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双重人格
米蒙他/妈想骂回去，却被米有才拦了回来，他捡起地上的存折，塞到二叔手里说：“这十万块，是我媳妇这几年工资一毛一毛攒下来的，原本是用来给米蒙上大学用的。”
二叔瘪瘪嘴，接了存折，从地上站了起来，算是‘饶’过了弟弟，却不想儿子还躺在地上不愿起来，满脸都是血，却一点都不在意，尖着嗓子骂道：“你个老东西！就知道骗我爸！你当我不知道？你们还有两套楼房呢！”
米蒙他/妈再也绷不住了，冲上去朝着米蒙堂哥脸上就是一巴掌，骂道“不要脸！你也不怕吃太多噎死你！”
堂哥跳起来就想打人，冷不防却被米蒙从背后踹了一脚！差点一个狗吃屎扑在台阶上。二十好几的大小伙子，躺在地上号丧一般苦闹，但是他爸拿了存折，便不愿再和米蒙一家闹，干脆死狗一样抱住儿子的腰叫他消消气……
柳旭歌听到这里咋舌道：“你家都是什么亲戚？怎么这么恐怖，我爸……算是我们家最穷的，也没见他去我叔叔婶婶家要过钱呐。”
米蒙白他一眼，“你让你爸要多少钱？十万他看得上嘛？”
“那还用得着要？老子压岁钱都够了……”
顾清和米蒙离他远了一些，柳旭歌无奈道：“那后来怎么样了？”
米蒙无奈地摇摇头，省去了中间细节，只言简意赅地说后来他堂哥又要娶媳妇，跑来他们家没闹出个结果，回家的路上没留神，被过路的车子刮倒，掉进水渠里，但是天黑没人看到，第二天被人发现的时候都冻硬了。
他二叔便闹得鸡犬不宁，米蒙一家只好彻底搬了家，没想到新房子没住几个月，就遭了火灾……
柳旭歌搂了搂米蒙肩膀，三人一时无话，过了许久，顾清才叹口气说：“世间辛苦事情千千万，只是你的格外难熬。”
这句话一下子戳到了米蒙的泪点上，他想强撑着，眼泪却不由自主地滚了出来。柳旭歌慌手慌脚地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倒是顾清经验丰富，拍拍米蒙的脑袋，轻声道：
“你现在想想那个公园，还难过吗？”
米蒙果然被他转移了注意力，惊异地发现‘公园’这个词很快从记忆力淡去了，取而代之的是老房子的院子。
米蒙摇摇头，顾清继续问：“这段记忆你并没有模糊，甚至比‘公园’还要清晰，但是你却选择性不重视它，以此为例，同样情况的跨情境、跨时间的记忆你也会自主性选择，这种情况是很典型的离性失忆症的前期表现，当然，这只是我的推理，不能作为结论。”
柳旭歌和米蒙被他绕的有点晕，尤其是米蒙，他觉得顾清的这个结论得出的实在有些草率。
“你的意思是……因为抗拒去记住某些东西，所以我就真的会忘记这些东西？”
顾清笑道，“不仅如此，选择性遗忘自己不愿意面对的事情，这是正常人也会去做的事情，但是发展成记忆不连贯、暂时性失忆，则已经开始发展成了疾病。”
“可是我没有短暂性失忆……”米蒙几乎是下意识狡辩，连他自己都觉得这句话说得底气不足，顾清却像是并没有看出他的怯懦，继续解释道：
“我之前的解释你可能觉得很牵强，我这样说吧，咱们把话题回到开头，那个在你记忆中最为深刻的小公园，它在和谐西路的棚户区，对吗？”
米蒙讷讷点头，不清楚顾清是什么意思，顾清却突然对柳旭歌说：“麻烦你查一下，这个地方有没有一个小公园。”
柳旭歌也是一愣，作为一个局外人，此刻也觉得害怕起来，赶紧找来电脑去查，却不想过去了整整半个小时，他始终没从这个地方找出来所谓的‘小公园’。
米蒙如遭雷劈，几乎觉得今晚简直就是一场噩梦，他夺过柳旭歌的笔记本，结果却毫无变化。
他手脚冰凉，揪着头发仔细回忆公园里的这段回忆，他妈妈坐在花园边上，和几个阿姨说着闲话，他一个人玩着泥巴……
等等！！！
米蒙突然僵在了当场，这个场景是黑白的，它在岁月的洗礼中已然褪去了光彩，可米蒙清晰的记得，上次看到这个场景，只是在梦里……
顾清站起来，一双清亮的眼睛盯着米蒙，“我以前就住在和谐西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那里有什么小公园！”
米蒙张张嘴，下意识想狡辩，顾清却不给他这个机会，紧接着道：“你已经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关于公园的记忆，只是你的大脑虚构的设定，但他之所以变成了你的记忆，是因为有另外一个你！在为你编织记忆……”
米蒙跌坐到沙发上，全身发抖，他几乎能听到世界坍塌的声音。他有些惊恐地猛然转过身去！就好像他的背后一直有个黑影，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侵吞着他的记忆，篡改着他的生活。
柳旭歌也被吓得不轻，拿起一个抱枕当盾牌，躲得老远。见顾清还要说话，连忙用抱枕砸他，“你够了！”
顾清被砸中了脑袋，朝柳旭歌龇牙咧嘴，却不再给米蒙看病。见米蒙一副见了鬼的模样，便拿起水杯塞回到米蒙手里安慰他说：
“都告诉你了，这只是我的初步推论，具体还是要做详细检查和进一步跟进的，双重人格这玩意本身就很玄，现在全世界都没个确切的定论。”
米蒙听了这话，还是有点蔫，顾清只好又道：
“这样给你说好了，即便！就算！你真的有另外一个人格，那也没什么大不了，万一你这副人格就是杀人凶手，那于你也是无碍。毕竟国内对于分裂人格的罪行判定只存在于学术界理论上的探讨，只会鉴定‘是否存有精神病’，只要确定患有精神病，就会依法判刑，不管是主人格犯罪还是第二人格犯罪。所以呐，你根本不用这么恐惧。”
米蒙抱头痛哭，“可不管哪个人格杀了人，总归都是我干的，不是吗？”
柳旭歌听了这话不乐意了，“哥们，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你是已经给自己个儿定罪了？这事儿还没个定论呢，咱们现在不是正在一步步查证嘛！你得自信！积极！乐观！”
米蒙瘪嘴，“我知道我真的很棒，但也真的很恐慌，你们还记得尹可刚才怎么说的吗？他说‘杀死王向宁的人，就在我们几个之中！’”
顾清和柳旭歌两人一时没了话，最后顾清只能安慰米蒙说：“虽然这是病，但只要是病，那就有医治的办法，只要咱治好了病，这人到底是不是你杀的，咱也就清楚了不是？”
柳旭歌连忙应和，“就是这个道理，小米子，咱不能讳疾忌医，有病就得治！”
米蒙翻个白眼，“我倒是想治，那也得有钱呐！”
原本扒着米蒙，一副邻家热心大嫂样的顾清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冷漠而无情道：“这也是个问题，毕竟心理治疗这活儿不是谁都能干得了的，况且，我们这行不好活命……”
柳旭歌最见不得他这幅穷酸样，张嘴就想骂人，倒是米蒙先扑了过去，一米八几的大小伙子死猪一样挂到顾清身上，哀嚎道：
“顾大夫，我能从您漠然的表象中看到一颗赤诚的医者之心，真的！”
顾清撕不开他，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所以第二天，厚雨拖着疲惫地步伐打开出租屋大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穿着女士花边围裙，站在厨房里煎鸡蛋的顾大夫……
厚雨退出去看了眼门牌号，6013，没错啊！
米蒙裹着被子缩在沙发里，朝厚雨招招手说：“快进来，这是咱们新来的舍友！”
厚雨诧异地看着他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问道：“你这是怎么了？私奔失败受了情商？”
米蒙尴尬一咳，他还记得昨天自己窜上柳旭歌跑车时，厚雨绿成牛油果的脸，他现在的形象不就是一个跟着野汉子跑掉的渣男，又回头找旧爱嘛，结果还带回来了另外一个野汉子。
连米蒙都觉得自己渣得人神共愤，难得厚雨还能面不改色的和他们一起吃早餐。
米蒙主动向厚雨交代了顾清的来意，大概意思就是想请他给自己做心理疏导，因为最近遭遇有点多，所以他有些精神脆弱。
这个解释十分牵强，但厚雨只是点点头，并没有反对。米蒙觉得她这样并不是软弱，就像以前很多次一样，她的沉默和默许，更多的是包容和绝对的控制。
就这样，顾清也在出租屋里住了下来，大大的双人床终于迎来了两个主人，只是到了夜里，三个人都睁着眼睛，沉默地注视着黑暗。
米蒙阅历最少，所以心里也最压不住事，他试探着问厚雨，“你们找尹可是有什么新发现吗？”
厚雨轻笑一声道：“所以尹可是你们带走的？”
米蒙只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子，顾清在被窝里踹他一脚，亡羊补牢道：“是尹可找我们求救的。”
厚雨不可置否，干脆转了话题对俩人说：“你们只是在干扰公务而已，好在尹可并不是我们重点关注对象，他只是一个重要的关卡而已。但是跳过他，无伤大雅。”
米蒙和顾清对视一眼，尹可现在就住在柳旭歌家，他们四个保持着密切联系，今早他们回出租屋后柳旭歌的私家侦探再次行动，和警方查到的一样，他们没有在水大附近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监控录像，所以不管是自证还是自爆，米蒙都不敢轻举妄动。
厚雨继续说：“米蒙，我对你的态度依旧保持最初的观点，我怀疑有人冒充你，这一点我正在查证，我的怀疑也不是无迹可寻，所以你不用浪费钱。”
“嘿!”顾清听了这话就不高兴了，坐起来不服道：“你还真是管的宽！人小孩觉得自己精神压力大，所以找我疏导疏导，怎么就叫浪费钱呢？难道我就不能乐于助人一回？”
厚雨烦他，翻身面朝沙发假装睡觉去了，顾清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只能找米蒙发泄，俩人正闹着，厚雨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她只看了一眼，几乎是翻身跳了起来，吓了床上俩人一跳，还没来得及问是怎么回事，厚雨已经旋风似的刮了出去。
过了一会，柳旭歌的电话也打了过来。
尹可，割腕了！
二叔瘪瘪嘴，接了存折，从地上站了起来，算是‘饶’过了弟弟，却不想儿子还躺在地上不愿起来，满脸都是血，却一点都不在意，尖着嗓子骂道：“你个老东西！就知道骗我爸！你当我不知道？你们还有两套楼房呢！”
米蒙他/妈再也绷不住了，冲上去朝着米蒙堂哥脸上就是一巴掌，骂道“不要脸！你也不怕吃太多噎死你！”
堂哥跳起来就想打人，冷不防却被米蒙从背后踹了一脚！差点一个狗吃屎扑在台阶上。二十好几的大小伙子，躺在地上号丧一般苦闹，但是他爸拿了存折，便不愿再和米蒙一家闹，干脆死狗一样抱住儿子的腰叫他消消气……
柳旭歌听到这里咋舌道：“你家都是什么亲戚？怎么这么恐怖，我爸……算是我们家最穷的，也没见他去我叔叔婶婶家要过钱呐。”
米蒙白他一眼，“你让你爸要多少钱？十万他看得上嘛？”
“那还用得着要？老子压岁钱都够了……”
顾清和米蒙离他远了一些，柳旭歌无奈道：“那后来怎么样了？”
米蒙无奈地摇摇头，省去了中间细节，只言简意赅地说后来他堂哥又要娶媳妇，跑来他们家没闹出个结果，回家的路上没留神，被过路的车子刮倒，掉进水渠里，但是天黑没人看到，第二天被人发现的时候都冻硬了。
他二叔便闹得鸡犬不宁，米蒙一家只好彻底搬了家，没想到新房子没住几个月，就遭了火灾……
柳旭歌搂了搂米蒙肩膀，三人一时无话，过了许久，顾清才叹口气说：“世间辛苦事情千千万，只是你的格外难熬。”
这句话一下子戳到了米蒙的泪点上，他想强撑着，眼泪却不由自主地滚了出来。柳旭歌慌手慌脚地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倒是顾清经验丰富，拍拍米蒙的脑袋，轻声道：
“你现在想想那个公园，还难过吗？”
米蒙果然被他转移了注意力，惊异地发现‘公园’这个词很快从记忆力淡去了，取而代之的是老房子的院子。
米蒙摇摇头，顾清继续问：“这段记忆你并没有模糊，甚至比‘公园’还要清晰，但是你却选择性不重视它，以此为例，同样情况的跨情境、跨时间的记忆你也会自主性选择，这种情况是很典型的离性失忆症的前期表现，当然，这只是我的推理，不能作为结论。”
柳旭歌和米蒙被他绕的有点晕，尤其是米蒙，他觉得顾清的这个结论得出的实在有些草率。
“你的意思是……因为抗拒去记住某些东西，所以我就真的会忘记这些东西？”
顾清笑道，“不仅如此，选择性遗忘自己不愿意面对的事情，这是正常人也会去做的事情，但是发展成记忆不连贯、暂时性失忆，则已经开始发展成了疾病。”
“可是我没有短暂性失忆……”米蒙几乎是下意识狡辩，连他自己都觉得这句话说得底气不足，顾清却像是并没有看出他的怯懦，继续解释道：
“我之前的解释你可能觉得很牵强，我这样说吧，咱们把话题回到开头，那个在你记忆中最为深刻的小公园，它在和谐西路的棚户区，对吗？”
米蒙讷讷点头，不清楚顾清是什么意思，顾清却突然对柳旭歌说：“麻烦你查一下，这个地方有没有一个小公园。”
柳旭歌也是一愣，作为一个局外人，此刻也觉得害怕起来，赶紧找来电脑去查，却不想过去了整整半个小时，他始终没从这个地方找出来所谓的‘小公园’。
米蒙如遭雷劈，几乎觉得今晚简直就是一场噩梦，他夺过柳旭歌的笔记本，结果却毫无变化。
他手脚冰凉，揪着头发仔细回忆公园里的这段回忆，他妈妈坐在花园边上，和几个阿姨说着闲话，他一个人玩着泥巴……
等等！！！
米蒙突然僵在了当场，这个场景是黑白的，它在岁月的洗礼中已然褪去了光彩，可米蒙清晰的记得，上次看到这个场景，只是在梦里……
顾清站起来，一双清亮的眼睛盯着米蒙，“我以前就住在和谐西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那里有什么小公园！”
米蒙张张嘴，下意识想狡辩，顾清却不给他这个机会，紧接着道：“你已经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关于公园的记忆，只是你的大脑虚构的设定，但他之所以变成了你的记忆，是因为有另外一个你！在为你编织记忆……”
米蒙跌坐到沙发上，全身发抖，他几乎能听到世界坍塌的声音。他有些惊恐地猛然转过身去！就好像他的背后一直有个黑影，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侵吞着他的记忆，篡改着他的生活。
柳旭歌也被吓得不轻，拿起一个抱枕当盾牌，躲得老远。见顾清还要说话，连忙用抱枕砸他，“你够了！”
顾清被砸中了脑袋，朝柳旭歌龇牙咧嘴，却不再给米蒙看病。见米蒙一副见了鬼的模样，便拿起水杯塞回到米蒙手里安慰他说：
“都告诉你了，这只是我的初步推论，具体还是要做详细检查和进一步跟进的，双重人格这玩意本身就很玄，现在全世界都没个确切的定论。”
米蒙听了这话，还是有点蔫，顾清只好又道：
“这样给你说好了，即便！就算！你真的有另外一个人格，那也没什么大不了，万一你这副人格就是杀人凶手，那于你也是无碍。毕竟国内对于分裂人格的罪行判定只存在于学术界理论上的探讨，只会鉴定‘是否存有精神病’，只要确定患有精神病，就会依法判刑，不管是主人格犯罪还是第二人格犯罪。所以呐，你根本不用这么恐惧。”
米蒙抱头痛哭，“可不管哪个人格杀了人，总归都是我干的，不是吗？”
柳旭歌听了这话不乐意了，“哥们，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你是已经给自己个儿定罪了？这事儿还没个定论呢，咱们现在不是正在一步步查证嘛！你得自信！积极！乐观！”
米蒙瘪嘴，“我知道我真的很棒，但也真的很恐慌，你们还记得尹可刚才怎么说的吗？他说‘杀死王向宁的人，就在我们几个之中！’”
顾清和柳旭歌两人一时没了话，最后顾清只能安慰米蒙说：“虽然这是病，但只要是病，那就有医治的办法，只要咱治好了病，这人到底是不是你杀的，咱也就清楚了不是？”
柳旭歌连忙应和，“就是这个道理，小米子，咱不能讳疾忌医，有病就得治！”
米蒙翻个白眼，“我倒是想治，那也得有钱呐！”
原本扒着米蒙，一副邻家热心大嫂样的顾清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冷漠而无情道：“这也是个问题，毕竟心理治疗这活儿不是谁都能干得了的，况且，我们这行不好活命……”
柳旭歌最见不得他这幅穷酸样，张嘴就想骂人，倒是米蒙先扑了过去，一米八几的大小伙子死猪一样挂到顾清身上，哀嚎道：
“顾大夫，我能从您漠然的表象中看到一颗赤诚的医者之心，真的！”
顾清撕不开他，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所以第二天，厚雨拖着疲惫地步伐打开出租屋大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穿着女士花边围裙，站在厨房里煎鸡蛋的顾大夫……
厚雨退出去看了眼门牌号，6013，没错啊！
米蒙裹着被子缩在沙发里，朝厚雨招招手说：“快进来，这是咱们新来的舍友！”
厚雨诧异地看着他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问道：“你这是怎么了？私奔失败受了情商？”
米蒙尴尬一咳，他还记得昨天自己窜上柳旭歌跑车时，厚雨绿成牛油果的脸，他现在的形象不就是一个跟着野汉子跑掉的渣男，又回头找旧爱嘛，结果还带回来了另外一个野汉子。
连米蒙都觉得自己渣得人神共愤，难得厚雨还能面不改色的和他们一起吃早餐。
米蒙主动向厚雨交代了顾清的来意，大概意思就是想请他给自己做心理疏导，因为最近遭遇有点多，所以他有些精神脆弱。
这个解释十分牵强，但厚雨只是点点头，并没有反对。米蒙觉得她这样并不是软弱，就像以前很多次一样，她的沉默和默许，更多的是包容和绝对的控制。
就这样，顾清也在出租屋里住了下来，大大的双人床终于迎来了两个主人，只是到了夜里，三个人都睁着眼睛，沉默地注视着黑暗。
米蒙阅历最少，所以心里也最压不住事，他试探着问厚雨，“你们找尹可是有什么新发现吗？”
厚雨轻笑一声道：“所以尹可是你们带走的？”
米蒙只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子，顾清在被窝里踹他一脚，亡羊补牢道：“是尹可找我们求救的。”
厚雨不可置否，干脆转了话题对俩人说：“你们只是在干扰公务而已，好在尹可并不是我们重点关注对象，他只是一个重要的关卡而已。但是跳过他，无伤大雅。”
米蒙和顾清对视一眼，尹可现在就住在柳旭歌家，他们四个保持着密切联系，今早他们回出租屋后柳旭歌的私家侦探再次行动，和警方查到的一样，他们没有在水大附近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监控录像，所以不管是自证还是自爆，米蒙都不敢轻举妄动。
厚雨继续说：“米蒙，我对你的态度依旧保持最初的观点，我怀疑有人冒充你，这一点我正在查证，我的怀疑也不是无迹可寻，所以你不用浪费钱。”
“嘿!”顾清听了这话就不高兴了，坐起来不服道：“你还真是管的宽！人小孩觉得自己精神压力大，所以找我疏导疏导，怎么就叫浪费钱呢？难道我就不能乐于助人一回？”
厚雨烦他，翻身面朝沙发假装睡觉去了，顾清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只能找米蒙发泄，俩人正闹着，厚雨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她只看了一眼，几乎是翻身跳了起来，吓了床上俩人一跳，还没来得及问是怎么回事，厚雨已经旋风似的刮了出去。
过了一会，柳旭歌的电话也打了过来。
尹可，割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