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割首血案
顾林叟的家住在城东林泉雅舍高档社区的最深处，是小区的楼王位置，当时开盘价就高出周边楼盘一倍还多。
杨忘危三人在保安的带领下，快步穿过小区的林景。夜已经深了，但借着小区的路灯，依然能看清这个小区的全貌。山石流水，精美雅致，颇具禅意，这不愧城区里的高档小区。
“三位是找顾教授吧。”保安和杨忘危攀谈起来。
“认识顾教授？”
“认识，顾教授是小区的名人。电视里经常看见他。”
杨忘危反应过来，顾林叟经常在电视台做节目，有一档《林叟讲史》，就是他的专讲。
“顾教授这人怎么样？”
“他人挺好的，对大家伙都很和善。”
杨忘危又问：“那他平时往来的人，你们清楚吗？”
“不清楚，顾教授深入简出，平时没什么访客往来。”
四人说话间，已经走到了顾林叟家的那栋楼。“他住在七楼。”
“对了，他这几天出入情况了解吗？”
保安凝神想了想：“咦？你不说我还没发现……”
“怎么了？”沈沛问。
“好像已经好几天没有看到顾教授出入小区了！”
杨、沈、赵三人俱是一惊。杨忘危面色凝重，他从一出门就有个不好的预感。
快！杨忘危带队冲了上去。7楼1号的房门紧闭，一片死寂，他们按动门铃，丝毫没有回应。保安耸耸肩，这可是最新的密码指纹锁，物业管理可没有办法给你们打开。
杨忘危道：“阿沛，交给你了。”
沈沛从背包里拿出一个解码器。他可是队里的技术担当。
“要多长时间？”
“你抽根烟。”
“嘟嘟——”密码打开了。
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儿。
“我的天呐！”保安大惊。
四人看到的，是一个诡异的画面。一个无头男尸被钉在墙上，右手高高举起，像是在握着长矛一类的物件，他手中本是空空，姿态却举矛欲刺。在这无头男尸的胸前，他的左手捏成一个古怪形状，一个血洞似已经凝结，他胸前画有一个红色莲花。
房间里全是血，喷溅状的血，像在房间里开满了怒放的红莲花，人的头颅在瞬间分离，颈部的血液就会这样喷溅出来。
这无头男尸的右脚旁边，是一个血淋漓的人头。借着手电，他们还是一眼就辨认出了，这个人头，就是顾林叟！
林晴一声惊呼，她倒是胆大得很，瞪大眼睛盯着这诡异的尸体。反观沈沛，骤见如此血腥场面，惊得白色煞白。杨忘危凝神在想，这个姿势在哪里见过！
“通知队里的现场勘查和法医过来。”杨忘危道。
楼下快速响起脚步声。
“谁？”沈沛看了一眼杨忘危。
“这脚步……是马队长来了。”
林晴瞪大了眼睛：“你就听过他一次脚步声？”
杨忘危道：“难道听一次脚步声，还记不住？”
从楼道里快步跑上来的，正是马兴国。他得到顾林叟的线索后，已经第一时间赶了过来。他的表情一如既往，很是骄傲。
马兴国背后跟着他的大队人马，他一挥手：“保护现场，大家干活。”
沈沛口直心快，说道：“马队，先来后到吧。”
马兴国白他一眼：“这是命案。”
“可是，这线索是我们给你的啊……”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马兴国提高了分贝。
“你……”
沈沛一眼就看到了马兴国背后的女法医叶小倩，他忽然心跳加速，他之前在赶来的路上，这叶小倩的面容就在他脑中盘旋。他兀自好气：“马的，马兴国当着美女削我脸面，马上收拾你。”杨忘危看他神情，就知道沈沛要使坏，他了解这小子，一肚子的古灵精怪。
杨忘危淡淡道：“马叔，这个现场勘查我们要参与。”
马兴国冷冷笑道：“外面等等，我们弄好了给你看资料，看现成的。”
“恐怕不是命案这么简单，这死状更加奇怪了。”
马兴国道：“你少给老子神神鬼鬼的。”
杨忘危脑中一道灵光闪过，他猛的想起这个姿势在哪里见过。这是案件的关键信息，他必须第一时间进去细看现场。没有人比他更能捕捉现场的信息。
犯罪现场对于侦查人员来说，就像是一个阵地，侦查人员就像是作战的指挥官，第一时间进入阵地，自己去感受犯罪现场与阅读别人的现场记录是不一样的。
他平日锋藏鞘内，信奉一个处事原则，那就是：不惹事儿，也不怕事儿。
马兴国道：“闪开，闪开，一边候着去。”
杨忘危目光如灼，一字字道：“我要是不呢？”
马兴国迎上他的目光，这毛小子敢这样顶撞老子，我办案的时候，你还没出世呢！今天非教教你做人不可！
马兴国拉长了脸色，也不动怒：“那就对不住，你们几个过来，请三位到楼下警车上喝咖啡。”
一群干警涌了上来，也不动手，围作人墙，便将三人向楼道里推去。
“你们要干什么！”沈沛大喊道。
杨忘危轻哼一声，下盘使力，扎稳桩子，一把将林晴拉到身后，怕她吃亏，林晴却将身子向前一站，准备和人对抗。只见人墙向前挤了挤，兀自不动。杨忘危神色自若，马兴国面色一凝，这是千斤坠的功夫，这小毛孩子有些身手。
“马队，我掐指一算，你马上要接个电话。”
马兴国一看手机，屏幕黑，并无来电。“奇门神棍，想搬救兵，我告诉你，今天就算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买账，这案子要先交给我！”
杨忘危笑了。“你接了再说。”
“叮叮叮……”马兴国的手机一震。这座机号码好熟悉。他顺手接了起来。
“是不是天王老子来了，你也不买账？马兴国警官？还有没有组织纪律！啊！”电话那头一个浑厚的声音劈头盖脸骂了过来。
“郑、郑局长！”马兴国呆立当场，满头是汗。
来电的正是锦城警局副局长郑兆易。
“自己人打自己人，你要干什么，啊？命案该你管辖，这案子是一般命案吗，啊？这案子现在我指定部门侦查，不行吗，啊？反了你！”郑兆易在那头逐渐提高音量。
“是是是……”马兴国眼望杨忘危，只见杨忘危文质彬彬，相顾莞尔，又似在忍住笑，那沈沛却已捂着嘴巴，笑弯了腰，这小子一肚子的古灵精怪。马兴国再细细看去，沈沛手里拽着手机，正接通着电话，开着免提，不用说，电话那头自然是郑兆易的手机号码。郑兆易局长自然已经听到了马兴国和杨忘危二人刚才的对话。马队你不是讲资历讲辈分吗？资历高的这就来。
马兴国气得牙痒痒，这帮小毛孩子打小报告可真快！这郑兆易副局长当年也是文保警察起家，和杨忘危之父杨涛乃是搭档。后来杨涛不幸殉职，郑兆易则是杨忘危入警的领路人。
郑兆易当了副局长之后，对文物案件，也高度关注，几个小时前的博物馆镇魂陶失窃杀人案，他听说后第一时间给杨忘危打了电话。杨忘危当时正在会议室里整理线索，二人大概聊了一下就收了线。
又是一宗涉及文物的奇案，郑兆易彻夜不眠，给杨忘危发了信息，说自己在办公室等他的消息，需要支援就给他电话。他这会儿正有点困了，刚起身，就接到沈沛电话，电话那头杨忘危没有说话，倒是听到马兴国大喇喇的一幅老警察的架子，仗着人多，对杨忘危三人百般刁难。什么什么？天王老子来了也不买账？我来试试。他抓起座机，打了过去，劈头盖脸的大骂。
“就这样，这个案子，杨忘危负责，你配合，现场有没有技术人员？”郑兆易火也发了，语气平静下来。
“有、有。”马兴国唯唯诺诺。
“都谁在？”
马兴国把现场勘查的技术人员一一报了名字。
这可是局长要阵前点将了，念到名字的干警都不自觉的面容一动，希望自己能被点中。沈沛偷偷看了一眼叶小倩，她目视前方，似乎什么都吸引不了她的注意。“这女孩儿冷得很，像是不食人间烟火。”
只听马兴国的电话听筒里：“你和杨忘危，加上沈沛、叶小倩、林晴，还有四名干警组成专案组，天亮之前，我要看到详细的现场报告！有没有问题？”
杨忘危大声道：“请领导指示番号！”
郑兆易电话里语声很清晰，他掷地有声的说出一个番号：“反——盗——墓——九——组。”
这五个字就像有不可思议的魔法一般，在场干警都为之一振。
郑兆易年轻的时候，就担任过“反盗墓九组”的组长，他和杨涛搭档破获过许多大案要案，二人纵马扬鞭，何其快哉。
后来这个番号固定下来，就像“重案六组”一样，成为文保队伍的一种荣誉，只有在面对极其复杂的案件时，才挑选精英，重组启用。
“反盗墓九组”的番号后来曾交到过杨忘危手里，杨忘危率反盗墓九组破获了“洪武银库案”，抓获“仁安六盗”之首欧阳丹、“钢爪绝手”曲满江、“黑白无常”牛大和牛二、走私大鳄唐九州与史密斯，大获全胜。这个专案组番号，可以说在警队已经是一种精气神的象征。
郑兆易再次启用这个番号，足见对这起案件的重视程度。
“组长杨忘危，副组长马兴国，有没有问题？”
杨忘危正色道：“没有问题！”
马兴国一并腿：“没有问题！”他斜眼看了看杨忘危：“走着瞧，小王八蛋。”
杨忘危三人在保安的带领下，快步穿过小区的林景。夜已经深了，但借着小区的路灯，依然能看清这个小区的全貌。山石流水，精美雅致，颇具禅意，这不愧城区里的高档小区。
“三位是找顾教授吧。”保安和杨忘危攀谈起来。
“认识顾教授？”
“认识，顾教授是小区的名人。电视里经常看见他。”
杨忘危反应过来，顾林叟经常在电视台做节目，有一档《林叟讲史》，就是他的专讲。
“顾教授这人怎么样？”
“他人挺好的，对大家伙都很和善。”
杨忘危又问：“那他平时往来的人，你们清楚吗？”
“不清楚，顾教授深入简出，平时没什么访客往来。”
四人说话间，已经走到了顾林叟家的那栋楼。“他住在七楼。”
“对了，他这几天出入情况了解吗？”
保安凝神想了想：“咦？你不说我还没发现……”
“怎么了？”沈沛问。
“好像已经好几天没有看到顾教授出入小区了！”
杨、沈、赵三人俱是一惊。杨忘危面色凝重，他从一出门就有个不好的预感。
快！杨忘危带队冲了上去。7楼1号的房门紧闭，一片死寂，他们按动门铃，丝毫没有回应。保安耸耸肩，这可是最新的密码指纹锁，物业管理可没有办法给你们打开。
杨忘危道：“阿沛，交给你了。”
沈沛从背包里拿出一个解码器。他可是队里的技术担当。
“要多长时间？”
“你抽根烟。”
“嘟嘟——”密码打开了。
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儿。
“我的天呐！”保安大惊。
四人看到的，是一个诡异的画面。一个无头男尸被钉在墙上，右手高高举起，像是在握着长矛一类的物件，他手中本是空空，姿态却举矛欲刺。在这无头男尸的胸前，他的左手捏成一个古怪形状，一个血洞似已经凝结，他胸前画有一个红色莲花。
房间里全是血，喷溅状的血，像在房间里开满了怒放的红莲花，人的头颅在瞬间分离，颈部的血液就会这样喷溅出来。
这无头男尸的右脚旁边，是一个血淋漓的人头。借着手电，他们还是一眼就辨认出了，这个人头，就是顾林叟！
林晴一声惊呼，她倒是胆大得很，瞪大眼睛盯着这诡异的尸体。反观沈沛，骤见如此血腥场面，惊得白色煞白。杨忘危凝神在想，这个姿势在哪里见过！
“通知队里的现场勘查和法医过来。”杨忘危道。
楼下快速响起脚步声。
“谁？”沈沛看了一眼杨忘危。
“这脚步……是马队长来了。”
林晴瞪大了眼睛：“你就听过他一次脚步声？”
杨忘危道：“难道听一次脚步声，还记不住？”
从楼道里快步跑上来的，正是马兴国。他得到顾林叟的线索后，已经第一时间赶了过来。他的表情一如既往，很是骄傲。
马兴国背后跟着他的大队人马，他一挥手：“保护现场，大家干活。”
沈沛口直心快，说道：“马队，先来后到吧。”
马兴国白他一眼：“这是命案。”
“可是，这线索是我们给你的啊……”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马兴国提高了分贝。
“你……”
沈沛一眼就看到了马兴国背后的女法医叶小倩，他忽然心跳加速，他之前在赶来的路上，这叶小倩的面容就在他脑中盘旋。他兀自好气：“马的，马兴国当着美女削我脸面，马上收拾你。”杨忘危看他神情，就知道沈沛要使坏，他了解这小子，一肚子的古灵精怪。
杨忘危淡淡道：“马叔，这个现场勘查我们要参与。”
马兴国冷冷笑道：“外面等等，我们弄好了给你看资料，看现成的。”
“恐怕不是命案这么简单，这死状更加奇怪了。”
马兴国道：“你少给老子神神鬼鬼的。”
杨忘危脑中一道灵光闪过，他猛的想起这个姿势在哪里见过。这是案件的关键信息，他必须第一时间进去细看现场。没有人比他更能捕捉现场的信息。
犯罪现场对于侦查人员来说，就像是一个阵地，侦查人员就像是作战的指挥官，第一时间进入阵地，自己去感受犯罪现场与阅读别人的现场记录是不一样的。
他平日锋藏鞘内，信奉一个处事原则，那就是：不惹事儿，也不怕事儿。
马兴国道：“闪开，闪开，一边候着去。”
杨忘危目光如灼，一字字道：“我要是不呢？”
马兴国迎上他的目光，这毛小子敢这样顶撞老子，我办案的时候，你还没出世呢！今天非教教你做人不可！
马兴国拉长了脸色，也不动怒：“那就对不住，你们几个过来，请三位到楼下警车上喝咖啡。”
一群干警涌了上来，也不动手，围作人墙，便将三人向楼道里推去。
“你们要干什么！”沈沛大喊道。
杨忘危轻哼一声，下盘使力，扎稳桩子，一把将林晴拉到身后，怕她吃亏，林晴却将身子向前一站，准备和人对抗。只见人墙向前挤了挤，兀自不动。杨忘危神色自若，马兴国面色一凝，这是千斤坠的功夫，这小毛孩子有些身手。
“马队，我掐指一算，你马上要接个电话。”
马兴国一看手机，屏幕黑，并无来电。“奇门神棍，想搬救兵，我告诉你，今天就算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买账，这案子要先交给我！”
杨忘危笑了。“你接了再说。”
“叮叮叮……”马兴国的手机一震。这座机号码好熟悉。他顺手接了起来。
“是不是天王老子来了，你也不买账？马兴国警官？还有没有组织纪律！啊！”电话那头一个浑厚的声音劈头盖脸骂了过来。
“郑、郑局长！”马兴国呆立当场，满头是汗。
来电的正是锦城警局副局长郑兆易。
“自己人打自己人，你要干什么，啊？命案该你管辖，这案子是一般命案吗，啊？这案子现在我指定部门侦查，不行吗，啊？反了你！”郑兆易在那头逐渐提高音量。
“是是是……”马兴国眼望杨忘危，只见杨忘危文质彬彬，相顾莞尔，又似在忍住笑，那沈沛却已捂着嘴巴，笑弯了腰，这小子一肚子的古灵精怪。马兴国再细细看去，沈沛手里拽着手机，正接通着电话，开着免提，不用说，电话那头自然是郑兆易的手机号码。郑兆易局长自然已经听到了马兴国和杨忘危二人刚才的对话。马队你不是讲资历讲辈分吗？资历高的这就来。
马兴国气得牙痒痒，这帮小毛孩子打小报告可真快！这郑兆易副局长当年也是文保警察起家，和杨忘危之父杨涛乃是搭档。后来杨涛不幸殉职，郑兆易则是杨忘危入警的领路人。
郑兆易当了副局长之后，对文物案件，也高度关注，几个小时前的博物馆镇魂陶失窃杀人案，他听说后第一时间给杨忘危打了电话。杨忘危当时正在会议室里整理线索，二人大概聊了一下就收了线。
又是一宗涉及文物的奇案，郑兆易彻夜不眠，给杨忘危发了信息，说自己在办公室等他的消息，需要支援就给他电话。他这会儿正有点困了，刚起身，就接到沈沛电话，电话那头杨忘危没有说话，倒是听到马兴国大喇喇的一幅老警察的架子，仗着人多，对杨忘危三人百般刁难。什么什么？天王老子来了也不买账？我来试试。他抓起座机，打了过去，劈头盖脸的大骂。
“就这样，这个案子，杨忘危负责，你配合，现场有没有技术人员？”郑兆易火也发了，语气平静下来。
“有、有。”马兴国唯唯诺诺。
“都谁在？”
马兴国把现场勘查的技术人员一一报了名字。
这可是局长要阵前点将了，念到名字的干警都不自觉的面容一动，希望自己能被点中。沈沛偷偷看了一眼叶小倩，她目视前方，似乎什么都吸引不了她的注意。“这女孩儿冷得很，像是不食人间烟火。”
只听马兴国的电话听筒里：“你和杨忘危，加上沈沛、叶小倩、林晴，还有四名干警组成专案组，天亮之前，我要看到详细的现场报告！有没有问题？”
杨忘危大声道：“请领导指示番号！”
郑兆易电话里语声很清晰，他掷地有声的说出一个番号：“反——盗——墓——九——组。”
这五个字就像有不可思议的魔法一般，在场干警都为之一振。
郑兆易年轻的时候，就担任过“反盗墓九组”的组长，他和杨涛搭档破获过许多大案要案，二人纵马扬鞭，何其快哉。
后来这个番号固定下来，就像“重案六组”一样，成为文保队伍的一种荣誉，只有在面对极其复杂的案件时，才挑选精英，重组启用。
“反盗墓九组”的番号后来曾交到过杨忘危手里，杨忘危率反盗墓九组破获了“洪武银库案”，抓获“仁安六盗”之首欧阳丹、“钢爪绝手”曲满江、“黑白无常”牛大和牛二、走私大鳄唐九州与史密斯，大获全胜。这个专案组番号，可以说在警队已经是一种精气神的象征。
郑兆易再次启用这个番号，足见对这起案件的重视程度。
“组长杨忘危，副组长马兴国，有没有问题？”
杨忘危正色道：“没有问题！”
马兴国一并腿：“没有问题！”他斜眼看了看杨忘危：“走着瞧，小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