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叛徒之子
跟着谢血儿穿过宾馆小楼，走出下到负十一层的电梯，走进那巨大的院子，穿过那条曲曲弯弯的长廊时，林语想，如果是几天前，自己绝对按耐不住心中的震惊，也许早已经叫了起来。
震惊他的，不仅仅是负十一层电梯之外露天的大院，不仅仅是大院中的长椅、小径、池边和树下三五成群的或病或残的人们，不仅仅是走过任何人身边时他们对谢血儿表现出来的恭敬，而是这所有一切的集合，对重回宾馆小楼的路上，谢血儿说过的话强力的证明。
隐秘如世外桃源一般的宅院，完全没有带给林语走进世外桃源似的心旷神怡。非人一般的许割木，美丽又可怕的少女主人，如此见不得光的隐秘巢穴，都只让他感到恐惧，如果他还是原本的林语，如果他有选择，他绝不会踏进这里一步。
但是他本身不由己，谢血儿已经找到他，他当然没再有了半点逃离的可能，而且，此时的他已经真真正正不想再逃。
坐谢血儿的车重新回到宾馆小楼的路上，林语提出了很多问题。谢血儿没有全部给出回答，但她回答的部分，已经让林语了解了足够多的内容。
林语首先问的，还是谢血儿到底是什么人。“是你的主人”这样的回答，并不算回答了这个问题。
这一次，谢血儿给了更确切的回答，她悠悠地告诉林语，她是一个异能门派的人，他们的门派叫做“它门”，里面全都是身具异能的非人之人，许割木是“它门”的大总管，她则是“它门”的“公主”，是整个门派这一代的主人。
说这些时，谢血儿的语气还是漫不经心的，就像这本寻常。
尽管已经有许割木许多表现垫底，听到眼前这个年轻女孩儿说出“异能门派”这样的词汇，林语还是有些无法接受，但是他强迫自己接受了这一点。
忽然想到树林中许割木出手杀人之时，里面被杀的两个人曾经很奇怪地说“你们他们”，林语霍然明白，他们当时说的，想来其实就是“它门”二字了。
忍不住偷偷看了看谢血儿，从她那简直还带着稚气的脸上，林语实在看不出统领一门的领导者的模样，但是一旦他看到谢血儿的眼睛，商场里谢血儿轻描淡写便把那骄横的魏小姐吓到脸色惨白的画面便重新浮现，对他的怀疑强力地做出反驳。
这个世界远不是你之前所认识的样子，前面一定还有更多的不可能等着你，林语，你必须接受这个现实——林语在心底警示自己。
“你们为什么要抓我？”这是林语的第二个问题。
回答这个问题之前，谢血儿侧头看了林语一眼，眼神中分明流露出鄙夷和失望：“因为，你也是我们的人，你已经离开门派二十年，现在到了我们要你回来的时候。”
“我不是你们的人！”林语近乎本能地否认。
“你是。”谢血儿直视着林语的眼睛，“只是你还是个婴儿的时候，你妈妈就带你离开了它门。”
“我妈妈？”林语的血瞬间涌上头顶。他没防备，居然又从陌生人的嘴里听到了关于自己妈妈的内容。
“你妈妈也是我们的人。”谢血儿淡淡地说。
林语僵住了，大脑空白了一瞬，然后有血腥的画面迅速翻涌起来。
“妈妈”两个字就像启动那些画面的咒语，原本因为跟随许割木的一路上的震惊，他暂时已经休眠了妈妈杀死爸爸这场噩梦，但现在这两个字却瞬间将那噩梦重新唤醒。
林语的心颤抖了，他发现自己竟根本不能怀疑谢血儿的话，并跟着想到，也许自己妈妈之所以发疯做出那么可怕的事，原本就和她真的具有非同寻常的身份有关。
答案要来了吗？这是林语最想知道的问题的答案，但现在，林语却只想逃避。
“我妈妈也是你们的人？”下意识地想躲避谢血儿的目光，林语的声音也有了颤抖。
“确切地说，她已经不是我们的人，她是它门的叛徒。”谢血儿说。
“叛徒”不是个褒义词，但当着“叛徒”的儿子的面，谢血儿并没有选择换一个词。
而这时林语也根本顾不得理会词义的褒贬，他已经红了眼睛，终于还是问：“我妈妈杀死我爸爸的事……是不是也和你们有关？”
“也算有关，也算无关，那只是你妈妈为了逃脱我们的追捕使用的尸解遁术。”谢血儿果然给出答案，如此惊人的答案，她说的波澜不惊，而且居然还在微笑，“我倒有些奇怪，她居然没有杀你。”
她的微笑实在太过冷酷残忍，林语看着她的脸，感觉那张漂亮的少女脸孔之下，魔鬼的真容已经呼之欲出。
——妈妈是一个隐藏身份的异能人，妈妈杀死爸爸只为了她自己逃脱追捕……
几天前，林语曾不顾一切想要知道的问题的答案，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来到他的面前，林语的脑海中轰鸣一般重复着这两句话，眼睛涩涩的，不知不觉已经咬紧了牙根。
之后，林语再没有问出一个问题，他用了所有的力量，来冷静自己的心，直到快要回到宾馆小楼，他才终于又开口，问谢血儿抓自己这个“叛徒之子”回来，是要给自己什么惩罚。
谢血儿却说，它门并不是要给林语什么惩罚，他们带他回来，只是要还给他他本来的身份。
它门叛徒的孩子，仍然是它门的人。
然后，谢血儿就带着林语重新回到了宾馆小楼，穿过小楼的遮掩，来到了这“它门”真正的巢穴。
就是在走进小楼前，林语心中做出那个决定，他决定要留在它门。
他不再去想报警，因为他已经知道，此刻自己已经身入世界某个不受世俗规则和执法者约束的角落。
他也不再想逃，他想，既然自己原本也是这个阴暗世界的人，既然它门要还给自己本来的身份，那么自己就接受这场“归还”，在这里重新“拿回”自己本该有的能力，然后再不顾一切代价，去找到自己的妈妈。
至于找到妈妈之后要做什么，是不是要给爸爸报仇，林语没有想，也不敢想，他只是知道，爸爸的死，不能就像雨滴落入大海，湮没了，就再无声息。
这不是个简单的决定，林语清醒地意识到，做出这个决定的自己，已经不再是几天前的那个普通的少年。
谢血儿把林语带回它门，让人给林语安排了一间房间，然后她就消失了。
对于林语，它门仍然没有监守，没有防范，似乎谢血儿早已经看穿林语不会再跑再逃，所以根本不打算浪费精力在这上面。
林语就这样留了下来，它门之中人很多，但是对于他来说，每一个人都是陌生人。林语克服着对环境和身边人的不适感，有人安排他吃他就吃，有人安排他睡他就睡，谢血儿和许割木好几天都没有出现，他也不主动去找人询问，这样到了第五天，当他身上的伤痛基本都消失了，他才终于又见到了谢血儿。
那是一大早，谢血儿就派人来找他。林语跟着谢血儿派来的人来到一间厅堂，看到谢血儿换了一身薄纱绿裙，正在厅堂的一角弹着钢琴。
谢血儿弹得曲子林语没有听过，那是一首轻灵而欢乐的曲子，让人想到在春天的早上，在小河边跳舞的少女，在那样的旋律中，谢血儿不再鲜红的背影，仿佛也分外地显得温柔美好起来。
带着林语走进厅堂，谢血儿的人并没有打断谢血儿的琴声。林语也沉默着，好一会儿，谢血儿一曲弹完，才盈盈站起，转过身来。
谢血儿没有化妆，窗外初阳斜照，烘托着上帝赋与她的美，格外得动人心魄。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她，林语心底还是不由有些感叹。
作为一个非人之人组成的门派的统领者，如果说前几天那个红衣如血的女孩儿已经有些让人不敢置信，此刻这样一个弹着钢琴的女孩儿，就更加显得搭不进那样一个身份。如果说它门本是狼群，她简直该是一只远远逃离的小羊才对。
但是感叹归感叹，林语心里还是很清楚谢血儿绝不是一个如她的外表一样娇柔美好的女孩儿，尤其，是当他又去看谢血儿的眼睛时。
谢血儿的眼睛里仍然流动着那独特的眼神，她的眼睛很亮，睫毛长而翘，眼角弯弯，常带着一丝笑意，只是总带着无情和鄙夷的意味的眼神却让那笑意很冷，像每一个被她看着的人，都不被她放在眼中。
那样的眼神是具有侵略性的，有那样的眼神在，她整个人就换了气质。林语不知道是不是有其他人能承受住和她对视，他只是很清楚，这一点，自己做来很难。
转身后的谢血儿，就微笑着看着林语，林语暗暗地让自己的目光移到谢血儿的眉毛上，问：“你找我？”
谢血儿没有回答他，而是反问：“身上还疼吗？回家来，还能适应吗？”
“不疼了。能。你找我什么事？”林语说。
“你还真是个性急的人。”谢血儿的手指在琴键上拂过，几个跳跃的音符成了她话语的背景，“我找你来，是给你个机会报仇。”
“报仇？”林语心底升起一丝提防。
“对啊，身上不疼了，你就忘了几天前被人打的事情了吗？”谢血儿戏谑地说。
林语当然没有忘，但这几天安安静静，他本以为那件事已经过去了，而且他也希望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但现在谢血儿这么说，显然事情并没有过去。
他立刻想起了当时谢血儿的话，想起了那魏小姐惨白的脸色，隐隐便有了不祥的感觉。
而且，林语的感觉马上应验了，谢血儿根本没等他的回答，就对身边人下了命令：“把她带进来。”
带林语过来的人，得了命令立刻转身走了出去，很快，林语听到了带着哭腔的恐惧询问声。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
尽管因为颤抖已经有了变化，但是林语还是立刻听出，那天骄横的魏小姐，正是此刻外面声音的主人。
震惊他的，不仅仅是负十一层电梯之外露天的大院，不仅仅是大院中的长椅、小径、池边和树下三五成群的或病或残的人们，不仅仅是走过任何人身边时他们对谢血儿表现出来的恭敬，而是这所有一切的集合，对重回宾馆小楼的路上，谢血儿说过的话强力的证明。
隐秘如世外桃源一般的宅院，完全没有带给林语走进世外桃源似的心旷神怡。非人一般的许割木，美丽又可怕的少女主人，如此见不得光的隐秘巢穴，都只让他感到恐惧，如果他还是原本的林语，如果他有选择，他绝不会踏进这里一步。
但是他本身不由己，谢血儿已经找到他，他当然没再有了半点逃离的可能，而且，此时的他已经真真正正不想再逃。
坐谢血儿的车重新回到宾馆小楼的路上，林语提出了很多问题。谢血儿没有全部给出回答，但她回答的部分，已经让林语了解了足够多的内容。
林语首先问的，还是谢血儿到底是什么人。“是你的主人”这样的回答，并不算回答了这个问题。
这一次，谢血儿给了更确切的回答，她悠悠地告诉林语，她是一个异能门派的人，他们的门派叫做“它门”，里面全都是身具异能的非人之人，许割木是“它门”的大总管，她则是“它门”的“公主”，是整个门派这一代的主人。
说这些时，谢血儿的语气还是漫不经心的，就像这本寻常。
尽管已经有许割木许多表现垫底，听到眼前这个年轻女孩儿说出“异能门派”这样的词汇，林语还是有些无法接受，但是他强迫自己接受了这一点。
忽然想到树林中许割木出手杀人之时，里面被杀的两个人曾经很奇怪地说“你们他们”，林语霍然明白，他们当时说的，想来其实就是“它门”二字了。
忍不住偷偷看了看谢血儿，从她那简直还带着稚气的脸上，林语实在看不出统领一门的领导者的模样，但是一旦他看到谢血儿的眼睛，商场里谢血儿轻描淡写便把那骄横的魏小姐吓到脸色惨白的画面便重新浮现，对他的怀疑强力地做出反驳。
这个世界远不是你之前所认识的样子，前面一定还有更多的不可能等着你，林语，你必须接受这个现实——林语在心底警示自己。
“你们为什么要抓我？”这是林语的第二个问题。
回答这个问题之前，谢血儿侧头看了林语一眼，眼神中分明流露出鄙夷和失望：“因为，你也是我们的人，你已经离开门派二十年，现在到了我们要你回来的时候。”
“我不是你们的人！”林语近乎本能地否认。
“你是。”谢血儿直视着林语的眼睛，“只是你还是个婴儿的时候，你妈妈就带你离开了它门。”
“我妈妈？”林语的血瞬间涌上头顶。他没防备，居然又从陌生人的嘴里听到了关于自己妈妈的内容。
“你妈妈也是我们的人。”谢血儿淡淡地说。
林语僵住了，大脑空白了一瞬，然后有血腥的画面迅速翻涌起来。
“妈妈”两个字就像启动那些画面的咒语，原本因为跟随许割木的一路上的震惊，他暂时已经休眠了妈妈杀死爸爸这场噩梦，但现在这两个字却瞬间将那噩梦重新唤醒。
林语的心颤抖了，他发现自己竟根本不能怀疑谢血儿的话，并跟着想到，也许自己妈妈之所以发疯做出那么可怕的事，原本就和她真的具有非同寻常的身份有关。
答案要来了吗？这是林语最想知道的问题的答案，但现在，林语却只想逃避。
“我妈妈也是你们的人？”下意识地想躲避谢血儿的目光，林语的声音也有了颤抖。
“确切地说，她已经不是我们的人，她是它门的叛徒。”谢血儿说。
“叛徒”不是个褒义词，但当着“叛徒”的儿子的面，谢血儿并没有选择换一个词。
而这时林语也根本顾不得理会词义的褒贬，他已经红了眼睛，终于还是问：“我妈妈杀死我爸爸的事……是不是也和你们有关？”
“也算有关，也算无关，那只是你妈妈为了逃脱我们的追捕使用的尸解遁术。”谢血儿果然给出答案，如此惊人的答案，她说的波澜不惊，而且居然还在微笑，“我倒有些奇怪，她居然没有杀你。”
她的微笑实在太过冷酷残忍，林语看着她的脸，感觉那张漂亮的少女脸孔之下，魔鬼的真容已经呼之欲出。
——妈妈是一个隐藏身份的异能人，妈妈杀死爸爸只为了她自己逃脱追捕……
几天前，林语曾不顾一切想要知道的问题的答案，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来到他的面前，林语的脑海中轰鸣一般重复着这两句话，眼睛涩涩的，不知不觉已经咬紧了牙根。
之后，林语再没有问出一个问题，他用了所有的力量，来冷静自己的心，直到快要回到宾馆小楼，他才终于又开口，问谢血儿抓自己这个“叛徒之子”回来，是要给自己什么惩罚。
谢血儿却说，它门并不是要给林语什么惩罚，他们带他回来，只是要还给他他本来的身份。
它门叛徒的孩子，仍然是它门的人。
然后，谢血儿就带着林语重新回到了宾馆小楼，穿过小楼的遮掩，来到了这“它门”真正的巢穴。
就是在走进小楼前，林语心中做出那个决定，他决定要留在它门。
他不再去想报警，因为他已经知道，此刻自己已经身入世界某个不受世俗规则和执法者约束的角落。
他也不再想逃，他想，既然自己原本也是这个阴暗世界的人，既然它门要还给自己本来的身份，那么自己就接受这场“归还”，在这里重新“拿回”自己本该有的能力，然后再不顾一切代价，去找到自己的妈妈。
至于找到妈妈之后要做什么，是不是要给爸爸报仇，林语没有想，也不敢想，他只是知道，爸爸的死，不能就像雨滴落入大海，湮没了，就再无声息。
这不是个简单的决定，林语清醒地意识到，做出这个决定的自己，已经不再是几天前的那个普通的少年。
谢血儿把林语带回它门，让人给林语安排了一间房间，然后她就消失了。
对于林语，它门仍然没有监守，没有防范，似乎谢血儿早已经看穿林语不会再跑再逃，所以根本不打算浪费精力在这上面。
林语就这样留了下来，它门之中人很多，但是对于他来说，每一个人都是陌生人。林语克服着对环境和身边人的不适感，有人安排他吃他就吃，有人安排他睡他就睡，谢血儿和许割木好几天都没有出现，他也不主动去找人询问，这样到了第五天，当他身上的伤痛基本都消失了，他才终于又见到了谢血儿。
那是一大早，谢血儿就派人来找他。林语跟着谢血儿派来的人来到一间厅堂，看到谢血儿换了一身薄纱绿裙，正在厅堂的一角弹着钢琴。
谢血儿弹得曲子林语没有听过，那是一首轻灵而欢乐的曲子，让人想到在春天的早上，在小河边跳舞的少女，在那样的旋律中，谢血儿不再鲜红的背影，仿佛也分外地显得温柔美好起来。
带着林语走进厅堂，谢血儿的人并没有打断谢血儿的琴声。林语也沉默着，好一会儿，谢血儿一曲弹完，才盈盈站起，转过身来。
谢血儿没有化妆，窗外初阳斜照，烘托着上帝赋与她的美，格外得动人心魄。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她，林语心底还是不由有些感叹。
作为一个非人之人组成的门派的统领者，如果说前几天那个红衣如血的女孩儿已经有些让人不敢置信，此刻这样一个弹着钢琴的女孩儿，就更加显得搭不进那样一个身份。如果说它门本是狼群，她简直该是一只远远逃离的小羊才对。
但是感叹归感叹，林语心里还是很清楚谢血儿绝不是一个如她的外表一样娇柔美好的女孩儿，尤其，是当他又去看谢血儿的眼睛时。
谢血儿的眼睛里仍然流动着那独特的眼神，她的眼睛很亮，睫毛长而翘，眼角弯弯，常带着一丝笑意，只是总带着无情和鄙夷的意味的眼神却让那笑意很冷，像每一个被她看着的人，都不被她放在眼中。
那样的眼神是具有侵略性的，有那样的眼神在，她整个人就换了气质。林语不知道是不是有其他人能承受住和她对视，他只是很清楚，这一点，自己做来很难。
转身后的谢血儿，就微笑着看着林语，林语暗暗地让自己的目光移到谢血儿的眉毛上，问：“你找我？”
谢血儿没有回答他，而是反问：“身上还疼吗？回家来，还能适应吗？”
“不疼了。能。你找我什么事？”林语说。
“你还真是个性急的人。”谢血儿的手指在琴键上拂过，几个跳跃的音符成了她话语的背景，“我找你来，是给你个机会报仇。”
“报仇？”林语心底升起一丝提防。
“对啊，身上不疼了，你就忘了几天前被人打的事情了吗？”谢血儿戏谑地说。
林语当然没有忘，但这几天安安静静，他本以为那件事已经过去了，而且他也希望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但现在谢血儿这么说，显然事情并没有过去。
他立刻想起了当时谢血儿的话，想起了那魏小姐惨白的脸色，隐隐便有了不祥的感觉。
而且，林语的感觉马上应验了，谢血儿根本没等他的回答，就对身边人下了命令：“把她带进来。”
带林语过来的人，得了命令立刻转身走了出去，很快，林语听到了带着哭腔的恐惧询问声。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
尽管因为颤抖已经有了变化，但是林语还是立刻听出，那天骄横的魏小姐，正是此刻外面声音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