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追随
“她好像是一名很厉害的心理专家，但她很少参加网络或者电视节目，也不怎么参加公众活动。”驾驶员颇为激动地提起道，看来他对白可的印象挺好。
“那你怎么还会知道她？”
“我有个患有严重抑郁症的堂姐，自杀了好几回……后来她找遍了全市，都没一个好的心理医生能帮助她。最后是这个叫做白可的女人，竟然无偿地帮助了我堂姐。我堂姐有拿白可的相片给我看过，我觉得挺漂亮特别，所以印象深刻。只不过那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所以一时半会记不起来。”
“这样的女人，怎么会出现在地下赌场那样地方？”厉哥眉头紧锁——如此漂亮美艳的心理专家，怎么说也是一个正当职业，怎么会跑到地下赌场去当服务女郎？是一种大胆的体验，还是穷困到要去挣这样的外快？
就在厉哥万千思绪和疑惑拧巴在一起时，驾驶员的一句话打断了他的思路：“厉哥，这你就不懂了吧。现在这些漂亮又找不到门道的女子，都可以称之为外围，她们想挤入上流社会，但顶多就成为富人的消费品罢了。”
“她算是救过你堂姐，你就这样评价？”这个男人的脸色更加阴沉了，他的心底对这女人有种莫名的怜惜，他觉得她不应该沦落到如此肮脏的地方，即便他自己也不是一个多干净的人。
“不然呢？我们都能落到这般田地，一个女人又能具有多强大的力量能与这肮脏的现实抗衡？”驾驶员长叹了一口气。
厉哥也沉默了，但同时他也决意要去找寻这个有胆识的女人。
车放慢了速度，在确认没有被人跟踪之后，缓缓的驶入了一片较为荒芜的田地当中。
有一辆红色的越野车早早就停在了那里，在夜色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妖媚，但这伙劫匪都清楚——这车的女主人可不是好惹的。
站在越野车旁边的这个女人，身材婀娜，容易让异性浮想联翩，她容貌秀丽，神色冷峻，将双手斜插在风衣的兜内，金色的长发映着黑得发亮的风衣，分外耀眼。
“事情都办好了？没被警察跟踪吧？”女人轻启红唇。
“嗯。”厉哥使了个眼神，同伙就将那满是钞票的钱袋递了过去，毕恭毕敬地说道：“J姐，您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只是……”
“只是什么？”J姐冷艳地一笑，倒也乐意听一听对方要说什么。
“您都不缺钱，还让我们干这样的事情，我有点想不通啊。”
“我们安排的事情，不需要你想得通，只要执行就好。”J姐神色骤然发生了变化，刚才还是可以谈心的氛围，此时就充满了呵斥和火药味。
这令那个多嘴提问的劫匪立刻就缩了回去。
“我们的药呢？”厉哥伸出了手，向J姐索要着并剧烈地咳嗽了几下。
“放心，答应你们的事情，就一定会办到。像冯国峰那样背信弃义的小人，只不过把隐形人都当作是棋子，怎么会管你们的死活。”
几名劫匪都沉默了。
“你为冯国峰从警察手里九死一生地夺回了物证，他却想让你们第一批隐形人随着科技一并彻底消失，这种手段未免太不讲道义了。”J姐怨责的眼神，令劫匪们都深信不疑——她确实是为他们在着想。
J姐将特效药放到了厉哥的掌心中：“这些药的研制成本，一粒就顶上一辆法拉利，而效果只是让你们身体的细胞在短期内不会失控变异而已。换作是我的话，我也许和冯国峰一样会放弃你们。”
劫匪们面面相觑，才对J姐建立起来的好感又瞬间崩塌了，不过他们也没那么天真。
“所以说吧，谁都没法和沈总比，要不是沈总出手相救，你们早就被冯国峰雇佣的职业杀手除掉了，处理得干干净净的，不留痕迹。”J姐不冷不热地提醒道，语气中还略带威胁。
“你要我们做的，我们也帮你做了。”厉哥不卑不亢地应道，他并不喜欢这个女人，但现实就如同她所说的那样，某种程度也算是她救了他们。
“这只是测试而已，看看你们是否真的具有被搭救的价值。目前看来勉强算是及格。”
“什么？老子冒着被警察抓的风险，才换来个及格的评价？”一名劫匪不满地埋怨道，却被厉哥瞪了一下。
“好了，没那么多时间和你们闲聊，”J姐从昂贵的包包中取出一部手机，也交到了厉哥的手上，“这是定制手机，有特定的密码转换和接收，单频道联络，等沈总有新的安排时，会再联系你们。希望你们别忘记了，你们这样的半吊子的隐形人，就和废物一样，所以千万不要随意作死，否则没人能救得了你们！”
劫匪们受不了这样的挑衅，却被厉哥给拦了下来。
“你们还是好好和他学学，要沉得住气。还有，冯国峰的杀手可是完整的隐形人，如果你们不小心点儿的话，也许哪天一觉睡过去，眼睛也就再也睁不开了。”J姐语气十分平缓，听起来是对未知事件的好意提醒，却让人感觉一切都受制于她神秘安排中。
劫匪们目送着那辆红色越野车离开，随后厉哥将那几颗价值不菲的药丸分发了出去，其他人都迫不及待地将药丸赶紧往嘴里一塞，用力一咽，还没等药丸生效，他们就已经感觉良好。
他们也悄然地消失在了夜色中……
接下来的三个傍晚，厉哥都到那家被他抢劫过后的赌场外围转悠着，他希望能遇到白可。这回地下赌场似乎“戒备”更加森严了，他不好往里进。挨了好几个通宵，从开场到打烊，他都没见到白可的踪影。
第四天傍晚，厉哥凭着直觉以及弟兄所提供的信息，他尝试着到白可做心理咨询的那栋大楼下等着，他实在是不清楚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以及她那不可思议的表情和言行，都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里。
幸运的是，他的直觉是对的，差点儿他就错过了她。显然在这样有规律的商业大厦前，白领们都是准时上下班的。而那些步伐匆匆的女白领们，有的提着精致的包包，有的抓着小巧的包包，当然也有的只是挂着一个不知名包包，手中抓着文件袋匆匆走着。
厉哥很好奇，白可会是怎样的一个形象？
在这下班潮中，更有意思的，莫过于那些穿着西装的绅士们——他们都很精明地聊着一些股价、市场什么的，然后冷不丁地往那些女士身边靠，吹嘘着下班前经手了价值千万的大单，说着一些只有他们才会笑的笑话。
但是这些女白领一定早就习惯了，因为她们设法成群地走出男人的包围，她们也会聊一些所谓的“闺蜜”话题，那不过是为了给那些男士们产生一道屏障罢了，同时也是礼貌地给彼此台阶下。毕竟谁又不希望自己能多受到异性的一分青睐呢？
其中有些男士跟在后面，有的男士落后了，还有的脱队走向办公楼里公开的秘密——前台那边摆放着一台特有的社交设备，那是一个很微妙的社交圈，只要晚上想参加聚会的男女，都可以尝试在台机器上边登记一下，说不定晚上会出现哪个俊男靓女的邀约。
而有几名看起来较为高傲的白领，似乎都是主管级别以上的，她们能很精巧自然地和每一个人都保持着合适的距离，却一点也不突兀。她们谈吐悠然，但微笑都饱含深意。
直到有有一名同样身着职业装，身材曼妙、容貌姣好的女子停下来调整了一下鞋跟，白可的脸蛋才在人群中露出来。
厉哥悄然跟在了后面，走在女人群后头不到五六米远的地方。他不停地告诉自己，她是一个危险的女人。告诉自己，他得马上停止这种疯狂的举动。劫匪三人里应该最聪明、最沉着的厉哥却跑到这里来跟踪一个女人。
离开、离开、离开！
厉哥知道那个声音是对的。那个声音代表理性。如果不是理性，那就是他的守护天使。问题是，他今天对守护天使不感兴趣，对她有兴趣。
那群女人走到了车站前，然后就解散了。白可走下楼梯去地铁站，厉哥等她走了几步后才跟着进入地铁站，随后上了一班往南的列车。
严格来说，他不适合抛头露脸，毕竟他是前阵子轰动一时的隐形人抢劫犯。所幸的是这种下班晚高峰，人挤人也算是最好的掩护了，况且警方应该还没完全掌握他的信息，还是有走动的空间。
列车上非常挤，像白可这样漂亮的女人，自然会有绅士的男人为她让座，不过她倒没接受，这样简单不值一提的选择，却让厉哥对这女人增添了几分好感。
不过还好，才过了几站，她就下车了。这一站是个转乘站，有至少三条地铁线、两条高铁线、八条公交车线在这一段交会。
厉哥跟出来之后，他就像一颗开球后的桌球，撞一下，旋转，又撞一下。他看不到她了。他不算特别高，为了能稍微改善一下视野状况，他只好踮起脚来走路，他自己都觉得可笑，好在他的兄弟们并不在身边，不然肯定要被嘲笑一番。
他设法穿过拥挤的人群，可事与愿违，他左右不了这样的人流。不过老天也许还是眷顾他的，他总算在通往星河广场高铁路线的转接隧道里，看到了她别致发色的长发在人群里浮沉。
“那你怎么还会知道她？”
“我有个患有严重抑郁症的堂姐，自杀了好几回……后来她找遍了全市，都没一个好的心理医生能帮助她。最后是这个叫做白可的女人，竟然无偿地帮助了我堂姐。我堂姐有拿白可的相片给我看过，我觉得挺漂亮特别，所以印象深刻。只不过那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所以一时半会记不起来。”
“这样的女人，怎么会出现在地下赌场那样地方？”厉哥眉头紧锁——如此漂亮美艳的心理专家，怎么说也是一个正当职业，怎么会跑到地下赌场去当服务女郎？是一种大胆的体验，还是穷困到要去挣这样的外快？
就在厉哥万千思绪和疑惑拧巴在一起时，驾驶员的一句话打断了他的思路：“厉哥，这你就不懂了吧。现在这些漂亮又找不到门道的女子，都可以称之为外围，她们想挤入上流社会，但顶多就成为富人的消费品罢了。”
“她算是救过你堂姐，你就这样评价？”这个男人的脸色更加阴沉了，他的心底对这女人有种莫名的怜惜，他觉得她不应该沦落到如此肮脏的地方，即便他自己也不是一个多干净的人。
“不然呢？我们都能落到这般田地，一个女人又能具有多强大的力量能与这肮脏的现实抗衡？”驾驶员长叹了一口气。
厉哥也沉默了，但同时他也决意要去找寻这个有胆识的女人。
车放慢了速度，在确认没有被人跟踪之后，缓缓的驶入了一片较为荒芜的田地当中。
有一辆红色的越野车早早就停在了那里，在夜色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妖媚，但这伙劫匪都清楚——这车的女主人可不是好惹的。
站在越野车旁边的这个女人，身材婀娜，容易让异性浮想联翩，她容貌秀丽，神色冷峻，将双手斜插在风衣的兜内，金色的长发映着黑得发亮的风衣，分外耀眼。
“事情都办好了？没被警察跟踪吧？”女人轻启红唇。
“嗯。”厉哥使了个眼神，同伙就将那满是钞票的钱袋递了过去，毕恭毕敬地说道：“J姐，您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只是……”
“只是什么？”J姐冷艳地一笑，倒也乐意听一听对方要说什么。
“您都不缺钱，还让我们干这样的事情，我有点想不通啊。”
“我们安排的事情，不需要你想得通，只要执行就好。”J姐神色骤然发生了变化，刚才还是可以谈心的氛围，此时就充满了呵斥和火药味。
这令那个多嘴提问的劫匪立刻就缩了回去。
“我们的药呢？”厉哥伸出了手，向J姐索要着并剧烈地咳嗽了几下。
“放心，答应你们的事情，就一定会办到。像冯国峰那样背信弃义的小人，只不过把隐形人都当作是棋子，怎么会管你们的死活。”
几名劫匪都沉默了。
“你为冯国峰从警察手里九死一生地夺回了物证，他却想让你们第一批隐形人随着科技一并彻底消失，这种手段未免太不讲道义了。”J姐怨责的眼神，令劫匪们都深信不疑——她确实是为他们在着想。
J姐将特效药放到了厉哥的掌心中：“这些药的研制成本，一粒就顶上一辆法拉利，而效果只是让你们身体的细胞在短期内不会失控变异而已。换作是我的话，我也许和冯国峰一样会放弃你们。”
劫匪们面面相觑，才对J姐建立起来的好感又瞬间崩塌了，不过他们也没那么天真。
“所以说吧，谁都没法和沈总比，要不是沈总出手相救，你们早就被冯国峰雇佣的职业杀手除掉了，处理得干干净净的，不留痕迹。”J姐不冷不热地提醒道，语气中还略带威胁。
“你要我们做的，我们也帮你做了。”厉哥不卑不亢地应道，他并不喜欢这个女人，但现实就如同她所说的那样，某种程度也算是她救了他们。
“这只是测试而已，看看你们是否真的具有被搭救的价值。目前看来勉强算是及格。”
“什么？老子冒着被警察抓的风险，才换来个及格的评价？”一名劫匪不满地埋怨道，却被厉哥瞪了一下。
“好了，没那么多时间和你们闲聊，”J姐从昂贵的包包中取出一部手机，也交到了厉哥的手上，“这是定制手机，有特定的密码转换和接收，单频道联络，等沈总有新的安排时，会再联系你们。希望你们别忘记了，你们这样的半吊子的隐形人，就和废物一样，所以千万不要随意作死，否则没人能救得了你们！”
劫匪们受不了这样的挑衅，却被厉哥给拦了下来。
“你们还是好好和他学学，要沉得住气。还有，冯国峰的杀手可是完整的隐形人，如果你们不小心点儿的话，也许哪天一觉睡过去，眼睛也就再也睁不开了。”J姐语气十分平缓，听起来是对未知事件的好意提醒，却让人感觉一切都受制于她神秘安排中。
劫匪们目送着那辆红色越野车离开，随后厉哥将那几颗价值不菲的药丸分发了出去，其他人都迫不及待地将药丸赶紧往嘴里一塞，用力一咽，还没等药丸生效，他们就已经感觉良好。
他们也悄然地消失在了夜色中……
接下来的三个傍晚，厉哥都到那家被他抢劫过后的赌场外围转悠着，他希望能遇到白可。这回地下赌场似乎“戒备”更加森严了，他不好往里进。挨了好几个通宵，从开场到打烊，他都没见到白可的踪影。
第四天傍晚，厉哥凭着直觉以及弟兄所提供的信息，他尝试着到白可做心理咨询的那栋大楼下等着，他实在是不清楚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以及她那不可思议的表情和言行，都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里。
幸运的是，他的直觉是对的，差点儿他就错过了她。显然在这样有规律的商业大厦前，白领们都是准时上下班的。而那些步伐匆匆的女白领们，有的提着精致的包包，有的抓着小巧的包包，当然也有的只是挂着一个不知名包包，手中抓着文件袋匆匆走着。
厉哥很好奇，白可会是怎样的一个形象？
在这下班潮中，更有意思的，莫过于那些穿着西装的绅士们——他们都很精明地聊着一些股价、市场什么的，然后冷不丁地往那些女士身边靠，吹嘘着下班前经手了价值千万的大单，说着一些只有他们才会笑的笑话。
但是这些女白领一定早就习惯了，因为她们设法成群地走出男人的包围，她们也会聊一些所谓的“闺蜜”话题，那不过是为了给那些男士们产生一道屏障罢了，同时也是礼貌地给彼此台阶下。毕竟谁又不希望自己能多受到异性的一分青睐呢？
其中有些男士跟在后面，有的男士落后了，还有的脱队走向办公楼里公开的秘密——前台那边摆放着一台特有的社交设备，那是一个很微妙的社交圈，只要晚上想参加聚会的男女，都可以尝试在台机器上边登记一下，说不定晚上会出现哪个俊男靓女的邀约。
而有几名看起来较为高傲的白领，似乎都是主管级别以上的，她们能很精巧自然地和每一个人都保持着合适的距离，却一点也不突兀。她们谈吐悠然，但微笑都饱含深意。
直到有有一名同样身着职业装，身材曼妙、容貌姣好的女子停下来调整了一下鞋跟，白可的脸蛋才在人群中露出来。
厉哥悄然跟在了后面，走在女人群后头不到五六米远的地方。他不停地告诉自己，她是一个危险的女人。告诉自己，他得马上停止这种疯狂的举动。劫匪三人里应该最聪明、最沉着的厉哥却跑到这里来跟踪一个女人。
离开、离开、离开！
厉哥知道那个声音是对的。那个声音代表理性。如果不是理性，那就是他的守护天使。问题是，他今天对守护天使不感兴趣，对她有兴趣。
那群女人走到了车站前，然后就解散了。白可走下楼梯去地铁站，厉哥等她走了几步后才跟着进入地铁站，随后上了一班往南的列车。
严格来说，他不适合抛头露脸，毕竟他是前阵子轰动一时的隐形人抢劫犯。所幸的是这种下班晚高峰，人挤人也算是最好的掩护了，况且警方应该还没完全掌握他的信息，还是有走动的空间。
列车上非常挤，像白可这样漂亮的女人，自然会有绅士的男人为她让座，不过她倒没接受，这样简单不值一提的选择，却让厉哥对这女人增添了几分好感。
不过还好，才过了几站，她就下车了。这一站是个转乘站，有至少三条地铁线、两条高铁线、八条公交车线在这一段交会。
厉哥跟出来之后，他就像一颗开球后的桌球，撞一下，旋转，又撞一下。他看不到她了。他不算特别高，为了能稍微改善一下视野状况，他只好踮起脚来走路，他自己都觉得可笑，好在他的兄弟们并不在身边，不然肯定要被嘲笑一番。
他设法穿过拥挤的人群，可事与愿违，他左右不了这样的人流。不过老天也许还是眷顾他的，他总算在通往星河广场高铁路线的转接隧道里，看到了她别致发色的长发在人群里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