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潜伏
黎明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轻纱，吐出灿烂的晨光，迎来了新的一天。旭日披着烈烈的酒气上升，将一种醉意朝辽阔无银的天空酣畅地播散开。站在高处的天台俯瞰，那些高楼大厦，行人车流，就像一座迷你城市的一面，在蒙蒙胧胧的雾气之中显得如梦如幻。
八点半，和颜晴道别后，聂子程开车来到了报社上班。
在互联网的冲击下，大量纸媒纷纷倒闭关门。而作为本市扎根最稳，影响力最大的湘潇晨报是本市为数不多幸存下来的其中一家报社，这归功于一些老年人看报的习惯和它善于挖掘有噱头的时事新闻。但即使如此，报纸的销量依然日益减少，沦落到了苟延残喘的地步。
聂子程走进办公室，办公室的隔间被十字形隔开，每张办公桌上摆放了一台电脑和一沓厚厚的书籍资料以及平常的办公用品。办公室里的同事来回走动，有的拿着文件进出办公室，有的接水，有的在办公桌上讨论工作。
“程哥，迟到啦，主编待会又要找你聊人生聊理想了。”同事小李笑着说。
“没办法，路上堵啊。”聂子程苦笑着摇摇头，然后将背包放在了办公桌上，准备开始今天的工作。
这时，主编从办公室走了进来，双手背在身后，表情严肃地看着聂子程：“聂子程，怎么这么晚才来，快给我来一趟办公室！”
说完这句话，主编就转身离开。
小李拍了拍聂子程的肩膀，同情道：“主编这几天心情不好，估计那啥来了，你小心点。”
对面的同事小周也添油加醋地说：“是啊程哥，但你别慌，我们会替你收尸的。”
其他人也附和着说笑几句，但他们心里其实都在担心着聂子程，毕竟聂子程人不错，工作上也很照顾他们。
聂子程摇了摇头，无奈的走进了主编的办公室。一股檀香扑鼻而来，里面布置得古风古色，桌上摆放着几盆绿色盆栽，墙上挂着几幅水墨画，洁净透露着自然，严谨却又不会让人局促。
主编正坐在老板椅上，翻看桌上的资料，聂子程有些不自然地走到办公桌面前停了下来。
主编看了聂子程一眼，然后取下了眼镜，揉了揉鼻梁：“子程啊，你也知道，自媒体的兴起导致纸媒的衰落，我们报纸的销量是一日不如一日，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会倒闭，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聂子程思索片刻，心中一紧，似乎已经明白了主编的意思：“主编，你不会是想开了我节省报社经费吧？”
主编戴回了眼镜，忽然哈哈大笑，摇摇头说：“恰恰相反，你是报社的王牌记者，我怎么会自断臂膀呢？是这样的，报社接下来要和一家自媒体合作，所以我决定让你升职当内容主管，怎么样？”
聂子程松了口气，欣喜一笑：“主编你这一惊一乍怪吓人的，心脏病都快有了，不过还是十分感谢主编的肯定和信任。”
主编轻轻地笑了笑：“所以以后你和你们小组的同事将心思多放在一些离奇事件上，这样的新闻能吊人胃口，抓人眼球，明白吗？”
聂子程点点头，忽然想起了昨天游泳馆发生的事：“对了主编，说到离奇事件，我想起昨天红旗路的那家游泳馆有个人在游泳的时候突然自燃了，而且自燃之前还吐出了嚼碎的心脏，这里面是不是有很多可以挖掘的点？”
主编摇摇头说：“哦，那事已经被其他新闻报道了，好像是那个人为了自杀吧，在水中倒了汽油。”
聂子程疑惑的说：“可是，当时我就在他旁边，并没有见他点火啊。而且，我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要自杀。而且……”他顿了顿，紧皱着眉头，犹豫片刻才小声说：“而且这样的事件不止这么一例了，我认为这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
主编皱眉说：“官方都已经辟谣了，你还纠结什么，赶快去做好手头上的事吧，这几天争取多出几篇有噱头的新闻稿。”
聂子程只好点点头说：“那行，我和同事说一下这事。”
聂子程离开主编办公室，回到了工作区域。
办公室的同事估计躲在门外偷听，所以见一聂子程出来，就围在他的办公桌面前聊天。
小李忙着给聂子程倒了一杯水，有些羡慕有些高兴地说：“程哥恭喜啊，升官了！！”
实习生的小胖也很是开心地说：“是啊，天天采访一些什么狗屁娱乐新闻我早就腻了，那些明星看似那么光鲜，背后呵呵呵，我早就看不下去了，这下主编终于换口味了，大伙以后跟着程哥好好干。”
小周看向大伙说：“程哥新官上任都还没发表感言的，你们你一句我一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们升职了呢，来，让我们的主角儿程哥说两句。”
聂子程笑着摇摇头：“废话不多说，我们现在有新的事情要做了，都回到自己办公桌前撸起袖子加油干！到时候升职加薪不是梦！”
同事们都热情满满的各自回到办公桌，移动鼠标工作起来。
小胖转头看向工作中的同事问：“诶，你们说什么样的事才算得上离奇？”
小周揶揄道：“比如说你现在认真工作，没有偷懒了。”
小胖努努嘴：“我每天都是这样的好吧。”
小刘忽然想起了什么，翻看着手机：“对了，我想起刚刚在朋友圈上看到朋友发了几张母猪上树的照片，听起来挺不可思议的吧？”
小周开玩笑的说：“也许只是因为树上有一头公猪呢！”
大伙听了，都被逗乐了，笑了起来。
而聂子程在浏览网页时，忽然被一条帖子的标题吸引住了。这条帖子的标题名叫“高能预警，刚刚我目睹的恐怖事件，哪位大神能来解释？”。热度颇高，短短的几分钟就已经有一万的点击量了。
聂子程打开了帖子，滑动鼠标浏览了起来。
帖子内容：就在刚才，我在一家蹦极场蹦极，在我前面的一个人系上安全扣后跳了下去，结果这个男人竟然在半空中摔得头破血流，四分五裂，当场死亡。太诡异了，我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恐怖的事情，他是系上安全扣的，而且也没有坠落在地，这个男人怎么可能在空气中摔死呢？有图有真相，我现在拍张照片传上来。
聂子程联想到昨日游泳馆发生的事件，都属于是违背常理的死亡，他连忙滑动鼠标翻看下面的评论。
回复1：楼主在编故事，大家散了吧。
回复2：人怎么可能会摔死在空气上呢，楼主没读过书吧？就算是编故事也要编的合情合理一点啊，玄幻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回复3：图呢？没图你说个JB？
……
聂子程刷新了帖子页面，想要看一下楼主传上来的现场图片，可结果网页上出现了几个字：您搜索的页面不存在，是否检查网络问题……
聂子程愣了愣，再次刷新了一次，可页面依然不存在。
怎么回事，刚刚还不是有的吗？
难道被和谐了？
聂子程陷入沉思，上次的游泳馆事件和这个帖子似乎都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打压下来，似乎不愿让人知道这些事情。而聂子程心里像是被猫爪挠着一样，极为痒痒，很想搞清楚这事情背后的东西。
这时小胖走了过来，将一杯热咖啡放在聂子程的办公桌上，问道：“程哥，在看什么呢，看得这么认真？”
“没什么。”聂子程关闭了网页，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对了，今晚我有个同学聚会，要早点过去，今天的稿件你帮我修改一下吧。”
小胖点点头，拍了拍自己的胸前的肥肉说：“没问题，包在我的身上吧，在我的文笔加持下，程哥的稿件那可谓是如虎添翼，到时候……”
小胖还没说完便被小周打断，“哎，死胖子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没权利扯淡你知道吗？”
小胖认真说“你可以叫我胖子，但能不能别加那个死字？”这下所有同事都被这个活宝逗笑了。
想着上次同学聚会的情景，聂子程不由自主地露出回忆的色彩。自从大学毕业了七、八年后，当初玩得好的同学们各奔东西，为了各自的事业和家庭奋斗努力，在一起聚餐聊天的事件越来越少。
青春过去，才知道弥足珍贵。
聂子程心底忽然涌出现了一些感慨，大学时代的青春带给了他很多美好的记忆，这些记忆没有从岁月里匆匆走过，而是让它永驻在心中。因为他明白，此去再也没有比手中这一杯更醇更美的酒了。那以往的同窗生活、同寝生活是一串糖葫芦，那迷人的甜和酸，将永远回味不完。他回想起毕业那天清理好行李，在等车回家玩游戏时暴出了一件顶级装备，正想回头向室友们炫耀时，回应他的只有搬得空荡荡的几张床板。
也许，只有同学聚会才是延续这种青春和回忆的最好方式。
八点半，和颜晴道别后，聂子程开车来到了报社上班。
在互联网的冲击下，大量纸媒纷纷倒闭关门。而作为本市扎根最稳，影响力最大的湘潇晨报是本市为数不多幸存下来的其中一家报社，这归功于一些老年人看报的习惯和它善于挖掘有噱头的时事新闻。但即使如此，报纸的销量依然日益减少，沦落到了苟延残喘的地步。
聂子程走进办公室，办公室的隔间被十字形隔开，每张办公桌上摆放了一台电脑和一沓厚厚的书籍资料以及平常的办公用品。办公室里的同事来回走动，有的拿着文件进出办公室，有的接水，有的在办公桌上讨论工作。
“程哥，迟到啦，主编待会又要找你聊人生聊理想了。”同事小李笑着说。
“没办法，路上堵啊。”聂子程苦笑着摇摇头，然后将背包放在了办公桌上，准备开始今天的工作。
这时，主编从办公室走了进来，双手背在身后，表情严肃地看着聂子程：“聂子程，怎么这么晚才来，快给我来一趟办公室！”
说完这句话，主编就转身离开。
小李拍了拍聂子程的肩膀，同情道：“主编这几天心情不好，估计那啥来了，你小心点。”
对面的同事小周也添油加醋地说：“是啊程哥，但你别慌，我们会替你收尸的。”
其他人也附和着说笑几句，但他们心里其实都在担心着聂子程，毕竟聂子程人不错，工作上也很照顾他们。
聂子程摇了摇头，无奈的走进了主编的办公室。一股檀香扑鼻而来，里面布置得古风古色，桌上摆放着几盆绿色盆栽，墙上挂着几幅水墨画，洁净透露着自然，严谨却又不会让人局促。
主编正坐在老板椅上，翻看桌上的资料，聂子程有些不自然地走到办公桌面前停了下来。
主编看了聂子程一眼，然后取下了眼镜，揉了揉鼻梁：“子程啊，你也知道，自媒体的兴起导致纸媒的衰落，我们报纸的销量是一日不如一日，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会倒闭，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聂子程思索片刻，心中一紧，似乎已经明白了主编的意思：“主编，你不会是想开了我节省报社经费吧？”
主编戴回了眼镜，忽然哈哈大笑，摇摇头说：“恰恰相反，你是报社的王牌记者，我怎么会自断臂膀呢？是这样的，报社接下来要和一家自媒体合作，所以我决定让你升职当内容主管，怎么样？”
聂子程松了口气，欣喜一笑：“主编你这一惊一乍怪吓人的，心脏病都快有了，不过还是十分感谢主编的肯定和信任。”
主编轻轻地笑了笑：“所以以后你和你们小组的同事将心思多放在一些离奇事件上，这样的新闻能吊人胃口，抓人眼球，明白吗？”
聂子程点点头，忽然想起了昨天游泳馆发生的事：“对了主编，说到离奇事件，我想起昨天红旗路的那家游泳馆有个人在游泳的时候突然自燃了，而且自燃之前还吐出了嚼碎的心脏，这里面是不是有很多可以挖掘的点？”
主编摇摇头说：“哦，那事已经被其他新闻报道了，好像是那个人为了自杀吧，在水中倒了汽油。”
聂子程疑惑的说：“可是，当时我就在他旁边，并没有见他点火啊。而且，我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要自杀。而且……”他顿了顿，紧皱着眉头，犹豫片刻才小声说：“而且这样的事件不止这么一例了，我认为这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
主编皱眉说：“官方都已经辟谣了，你还纠结什么，赶快去做好手头上的事吧，这几天争取多出几篇有噱头的新闻稿。”
聂子程只好点点头说：“那行，我和同事说一下这事。”
聂子程离开主编办公室，回到了工作区域。
办公室的同事估计躲在门外偷听，所以见一聂子程出来，就围在他的办公桌面前聊天。
小李忙着给聂子程倒了一杯水，有些羡慕有些高兴地说：“程哥恭喜啊，升官了！！”
实习生的小胖也很是开心地说：“是啊，天天采访一些什么狗屁娱乐新闻我早就腻了，那些明星看似那么光鲜，背后呵呵呵，我早就看不下去了，这下主编终于换口味了，大伙以后跟着程哥好好干。”
小周看向大伙说：“程哥新官上任都还没发表感言的，你们你一句我一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们升职了呢，来，让我们的主角儿程哥说两句。”
聂子程笑着摇摇头：“废话不多说，我们现在有新的事情要做了，都回到自己办公桌前撸起袖子加油干！到时候升职加薪不是梦！”
同事们都热情满满的各自回到办公桌，移动鼠标工作起来。
小胖转头看向工作中的同事问：“诶，你们说什么样的事才算得上离奇？”
小周揶揄道：“比如说你现在认真工作，没有偷懒了。”
小胖努努嘴：“我每天都是这样的好吧。”
小刘忽然想起了什么，翻看着手机：“对了，我想起刚刚在朋友圈上看到朋友发了几张母猪上树的照片，听起来挺不可思议的吧？”
小周开玩笑的说：“也许只是因为树上有一头公猪呢！”
大伙听了，都被逗乐了，笑了起来。
而聂子程在浏览网页时，忽然被一条帖子的标题吸引住了。这条帖子的标题名叫“高能预警，刚刚我目睹的恐怖事件，哪位大神能来解释？”。热度颇高，短短的几分钟就已经有一万的点击量了。
聂子程打开了帖子，滑动鼠标浏览了起来。
帖子内容：就在刚才，我在一家蹦极场蹦极，在我前面的一个人系上安全扣后跳了下去，结果这个男人竟然在半空中摔得头破血流，四分五裂，当场死亡。太诡异了，我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恐怖的事情，他是系上安全扣的，而且也没有坠落在地，这个男人怎么可能在空气中摔死呢？有图有真相，我现在拍张照片传上来。
聂子程联想到昨日游泳馆发生的事件，都属于是违背常理的死亡，他连忙滑动鼠标翻看下面的评论。
回复1：楼主在编故事，大家散了吧。
回复2：人怎么可能会摔死在空气上呢，楼主没读过书吧？就算是编故事也要编的合情合理一点啊，玄幻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回复3：图呢？没图你说个JB？
……
聂子程刷新了帖子页面，想要看一下楼主传上来的现场图片，可结果网页上出现了几个字：您搜索的页面不存在，是否检查网络问题……
聂子程愣了愣，再次刷新了一次，可页面依然不存在。
怎么回事，刚刚还不是有的吗？
难道被和谐了？
聂子程陷入沉思，上次的游泳馆事件和这个帖子似乎都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打压下来，似乎不愿让人知道这些事情。而聂子程心里像是被猫爪挠着一样，极为痒痒，很想搞清楚这事情背后的东西。
这时小胖走了过来，将一杯热咖啡放在聂子程的办公桌上，问道：“程哥，在看什么呢，看得这么认真？”
“没什么。”聂子程关闭了网页，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对了，今晚我有个同学聚会，要早点过去，今天的稿件你帮我修改一下吧。”
小胖点点头，拍了拍自己的胸前的肥肉说：“没问题，包在我的身上吧，在我的文笔加持下，程哥的稿件那可谓是如虎添翼，到时候……”
小胖还没说完便被小周打断，“哎，死胖子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没权利扯淡你知道吗？”
小胖认真说“你可以叫我胖子，但能不能别加那个死字？”这下所有同事都被这个活宝逗笑了。
想着上次同学聚会的情景，聂子程不由自主地露出回忆的色彩。自从大学毕业了七、八年后，当初玩得好的同学们各奔东西，为了各自的事业和家庭奋斗努力，在一起聚餐聊天的事件越来越少。
青春过去，才知道弥足珍贵。
聂子程心底忽然涌出现了一些感慨，大学时代的青春带给了他很多美好的记忆，这些记忆没有从岁月里匆匆走过，而是让它永驻在心中。因为他明白，此去再也没有比手中这一杯更醇更美的酒了。那以往的同窗生活、同寝生活是一串糖葫芦，那迷人的甜和酸，将永远回味不完。他回想起毕业那天清理好行李，在等车回家玩游戏时暴出了一件顶级装备，正想回头向室友们炫耀时，回应他的只有搬得空荡荡的几张床板。
也许，只有同学聚会才是延续这种青春和回忆的最好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