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无魂尸（5）
何钦大口喘着气，刚得意一咧嘴，转头准备离开，忽地呆滞住，因为有一把枪正抵在他的后脑勺。
“举起手，转过身，你敢耍一点花样，你的脑袋就会漏开。”
听着这满满威胁的话语，何钦哪里还敢耍花样，他双手举起来，一点一点转过身。
一道闪电从远处劈下，暂时照亮了何钦的视野，站在他身前的正是大名鼎鼎的奉军少将军—张子喻。
雨水顺着张子喻的军帽帽檐一点一滴的落下，他的双眼紧紧锁定着何钦，哪怕睫毛落下雨滴，也未曾眨一下眼。
何钦干笑一声，“军爷……误会……误会啊！”
张子喻冷声，“我还什么都没说，你怎么就知道是误会？”
何钦无奈，苦着脸，“就刚才那场面，不管你说没说，说的啥，肯定也会认为我要伤害那个姑娘，但是这真是误会！”
“到底是不是误会，你跟我回去就知道了。”
“啊？”何钦为难，想了想讪笑，“行……军爷我真是良善老百姓，我跟你回去哈，那咱这枪能不能稍微放下点？”
张子喻想了想，把枪从他脸上往下稍微挪动一下，但他手刚动，何钦立马抓住张子喻拿枪的胳膊，张子喻下意识开出一枪，子弹打在了一旁的墙壁上。
何钦抓着张子喻的胳膊，朝着他手腕关节处打去，枪被打落在地上。何钦趁机转身要跑，张子喻不依不饶从后面抓住他的肩膀，何钦回身对着张子喻胸口猛地出拳，张子喻一个闪身躲过，何钦又趁机抬起腿朝着张子喻扫去，张子喻应对如流跳起，而后他面色一狠，扯着何钦的胳膊，来回用力一扭，脚下踹在何钦的腿部关节上，何钦被迫跪在了地上，被张子喻制服。
同时，杨叶带着士兵也冲了过来，将二人团团围住。
何钦哀嚎着，“呦呦呦……疼疼……轻点轻点……怎么这么虎呢你！”
张子喻冷呵道：“带走！”
杨叶带着士兵上前押解何钦，一旁的某个士兵抱着昏迷不醒的女子。
雨水渐渐停歇，夜空慢慢泛晴，但蛰伏在暗处的人心却依旧布满阴霾。
—
昏暗的走廊看不到尽头，两侧皆是铁门，门上有一个可以拉伸的小窗子，这般严谨的地方，每隔几步依然还站着几个士兵把守。
张子喻走到一扇铁门旁，两侧士兵敬了个礼，杨副官站在门口表情十分深沉，他道了句“少将军。”锁住眉头，“审了一个晚上，这小子油嘴滑舌竟说些有的没的，不过他坚称那些女人不是他杀的，他也没有养过蛇。另外，在他住的义庄搜到了之前被害的一个孤女。”
“知道了。”张子喻面上看不出表情，“救回来的那个女子呢？”
“那女人是个寡妇，正好昨天打算趁着夜色与老情人私会，谁知刚走到巷子里就被人打晕了过去，至于动手的人，她也没有看清楚，人已经送回去了。”
张子喻疑惑，“戒严的时候还要私会？更何况还下了雨？”
杨副官也有些不解，“我调查了下，她确实有个情人，二人总是私下幽会。”
张子喻眼帘一垂，“你再去查查前几天这小子在什么地方。”
“是！”
接着，张子喻寻思了下下令打开铁门走进了牢房，只见何钦此刻正坐在犯人椅上仰着头呼呼大睡，哪怕手脚都被拷上了铁链丝毫没有影响。
张子喻不悦的一皱眉，旁边士兵十分有眼力价的朝着何钦椅子踹了一脚，吆喝着，“起来！”
何钦一个激灵，双眼还迷糊着，“开饭了？”
张子喻坐在他对面的审讯椅上，翘起了二郎腿，“听说你骨头很硬？什么都不说？”
何钦愣了半刻，好似才反应过来自己在监狱，他“啧”了声，瞪着眼睛道：“我说了啊！谁说我没说！”
张子喻倒是没料想他这个态度，问道：“你说什么了？”
“我叫何钦，老家洛阳的，现在住在西郊旧义庄，啊！对我是个二皮匠。”他没皮没脸嬉笑，“就是给尸体化化妆，缝缝补补。“
张子喻也不急，淡淡地问，“昨天晚上为什么出现在巷子里，又为什么袭击那个女人？还有之前的那具女尸为什么会在你的义庄？”
何钦欲哭无泪，“军爷，我都说几遍了，我真的是要去赌钱的，可这还没等到地方就遇到了那女的，接着你们又拿枪冲过来，我能不害怕么！”说着他又难以启齿的道：“再说了，就那女的，要钱没钱要长相没长相，你说我袭击她干嘛啊？啊，至于那尸体，我说了我是二皮匠，警察署的人送来让我处理的，不相信您去问啊！”
何钦说的倒是实话，他也询问过。再者那寡妇一没财二没色，正常人绝对没什么兴趣，但若是连环凶杀犯就不好说了。考虑到这里，张子喻嘲弄道：“你说你去赌，可你身上一分钱没有，你怎么赌？”
何钦早有对策，嬉皮笑脸道：“您有所不知啊军爷，好几个赌坊都是可以赊的。”他又小声谨慎地道：“尤其是地下的。”
虽是他说的没有什么毛病，但张子喻仍旧不信，因为单凭何钦昨晚那身手，就肯定不是普通老百姓。张子喻心下一狠，站起来冷声道：“既然你不想在我这里说实话，那就到总军营的黑屋去说吧。”张子喻一翘嘴角，“不过就怕到时候你没命说。”他说完就转过身准备离开。
这“黑屋”何钦还有有所耳闻的，听说是张汉霖专门建立拷问奸细的地儿，具体在哪儿外人不知晓，但是进去过得人只有两种结局，一个是被盖着白布抬出来，二是永远消失。饶是何钦再皮实也有些坐不住了，他脸色微微一变，急忙喊住张子喻，“少将军！我真的不是凶手！”
铁门已经被士兵打开，张子喻就站在门口，他背着身子微微侧头用余光瞥了何钦一眼，而后收回视线，刚迈出一步，就听何钦又喊道。
“昨晚我也是去调查这件事！凶手还会再杀人！如果你放我出去，我一定全力帮你找到他！”
张子喻驻足，心里冷嘲，他怎会接受一个犯人的帮助，更何况此人还极有可能是凶手！张子喻也懒得再理会他，大步离开。而后面的何钦也并没有再喊叫，只是无奈地呼了口气，自言自语，“唉~我咋就这么倒霉？”
但何钦还是说对了，就在这一晚，奉天城内的一处湖边，再次出现了命案。待张子喻带人赶过去的时候，已是复日的一大早，只见那女尸穿着一身血红的衣裳，披散着头发被吊死在湖边的柳树上，同样她也全身被白色麻绳捆住，双脚之间系着个秤砣，不同的是，这女尸少的是两个眼珠，那青紫色的脸上，在眼眶处露着两个血红的窟窿，就连警察署的警员看着都有些心悸。
“举起手，转过身，你敢耍一点花样，你的脑袋就会漏开。”
听着这满满威胁的话语，何钦哪里还敢耍花样，他双手举起来，一点一点转过身。
一道闪电从远处劈下，暂时照亮了何钦的视野，站在他身前的正是大名鼎鼎的奉军少将军—张子喻。
雨水顺着张子喻的军帽帽檐一点一滴的落下，他的双眼紧紧锁定着何钦，哪怕睫毛落下雨滴，也未曾眨一下眼。
何钦干笑一声，“军爷……误会……误会啊！”
张子喻冷声，“我还什么都没说，你怎么就知道是误会？”
何钦无奈，苦着脸，“就刚才那场面，不管你说没说，说的啥，肯定也会认为我要伤害那个姑娘，但是这真是误会！”
“到底是不是误会，你跟我回去就知道了。”
“啊？”何钦为难，想了想讪笑，“行……军爷我真是良善老百姓，我跟你回去哈，那咱这枪能不能稍微放下点？”
张子喻想了想，把枪从他脸上往下稍微挪动一下，但他手刚动，何钦立马抓住张子喻拿枪的胳膊，张子喻下意识开出一枪，子弹打在了一旁的墙壁上。
何钦抓着张子喻的胳膊，朝着他手腕关节处打去，枪被打落在地上。何钦趁机转身要跑，张子喻不依不饶从后面抓住他的肩膀，何钦回身对着张子喻胸口猛地出拳，张子喻一个闪身躲过，何钦又趁机抬起腿朝着张子喻扫去，张子喻应对如流跳起，而后他面色一狠，扯着何钦的胳膊，来回用力一扭，脚下踹在何钦的腿部关节上，何钦被迫跪在了地上，被张子喻制服。
同时，杨叶带着士兵也冲了过来，将二人团团围住。
何钦哀嚎着，“呦呦呦……疼疼……轻点轻点……怎么这么虎呢你！”
张子喻冷呵道：“带走！”
杨叶带着士兵上前押解何钦，一旁的某个士兵抱着昏迷不醒的女子。
雨水渐渐停歇，夜空慢慢泛晴，但蛰伏在暗处的人心却依旧布满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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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走廊看不到尽头，两侧皆是铁门，门上有一个可以拉伸的小窗子，这般严谨的地方，每隔几步依然还站着几个士兵把守。
张子喻走到一扇铁门旁，两侧士兵敬了个礼，杨副官站在门口表情十分深沉，他道了句“少将军。”锁住眉头，“审了一个晚上，这小子油嘴滑舌竟说些有的没的，不过他坚称那些女人不是他杀的，他也没有养过蛇。另外，在他住的义庄搜到了之前被害的一个孤女。”
“知道了。”张子喻面上看不出表情，“救回来的那个女子呢？”
“那女人是个寡妇，正好昨天打算趁着夜色与老情人私会，谁知刚走到巷子里就被人打晕了过去，至于动手的人，她也没有看清楚，人已经送回去了。”
张子喻疑惑，“戒严的时候还要私会？更何况还下了雨？”
杨副官也有些不解，“我调查了下，她确实有个情人，二人总是私下幽会。”
张子喻眼帘一垂，“你再去查查前几天这小子在什么地方。”
“是！”
接着，张子喻寻思了下下令打开铁门走进了牢房，只见何钦此刻正坐在犯人椅上仰着头呼呼大睡，哪怕手脚都被拷上了铁链丝毫没有影响。
张子喻不悦的一皱眉，旁边士兵十分有眼力价的朝着何钦椅子踹了一脚，吆喝着，“起来！”
何钦一个激灵，双眼还迷糊着，“开饭了？”
张子喻坐在他对面的审讯椅上，翘起了二郎腿，“听说你骨头很硬？什么都不说？”
何钦愣了半刻，好似才反应过来自己在监狱，他“啧”了声，瞪着眼睛道：“我说了啊！谁说我没说！”
张子喻倒是没料想他这个态度，问道：“你说什么了？”
“我叫何钦，老家洛阳的，现在住在西郊旧义庄，啊！对我是个二皮匠。”他没皮没脸嬉笑，“就是给尸体化化妆，缝缝补补。“
张子喻也不急，淡淡地问，“昨天晚上为什么出现在巷子里，又为什么袭击那个女人？还有之前的那具女尸为什么会在你的义庄？”
何钦欲哭无泪，“军爷，我都说几遍了，我真的是要去赌钱的，可这还没等到地方就遇到了那女的，接着你们又拿枪冲过来，我能不害怕么！”说着他又难以启齿的道：“再说了，就那女的，要钱没钱要长相没长相，你说我袭击她干嘛啊？啊，至于那尸体，我说了我是二皮匠，警察署的人送来让我处理的，不相信您去问啊！”
何钦说的倒是实话，他也询问过。再者那寡妇一没财二没色，正常人绝对没什么兴趣，但若是连环凶杀犯就不好说了。考虑到这里，张子喻嘲弄道：“你说你去赌，可你身上一分钱没有，你怎么赌？”
何钦早有对策，嬉皮笑脸道：“您有所不知啊军爷，好几个赌坊都是可以赊的。”他又小声谨慎地道：“尤其是地下的。”
虽是他说的没有什么毛病，但张子喻仍旧不信，因为单凭何钦昨晚那身手，就肯定不是普通老百姓。张子喻心下一狠，站起来冷声道：“既然你不想在我这里说实话，那就到总军营的黑屋去说吧。”张子喻一翘嘴角，“不过就怕到时候你没命说。”他说完就转过身准备离开。
这“黑屋”何钦还有有所耳闻的，听说是张汉霖专门建立拷问奸细的地儿，具体在哪儿外人不知晓，但是进去过得人只有两种结局，一个是被盖着白布抬出来，二是永远消失。饶是何钦再皮实也有些坐不住了，他脸色微微一变，急忙喊住张子喻，“少将军！我真的不是凶手！”
铁门已经被士兵打开，张子喻就站在门口，他背着身子微微侧头用余光瞥了何钦一眼，而后收回视线，刚迈出一步，就听何钦又喊道。
“昨晚我也是去调查这件事！凶手还会再杀人！如果你放我出去，我一定全力帮你找到他！”
张子喻驻足，心里冷嘲，他怎会接受一个犯人的帮助，更何况此人还极有可能是凶手！张子喻也懒得再理会他，大步离开。而后面的何钦也并没有再喊叫，只是无奈地呼了口气，自言自语，“唉~我咋就这么倒霉？”
但何钦还是说对了，就在这一晚，奉天城内的一处湖边，再次出现了命案。待张子喻带人赶过去的时候，已是复日的一大早，只见那女尸穿着一身血红的衣裳，披散着头发被吊死在湖边的柳树上，同样她也全身被白色麻绳捆住，双脚之间系着个秤砣，不同的是，这女尸少的是两个眼珠，那青紫色的脸上，在眼眶处露着两个血红的窟窿，就连警察署的警员看着都有些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