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躲避
那天之后，程靖琛没有再跟李睿劼说起过这个话题，好像那天程靖琛的口不择言只是一场梦。其实程靖琛还是想要旧事重提的，但是看到李睿劼那漠然的眼神，他就没办法说出口，她的眼神就是在说：“不要再说了。”
程靖琛真的很后悔，他之所以待在侦探所里没想过跳槽什么的，就是因为他对李睿劼有一种莫名的心思在。他也分不清那是爱情还是同情，他只是觉得，能够在她身边看到她自信的样子，就觉得特别美好。既然还没有分清楚到底是什么感情，他也不着急就是了。
而李睿劼的身世，程靖琛曾经悄悄地调查过，或许李睿劼知道了也只会说：“随便你。”但是他还是没有声张，好像这么做就是一种保护一样。
其实他很理解，李睿劼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在那样的家庭环境中，很容易把人逼疯的。理解是一回事，程靖琛到底没有经历过，当他发现李睿劼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样的时候，很容易就说出了伤人的话。
“找到陈姗姗的踪迹了吗？”李睿劼问程靖琛。
“她回了一趟老家，但是我打电话过去的时候，有人告诉我她回家不久之后就搬家了，像是在躲什么事情一样。离开老家之后她去了哪里，目前还没有任何消息。”程靖琛无奈地说。
调查一个人的信息本来是他很擅长的事情，因为一个人在行动的过程中肯定会不小心泄露出一点踪迹的，但是这个陈姗姗就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知道自己需要防备什么。
李睿劼沉吟了一下，“陈姗姗的踪迹你留心一下就好了，我另外找人问问，霍队长还欠了我一个人情来着。”
“另外我打听到了一件挺有意思的事情。何甘蓝好像知道沈琼的死另有隐情，心理压力好像还挺大的，有一次跟她的闺蜜喝酒了之后就哭出来了。”
“这你都知道？”李睿劼挑了挑眉毛。
程靖琛“谦逊”地笑了笑，不动声色地展现自己的魅力，“因为知道何甘蓝对你来说还是很有用的，所以我查了一下她和她的朋友经常去的酒吧，去偶遇了一下，几轮酒下来，人家就什么都说了。”
出卖色相什么的，程靖琛是不怎么在乎的，反正他没有那么多的节操。当然，何甘蓝的闺蜜也没有觉得自己说出了多么重要的东西，就当八卦一样的素材说的。
“我觉得何甘蓝这种心理状态的话，可以施以一定的恐吓，没有经历过多少事情的女孩子，很快就会把你想要的内容都说出来了。”
李睿劼拍了拍他的肩膀，“真是辛苦你了。”程靖琛的牺牲也是蛮大的，所以她还是要给予适当的鼓励。
找不到陈姗姗，找何甘蓝也可以将就一下。
李睿劼没有直接去找何甘蓝，因为她一直以来就对她很有防备心。甚至因为何甘蓝很可能见到过程靖琛，程靖琛都没有直接去攻略何甘蓝，而是走迂回路线，从何甘蓝的闺蜜入手。
要找一个何甘蓝不知道他跟沈琼的案子有关的人去试探她，警方的人自然就被排除掉了，同时，这个人最好比较有个人魅力，不然可能没办法让何甘蓝敞开心扉。不管是美人计还是美男计听起来都挺俗的，但是谁让大家就吃这一套呢？
想到这里，李睿劼的脑海里就浮现了一个人的身影，形象好，口才也不错，随机应变的能力是一流的。
这个人当然就是不久前达成了合作的韩进。
韩进听说了自己要做的事情之后，看着李睿劼的表情有些幽怨，看起来就跟她把他卖了一样，“之前你好像不是这么说的，我可是一直在帮你留意联合制药的事情的，你这利用我的次数也太多了吧？”
李睿劼知道他想要听的是什么，“算我欠你一个人情，这样总行了吧？”不愧是个金牌调查员，这种做生意的头脑，让人非常想把他挖过来。
韩进终于露出了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还虚伪地说：“我们都这么熟了，完全不需要这么客气的，这么一点小事，包在我身上。”
如果不是还需要韩进帮忙，李睿劼绝对会呵呵这个人一脸的，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虽然韩进是个当之无愧的奸商，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的业务水平是很高的。像程靖琛这种段位的，会选择在酒吧寻找自己的目标。而韩进呢，直接开车差点碰到何甘蓝，一来二去，就跟她熟悉了起来，进展之快，李睿劼等人都瞠目结舌。
距离韩进“碰瓷”一天之后，他就已经邀请到人家一起共进晚餐了，何甘蓝的脸上还挂着娇羞的笑容，挽着韩进的胳膊进了餐厅。不知道韩进小声地在她耳边说了什么，何甘蓝更加害羞了，脸颊上有了淡淡的绯红。
李睿劼碰了碰程靖琛的胳膊说：“教科书级别的撩妹技巧，你要学着点，这些都是重点，记得记笔记啊，争取下次再做这类的事情，我们就不需要请外援了。”
程靖琛竟然觉得李睿劼说得很有道理。
浪漫的烛光晚餐，大提琴的声音如流水一般，红酒在暖黄色的光线中显得更为妖娆了。
韩进温柔地看着何甘蓝，很容易给人一种他的眼里只有她一个人的错觉，让人忍不住沉醉在他的眼神里，忘记一切烦恼。
“甘蓝，你知道吗？在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能感觉到，你跟别的女孩都不一样，你身上有一种奇怪的忧郁的气质，忍不住吸引着我，让我想要抚平你眉眼间的伤痕，不知道我有没有这样的荣幸呢？”
韩进深情款款地说。
要是一般人说出这样的话，早就被嫌弃死了，你就不嫌肉麻吗？但是韩进的修为就比较高深了，就是有一种信服力，让人觉得他是真心这么想的。英俊的面孔本来就有加成效果，至少对何甘蓝这种对白马王子还抱有期待的女孩子来说是杀伤力十足的。
何甘蓝低下了头，既害羞，又有些伤神地说：“我可能做错了事情，但是那不是我想做的，我不敢去想，因为太害怕了。你会讨厌这样的我吗？”
韩进立马说：“怎么会讨厌你呢？我只会心疼这样的你。”他握住了何甘蓝的手，坚定地说，“我想了解你的故事，我知道你是无辜的，因为你是这样的善良美好，我希望不管是什么事情，都可以跟你一起承担。”
从眼神到语气，没有哪里像作假的地方。
韩进深谙演戏的最高境界，那就是连自己都以为是真的，如果连自己都骗不过，怎么骗过其他人？
永远都不要小看女人的第六感。
何甘蓝是真的被触动了，长这么大，她第一次遇到这么像王子的男人，而且还对她这么好。
“当然，如果你不愿意说的话，我也不会勉强，甘蓝，千万别露出为难的表情来，我会心疼的。”韩进又说，这一招叫做以退为进，往往能够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果然，何甘蓝反握住了韩进的手，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不，我要说，我爱你，所以我们之间不应该有秘密的。之前我们医院有个病人跳楼自杀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韩进适时地表达了自己的好奇与疑惑。
“我们一致对外的口径是说意外，而且病人的精神有问题，这是她自己故意造成的。但事实上，那天我本来应该在病人旁边的，当时我接到一个电话，是我们医院另外一个护士的，她跟我都很喜欢某个明星，正好他要来杭城，她帮我买到了票，需要我自己去拿一下。我那时候真的太开心了，没想到会出那样的意外，否则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离开的。医院怕这件事传出去会很麻烦，所以我们就统一了口径，不是我们没有看护到位，而是一个纯粹的意外。”
这件事就算是在医院里面，也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
医院让他们都闭紧嘴巴，何甘蓝更是不敢说出去的，不然她也是要负责任的。但是韩进可不是别人，是她能够真正信任的人。说出来之后，她就觉得自己轻松了许多，好像心上的负担都卸下来了一样。
韩进没想到这件事竟然有这样的隐情，他继续不动声色地追问：“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谋杀来着，没想到还是自杀啊。”
“是吧，如果阴谋论一下很容易以为是谋杀的，就像那个病人有个很厉害的朋友，好像在警方都有关系的，就一直在调查她的死因。我看到她就觉得烦，虽然我的确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但是这很明显是自杀啊，那么厉害，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没办法判断吗？那个人简直就是个疯子。”
韩进想了想李睿劼的形象，深有感触地点点头，跟那个女人作对，会有很多麻烦的。
韩进不知道沈琼一案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当然跟他也没有太大的关系，所以他才不会浪费过多的精力在这上面，只要做好李睿劼交代他的事情就好了。不过他觉得，这个案子变得这么复杂，大概就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心，将真相引到了不知什么地方，于是显得更加扑朔迷离。
或许答案其实特别简单。
眼下，韩进需要做的就是稳住何甘蓝，“甘蓝，你就是太善良了，你不能因此而责备你自己，病人想要自杀，总会找到机会的。你已经做了你能做的事情了，答应我，让这件事过去吧，好吗？”
何甘蓝用力地点点头，她就知道，韩进跟别人不一样，他是能够理解她的。
程靖琛真的很后悔，他之所以待在侦探所里没想过跳槽什么的，就是因为他对李睿劼有一种莫名的心思在。他也分不清那是爱情还是同情，他只是觉得，能够在她身边看到她自信的样子，就觉得特别美好。既然还没有分清楚到底是什么感情，他也不着急就是了。
而李睿劼的身世，程靖琛曾经悄悄地调查过，或许李睿劼知道了也只会说：“随便你。”但是他还是没有声张，好像这么做就是一种保护一样。
其实他很理解，李睿劼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在那样的家庭环境中，很容易把人逼疯的。理解是一回事，程靖琛到底没有经历过，当他发现李睿劼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样的时候，很容易就说出了伤人的话。
“找到陈姗姗的踪迹了吗？”李睿劼问程靖琛。
“她回了一趟老家，但是我打电话过去的时候，有人告诉我她回家不久之后就搬家了，像是在躲什么事情一样。离开老家之后她去了哪里，目前还没有任何消息。”程靖琛无奈地说。
调查一个人的信息本来是他很擅长的事情，因为一个人在行动的过程中肯定会不小心泄露出一点踪迹的，但是这个陈姗姗就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知道自己需要防备什么。
李睿劼沉吟了一下，“陈姗姗的踪迹你留心一下就好了，我另外找人问问，霍队长还欠了我一个人情来着。”
“另外我打听到了一件挺有意思的事情。何甘蓝好像知道沈琼的死另有隐情，心理压力好像还挺大的，有一次跟她的闺蜜喝酒了之后就哭出来了。”
“这你都知道？”李睿劼挑了挑眉毛。
程靖琛“谦逊”地笑了笑，不动声色地展现自己的魅力，“因为知道何甘蓝对你来说还是很有用的，所以我查了一下她和她的朋友经常去的酒吧，去偶遇了一下，几轮酒下来，人家就什么都说了。”
出卖色相什么的，程靖琛是不怎么在乎的，反正他没有那么多的节操。当然，何甘蓝的闺蜜也没有觉得自己说出了多么重要的东西，就当八卦一样的素材说的。
“我觉得何甘蓝这种心理状态的话，可以施以一定的恐吓，没有经历过多少事情的女孩子，很快就会把你想要的内容都说出来了。”
李睿劼拍了拍他的肩膀，“真是辛苦你了。”程靖琛的牺牲也是蛮大的，所以她还是要给予适当的鼓励。
找不到陈姗姗，找何甘蓝也可以将就一下。
李睿劼没有直接去找何甘蓝，因为她一直以来就对她很有防备心。甚至因为何甘蓝很可能见到过程靖琛，程靖琛都没有直接去攻略何甘蓝，而是走迂回路线，从何甘蓝的闺蜜入手。
要找一个何甘蓝不知道他跟沈琼的案子有关的人去试探她，警方的人自然就被排除掉了，同时，这个人最好比较有个人魅力，不然可能没办法让何甘蓝敞开心扉。不管是美人计还是美男计听起来都挺俗的，但是谁让大家就吃这一套呢？
想到这里，李睿劼的脑海里就浮现了一个人的身影，形象好，口才也不错，随机应变的能力是一流的。
这个人当然就是不久前达成了合作的韩进。
韩进听说了自己要做的事情之后，看着李睿劼的表情有些幽怨，看起来就跟她把他卖了一样，“之前你好像不是这么说的，我可是一直在帮你留意联合制药的事情的，你这利用我的次数也太多了吧？”
李睿劼知道他想要听的是什么，“算我欠你一个人情，这样总行了吧？”不愧是个金牌调查员，这种做生意的头脑，让人非常想把他挖过来。
韩进终于露出了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还虚伪地说：“我们都这么熟了，完全不需要这么客气的，这么一点小事，包在我身上。”
如果不是还需要韩进帮忙，李睿劼绝对会呵呵这个人一脸的，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虽然韩进是个当之无愧的奸商，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的业务水平是很高的。像程靖琛这种段位的，会选择在酒吧寻找自己的目标。而韩进呢，直接开车差点碰到何甘蓝，一来二去，就跟她熟悉了起来，进展之快，李睿劼等人都瞠目结舌。
距离韩进“碰瓷”一天之后，他就已经邀请到人家一起共进晚餐了，何甘蓝的脸上还挂着娇羞的笑容，挽着韩进的胳膊进了餐厅。不知道韩进小声地在她耳边说了什么，何甘蓝更加害羞了，脸颊上有了淡淡的绯红。
李睿劼碰了碰程靖琛的胳膊说：“教科书级别的撩妹技巧，你要学着点，这些都是重点，记得记笔记啊，争取下次再做这类的事情，我们就不需要请外援了。”
程靖琛竟然觉得李睿劼说得很有道理。
浪漫的烛光晚餐，大提琴的声音如流水一般，红酒在暖黄色的光线中显得更为妖娆了。
韩进温柔地看着何甘蓝，很容易给人一种他的眼里只有她一个人的错觉，让人忍不住沉醉在他的眼神里，忘记一切烦恼。
“甘蓝，你知道吗？在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能感觉到，你跟别的女孩都不一样，你身上有一种奇怪的忧郁的气质，忍不住吸引着我，让我想要抚平你眉眼间的伤痕，不知道我有没有这样的荣幸呢？”
韩进深情款款地说。
要是一般人说出这样的话，早就被嫌弃死了，你就不嫌肉麻吗？但是韩进的修为就比较高深了，就是有一种信服力，让人觉得他是真心这么想的。英俊的面孔本来就有加成效果，至少对何甘蓝这种对白马王子还抱有期待的女孩子来说是杀伤力十足的。
何甘蓝低下了头，既害羞，又有些伤神地说：“我可能做错了事情，但是那不是我想做的，我不敢去想，因为太害怕了。你会讨厌这样的我吗？”
韩进立马说：“怎么会讨厌你呢？我只会心疼这样的你。”他握住了何甘蓝的手，坚定地说，“我想了解你的故事，我知道你是无辜的，因为你是这样的善良美好，我希望不管是什么事情，都可以跟你一起承担。”
从眼神到语气，没有哪里像作假的地方。
韩进深谙演戏的最高境界，那就是连自己都以为是真的，如果连自己都骗不过，怎么骗过其他人？
永远都不要小看女人的第六感。
何甘蓝是真的被触动了，长这么大，她第一次遇到这么像王子的男人，而且还对她这么好。
“当然，如果你不愿意说的话，我也不会勉强，甘蓝，千万别露出为难的表情来，我会心疼的。”韩进又说，这一招叫做以退为进，往往能够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果然，何甘蓝反握住了韩进的手，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不，我要说，我爱你，所以我们之间不应该有秘密的。之前我们医院有个病人跳楼自杀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韩进适时地表达了自己的好奇与疑惑。
“我们一致对外的口径是说意外，而且病人的精神有问题，这是她自己故意造成的。但事实上，那天我本来应该在病人旁边的，当时我接到一个电话，是我们医院另外一个护士的，她跟我都很喜欢某个明星，正好他要来杭城，她帮我买到了票，需要我自己去拿一下。我那时候真的太开心了，没想到会出那样的意外，否则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离开的。医院怕这件事传出去会很麻烦，所以我们就统一了口径，不是我们没有看护到位，而是一个纯粹的意外。”
这件事就算是在医院里面，也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
医院让他们都闭紧嘴巴，何甘蓝更是不敢说出去的，不然她也是要负责任的。但是韩进可不是别人，是她能够真正信任的人。说出来之后，她就觉得自己轻松了许多，好像心上的负担都卸下来了一样。
韩进没想到这件事竟然有这样的隐情，他继续不动声色地追问：“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谋杀来着，没想到还是自杀啊。”
“是吧，如果阴谋论一下很容易以为是谋杀的，就像那个病人有个很厉害的朋友，好像在警方都有关系的，就一直在调查她的死因。我看到她就觉得烦，虽然我的确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但是这很明显是自杀啊，那么厉害，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没办法判断吗？那个人简直就是个疯子。”
韩进想了想李睿劼的形象，深有感触地点点头，跟那个女人作对，会有很多麻烦的。
韩进不知道沈琼一案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当然跟他也没有太大的关系，所以他才不会浪费过多的精力在这上面，只要做好李睿劼交代他的事情就好了。不过他觉得，这个案子变得这么复杂，大概就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心，将真相引到了不知什么地方，于是显得更加扑朔迷离。
或许答案其实特别简单。
眼下，韩进需要做的就是稳住何甘蓝，“甘蓝，你就是太善良了，你不能因此而责备你自己，病人想要自杀，总会找到机会的。你已经做了你能做的事情了，答应我，让这件事过去吧，好吗？”
何甘蓝用力地点点头，她就知道，韩进跟别人不一样，他是能够理解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