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深夜广播
一阵寒风透过窗子的缝隙拥挤进来,无声无息,给收音机里甜美的女声染上了丝丝凉意。
来人高大的身影把本就黑暗的屋子,遮蔽的更加憋闷,摇椅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睛,视线没什么焦点的盯着面前唯一光亮的地方——被路灯投射到玻璃窗上婆娑的树影。
他双眼一眨不眨仿佛看的专注,可那没什么焦点的视线却表明,他在走神。
一时无话,来人嗤笑一声,有些嫌弃的靠在墙上,抬手狠力的摁揉着自己针扎一样发疼的太阳穴,疲惫感在放松之后,排山倒海般的向他袭来。
傅知许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过了,可现在最让他感到不适应的却是,这对他来说,久别重逢老城。
“多久没回来了?”有些沙哑的声音,突兀的在屋子里响起,摇椅上的人终于舍得把视线从窗子上移开。
他对傅知许刚才的恶劣的问候毫不在意,反而撑着身子,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很简单的动作,男人做起来却有些吃力。
傅知许见状,身体有一瞬间离开了背靠着的墙面,然而,也只有那么一瞬间,一瞬间之后,他什么都没有做,没有上前,也没有搀扶。
“你这个别扭性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改改。”那人慢慢扶着摇椅,站直了身体,一张看不出年纪的脸,也终于暴露在傅知许的面前。
傅知许闻言,眼神意有所指的瞥了一眼放在不远处的收音机,女主持人的声音柔和的让人心尖发颤,他嗤笑着回道:“您这么多年不也没变,还是喜欢这样的?”
‘啪!’
话音刚落,能看到一个档案袋一样的东西,以抛物线的形式,猛地朝傅知许面门砸来。
傅知许也不躲,抬手直接一把接过,等再挑眉看去,视线里只剩男人重重甩上卧室门的背影。
无奈的摇摇头,傅知许晃晃手里的档案袋:“我先走了。”
紧闭的卧室里传出一声有些发闷的应和声,声音停顿了一下,有些迟疑的接着说:“你……既然回来了,就去你爸家看看,你爸最近也遇上麻烦事儿了……”
回应男人的,是傅知许同样重重甩上的房门声。
夜色里,黑色的越野车在老旧的小区里穿行而过,傅知许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离午夜还有两个半点,车内安静的让人觉得透不过气。
绷紧下巴,傅知许烦躁的打开广播……
“……再过几天就是中秋节,吕阿姨接到在外地打工的儿子的电话。
儿子不常往家里来电话的,吕阿姨听到儿子在电话里说,过节会带自己交往了两年的女朋友回家。”
耳熟的声音在广播开启的一刹那充斥了整个车厢,女主持人声音轻柔的讲着睡前故事。
说实话,这种温柔的仿佛能掐出水来的声音,恰巧就是傅知许最讨厌的声音,拿腔作调,造作的可以。
听声音就知道,这样的他一脚能踹十米远。
跟他后妈一样属菟丝花的,估计瓶盖都拧不开。
“啧。”了一声,想到他后妈,傅知许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伸手想要换个频道,可想到刚才那为老不尊的,好像挺爱听这主持人节目,即将触碰到屏幕的手,又重新回到了方向盘上。
深夜的道路上车辆稀少,越野车划破稀薄的夜雾,在路灯下显得有些孤独。
而女主持人的‘无聊’故事,也继续用一种柔软却强硬的方式,钻进了傅知许的耳朵里……
“一直到挂了电话,吕阿姨还是乐的合不拢嘴,她老伴死的早,唯一的盼头就是自己儿子了。
和亲戚们炫耀过这个好消息,看了一眼时间,吕阿姨提着自己常用的布兜子,着急忙慌的出了门。
现在是下午五点,她得去菜市场看有没有什么临下行甩卖的东西,周围上了年纪的阿姨们都知道这个菜场潜规则。
一天最便宜的菜,就是这个时候的了,走快点,说不定还能捡个漏呢!
想到自己儿子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吕阿姨来不及和楼下的街坊打招呼,步子迈的更快了些。
走到自己常去的肉铺里,在老板烦躁的目光下,挑了一块看起来最肥厚的排骨。
又讲了半天价,天已经开始变暗了,菜场里大部分的菜贩已经收摊了。
拎着自己半递钱,半抢过来的肉,吕阿姨美滋滋的走出肉铺,也没看路,旁边突然蹿出一个骑着三轮车的小伙子。
吕阿姨吓的一屁股坐回了肉铺的台阶上,小伙子害怕大姨讹他,慌乱的道完歉就头也不回的骑车跑了。
‘小赤佬!着急投胎去的呀?!不会看路的呀!’
吕阿姨一手拎着装排骨的布兜子,一手撑着地,想要借力站起来,余光看到旁边冰柜反射出老板的身影。
店铺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一盏暗黄色的小灯,老板背对着灯光,脸上黑乎乎的一片看不清脸色,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这边。
吕阿姨心里一沉,暗骂自己年纪越大,胆子还越小了,起身也没和老板说话。
拍拍裤子就朝外走去,刚走到菜场前的十字路口,就见一堆人围在路边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吕阿姨凑热闹走上去,手里的布兜子掉落在地,顾不上刚才摔的身上疼痛。
吕阿姨咬牙弯腰捡起布兜子,头也不回的拐进距离自己家最近的一条小路。
‘造孽啊,刚才刚撞完我,现在就被人家给撞了,有怪莫怪,有怪莫怪,阿姨刚才就是说气话呢。
冤有头债有主,谁撞死你的你找谁去,可别来找我,我都这么大岁数了……’
念叨的声音越来越小,身后不属于自己的脚步声,却越来越清晰……
啪嗒、啪嗒、啪嗒
吕阿姨屏住呼吸正要回头……突然!衣服兜里的手机开始疯狂的震动起来!
嗡……嗡……”
……傅知许握紧方向盘,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被随意扔到副驾驶,此时却在不断震动的手机。
手机越来越大的震动声强势的盖过了女主持人轻柔的声音,傅知许把车听到家楼下的车库,动作有些急切的掐断了广播的声音。
女主持人软糯的声音戛然而止,听起来狡黠又带上了些意味深长。
可这里唯一的听众,却表示自己完全无法欣赏女主持人的栏目内容,包括她甜腻腻的声音。
深夜故事?!有这样的深夜故事吗?他就知道那老不休的审美异于常人,大半夜,在家听恐怖故事?
别说,就他那小破屋,不开灯还真挺有气氛。
傅知许在心里编排完,摇摇晃晃的锁上车,拿着已经挂断的手机和刚到手的鼓鼓囊囊的档案袋,脚步虚浮的朝家走去。
手机震动声再一次响起。
远远地,传来傅知许说话的声音:“啊,刘宇,我在外地呢,出任务呢,不说了啊……”
……
“林老师,下班了?”
电梯里,加班的实习生热情的和林染打招呼,林染不好意思的摆摆手。
“都是同事,什么老师不老师的,怎么今天走这么晚啊?”林染转移话题随口问了一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电台就流行起了管她们主持人叫老师的‘潮流’,林染表示自己每次听到,心里都止不住的发虚。
她当老师,教他们讲恐怖故事吗?
小伙子倒是很感动林染的关心,挠挠后脑勺,贫了一句:“这算什么晚,为文艺事业添砖加瓦嘛。
林老师这么晚下班,打车不方便,用不用我顺道带你一路?
风驰电掣,两轮摩托!”
林染笑的弯起眼睛,一边摆手一边说:“不用了,我男朋友在外边等我呢。”
说完,白皙的小脸上又不好意思的泛起了一层坨红,她不太习惯在同事面前说自己男朋友。
林染今天穿着一条白色的衬衫,浅咖色的西服外套随意的搭在胳膊上,一头微卷的长发因为单位里不低的温度被拢到一侧。
皮肤在电梯灯光的晕染下越发莹白通透,她弯眼璨笑,珍珠一样润泽美好。
“林老师,我觉得你和很多人不一样。”年轻的实习生有些感慨道:“我自从来实习,遇到了挺多主持人,从来没有你这么……平易近人的。
有的不叫老师,那脸马上就能拉下来,更何况是仪容仪表了,不存在的,反正也不用出镜。
没来上班之前,我还幻想过,主持人声音那么好听,肯定长得也好看。
现在可知道了,好不好看还真次要,没事洗洗头比啥都强。”
他絮絮叨叨的抱怨着每个实习生压力大都会捡起来吐槽的包袱,说到一半,电梯到一楼了。
林染见他因为说的太多,醒悟过来显得有些尴尬,笑着缓和了一句:“那我先走了,不过别怕,我肯定天天洗头,你的幻想由我来守护!”
电梯门缓缓在林染身后合上,一只悬在开门按键前的手,犹豫了半晌,还是没有摁下去。
林染笑着摇头,实习生压力大,偶尔为了解压抱怨几句,她其实不会往心里去的。
毕竟她可爱的同事们,最近还跟她安利哪个洗发水好用呢。
在她看来,仪容仪表什么的,只要没穿的太过火。
在自己最舒适的状态下工作,这才是电台主播最舒服的福利了。
走出单位大门,宋弘已经不知道在那等了多久,脸上不见一丝不耐,见自己女朋友出来,还下车贴心的给她开了车门。
林染笑着打趣他:“今天怎么这么好?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宋弘重新回到驾驶位,先把准备好的宵夜递给林染,又贴心的给林染系上安全带,安顿好自己的女朋友,这才无奈的说:“天地良心。
你今天直播讲的恐怖故事,我都能给你再复述一遍,听的这么认真,哪有时间去做对不起你的事?”
林染摇头晃脑的把一颗章鱼小丸子塞进嘴里,含含糊糊的说着什么,宋弘笑着摸了一下她的后脑勺。
来人高大的身影把本就黑暗的屋子,遮蔽的更加憋闷,摇椅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睛,视线没什么焦点的盯着面前唯一光亮的地方——被路灯投射到玻璃窗上婆娑的树影。
他双眼一眨不眨仿佛看的专注,可那没什么焦点的视线却表明,他在走神。
一时无话,来人嗤笑一声,有些嫌弃的靠在墙上,抬手狠力的摁揉着自己针扎一样发疼的太阳穴,疲惫感在放松之后,排山倒海般的向他袭来。
傅知许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过了,可现在最让他感到不适应的却是,这对他来说,久别重逢老城。
“多久没回来了?”有些沙哑的声音,突兀的在屋子里响起,摇椅上的人终于舍得把视线从窗子上移开。
他对傅知许刚才的恶劣的问候毫不在意,反而撑着身子,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很简单的动作,男人做起来却有些吃力。
傅知许见状,身体有一瞬间离开了背靠着的墙面,然而,也只有那么一瞬间,一瞬间之后,他什么都没有做,没有上前,也没有搀扶。
“你这个别扭性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改改。”那人慢慢扶着摇椅,站直了身体,一张看不出年纪的脸,也终于暴露在傅知许的面前。
傅知许闻言,眼神意有所指的瞥了一眼放在不远处的收音机,女主持人的声音柔和的让人心尖发颤,他嗤笑着回道:“您这么多年不也没变,还是喜欢这样的?”
‘啪!’
话音刚落,能看到一个档案袋一样的东西,以抛物线的形式,猛地朝傅知许面门砸来。
傅知许也不躲,抬手直接一把接过,等再挑眉看去,视线里只剩男人重重甩上卧室门的背影。
无奈的摇摇头,傅知许晃晃手里的档案袋:“我先走了。”
紧闭的卧室里传出一声有些发闷的应和声,声音停顿了一下,有些迟疑的接着说:“你……既然回来了,就去你爸家看看,你爸最近也遇上麻烦事儿了……”
回应男人的,是傅知许同样重重甩上的房门声。
夜色里,黑色的越野车在老旧的小区里穿行而过,傅知许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离午夜还有两个半点,车内安静的让人觉得透不过气。
绷紧下巴,傅知许烦躁的打开广播……
“……再过几天就是中秋节,吕阿姨接到在外地打工的儿子的电话。
儿子不常往家里来电话的,吕阿姨听到儿子在电话里说,过节会带自己交往了两年的女朋友回家。”
耳熟的声音在广播开启的一刹那充斥了整个车厢,女主持人声音轻柔的讲着睡前故事。
说实话,这种温柔的仿佛能掐出水来的声音,恰巧就是傅知许最讨厌的声音,拿腔作调,造作的可以。
听声音就知道,这样的他一脚能踹十米远。
跟他后妈一样属菟丝花的,估计瓶盖都拧不开。
“啧。”了一声,想到他后妈,傅知许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伸手想要换个频道,可想到刚才那为老不尊的,好像挺爱听这主持人节目,即将触碰到屏幕的手,又重新回到了方向盘上。
深夜的道路上车辆稀少,越野车划破稀薄的夜雾,在路灯下显得有些孤独。
而女主持人的‘无聊’故事,也继续用一种柔软却强硬的方式,钻进了傅知许的耳朵里……
“一直到挂了电话,吕阿姨还是乐的合不拢嘴,她老伴死的早,唯一的盼头就是自己儿子了。
和亲戚们炫耀过这个好消息,看了一眼时间,吕阿姨提着自己常用的布兜子,着急忙慌的出了门。
现在是下午五点,她得去菜市场看有没有什么临下行甩卖的东西,周围上了年纪的阿姨们都知道这个菜场潜规则。
一天最便宜的菜,就是这个时候的了,走快点,说不定还能捡个漏呢!
想到自己儿子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吕阿姨来不及和楼下的街坊打招呼,步子迈的更快了些。
走到自己常去的肉铺里,在老板烦躁的目光下,挑了一块看起来最肥厚的排骨。
又讲了半天价,天已经开始变暗了,菜场里大部分的菜贩已经收摊了。
拎着自己半递钱,半抢过来的肉,吕阿姨美滋滋的走出肉铺,也没看路,旁边突然蹿出一个骑着三轮车的小伙子。
吕阿姨吓的一屁股坐回了肉铺的台阶上,小伙子害怕大姨讹他,慌乱的道完歉就头也不回的骑车跑了。
‘小赤佬!着急投胎去的呀?!不会看路的呀!’
吕阿姨一手拎着装排骨的布兜子,一手撑着地,想要借力站起来,余光看到旁边冰柜反射出老板的身影。
店铺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一盏暗黄色的小灯,老板背对着灯光,脸上黑乎乎的一片看不清脸色,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这边。
吕阿姨心里一沉,暗骂自己年纪越大,胆子还越小了,起身也没和老板说话。
拍拍裤子就朝外走去,刚走到菜场前的十字路口,就见一堆人围在路边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吕阿姨凑热闹走上去,手里的布兜子掉落在地,顾不上刚才摔的身上疼痛。
吕阿姨咬牙弯腰捡起布兜子,头也不回的拐进距离自己家最近的一条小路。
‘造孽啊,刚才刚撞完我,现在就被人家给撞了,有怪莫怪,有怪莫怪,阿姨刚才就是说气话呢。
冤有头债有主,谁撞死你的你找谁去,可别来找我,我都这么大岁数了……’
念叨的声音越来越小,身后不属于自己的脚步声,却越来越清晰……
啪嗒、啪嗒、啪嗒
吕阿姨屏住呼吸正要回头……突然!衣服兜里的手机开始疯狂的震动起来!
嗡……嗡……”
……傅知许握紧方向盘,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被随意扔到副驾驶,此时却在不断震动的手机。
手机越来越大的震动声强势的盖过了女主持人轻柔的声音,傅知许把车听到家楼下的车库,动作有些急切的掐断了广播的声音。
女主持人软糯的声音戛然而止,听起来狡黠又带上了些意味深长。
可这里唯一的听众,却表示自己完全无法欣赏女主持人的栏目内容,包括她甜腻腻的声音。
深夜故事?!有这样的深夜故事吗?他就知道那老不休的审美异于常人,大半夜,在家听恐怖故事?
别说,就他那小破屋,不开灯还真挺有气氛。
傅知许在心里编排完,摇摇晃晃的锁上车,拿着已经挂断的手机和刚到手的鼓鼓囊囊的档案袋,脚步虚浮的朝家走去。
手机震动声再一次响起。
远远地,传来傅知许说话的声音:“啊,刘宇,我在外地呢,出任务呢,不说了啊……”
……
“林老师,下班了?”
电梯里,加班的实习生热情的和林染打招呼,林染不好意思的摆摆手。
“都是同事,什么老师不老师的,怎么今天走这么晚啊?”林染转移话题随口问了一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电台就流行起了管她们主持人叫老师的‘潮流’,林染表示自己每次听到,心里都止不住的发虚。
她当老师,教他们讲恐怖故事吗?
小伙子倒是很感动林染的关心,挠挠后脑勺,贫了一句:“这算什么晚,为文艺事业添砖加瓦嘛。
林老师这么晚下班,打车不方便,用不用我顺道带你一路?
风驰电掣,两轮摩托!”
林染笑的弯起眼睛,一边摆手一边说:“不用了,我男朋友在外边等我呢。”
说完,白皙的小脸上又不好意思的泛起了一层坨红,她不太习惯在同事面前说自己男朋友。
林染今天穿着一条白色的衬衫,浅咖色的西服外套随意的搭在胳膊上,一头微卷的长发因为单位里不低的温度被拢到一侧。
皮肤在电梯灯光的晕染下越发莹白通透,她弯眼璨笑,珍珠一样润泽美好。
“林老师,我觉得你和很多人不一样。”年轻的实习生有些感慨道:“我自从来实习,遇到了挺多主持人,从来没有你这么……平易近人的。
有的不叫老师,那脸马上就能拉下来,更何况是仪容仪表了,不存在的,反正也不用出镜。
没来上班之前,我还幻想过,主持人声音那么好听,肯定长得也好看。
现在可知道了,好不好看还真次要,没事洗洗头比啥都强。”
他絮絮叨叨的抱怨着每个实习生压力大都会捡起来吐槽的包袱,说到一半,电梯到一楼了。
林染见他因为说的太多,醒悟过来显得有些尴尬,笑着缓和了一句:“那我先走了,不过别怕,我肯定天天洗头,你的幻想由我来守护!”
电梯门缓缓在林染身后合上,一只悬在开门按键前的手,犹豫了半晌,还是没有摁下去。
林染笑着摇头,实习生压力大,偶尔为了解压抱怨几句,她其实不会往心里去的。
毕竟她可爱的同事们,最近还跟她安利哪个洗发水好用呢。
在她看来,仪容仪表什么的,只要没穿的太过火。
在自己最舒适的状态下工作,这才是电台主播最舒服的福利了。
走出单位大门,宋弘已经不知道在那等了多久,脸上不见一丝不耐,见自己女朋友出来,还下车贴心的给她开了车门。
林染笑着打趣他:“今天怎么这么好?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宋弘重新回到驾驶位,先把准备好的宵夜递给林染,又贴心的给林染系上安全带,安顿好自己的女朋友,这才无奈的说:“天地良心。
你今天直播讲的恐怖故事,我都能给你再复述一遍,听的这么认真,哪有时间去做对不起你的事?”
林染摇头晃脑的把一颗章鱼小丸子塞进嘴里,含含糊糊的说着什么,宋弘笑着摸了一下她的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