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一切，都回不去了
飘渺思绪，从那如漩涡般越陷越深的回忆中渐渐剥离，甄昕炽热的指尖，摩挲着手中的这串项链。
一切，都回不去了。
就如同春日里断线的风筝，如不乘风飞扬，就只能够狠狠地跌入尘土，粉身碎骨。
甄昕将视线重新落回那个正在为男友挑选礼物的大学生，鼻尖传入一丝少女发间的桂花香，她忽而心生一计。
……如果那想法可行的话，这批存货说不定能在圣诞来临之际销售而空。
不过，这毕竟是H大叔的设计，如果她想要在产品上进行改良，必须得经过他的同意。
重回公司，已临近下班，小周见甄昕回来，热情地和她打招呼。
甄昕焦急地向小周询问H大叔的联系方式，不过却被告知，这位公司“老人”，作风思想都很老派，别的设计师早就开始用公司提供的数字专业画板，而他却只喜欢传统纸笔创作方式，就连通讯设备，都是几百年前淘汰的按键机，动不动就会因为信号接触不良而失联。
再加上他平日里也不喜欢主动搭理别人，所以渐渐的，在这个空间里，他就像一个隐形的人，有一个封闭的小空间，没人过多地关注过他。
“不过大叔人真的挺好的，你要是找他帮忙，他二话不说，提起袖子就是干！他也算是公司里的一大人才，只是几年前，家里不知道是发生了些什么事，让他颓废了很久，更匪夷所思的是，他竟然主动要求从那个肥得流油的珠宝设计部，调到这里？！”
小周若有所思地回忆着H大叔的种种传奇历史，虽说他来SP设计部一年不到，但他这热情健谈的性格，让他没几个月，就和这里的大多数员工都混得很熟，扛水泡茶的闲差事没少干，自然而然的，那些该听与不该听的事儿，他都如数记在了心里。
“看，我右边的就是H大叔！”小周从手机朋友圈翻出一条大半个月前的部门聚餐信息，九宫格里，最后一张照片，就是他和H大叔对着镜头灿烂的笑脸。
镜头里的这个中年男人，甄昕总觉得以前在哪里见过，只是究竟是哪里呢？她在脑海深处，极力寻找，却无疾而终。
入夜。
就餐完毕的甄昕，正把餐碟清洗干净，整齐地放入橱柜。
今夜的乔雨涵有些过分的热爱工作，火急火燎地吃完饭后，她就飞速跑回自己房里，在书桌上，噼里啪啦不知道写些什么。
甄昕拿了一盘切开的水果，敲响了乔雨涵的房门。
“在写什么呢？”
“唔，”乔雨涵一口吃掉一块苹果片，“我在把今天采访古医生的信息，整理成文档。”
甄昕听了，忍不住笑出声来，“我们一起赶毕业论文的时候，我也没见你大晚上还这么用功。”
乔雨涵抱怨道：“你以为我想啊，今天主编把我紧急CALL回公司，说古医生的这期访谈预告刚抛到网络，就得到了万千粉丝的高度推崇，所以他这次竟然神经兮兮地给我多腾了3个P的页面内容，让我好好搞创作。你说，我就算把古医生的祖宗十八代的辉煌过往都如数家珍地写一遍，也塞不满这三页纸吧？”
乔雨涵烦躁地抖了抖书桌上的一沓复印纸，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川”字。
“天底下还有能难到我们乔大记者的事儿？”
“哈哈哈，说实在——还真没有！”乔雨涵咧嘴一笑，橘黄的台灯下，她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正闪烁着璀璨光芒。
“我是谁！我可是乔雨涵诶！这点小事，怎么可能难倒我！况且这次天都在助我！你知道吗……”乔雨涵就像说戏的老先生，推了推自己鼻梁上只在创作时才会露面的黑框眼镜，添油加醋地将今天所看到的古医生“断笔救人”的一幕，讲给甄昕听。
“所以说！我决定了，我这两天要有事没事就去骚扰古医生，如果这次患者能够在他的医治下健康出院，那么古医生仁心仁术，仁者无敌的大专栏话题不就来了吗？！”
说完，乔雨涵又喜滋滋地吃完了盘里的最后一口水果。
“呜，你知道那个被车撞的男人，有多惨吗，光他惨兮兮的样貌以及身世什么的，就很具新闻价值，我只要在专栏里，随便放几张照片……”乔雨涵翘着兰花指，从手机相册里，找出几张自己偷拍的图片给甄昕看。
甄昕对这个可怜兮兮的患者，其实一点也不感兴趣。
直到她的目光，落在了照片上，那个倒地不起，神色虚弱的中年男人身上——
她一把拿过乔雨涵的手机，“你刚说，他被车撞，生死不明？！”
“是啊！医护人员好像找不到他身上的身份证明，今天要不是有古医生，这人估……”
“他现在在哪？”
焦急的视线落在乔雨涵脸上，害得她也是微微一愣，“在、在医院呢，你认识他？”
“恩，挺像我们部门的一个设计师，今天一直没来公司，本以为他请假了，没想到……你现在能带我过去吗？我想去看看他……”
“那你等我一下，我要换身衣服，再带上我的吃饭家伙，十分钟后门口集合！”
……
乔雨涵小姐所说的十分钟，永远不可能只是十分钟，就在甄昕等得恨不得立刻去洗手间把她拎出来时，乔雨涵小姐终于固定好了她如小龙人一般俏皮的发型，姗姗来迟。
乔雨涵早上被交警拖走的车子，已经毫发无损地被她从交通执勤部门给提了出来，莫名花了一笔违停费，她下定决心，一定要在这期杂志的奖金中挣回来！
两人来到古靳扬所就职的医院，差不多是晚上8点多了。
一个名字就能搞定的事，乔雨涵绝不会多费口舌，有了古靳杨这张VIP通行证，在护士的陪同下，两人麻利地穿上消毒服，进入ICU重症病房。
一路上，护士小姐可谓千叮咛万嘱咐，希望乔雨涵与甄昕一定不要探视太长时间，毕竟病人现在需要充足的休息。
“你好，我是SP饰品设计部的新员工，甄昕，因为我现在也不确定有没有认错人，如果你就是H大叔的话，可以给我一个反应吗？”何建国嘴上还盖着输氧罩，双眼虚弱地睁开一条小缝，是一个丫头。
他的嘴巴微张，手指头轻轻抬了抬，似在告诉对方，自己就是H大叔。
甄昕同情地称自己可以帮忙联系他的家属，然而他却吃力地摇了摇头。
甄昕不懂他这动作的意思，究竟是亲人未在身边，还是不想把自己的状况告诉他们……怕他情绪过分起伏，甄昕犹豫着并未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将自己就“邂逅”项链的设计与改造问题，与何建国进行商量。
何建国微微抬起手，指了指甄昕，最后比划出一个“OK”的手势。
这时，病房门被人推开，一个男护士带着口罩，推着小车进门。
车上摆着几瓶药物，以及一管针剂。
何建国在看到来人的同时，床头边的心跳曲线开始大坡度的起伏跳跃，他脸色苍白，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呻吟，整个人都跟痉挛了一样，直发抖。
甄昕忍不住伸手握住何建国的手，“别怕。”
握住何建国的手，顿时传来一阵痛楚，那是他用指甲用力掐了甄昕一下，似在引起她的注意。
他颤抖着，在她的手背上歪歪扭扭写着些什么。
像一个圈，又像一幅画。
在最后，他还重重敲了甄昕手背两下。
“H大叔……”甄昕想问，他究竟想告诉自己些什么，却因他一个透露着祈求的眼神，愣了几秒。
“病人家属，时间不早了，病人需要例行检查以及休息。”男护士冷冰冰地驱赶着病房里的来客。
甄昕握了握拳头，努力记下何建国在她手上所落下的信息。
“走啦。”刚趁机又拍了几张照片的乔雨涵，收起偷偷带进来的相机，来拉甄昕。
再一次回头望了H大叔一眼，这一眼，看得甄昕的心一阵发紧，身上这么多伤，他一定很痛苦吧？听乔雨涵说，H大叔在被撞前已经伤痕累累，那么，在此之前他究竟经历了些什么？
刚走出重症病房外，乔雨涵忽而拉紧甄昕的手，朝着楼梯口快速跑去。
“甄昕，快！”
“出什么事了？”
“你没看到那个一直朝着重症门口探来探去的小护士吗？一定是在逮我们，让我们帮里头的人把住院费和手术费给付了，喂喂喂，你赶紧收一收你白莲花的气息，这种冤大头可轮不到你来当，你知道他今天那场手术要多少钱吗？几十万是打底的！一个万一，上百万的账单一来，你这几年都白干了！”
乔雨涵清晰的记得，自己在英国留学的时候，身旁的这个好闺蜜可没少给那些演技差到连猫猫狗狗看了，都会翻个白眼跑开的假乞丐砸生活费。
好人难为，但像她这样的烂好人，如果这几年没有乔雨涵的“好心纠正”，估计早就可以去喝西北风了。
“甄昕，你别瞎担心了，我们现在已经知道病床上躺的是谁，一个SP的老设计师，兜里肯定还有些钱的，等他再恢复些，说话利索了，自己肯定会缴费的，天塌下来还有国家顶着，你还是赶紧把你份内的工作做完，闲暇之余再来看他吧。哎呀，你带回先去楼下奶茶店喝喝奶茶小憩一会，我现在去找点素材！待会见！”
乔雨涵说完，摸了摸自己包里的单反，一转身就往楼下冲，肩上搭着的一双手套，在她背后来回晃荡着，没一会就消失在楼梯间。
甄昕叹了口气，慢慢地沿着楼梯往下走，走到二楼，她发现这里的灯忽明忽暗，怪慎人的，便不由的加快了步子。
又走了一两步，头顶忽而传来一声吼叫，“站住！”紧接着就是一阵兵荒马乱的脚步声。
还未来得及反应，她就被一个蛮恨的力道，狠狠地掐住了脖子！
一切，都回不去了。
就如同春日里断线的风筝，如不乘风飞扬，就只能够狠狠地跌入尘土，粉身碎骨。
甄昕将视线重新落回那个正在为男友挑选礼物的大学生，鼻尖传入一丝少女发间的桂花香，她忽而心生一计。
……如果那想法可行的话，这批存货说不定能在圣诞来临之际销售而空。
不过，这毕竟是H大叔的设计，如果她想要在产品上进行改良，必须得经过他的同意。
重回公司，已临近下班，小周见甄昕回来，热情地和她打招呼。
甄昕焦急地向小周询问H大叔的联系方式，不过却被告知，这位公司“老人”，作风思想都很老派，别的设计师早就开始用公司提供的数字专业画板，而他却只喜欢传统纸笔创作方式，就连通讯设备，都是几百年前淘汰的按键机，动不动就会因为信号接触不良而失联。
再加上他平日里也不喜欢主动搭理别人，所以渐渐的，在这个空间里，他就像一个隐形的人，有一个封闭的小空间，没人过多地关注过他。
“不过大叔人真的挺好的，你要是找他帮忙，他二话不说，提起袖子就是干！他也算是公司里的一大人才，只是几年前，家里不知道是发生了些什么事，让他颓废了很久，更匪夷所思的是，他竟然主动要求从那个肥得流油的珠宝设计部，调到这里？！”
小周若有所思地回忆着H大叔的种种传奇历史，虽说他来SP设计部一年不到，但他这热情健谈的性格，让他没几个月，就和这里的大多数员工都混得很熟，扛水泡茶的闲差事没少干，自然而然的，那些该听与不该听的事儿，他都如数记在了心里。
“看，我右边的就是H大叔！”小周从手机朋友圈翻出一条大半个月前的部门聚餐信息，九宫格里，最后一张照片，就是他和H大叔对着镜头灿烂的笑脸。
镜头里的这个中年男人，甄昕总觉得以前在哪里见过，只是究竟是哪里呢？她在脑海深处，极力寻找，却无疾而终。
入夜。
就餐完毕的甄昕，正把餐碟清洗干净，整齐地放入橱柜。
今夜的乔雨涵有些过分的热爱工作，火急火燎地吃完饭后，她就飞速跑回自己房里，在书桌上，噼里啪啦不知道写些什么。
甄昕拿了一盘切开的水果，敲响了乔雨涵的房门。
“在写什么呢？”
“唔，”乔雨涵一口吃掉一块苹果片，“我在把今天采访古医生的信息，整理成文档。”
甄昕听了，忍不住笑出声来，“我们一起赶毕业论文的时候，我也没见你大晚上还这么用功。”
乔雨涵抱怨道：“你以为我想啊，今天主编把我紧急CALL回公司，说古医生的这期访谈预告刚抛到网络，就得到了万千粉丝的高度推崇，所以他这次竟然神经兮兮地给我多腾了3个P的页面内容，让我好好搞创作。你说，我就算把古医生的祖宗十八代的辉煌过往都如数家珍地写一遍，也塞不满这三页纸吧？”
乔雨涵烦躁地抖了抖书桌上的一沓复印纸，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川”字。
“天底下还有能难到我们乔大记者的事儿？”
“哈哈哈，说实在——还真没有！”乔雨涵咧嘴一笑，橘黄的台灯下，她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正闪烁着璀璨光芒。
“我是谁！我可是乔雨涵诶！这点小事，怎么可能难倒我！况且这次天都在助我！你知道吗……”乔雨涵就像说戏的老先生，推了推自己鼻梁上只在创作时才会露面的黑框眼镜，添油加醋地将今天所看到的古医生“断笔救人”的一幕，讲给甄昕听。
“所以说！我决定了，我这两天要有事没事就去骚扰古医生，如果这次患者能够在他的医治下健康出院，那么古医生仁心仁术，仁者无敌的大专栏话题不就来了吗？！”
说完，乔雨涵又喜滋滋地吃完了盘里的最后一口水果。
“呜，你知道那个被车撞的男人，有多惨吗，光他惨兮兮的样貌以及身世什么的，就很具新闻价值，我只要在专栏里，随便放几张照片……”乔雨涵翘着兰花指，从手机相册里，找出几张自己偷拍的图片给甄昕看。
甄昕对这个可怜兮兮的患者，其实一点也不感兴趣。
直到她的目光，落在了照片上，那个倒地不起，神色虚弱的中年男人身上——
她一把拿过乔雨涵的手机，“你刚说，他被车撞，生死不明？！”
“是啊！医护人员好像找不到他身上的身份证明，今天要不是有古医生，这人估……”
“他现在在哪？”
焦急的视线落在乔雨涵脸上，害得她也是微微一愣，“在、在医院呢，你认识他？”
“恩，挺像我们部门的一个设计师，今天一直没来公司，本以为他请假了，没想到……你现在能带我过去吗？我想去看看他……”
“那你等我一下，我要换身衣服，再带上我的吃饭家伙，十分钟后门口集合！”
……
乔雨涵小姐所说的十分钟，永远不可能只是十分钟，就在甄昕等得恨不得立刻去洗手间把她拎出来时，乔雨涵小姐终于固定好了她如小龙人一般俏皮的发型，姗姗来迟。
乔雨涵早上被交警拖走的车子，已经毫发无损地被她从交通执勤部门给提了出来，莫名花了一笔违停费，她下定决心，一定要在这期杂志的奖金中挣回来！
两人来到古靳扬所就职的医院，差不多是晚上8点多了。
一个名字就能搞定的事，乔雨涵绝不会多费口舌，有了古靳杨这张VIP通行证，在护士的陪同下，两人麻利地穿上消毒服，进入ICU重症病房。
一路上，护士小姐可谓千叮咛万嘱咐，希望乔雨涵与甄昕一定不要探视太长时间，毕竟病人现在需要充足的休息。
“你好，我是SP饰品设计部的新员工，甄昕，因为我现在也不确定有没有认错人，如果你就是H大叔的话，可以给我一个反应吗？”何建国嘴上还盖着输氧罩，双眼虚弱地睁开一条小缝，是一个丫头。
他的嘴巴微张，手指头轻轻抬了抬，似在告诉对方，自己就是H大叔。
甄昕同情地称自己可以帮忙联系他的家属，然而他却吃力地摇了摇头。
甄昕不懂他这动作的意思，究竟是亲人未在身边，还是不想把自己的状况告诉他们……怕他情绪过分起伏，甄昕犹豫着并未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将自己就“邂逅”项链的设计与改造问题，与何建国进行商量。
何建国微微抬起手，指了指甄昕，最后比划出一个“OK”的手势。
这时，病房门被人推开，一个男护士带着口罩，推着小车进门。
车上摆着几瓶药物，以及一管针剂。
何建国在看到来人的同时，床头边的心跳曲线开始大坡度的起伏跳跃，他脸色苍白，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呻吟，整个人都跟痉挛了一样，直发抖。
甄昕忍不住伸手握住何建国的手，“别怕。”
握住何建国的手，顿时传来一阵痛楚，那是他用指甲用力掐了甄昕一下，似在引起她的注意。
他颤抖着，在她的手背上歪歪扭扭写着些什么。
像一个圈，又像一幅画。
在最后，他还重重敲了甄昕手背两下。
“H大叔……”甄昕想问，他究竟想告诉自己些什么，却因他一个透露着祈求的眼神，愣了几秒。
“病人家属，时间不早了，病人需要例行检查以及休息。”男护士冷冰冰地驱赶着病房里的来客。
甄昕握了握拳头，努力记下何建国在她手上所落下的信息。
“走啦。”刚趁机又拍了几张照片的乔雨涵，收起偷偷带进来的相机，来拉甄昕。
再一次回头望了H大叔一眼，这一眼，看得甄昕的心一阵发紧，身上这么多伤，他一定很痛苦吧？听乔雨涵说，H大叔在被撞前已经伤痕累累，那么，在此之前他究竟经历了些什么？
刚走出重症病房外，乔雨涵忽而拉紧甄昕的手，朝着楼梯口快速跑去。
“甄昕，快！”
“出什么事了？”
“你没看到那个一直朝着重症门口探来探去的小护士吗？一定是在逮我们，让我们帮里头的人把住院费和手术费给付了，喂喂喂，你赶紧收一收你白莲花的气息，这种冤大头可轮不到你来当，你知道他今天那场手术要多少钱吗？几十万是打底的！一个万一，上百万的账单一来，你这几年都白干了！”
乔雨涵清晰的记得，自己在英国留学的时候，身旁的这个好闺蜜可没少给那些演技差到连猫猫狗狗看了，都会翻个白眼跑开的假乞丐砸生活费。
好人难为，但像她这样的烂好人，如果这几年没有乔雨涵的“好心纠正”，估计早就可以去喝西北风了。
“甄昕，你别瞎担心了，我们现在已经知道病床上躺的是谁，一个SP的老设计师，兜里肯定还有些钱的，等他再恢复些，说话利索了，自己肯定会缴费的，天塌下来还有国家顶着，你还是赶紧把你份内的工作做完，闲暇之余再来看他吧。哎呀，你带回先去楼下奶茶店喝喝奶茶小憩一会，我现在去找点素材！待会见！”
乔雨涵说完，摸了摸自己包里的单反，一转身就往楼下冲，肩上搭着的一双手套，在她背后来回晃荡着，没一会就消失在楼梯间。
甄昕叹了口气，慢慢地沿着楼梯往下走，走到二楼，她发现这里的灯忽明忽暗，怪慎人的，便不由的加快了步子。
又走了一两步，头顶忽而传来一声吼叫，“站住！”紧接着就是一阵兵荒马乱的脚步声。
还未来得及反应，她就被一个蛮恨的力道，狠狠地掐住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