三宝说:“对!这帮王八蛋太不是人了!得教训他们。”
       马克西米利安问张三宝:“洹河通不通黄河,黄河通不通大海?”
       张三宝说:“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马克西米利安说:“那么咱们应该是被海盗抓了,而且这可能是山东,如果没猜错的话,我们现在应该是在山东日照地区,如果在日照的话,我们干掉他们再驾船回安阳。往南,顺利的话很快能回到。”
       张三宝听马克西米利安如此说马上也有了信心。
       他们静静的等待天黑。
       等天全都黑了他们就开始后悔了,因为又来了好几艘船,船上还挂着花花绿绿的旗帜,还有的挂着女人的绣像,从船上下来的人口音也很怪,像羊叫一样“咩咩的”。
       看来他们是彻底不管马克西米利安和张三宝了,因为此时岸上已经聚集了七八百人,都是黑衣黑裤的精壮汉子。
       李四海老婆皮彩瑛和几个女人有说有笑的围拢在头顶有囚印的男人身旁。
       看样子这帮人都是一伙的,这是海盗大聚会啊!
       此时已经退潮,马克西米利安躺在大石头上能听到他们讲话的声音。因此他躺在石头上一动不动的竖起耳朵听着。
       张三宝仍然躺在笼子里,他就没那么好运气,退潮了,岸边的寄居蟹、小螃蟹都爬出来了,有些直接爬进猪笼、爬到张三宝的身上,还有些顺着裤腿钻到他的裤子里。
       张三宝很害怕但是又不敢喊。只能忍着。
       岸上灯火通明,开始的时候吵吵嚷嚷好不热闹,后来就安静下来。
       地上的财物几乎堆积成山,头顶有囚印的男人似乎是领袖一类的人物,他站在高处,手里拿着一个名册一样的东西开始点名。
       张三宝虽然惊惧海边的这些生物,但是耳朵也没闲着,他依稀听出来,这大概是大型的海盗团伙,好像是以旗类颜色划分,好像最大的是红旗帮,此外还有黑旗、黄旗啥的,点完名那些好像是带头的也上台了,然后喝酒,吵吵闹闹的,然后就是分东西,后来李四海老婆皮彩瑛也上台了,和那些人搂搂抱抱的,张三宝不仅一阵心酸。
随后就是烤肉、喝酒,差不多都是狂喝滥饮,张三宝感觉已经好几天没吃过东西一样,饥饿难耐。
   马克西米利安的肚子叫声很大,马克西米利安说:“张三宝神医,我想念啪啪大饼了,你个死神医,你有治疗饿肚子的方法吗?”
       张三宝吞了口口水说:“等着吧!等这帮王八蛋都喝醉了,咱们就上去吃喝一顿,好饭不怕晚。”
       马克西米利安用一个空瘪悠长的臭屁回应了他。
       张三宝的目光在岸上的宝物上面转来转去。一个伟大的计划在他心中渐渐成型。
约莫到了三更天寅时时分,张三宝从笼子里钻出来,轻轻的推了推马克西米利安,此时马克西米利安已经睡着了,要不是海边水声大,他的呼噜声足以将岸上的人惊醒。
       马克西米利安醒来以后觉得很冷,腿部的伤口也传来阵阵痛意,此时他仍然是穿着没有下摆的修士袍子、露着两条毛茸茸的大光腿,显得十分狼狈。
       马克西米利安也向岸上张望了一下,继而凑到张三宝耳朵旁边说:“我们现在动手吧!岸上的都睡了,涨潮之前我们动完手再跑,他们未必能追上我们。”
       张三宝说:“动手就算了,我看直接跑吧!不然风险太大,吵嚷起来几百人打我们,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我们。你看看这些船里面哪个船比较好,咱们直接开船跑吧!”
       马克西米利安想了想觉得张三宝的话有道理,因为据他所知,打人也好,杀人也好,声音都是很大的,人会从剧烈的疼痛感中醒来,并且杀猪一般大声呼喊,想要杀完人全身而退不太可能了,因此他开始按照张三宝的思路,在岸边寻找合适的船只。
       很快他发现了一艘合适的船型。
       马克西米利安拍了拍张三宝的肩膀朝远处指了指:“看见没有?那边那个就一个杆子,船头盖了一块大布的那艘船,咱们一会儿就上那个船,那个船是这所有船里面速度最快而且载重最强的,那大布底下起码是而且配有中型炮。”
       张三宝顺着马克西米利安指着的方向看去,只见黑漆漆的海面上停着二十多只各类船只,好几艘都是单桅杆帆船,此时都是落了帆,张三宝看不出马克西米利安指的是哪一艘,于是问道:“甭管哪艘,咱们上去以后最多也就一个时辰的功夫,他们就醒了,要是发现咱们偷了一艘船跑了,不说追上来砍死咱们,就算是放炮打咱们也受不了,再一个那船那么大,咱们就两个人,怎么划得动?一个炮起码一百多斤,加上炮弹和船上的东西,怎么可能跑得了?”
       马克西米利安笑了:“我在东印度公司当过远洋水手,因此对船是十分熟悉的,这帮人很了不起,连这种船都能仿制出来,我们等一会儿去偷的是仿荷兰生产的‘史奴仆’单桅帆船,这种船机动性极强,而且射程远,一炮打出去起码四五里,我目测了下,那个船长应该是长十米、宽三米,加上目前刮的是北风,一旦风帆立起来,速度很快的,一时儿半会儿他们追不上。而且我临走前还得送个礼物给他们。”
       张三宝觉得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于是答应了一声,起身蹑手蹑脚的朝着停船的深水区走去。
       马克西米利安几个大跨步就纵身游入海里。
       张三宝自幼在洹河岸边长大,因此也十分精通水性,他紧随马克西米利安身后。大约两炷香的功夫,他们已经游上了船。
       马克西米利安甩了一把脸上的海水,不顾得扭干身上的水渍就去拽船头的大布。大布一拽起来,两门中型炮就露了出来。
       马克西米利安马上开始调整火炮角度,觉得差不多了就去调整另一台。角度调整的差不多了,他翻出装炮弹的箱子,整整四箱子炮弹。虽然岸上有七八百人,打上几炮,也够他们喝一壶了。
       马克西米利安用最快的速度告诉张三宝如何起帆,如何起锚、如何掌舵以及如何配合他开炮装弹,以便在等一会儿马克西米利安大开杀戒的时候成为他的二炮手。
       很快在马克西米利安的指挥下张三宝已经能掌握这些基本技能,随后马克西米利安又从船舱里找到了一桶火药和一根望远镜。
       起仓、装药、填弹、盖仓、点火这个流程马克西米利安又反复告诉了几遍张三宝,并且将如何调整角度及简单的抛物线原理和张三宝说了一遍。
       张三宝说:“这玩意儿就打着看呗!哪人多往哪里打,打着打着就能打出规律来了。”
       马克西米利安说:“你说的对!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我可喊他们起床了。”
       还没等张三宝说话,马克西米利安 已经变戏法一样拿出来一个铁盒子,拇指转动,嚓的一声窜出来一个火苗,紧接着对准炮眼儿上的火线一点,一股烟儿过后,弗朗机炮身产生巨大的后坐力沿着船舱的滑道撞到沙包上。
       马克西米利安跳舞一般又来到另一台弗朗机中型炮的后侧,点火放炮。
       两声炮响,岸上已经火光一片,血肉横飞炮弹应该是打中了海盗们贮藏火药的地方,因此引起了更大范围的爆炸,一时间火光冲天,鬼哭狼嚎,血肉伴随着沙滩的泥沙、火药的黑烟以及数不尽的珍宝飞上了天。
       紧接着就是两个人手忙脚乱的起仓、装药、填弹、盖仓、点火,张三宝一边忙活一边问马克西米利安手里拿的是什么?
       马克西米利安说:“这是我刚才在船舱找到的,这是1885年我们德意志德国造出来的roll cap,我给这个东西起了个名字叫打火机”
       张三宝十分羡慕,因为他想,如果有了这个东西再杀人烧尸体的话就可以直接用这个东西了,省却很多麻烦。
       张三宝用力的盖上了仓盖问马克西米利安:“还有没有给我一个,这个东西烧什么的?”
       马克西米利安点燃炮捻儿以后说道:“等用完了就送给你,你是我的朋友,我还打算和你一起开医馆、传教呢!只要我能办到的,我都能给你弄来,这里面装的是燃料,味道闻起来像煤油,其实只要是能燃烧的,放什么都行,酒精也可以。”
       张三宝心里有数了,心想还是外国的东西好,不仅外国人长得人高马大,用的东西也比中国的强,中国人再多,也抵不住几发炮弹。
       岸上的人四下奔逃,大概只有一两百人朝着陆地上狂奔,他们跑着还不忘抬着狗人,还有的去抢聚成堆的财物,有些人打算朝海边跑上船还击,结果被马克西米利安,惊呼奇迹的准确击打,被炮弹砸死了。
       在火光的映衬下,马克西米利安的表情极其狰狞,张三宝心想,这外国的东西也不全好,比如他传的那个什么基督教,他还是传教士呢!怎么杀了这么多人眼睛都不眨一下?按道理来说,他们与和尚、老道不都是一样嘛!还是中国的好,慈悲为怀。
       此时二人已经累得大汗淋漓,海滩上尸横遍野,大海已经涨潮了,船身吃水渐深,马克西米利安让张三宝赶紧起锚生帆,然后自己继续开炮,打到还剩十多发炮弹的时候,马克西米利安停止了发炮。气喘吁吁的坐在沙包上拿起单筒望远镜查看岸上的情况,此时天已经渐渐发亮,岸上的情形一览无遗。岸上好像人间地狱一般,死尸遍地、残骸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