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先头部队
陆洋没想到对方在洞口已等待多时，勇气的火焰瞬间被脖子上冰凉的触感浇灭，他不敢有丝毫动作，半个身体还卡在矮门洞内，此刻进退两难。他快速的思索，虽然目前还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但深更半夜来到墓里肯定不是正路的人，盗墓贼也不说定。
于是，陆洋试探的说：“山门花甲一条河，水道古稀半金银，敢问哪家梁子扛道？怎如猫鼠相遇追魂索命?”
这是陆天海曾教过他的术语，属于外八行的门道，“山门花甲”与“水路古稀”是指魏晋时传下的盗墓门内两个源远流长的组织，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北派”和“南派”，因北方多山，南方多水，遂得此名。“哪家梁子扛道”取水泊梁山之意，意为你家老大是谁。
话音落，只听得一阵冷声“山水无出路，五行六道外，一座盲山观天下，何需入生门？”
陆洋听到此话心中一惊，对方是说他不属于南北两派的盗墓组织，亦不在外八行内，“盲山”指没有师门和眼线，独来独往，纵横睥睨，不在乎什么行道。
正在陆洋想要回答时，突然感觉刚刚的声音有些熟悉，大脑飞快的搜索着，随即眼睛一瞪，喝道：“孟凡！”
“哈哈哈。”对方猖狂一笑，“陆洋，不是冤家不聚头啊，怎么到哪儿都能碰见你，你说咱们两个上辈子是不是有什么仇？”
听到对方承认身份，陆洋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正要向前爬出洞口时，感觉脖颈上的凉意更深了几分。
“孟凡，你想干什么？”
“嘿嘿，人都说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你觉得我要干什么呢？”
陆洋心头一惊，“有话好好说，能不能让我先出去？”
“不能。”孟凡说罢，陆洋感觉到他蹲下身，呼吸在自己脸边，幽幽道：“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我……我是一不小心掉下来的。”
“上坟烧报纸，你骗鬼呢？”孟凡的语气低沉，“我再给你一次回答的机会，不然你就留在这里当尸体吧。”
陆洋焦急万分，权衡利弊时耳风闻听着周围的声音，只有孟凡一人的呼吸声，既然没有同伙，对话也将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好好好，我说。”
“快说！”
“我父亲被绑架了，这里有关于我父亲的印记，听文倩说杨老要来华胜村，我想着把印记毁掉，不能让他发现。”
“印记？”孟凡嘀咕疑问。
陆洋察觉脖颈上的凉意渐渐消退，呼出一口气，轻声说：“这件事关系到我家人的生死，所以不能让别人知道，好歹咱们认识一场，你让我出来把事情做完，我就离开，绝不会破坏你的目的。”
对方沉默了，陆洋也搞不懂孟凡的心理，从天光科学院评奖时他的傲人强势，到比赛途中与自己主动和解，这个人就像是一个谜，看不清他的真实身份。今天在这两千多年前的地下石室相遇，又懂得外八行的黑话，怎么想都是细思极恐，他来这里的目的绝不简单，很可能是某个人的授意，与暗卷脱离不了关系。
“我知道这里只有你一个人，所以我们能不能交易一番？你让我把印记擦掉，我可以答应你任何事。”陆洋再次抛出筹码。
哪知，孟凡却说了一句令他毛骨悚然的话“一个人？嘿，你觉得他的提议怎么样？”
很明显，孟凡不是在跟自己对话，可耳风能够听到的呼吸声只有一个，他在跟谁讲话？！
“让他出来吧。”
一个冰冷的声音回应着孟凡，陆洋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怎么可能……这密室内怎么可能还有人！
他颤抖着爬出矮门洞口，手电筒被孟凡夺了过去，他照相边侧，光芒将整间石室打亮，一道黑影从密室顶跳了下来，像是动物一样的迅速。
但黑影落地后站起，很明显是一个人！
待陆洋看清对方从黑暗中走出的面孔，惊异的脱口喊道：“沈天啸！”
穿着黑色帽衫的青年来到两人面前，缓缓抬起头，冲着陆洋做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使得陆洋脊背发凉，双腿颤栗。
孟凡和沈天啸站到一处，三人对视，陆洋开口说：“你们不是被文虎通缉了吗？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沈天啸未做声，孟凡说：“哟，你得到消息蛮快的嘛，是不是你的小女朋友告诉你的？”
“我的女朋友？”
“就是那个文虎的侄女儿，长的蛮漂亮的。”
“她不是我女朋友。”
孟凡咧嘴一笑，“无所谓了，文虎那家伙以为和古风合作就能扳倒我们两人，殊不知杨老早已看透他的心思，姜还是老的辣，杨老毕生所学怎能传给像他那样的心怀不轨之徒？”
陆洋脑筋一转，恍然道：“你们来这，是杨老的意思？”
“你猜猜看。”孟凡说：“你不是要毁掉什么印记吗？赶紧去吧，我们还有话要与你谈。”
陆洋环视密室，却发现空间规格与刚刚矮门洞后的侧室一模一样，墙壁上也没有上次电脑上见到的字，他这才意识到，矮门洞并非通向主石室，而是通往另一个侧室。
他查明情况后，摇头说：“我要找的印记不在这间石室里。”
孟凡笑道：“一猜就是，你也想进主石室对吧。”
“你们也是？”陆洋拍了下自己的额头，这还用问嘛，难不成他们两人半夜来约会？
“你们找到进入主石室的门了吗？”
“还没有。”孟凡毫不吝啬的说：“我们刚到下面来也不过几分钟，就听到你弄得叮咣直响，本以为是古风他们或文虎的人，谁知道是你这个不要命的。”
陆洋闻言看向沈天啸，他仍没有出声，只是静静伫立在孟凡身边，像是一座埋葬千年的雕像。
“我也是没办法。”陆洋抱怨说：“这黑灯瞎火的谁愿意跑来这里找死？实在是情况紧急，希望你们能够保守秘密，不要告诉杨老。”
“我没问题，不过这位沈老大，就不知道了。”
孟凡瞥了眼沈天啸，陆洋也看着他的脸，希望能够得到回答。
“我，不会说。”
沈天啸冰冷的语气在这尘封的密室内格外渗人，陆洋想起了他凭借耳风听到的呼吸声，下意识再次尝试听一下，但结果让他很是惊讶，呼吸声从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
是自己发挥失误？还是刚刚太过紧张产生的幻觉，把沈天啸的呼吸声略去了？
此刻陆洋也顾不得想那么多，眼下当务之急是找到通往主石室的暗门，他说：“外面的盗洞是你们两人打出来的？那矮门上的爪印……”
他说话间，孟凡抬起了他的右手，陆洋看到在他的手背上，五根长长的铁爪从袖口内伸出正好扣在他的五根手指上，尖锐锋利，泛着青白色的光。
陆洋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颈，心有余悸“要不……我们合作？”
“等一下。”孟凡说：“合作是肯定要合作的，既然目的相同，又都是比赛的胜者，相信找到一扇门是没问题的。不过在这之前，我想和陆洋谈谈交易，刚才你自己说我们不把你的目的告诉杨老，你愿意做任何事对吗？”
陆洋虽懊悔，也只好说：“是的。”
“我的要求是，你来参加考古队，与我和沈老大站在一起，与古风那波人斗上一斗！暗卷内记载的《鲁班书》一旦发现，必将轰动全世界，这份功劳我和沈老大都不想让与他人，你也可以成为万世留名的考古人员，这是个双赢的机会，怎么样？你看可行否？”
陆洋早已是骑虎难下，也容不得他拒绝“好，我答应你。”
“那……祝我们合作愉快？”孟凡伸出手道。
陆洋犹豫了一秒，“你能不能先把手上的铁爪收起来？我怕刮到我。”
“哈哈，好。”孟凡笑着一抖衣袖，铁爪似有意识般快速回收进袖口内，速度极快。
陆洋与孟凡双手握在一起。
只是他们不知道，这一次握手不仅仅改变了陆洋的命运，也成为铭刻在考古历史上的一次重要转折。
三人达成协议后，开始搜索密室的周围，他也从聊天中得知，孟凡和沈天啸在牡市时，早早就得到了文虎与古风联合的消息，可以说在他们刚刚合作时，孟凡就已经知道了，但如何知道的孟凡却没有多说。文虎与沈天啸在杨老的家里发生争斗，本来两人的出现是想扼制文虎的行动，哪知文虎一心要清除两人根本不留余地，所以沈天啸也生气了，就发生了最坏的结果。
事情一出，杨老将两人召到身边告知隐镇的地点和石磨坊的坐标，并秘密派人安排他们两个离开牡市，趁着文虎晕厥未醒之际，让他们作为先头部队来石磨坊走一遭，看看能否找到关于《鲁班书》的线索。
谁知道同时文倩去了华胜村，她带去的消息使得陆洋心生恐惧，也巧合的在两人之后来到了这里。
陆洋得知前因后果，对文虎和杨老的博弈并不是很关心，他更在乎的是孟凡和沈天啸的本领，他也是晕了头才以为盗洞是刘哥上次发现的那一个，想来当地考古队在探查石磨坊后应已想原先的洞口封死保存，怎么会时隔这么久还留着？不过听孟凡说，盗洞是沈天啸一手挖出的，仅仅用了不到三个小时……高度落差三米的斜坡道，且还要在开道的同时固定两侧沙土和测量地下石室的位置，这能力未免也太可怕了些，他是怎么做到的？而且刚刚他出现时是从石室顶落下，四壁光滑，他怎么保持在上面的？
陆洋在寻找暗门的途中不时回过头看向沈天啸的背影，如果孟凡是一个谜，那么沈天啸就像是一团雾，好像任何事发生在他身上都是理所应当的。
“找到了。”
沈天啸冰冷的声音响起，陆洋和孟凡同时停住了手上的工作走到他身边，只见沈天啸眯着眼睛蹲在一睹墙前，指着一块地方说：“就是这里。”
孟凡用手电筒照了照，陆洋并没有看出有什么缝隙，但他听得清楚，的确有细微空气流通的声音。
陆洋点点头，“差不多。”
孟凡没有问多余的话，衣袖一抖铁爪瞬间覆盖五指，轻轻的划过墙壁，随后只听“铿”的一声，陆洋看到孟凡的铁爪深深刺入了墙壁内。
这得是多大的力量？
孟凡微微一笑，衣袖再次一抖，铁爪回勾直接将墙壁拉碎，漏出了一个巴掌大的窟窿。他将手伸进去一点点把其余的石壁搬开，随着窟窿越来越大，陆洋猛地感觉不对，喊道：“停！”
“噗！”
钢铁碰撞的声音从窟窿内响起，孟凡的脸色瞬间苍白，快速的将手从窟窿内抽出，手电筒的光下一根指长的铁针嵌入孟凡的铁爪内，他不禁感到一阵后怕。
沈天啸伸手要将铁针拔下，陆洋阻拦说：“小心有毒。”
但沈天啸并没有理会他，两指将铁针夹住，微微用力便拔了出来，放在眼前看了看说：“不是这座石室的东西。”
“嗯，为什么？”陆洋疑问道。
孟凡心疼的擦拭着铁爪，看着上面略显弯曲的地方嘴角发抖，答道：“杨老说过这间地下石室足有两千多年的历史，那时候还没有铁器呢，所以这铁针不可能是石室本来就有的。而且你看这石壁内掏出来的碎石，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没有？”
陆洋低头扫过，惊愕道：“是水泥！”
“没错。”孟凡说：“这明显就是有人进去过，出来时特意布置的……哎？陆洋，你是不是说这里面有你父亲留下的痕迹？”
陆洋顿时陷入尴尬的境地，沈天啸也回过头好奇的看向他，陆洋只好承认说：“没错，这个……有可能是我爸留下的。”
“你父亲是谁？”沈天啸询问道。
“一个普通人而已。”
“呵，普通人啊。”孟凡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如果不是我有这副‘探阴爪’，这只手就废了。”
陆洋嘀咕说：“这不是还没废么？”
“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于是，陆洋试探的说：“山门花甲一条河，水道古稀半金银，敢问哪家梁子扛道？怎如猫鼠相遇追魂索命?”
这是陆天海曾教过他的术语，属于外八行的门道，“山门花甲”与“水路古稀”是指魏晋时传下的盗墓门内两个源远流长的组织，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北派”和“南派”，因北方多山，南方多水，遂得此名。“哪家梁子扛道”取水泊梁山之意，意为你家老大是谁。
话音落，只听得一阵冷声“山水无出路，五行六道外，一座盲山观天下，何需入生门？”
陆洋听到此话心中一惊，对方是说他不属于南北两派的盗墓组织，亦不在外八行内，“盲山”指没有师门和眼线，独来独往，纵横睥睨，不在乎什么行道。
正在陆洋想要回答时，突然感觉刚刚的声音有些熟悉，大脑飞快的搜索着，随即眼睛一瞪，喝道：“孟凡！”
“哈哈哈。”对方猖狂一笑，“陆洋，不是冤家不聚头啊，怎么到哪儿都能碰见你，你说咱们两个上辈子是不是有什么仇？”
听到对方承认身份，陆洋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正要向前爬出洞口时，感觉脖颈上的凉意更深了几分。
“孟凡，你想干什么？”
“嘿嘿，人都说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你觉得我要干什么呢？”
陆洋心头一惊，“有话好好说，能不能让我先出去？”
“不能。”孟凡说罢，陆洋感觉到他蹲下身，呼吸在自己脸边，幽幽道：“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我……我是一不小心掉下来的。”
“上坟烧报纸，你骗鬼呢？”孟凡的语气低沉，“我再给你一次回答的机会，不然你就留在这里当尸体吧。”
陆洋焦急万分，权衡利弊时耳风闻听着周围的声音，只有孟凡一人的呼吸声，既然没有同伙，对话也将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好好好，我说。”
“快说！”
“我父亲被绑架了，这里有关于我父亲的印记，听文倩说杨老要来华胜村，我想着把印记毁掉，不能让他发现。”
“印记？”孟凡嘀咕疑问。
陆洋察觉脖颈上的凉意渐渐消退，呼出一口气，轻声说：“这件事关系到我家人的生死，所以不能让别人知道，好歹咱们认识一场，你让我出来把事情做完，我就离开，绝不会破坏你的目的。”
对方沉默了，陆洋也搞不懂孟凡的心理，从天光科学院评奖时他的傲人强势，到比赛途中与自己主动和解，这个人就像是一个谜，看不清他的真实身份。今天在这两千多年前的地下石室相遇，又懂得外八行的黑话，怎么想都是细思极恐，他来这里的目的绝不简单，很可能是某个人的授意，与暗卷脱离不了关系。
“我知道这里只有你一个人，所以我们能不能交易一番？你让我把印记擦掉，我可以答应你任何事。”陆洋再次抛出筹码。
哪知，孟凡却说了一句令他毛骨悚然的话“一个人？嘿，你觉得他的提议怎么样？”
很明显，孟凡不是在跟自己对话，可耳风能够听到的呼吸声只有一个，他在跟谁讲话？！
“让他出来吧。”
一个冰冷的声音回应着孟凡，陆洋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怎么可能……这密室内怎么可能还有人！
他颤抖着爬出矮门洞口，手电筒被孟凡夺了过去，他照相边侧，光芒将整间石室打亮，一道黑影从密室顶跳了下来，像是动物一样的迅速。
但黑影落地后站起，很明显是一个人！
待陆洋看清对方从黑暗中走出的面孔，惊异的脱口喊道：“沈天啸！”
穿着黑色帽衫的青年来到两人面前，缓缓抬起头，冲着陆洋做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使得陆洋脊背发凉，双腿颤栗。
孟凡和沈天啸站到一处，三人对视，陆洋开口说：“你们不是被文虎通缉了吗？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沈天啸未做声，孟凡说：“哟，你得到消息蛮快的嘛，是不是你的小女朋友告诉你的？”
“我的女朋友？”
“就是那个文虎的侄女儿，长的蛮漂亮的。”
“她不是我女朋友。”
孟凡咧嘴一笑，“无所谓了，文虎那家伙以为和古风合作就能扳倒我们两人，殊不知杨老早已看透他的心思，姜还是老的辣，杨老毕生所学怎能传给像他那样的心怀不轨之徒？”
陆洋脑筋一转，恍然道：“你们来这，是杨老的意思？”
“你猜猜看。”孟凡说：“你不是要毁掉什么印记吗？赶紧去吧，我们还有话要与你谈。”
陆洋环视密室，却发现空间规格与刚刚矮门洞后的侧室一模一样，墙壁上也没有上次电脑上见到的字，他这才意识到，矮门洞并非通向主石室，而是通往另一个侧室。
他查明情况后，摇头说：“我要找的印记不在这间石室里。”
孟凡笑道：“一猜就是，你也想进主石室对吧。”
“你们也是？”陆洋拍了下自己的额头，这还用问嘛，难不成他们两人半夜来约会？
“你们找到进入主石室的门了吗？”
“还没有。”孟凡毫不吝啬的说：“我们刚到下面来也不过几分钟，就听到你弄得叮咣直响，本以为是古风他们或文虎的人，谁知道是你这个不要命的。”
陆洋闻言看向沈天啸，他仍没有出声，只是静静伫立在孟凡身边，像是一座埋葬千年的雕像。
“我也是没办法。”陆洋抱怨说：“这黑灯瞎火的谁愿意跑来这里找死？实在是情况紧急，希望你们能够保守秘密，不要告诉杨老。”
“我没问题，不过这位沈老大，就不知道了。”
孟凡瞥了眼沈天啸，陆洋也看着他的脸，希望能够得到回答。
“我，不会说。”
沈天啸冰冷的语气在这尘封的密室内格外渗人，陆洋想起了他凭借耳风听到的呼吸声，下意识再次尝试听一下，但结果让他很是惊讶，呼吸声从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
是自己发挥失误？还是刚刚太过紧张产生的幻觉，把沈天啸的呼吸声略去了？
此刻陆洋也顾不得想那么多，眼下当务之急是找到通往主石室的暗门，他说：“外面的盗洞是你们两人打出来的？那矮门上的爪印……”
他说话间，孟凡抬起了他的右手，陆洋看到在他的手背上，五根长长的铁爪从袖口内伸出正好扣在他的五根手指上，尖锐锋利，泛着青白色的光。
陆洋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颈，心有余悸“要不……我们合作？”
“等一下。”孟凡说：“合作是肯定要合作的，既然目的相同，又都是比赛的胜者，相信找到一扇门是没问题的。不过在这之前，我想和陆洋谈谈交易，刚才你自己说我们不把你的目的告诉杨老，你愿意做任何事对吗？”
陆洋虽懊悔，也只好说：“是的。”
“我的要求是，你来参加考古队，与我和沈老大站在一起，与古风那波人斗上一斗！暗卷内记载的《鲁班书》一旦发现，必将轰动全世界，这份功劳我和沈老大都不想让与他人，你也可以成为万世留名的考古人员，这是个双赢的机会，怎么样？你看可行否？”
陆洋早已是骑虎难下，也容不得他拒绝“好，我答应你。”
“那……祝我们合作愉快？”孟凡伸出手道。
陆洋犹豫了一秒，“你能不能先把手上的铁爪收起来？我怕刮到我。”
“哈哈，好。”孟凡笑着一抖衣袖，铁爪似有意识般快速回收进袖口内，速度极快。
陆洋与孟凡双手握在一起。
只是他们不知道，这一次握手不仅仅改变了陆洋的命运，也成为铭刻在考古历史上的一次重要转折。
三人达成协议后，开始搜索密室的周围，他也从聊天中得知，孟凡和沈天啸在牡市时，早早就得到了文虎与古风联合的消息，可以说在他们刚刚合作时，孟凡就已经知道了，但如何知道的孟凡却没有多说。文虎与沈天啸在杨老的家里发生争斗，本来两人的出现是想扼制文虎的行动，哪知文虎一心要清除两人根本不留余地，所以沈天啸也生气了，就发生了最坏的结果。
事情一出，杨老将两人召到身边告知隐镇的地点和石磨坊的坐标，并秘密派人安排他们两个离开牡市，趁着文虎晕厥未醒之际，让他们作为先头部队来石磨坊走一遭，看看能否找到关于《鲁班书》的线索。
谁知道同时文倩去了华胜村，她带去的消息使得陆洋心生恐惧，也巧合的在两人之后来到了这里。
陆洋得知前因后果，对文虎和杨老的博弈并不是很关心，他更在乎的是孟凡和沈天啸的本领，他也是晕了头才以为盗洞是刘哥上次发现的那一个，想来当地考古队在探查石磨坊后应已想原先的洞口封死保存，怎么会时隔这么久还留着？不过听孟凡说，盗洞是沈天啸一手挖出的，仅仅用了不到三个小时……高度落差三米的斜坡道，且还要在开道的同时固定两侧沙土和测量地下石室的位置，这能力未免也太可怕了些，他是怎么做到的？而且刚刚他出现时是从石室顶落下，四壁光滑，他怎么保持在上面的？
陆洋在寻找暗门的途中不时回过头看向沈天啸的背影，如果孟凡是一个谜，那么沈天啸就像是一团雾，好像任何事发生在他身上都是理所应当的。
“找到了。”
沈天啸冰冷的声音响起，陆洋和孟凡同时停住了手上的工作走到他身边，只见沈天啸眯着眼睛蹲在一睹墙前，指着一块地方说：“就是这里。”
孟凡用手电筒照了照，陆洋并没有看出有什么缝隙，但他听得清楚，的确有细微空气流通的声音。
陆洋点点头，“差不多。”
孟凡没有问多余的话，衣袖一抖铁爪瞬间覆盖五指，轻轻的划过墙壁，随后只听“铿”的一声，陆洋看到孟凡的铁爪深深刺入了墙壁内。
这得是多大的力量？
孟凡微微一笑，衣袖再次一抖，铁爪回勾直接将墙壁拉碎，漏出了一个巴掌大的窟窿。他将手伸进去一点点把其余的石壁搬开，随着窟窿越来越大，陆洋猛地感觉不对，喊道：“停！”
“噗！”
钢铁碰撞的声音从窟窿内响起，孟凡的脸色瞬间苍白，快速的将手从窟窿内抽出，手电筒的光下一根指长的铁针嵌入孟凡的铁爪内，他不禁感到一阵后怕。
沈天啸伸手要将铁针拔下，陆洋阻拦说：“小心有毒。”
但沈天啸并没有理会他，两指将铁针夹住，微微用力便拔了出来，放在眼前看了看说：“不是这座石室的东西。”
“嗯，为什么？”陆洋疑问道。
孟凡心疼的擦拭着铁爪，看着上面略显弯曲的地方嘴角发抖，答道：“杨老说过这间地下石室足有两千多年的历史，那时候还没有铁器呢，所以这铁针不可能是石室本来就有的。而且你看这石壁内掏出来的碎石，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没有？”
陆洋低头扫过，惊愕道：“是水泥！”
“没错。”孟凡说：“这明显就是有人进去过，出来时特意布置的……哎？陆洋，你是不是说这里面有你父亲留下的痕迹？”
陆洋顿时陷入尴尬的境地，沈天啸也回过头好奇的看向他，陆洋只好承认说：“没错，这个……有可能是我爸留下的。”
“你父亲是谁？”沈天啸询问道。
“一个普通人而已。”
“呵，普通人啊。”孟凡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如果不是我有这副‘探阴爪’，这只手就废了。”
陆洋嘀咕说：“这不是还没废么？”
“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