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魔鬼手段
不用亲眼见证，林语已经有预感谢血儿手段会很可怕，但是到底是亲眼见证之后，他才知道谢血儿的手段真正可怕到了什么程度。
恐惧的叫声里，魏小姐被谢血儿手下的人带了进来。她已经完全没有了前几天的骄横，从一头母狼彻底变成了一只小羊，脸色惨白，涕泪横流，带她进来的人一松手，她就立刻瘫在了地上。
“谢血儿，你……你要干什么？你赶紧放了我，否则我爸爸一定会教训你们！”但到底是骄横惯了，这样的情况下，魏小姐还是把她的威胁当成了武器。
谢血儿笑笑：“你是想让你爸爸也和我没完是吗？”
魏小姐激灵灵打了个寒颤，顿时噤声。
谢血儿却悠悠继续：“最近是怎么了，是我太柔软了吗？它门怎么越来越被人轻视了？那些混蛋时不时给我找麻烦就算了，连这些次等人也敢和我叫板了。”
她叹息一声，略带些懊恼，目光看向魏小姐，却似乎只当她是透明。她口中的“次等人”显然就是指魏小姐，但这样的侮辱之下，魏小姐却仍然没再敢出声。
“你们觉得这样好吗？”谢血儿忽然问她的手下人。
手下人都低下了头，没有一个人敢出声，谢血儿目光一冷，语气里陡然有了杀意：“这样不好，很不好，我需要让人知道，它门仍然是它门，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欺负的！”
她的语声并没有提高，但是一个个字里带出的杀意却让每个人都感受到了，魏小姐的脸色已经由白变灰，林语心也暗暗地提了起来。
——你想干什么？
林语也想问这句话，但是压在了心里。
“林语。”不想，谢血儿却叫了林语的名字。
“干什么？”林语下意识地脱口问道，提防之意尽显。
“你现在也已经回归它门，这位魏小姐打了你，就是打了我们它门的脸面，现在她在这儿了，就由你负责把它门丢掉的脸面找回来吧。”谢血儿淡淡地说。
“你要我怎么找？”林语觉得小腿肌肉有些发紧。
“给他一把刀。”谢血儿对手下人下令，然后笑看林语，“很简单，你来处置了她。”
“谢血儿，你要杀我！”魏小姐惊叫。
谢血儿根本不理会她，又对林语说：“你可以尽情发挥，希望你能处置的精彩一点儿。”
她一直用“处置”二字，就像在她眼里，魏小姐根本不算是个人。
“你要我杀人？”
几句话之间，手下人已经拿了一把寒芒四射的短刀递到林语面前，林语没有接，手心已经满是冷汗。
“不然呢？”谢血儿反问。一如许割木，似乎对她来说，杀人也只是小事一桩。
“我不会做这种事的！”林语咬了咬牙。对他来说，杀人可无论如何不能接受。
谢血儿的瞳孔收缩了一下：“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会帮你杀人！”林语强迫自己直视着谢血儿的眼睛说。
谢血儿冷笑了一声：“你也是它门的人，你杀人，可不是为我。”
“就算我是它门的人，我也不会杀人，我不是你们。”林语说。
林语的话很隐晦，但是谢血儿还是听出了其中的讽刺意味：“我们怎么样？”
——你们都是魔鬼。这句话，林语用沉默代替了。
“你是觉得我们都是杀人魔鬼吗？”林语没说，谢血儿却替他说了出来。
林语依旧沉默。
谢血儿轻蔑的看着林语，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转而提醒林语：“在它门，可没有人敢违抗我的命令。”
“你是要惩罚我吗？”林语不是不担心，但是他平静地问。
“我不会惩罚你，”谢血儿轻笑，“但是，如果你不杀她，我会让她死的更惨。”
“她只是冒犯了你，你就一定要杀死她吗？难道在你的心里就完全没有法律意识吗？”不自觉的，林语的手指使劲地抠进了掌心。
“看来，想让你成为你，我还需要很长的时间。”谢血儿叹息。
“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她？”眼下，对林语来说，这是最主要的问题。不错，他也痛恨这嚣张的魏小姐，但是，那份痛恨却绝不足以使他希望魏小姐成为死人。
他抗拒成为被杀者，同样，他也抗拒杀人。
“我让你来杀她，已经是对她的放过。”谢血儿说。
林语相信谢血儿说的是实话，但他还是要争取，深吸一口气，他说了这样一句话：“你想让我留在它门，你就不要再这样胡乱杀人！”
这句话，林语不是没脑子地说出，他居然认为自己的去留已经成了可以拿来和谢血儿谈条件的事情，不是因为他狂妄，更不是因为他疯了，而是因为这几天来，他其实认真想过一个问题。
林语想的那个问题，是“我到底是谁”。似乎这个问题之前谢血儿已经给出了答案，但是冷静之后的林语却想到了谢血儿也许没说的可能。
谢血儿说，他只是它门叛徒之子，但是林语怀疑，区区一个叛徒之子，是不是值得许割木堂堂一个大总管亲自去带回，是不是有资格成为敌对者可以用来要挟大总管的“宝贝”，甚至可以让大总管不惜自伤自身来换回。
不管怎么想，林语也不认为区区一个叛徒之子有那种价值，所以他猜想，自己对它门一定有着什么特殊的意义，它门找自己回来绝不是简单的召回，自己一定真的是一个“宝贝”。
林语想到了这一点，但他原本没打算这么快就透露和利用，但现在事关人命，没有别的办法之下，他却不由自主地选择使用了这个条件。
林语想赌一赌，也想通过这个赌来验证，所以说这句话时，他直直地看着谢血儿那不容对视的眼睛，他看到了谢血儿瞳孔些微的收缩，他猜想，自己应该是赌对了。
是的，林语的这句话确实让谢血儿的脸色变了一下，但她旋即隐藏了那微小的一变，仍然微笑着：“你这算是要挟我吗？”
“不算。”林语回答。
“你难道还没看到和我谈条件的代价吗？”魏小姐狼狈地坐在地上，她的样子，就是谢血儿这句话的证明。
“我看到了，但我不能见死不救。”林语没有去看魏小姐，他仍然看着谢血儿的眼睛，语气不自觉地已更多了自信。
林语和谢血儿的对话，每一个字魏小姐都听着，她的脸上一直没有消减恐惧，但是她显然没有想到，最该愿意杀自己的男生，居然为自己争取起活路。
魏小姐感激极了，她拼命地在心里祈祷着，希望林语的争取能成功，如果不是不敢，她甚至想爬过去抱着林语的大腿表达感激之情，现在却只能眼巴巴看着林语，像落水者看着海岛上的明灯。
“有意思。”谢血儿却忽然沉默了。她的目光飘远，沉默了好一会儿，喃喃地说：“那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呢？我倒想去看看了。”
她这句话没头没尾，林语也不知道她什么意思，但林语没有问，他还在等着她对自己条件的回答。
“你让我有些生气了。”好在，自语之后，谢血儿重新看向了林语，但是却这么说。
“抱歉。”林语说。
“没有人敢和我谈条件，让我生气一定要付出代价。”谢血儿悠悠地说着，眼睛里忽然冷冷地射出杀意，“我要让你很后悔。”
林语的脸色倏地变了，他本一直看着谢血儿的眼睛，但谢血儿眼神那一冷，他的目光立刻下意识地就躲开了。片刻之前，他还幻想自己赌赢了，但这一躲使他深切地知道，其实自己赌输了。
其实他又何尝不知道，就算自己真是什么“宝贝”，它门可也不是自己想留就留想走就走的，但他还是赌了，现在他理所当然地赌输了，不用谢血儿“让”，他瞬间已经后悔起来。
“谢血儿，你想怎么样？”噩梦连连，林语已经不敢对事情有好的幻想，闪躲之后再去看谢血儿的眼睛，他的声音已经干涩。
谢血儿没有回答他，只对手下人下了命令：“把她带过去。”
谢血儿指的是魏小姐，手下人得令，立刻上前架起了她，魏小姐顿时哀叫起来：“谢小姐，你放了我吧！求求你，我错了，我再也不敢惹你了，你放了我，饶了我吧！”
她的哀叫凄惨可怜，谢血儿置若罔闻。架着她的人已经开始把她往门外拉，她慌乱地将哀叫转而投向了林语。
“救救我，你救救我！求求你，我给你很多钱！你救救我！”
林语的脸色变作惨白，终于忍不住大声喊道：“谢血儿，你到底想怎么样？”
谢血儿依旧没有回答他，根本无视了他。魏小姐惨叫着已经被架出去，谢血儿也施施然直接走出了房间。冷汗涔涔，不知何时湿透了林语的衣服。
林语再见到魏小姐时，第一感觉，是胃里一阵翻涌，差一点把前夜的晚饭都吐出来。
并非因为魏小姐变丑了，丑到令人恶心的地步，相反，魏小姐便漂亮了，漂亮得成了一幅画。
林语无法想象谢血儿对魏小姐做了什么，他只看到，魏小姐被画了也许是她一生中最漂亮的妆容，穿上了她一生中最漂亮的衣裙，变成扁平的薄薄一层，被镶嵌进了一个巨大的相框里。甚至，谢血儿还给了她一个无比平和宁逸的笑容。
一个真人变成平面的，无论如何都不应该美，魏小姐却偏偏异常的美，那份凝固的美不见血腥，却无声地陈述着谢血儿手段的残酷可怕，让林语只看了一眼，就感到五内翻腾。
彼时，谢血儿也在林语身边，她看着魏小姐的目光是满意的，看着林语的反应的目光更是满意的。她说要让林语很后悔，她轻松地做到了。
强忍了很半天，林语才压住那呕吐的欲望。他的额头满是汗水，眼中满是泪水，他看向谢血儿，已如看着一个魔鬼。
“好看吗？”谢血儿戏谑地问林语，像真的期待他对自己的作品给出赞美的评价。
“你是一个魔鬼。”这句话林语之前没说，现在咬牙切齿地说了出来。
谢血儿依然微笑着，丝毫没有生气，她淡淡地说：“你把她送回家吧。”
恐惧的叫声里，魏小姐被谢血儿手下的人带了进来。她已经完全没有了前几天的骄横，从一头母狼彻底变成了一只小羊，脸色惨白，涕泪横流，带她进来的人一松手，她就立刻瘫在了地上。
“谢血儿，你……你要干什么？你赶紧放了我，否则我爸爸一定会教训你们！”但到底是骄横惯了，这样的情况下，魏小姐还是把她的威胁当成了武器。
谢血儿笑笑：“你是想让你爸爸也和我没完是吗？”
魏小姐激灵灵打了个寒颤，顿时噤声。
谢血儿却悠悠继续：“最近是怎么了，是我太柔软了吗？它门怎么越来越被人轻视了？那些混蛋时不时给我找麻烦就算了，连这些次等人也敢和我叫板了。”
她叹息一声，略带些懊恼，目光看向魏小姐，却似乎只当她是透明。她口中的“次等人”显然就是指魏小姐，但这样的侮辱之下，魏小姐却仍然没再敢出声。
“你们觉得这样好吗？”谢血儿忽然问她的手下人。
手下人都低下了头，没有一个人敢出声，谢血儿目光一冷，语气里陡然有了杀意：“这样不好，很不好，我需要让人知道，它门仍然是它门，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欺负的！”
她的语声并没有提高，但是一个个字里带出的杀意却让每个人都感受到了，魏小姐的脸色已经由白变灰，林语心也暗暗地提了起来。
——你想干什么？
林语也想问这句话，但是压在了心里。
“林语。”不想，谢血儿却叫了林语的名字。
“干什么？”林语下意识地脱口问道，提防之意尽显。
“你现在也已经回归它门，这位魏小姐打了你，就是打了我们它门的脸面，现在她在这儿了，就由你负责把它门丢掉的脸面找回来吧。”谢血儿淡淡地说。
“你要我怎么找？”林语觉得小腿肌肉有些发紧。
“给他一把刀。”谢血儿对手下人下令，然后笑看林语，“很简单，你来处置了她。”
“谢血儿，你要杀我！”魏小姐惊叫。
谢血儿根本不理会她，又对林语说：“你可以尽情发挥，希望你能处置的精彩一点儿。”
她一直用“处置”二字，就像在她眼里，魏小姐根本不算是个人。
“你要我杀人？”
几句话之间，手下人已经拿了一把寒芒四射的短刀递到林语面前，林语没有接，手心已经满是冷汗。
“不然呢？”谢血儿反问。一如许割木，似乎对她来说，杀人也只是小事一桩。
“我不会做这种事的！”林语咬了咬牙。对他来说，杀人可无论如何不能接受。
谢血儿的瞳孔收缩了一下：“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会帮你杀人！”林语强迫自己直视着谢血儿的眼睛说。
谢血儿冷笑了一声：“你也是它门的人，你杀人，可不是为我。”
“就算我是它门的人，我也不会杀人，我不是你们。”林语说。
林语的话很隐晦，但是谢血儿还是听出了其中的讽刺意味：“我们怎么样？”
——你们都是魔鬼。这句话，林语用沉默代替了。
“你是觉得我们都是杀人魔鬼吗？”林语没说，谢血儿却替他说了出来。
林语依旧沉默。
谢血儿轻蔑的看着林语，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转而提醒林语：“在它门，可没有人敢违抗我的命令。”
“你是要惩罚我吗？”林语不是不担心，但是他平静地问。
“我不会惩罚你，”谢血儿轻笑，“但是，如果你不杀她，我会让她死的更惨。”
“她只是冒犯了你，你就一定要杀死她吗？难道在你的心里就完全没有法律意识吗？”不自觉的，林语的手指使劲地抠进了掌心。
“看来，想让你成为你，我还需要很长的时间。”谢血儿叹息。
“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她？”眼下，对林语来说，这是最主要的问题。不错，他也痛恨这嚣张的魏小姐，但是，那份痛恨却绝不足以使他希望魏小姐成为死人。
他抗拒成为被杀者，同样，他也抗拒杀人。
“我让你来杀她，已经是对她的放过。”谢血儿说。
林语相信谢血儿说的是实话，但他还是要争取，深吸一口气，他说了这样一句话：“你想让我留在它门，你就不要再这样胡乱杀人！”
这句话，林语不是没脑子地说出，他居然认为自己的去留已经成了可以拿来和谢血儿谈条件的事情，不是因为他狂妄，更不是因为他疯了，而是因为这几天来，他其实认真想过一个问题。
林语想的那个问题，是“我到底是谁”。似乎这个问题之前谢血儿已经给出了答案，但是冷静之后的林语却想到了谢血儿也许没说的可能。
谢血儿说，他只是它门叛徒之子，但是林语怀疑，区区一个叛徒之子，是不是值得许割木堂堂一个大总管亲自去带回，是不是有资格成为敌对者可以用来要挟大总管的“宝贝”，甚至可以让大总管不惜自伤自身来换回。
不管怎么想，林语也不认为区区一个叛徒之子有那种价值，所以他猜想，自己对它门一定有着什么特殊的意义，它门找自己回来绝不是简单的召回，自己一定真的是一个“宝贝”。
林语想到了这一点，但他原本没打算这么快就透露和利用，但现在事关人命，没有别的办法之下，他却不由自主地选择使用了这个条件。
林语想赌一赌，也想通过这个赌来验证，所以说这句话时，他直直地看着谢血儿那不容对视的眼睛，他看到了谢血儿瞳孔些微的收缩，他猜想，自己应该是赌对了。
是的，林语的这句话确实让谢血儿的脸色变了一下，但她旋即隐藏了那微小的一变，仍然微笑着：“你这算是要挟我吗？”
“不算。”林语回答。
“你难道还没看到和我谈条件的代价吗？”魏小姐狼狈地坐在地上，她的样子，就是谢血儿这句话的证明。
“我看到了，但我不能见死不救。”林语没有去看魏小姐，他仍然看着谢血儿的眼睛，语气不自觉地已更多了自信。
林语和谢血儿的对话，每一个字魏小姐都听着，她的脸上一直没有消减恐惧，但是她显然没有想到，最该愿意杀自己的男生，居然为自己争取起活路。
魏小姐感激极了，她拼命地在心里祈祷着，希望林语的争取能成功，如果不是不敢，她甚至想爬过去抱着林语的大腿表达感激之情，现在却只能眼巴巴看着林语，像落水者看着海岛上的明灯。
“有意思。”谢血儿却忽然沉默了。她的目光飘远，沉默了好一会儿，喃喃地说：“那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呢？我倒想去看看了。”
她这句话没头没尾，林语也不知道她什么意思，但林语没有问，他还在等着她对自己条件的回答。
“你让我有些生气了。”好在，自语之后，谢血儿重新看向了林语，但是却这么说。
“抱歉。”林语说。
“没有人敢和我谈条件，让我生气一定要付出代价。”谢血儿悠悠地说着，眼睛里忽然冷冷地射出杀意，“我要让你很后悔。”
林语的脸色倏地变了，他本一直看着谢血儿的眼睛，但谢血儿眼神那一冷，他的目光立刻下意识地就躲开了。片刻之前，他还幻想自己赌赢了，但这一躲使他深切地知道，其实自己赌输了。
其实他又何尝不知道，就算自己真是什么“宝贝”，它门可也不是自己想留就留想走就走的，但他还是赌了，现在他理所当然地赌输了，不用谢血儿“让”，他瞬间已经后悔起来。
“谢血儿，你想怎么样？”噩梦连连，林语已经不敢对事情有好的幻想，闪躲之后再去看谢血儿的眼睛，他的声音已经干涩。
谢血儿没有回答他，只对手下人下了命令：“把她带过去。”
谢血儿指的是魏小姐，手下人得令，立刻上前架起了她，魏小姐顿时哀叫起来：“谢小姐，你放了我吧！求求你，我错了，我再也不敢惹你了，你放了我，饶了我吧！”
她的哀叫凄惨可怜，谢血儿置若罔闻。架着她的人已经开始把她往门外拉，她慌乱地将哀叫转而投向了林语。
“救救我，你救救我！求求你，我给你很多钱！你救救我！”
林语的脸色变作惨白，终于忍不住大声喊道：“谢血儿，你到底想怎么样？”
谢血儿依旧没有回答他，根本无视了他。魏小姐惨叫着已经被架出去，谢血儿也施施然直接走出了房间。冷汗涔涔，不知何时湿透了林语的衣服。
林语再见到魏小姐时，第一感觉，是胃里一阵翻涌，差一点把前夜的晚饭都吐出来。
并非因为魏小姐变丑了，丑到令人恶心的地步，相反，魏小姐便漂亮了，漂亮得成了一幅画。
林语无法想象谢血儿对魏小姐做了什么，他只看到，魏小姐被画了也许是她一生中最漂亮的妆容，穿上了她一生中最漂亮的衣裙，变成扁平的薄薄一层，被镶嵌进了一个巨大的相框里。甚至，谢血儿还给了她一个无比平和宁逸的笑容。
一个真人变成平面的，无论如何都不应该美，魏小姐却偏偏异常的美，那份凝固的美不见血腥，却无声地陈述着谢血儿手段的残酷可怕，让林语只看了一眼，就感到五内翻腾。
彼时，谢血儿也在林语身边，她看着魏小姐的目光是满意的，看着林语的反应的目光更是满意的。她说要让林语很后悔，她轻松地做到了。
强忍了很半天，林语才压住那呕吐的欲望。他的额头满是汗水，眼中满是泪水，他看向谢血儿，已如看着一个魔鬼。
“好看吗？”谢血儿戏谑地问林语，像真的期待他对自己的作品给出赞美的评价。
“你是一个魔鬼。”这句话林语之前没说，现在咬牙切齿地说了出来。
谢血儿依然微笑着，丝毫没有生气，她淡淡地说：“你把她送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