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落下帷幕
几天后，顾书白再次接到黄凌轩的电话，这次对方的语气明显松了口气。他带来了梁羽案件告破的消息，最终曾经出现在梁羽店里的那个跛脚男人被捕。据黄凌轩说，那人原是黑市有名的古董倒卖犯，人称“拐爷”。最近涉及一起文物倒卖案，警方在破获的时候顺藤摸瓜牵扯出了梁羽的案件，经过调查取证，证实了他们在做交易的时候无意中被梁羽撞破，因此才会杀人灭口。
曹天年的名字并没有被提起，顾书白心里十分清楚这些都是经过粉饰的结果，能这么快结案，林方亦和徐九妖功不可没。他们向警方提供了跛脚男人的线索，而关于曹天年的部分则刻意抹除了。对于这样的结果顾书白并不能说完全满意，却也只能欣然接受，因为他深刻的明白关于变种人的事暂时还不能公诸于众。
无法正大光明的让凶手伏法，顾书白始终有些遗憾，但他相信梁羽一定能够理解。站在梁羽的墓前，看着袅袅青烟徐徐升空，顾书白的眼睛有些酸涩。徐九妖和林方亦陪他一起送了梁羽最后一程，也许这对于和他一样同为孤儿的梁羽来说，算的上是一点小小的安慰。抹了把脸，顾书白收起悲伤，梁羽的死让他坚定了自己的决心，他在心底暗暗发誓：一定会查清楚自己的身世之谜和记忆中的那个标志。
处理好梁羽的身后事，顾书白去了趟古董店，关于店铺的问题他决定做一个处理。伙计小张没什么精神，一来是梁羽的事让他觉得世事无常，二来是为自己以后的出路担忧。顾书白想起以前曾经听梁羽说过关于小张的情况，据说小张的老家是在一个小山县，家里条件不是很好，仅仅十几岁他就背井离乡出来打工，因为没什么手艺之前做的多是吃力的活计。梁羽遇到他时，他正巧工作出了问题，梁羽看他为人忠厚老实，便把他招来店里当个伙计，给他开的条件也算是极为优厚。
顾书白本来打算将店铺出手，然后将钱捐给孤儿院，这样也算是为梁羽集一点功德。但是看着小张愁容满面的表情，顾书白原本打算说的话突然就说不出口了。他想起前阵子小张家里似乎是出了点事，现在正是急需用钱的时候。梁羽待人厚道，也曾经说过小张人不错。这样一想顾书白便有了一个点子，其实私心里他也不想卖掉店铺，古董店在就好像梁羽还在一样，至少也是一点念想。但是很明显他现在根本不可能有时间来经营店铺，而小张无疑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小张，等段时间我会去国外一阵子，这一去时间不定，我想把店交给你打理。”两天前史密斯发来邮件，说是关于最近一次异变生物暴动的情况，需要他们去美国做进一步商议。顾书白没有疑义，原本他也打算去他父母的故居看看。跟小张说的时候顾书白刻意在时间上做了一些处理，为最后说服他做铺垫。
小张愣了一下，然后脸上出现明显的喜意，还能继续在这工作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他激动的拍着胸脯保证道：“你放心去吧白哥，我会把店看好的。”
顾书白额角跳了跳，‘放心去吧’这几个字难免会让人和临终遗言联系在一起。顾书白知道小张是理解错了他的意思，于是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把店转让给你，你可以继续经营下去，不过唯一的要求是保持原样。”
将店铺白白送给小张，顾书白其实是有他自己的考虑，而且他相信如果换做是梁羽也会这么做。接下来他要面临的事危险重重，随时都有可能朝不保夕，这样倒不如替梁羽做个人情，成全了小张。现在金钱对顾书白来说已经没有多大的意义，上次史密斯留下的那张卡，上面的数额都足够他随意挥霍几辈子的。
小张一听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顾书白知道他这下肯定是听懂了，有些无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张猛的回神，惊讶的往后跳了一步，一双手都快摇成了筛子，嘴里急切的说：“不成不成，这怎么能行呢，老板平时已经待我很厚道了，我不能接受。”
顾书白看他吓的那模样，一方面觉得好笑一方面又不得不感叹他憨厚，同时还得苦恼怎样让他接受。顾书白煞费苦心跟他讲道理，最后就连梁羽都抬出来了，结果没想到这小张还真是一根筋，死活就是不答应：“不成，就算你说的都对，可无功不受禄，再说我也没那能耐啊！”
见小张一幅摆脱瘟疫的模样急着摆脱他，顾书白也有些恼了，他当下就沉下语气，说：“这店就当是我租给你的，店里的东西你随你处置，只要每个月拿出两成收益捐给孤儿院，就当是为梁羽集功德。”小王面露犹豫，顾书白缓和了语气继续乘胜追击，说，“只要你将古董店继续经营下去，就算告慰了梁羽的在天之灵。也算不枉费梁羽对你的一番器重，梁羽生前最大的心愿就是将古董店做好，现在只有你有能力帮他把心愿延续下去。”
说到最后，顾书白甚至不惜打出了感情牌，他承认他是胡说八道的，不过除了这样他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让这头倔牛改变注意。小张诚实，什么都写在脸上，如非这样他也不敢将店面交给他，梁羽看人一向眼光毒辣，这次也不会例外。
“这…”小张有些纠结，很明显顾书白的话成功的动摇了他。顾书白不想再跟他磨叽，手重重的拍在他肩膀上，语重心长的说道：“以后古董店就托你照看了，别让我失望！”
小张推脱不掉，只好下定决心倾尽全力好好经营。见他重重的点头，顾书白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时候才发现徐九妖靠在门边。见顾书白看过来徐九妖开口说道：“顾小白，我们该走了。”顾书白闻言点了下头，手在小张肩上又重重的拍了拍，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古董店。小张看着他们的背影，眼神愈发坚定起来。
回去的时候谁也没说话，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顾书白心情复杂。片刻后，徐九妖打破沉默，说：“刚才史密斯来过电话，说是那边派来的人已经到了。”
顾书白将视线从窗外移回来，看着副驾上徐九妖的背影，他觉得有些反常。今天的徐九妖实在太过安静了，安静的让人觉得诧异，联想到她的话顾书白忍不住问道：“来的是什么人？”
“不知道，听说是个生物专家。”徐九妖头也不回，有些心不在焉。生物专家？顾书白重复着这几个字将头转向窗外，不经意的问道：“你们觉得这真的是外星人进攻的阴谋吗？”
其实顾书白是在试探，徐九妖他们之前说的和军方的判断完全就是两个极端，根据徐九妖他们的说法，能量体碎片会掉落在地球就完全是一个意外，但是军方却怀疑这是外星人的阴谋。其实在潜意识里顾书白更偏重于徐九妖他们的说法，但是有一点让他很在意，就是林方亦他们怎么知道能量体碎片来历的问题以及那段太空影像。他们既不是外星人也不是变种人，但是却以一种比变种人更为特殊的状态存在着，这不得不让人感觉匪夷所思。
“不是。”徐九妖偏头靠在车窗上，没有了往常的活力，倒显得心事重重。顾书白始终看着，见徐九妖不愿多谈的意思，他也没再继续追问，因为每个人都有保留秘密的权利，况且他们只是合作关系。车里陷入了沉默，顾书白的心情有些低落，也说不上什么特殊的原因，就是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前几天他和史密斯通话提出面见曹天年的要求，结果被拒。史密斯给出的理由是现在曹天年的情况不稳定，还需再观察，但顾书白知道那不过是借口。
车子驶回了顾书白家楼下，听说来人指定见面的地要在他家里，这让有强烈空间意识的顾书白不甚厌烦。刚出电梯，顾书白就被过道的两个背影吸引了注意力，他们站在玻璃窗前，阳光透过玻璃打在他们身上在地面拉出两条长长的影子。
听见动静其中一个身材高大的外国人转过身，看见顾书白三人，那人走过来直接朝他们行了一个标准的西式礼节，然后才用纯正的美国腔调对他们表明身份。过程中外国男人的重点始终放在在林方亦身上，这让顾书白想到他们之前一定通过话。林方亦淡淡的点了点头，表情依旧冰冷，好在这个外国人似乎并不介意。顾书白直接越过外国男人把视线落在那个依旧背对着他们的人身上，从背影上只能看出是一个中年男人。
他的身量不高，背脊挺的笔直，右手手腕和大腿外侧之间夹着一个老旧的公文包。和约翰上将那种军人的挺直感不同，眼前这人给顾书白的感觉是一种由内到外，从骨子里透出的不屈之感，那是一种和许多文人学者一样的自然而然散发出的清高。仅仅只是一个背影就让顾书白对他的身份好奇起来，这个人给顾书白的感觉和史密斯他们完全不一样。
在顾书白的注视下，中年男人缓缓地转过身来，顾书白注意着他的所有动作，直到那张脸完全映入他的眼中。标准方正的东方面容上写满了儒雅之气，浓眉剑目凸显出刚正不阿的气节，抿紧的嘴唇上是特意修剪过的整齐的花白胡子，眼角和额头处几条深深的纹路，为这张脸又加上几分沉稳之气。那双犀利如剑的眼中隐藏着博学而深邃的光，和他对视就仿佛是在和一个博学多识的学者探讨奥义，顾书白有一种这人天生就应该长成这样的感觉，仅仅是这一眼，就让他对来人抱上了几分对史密斯等人的没有的好感。
接下来那人开口了，声音中带着一丝不难察觉的颤抖：“小书！”
曹天年的名字并没有被提起，顾书白心里十分清楚这些都是经过粉饰的结果，能这么快结案，林方亦和徐九妖功不可没。他们向警方提供了跛脚男人的线索，而关于曹天年的部分则刻意抹除了。对于这样的结果顾书白并不能说完全满意，却也只能欣然接受，因为他深刻的明白关于变种人的事暂时还不能公诸于众。
无法正大光明的让凶手伏法，顾书白始终有些遗憾，但他相信梁羽一定能够理解。站在梁羽的墓前，看着袅袅青烟徐徐升空，顾书白的眼睛有些酸涩。徐九妖和林方亦陪他一起送了梁羽最后一程，也许这对于和他一样同为孤儿的梁羽来说，算的上是一点小小的安慰。抹了把脸，顾书白收起悲伤，梁羽的死让他坚定了自己的决心，他在心底暗暗发誓：一定会查清楚自己的身世之谜和记忆中的那个标志。
处理好梁羽的身后事，顾书白去了趟古董店，关于店铺的问题他决定做一个处理。伙计小张没什么精神，一来是梁羽的事让他觉得世事无常，二来是为自己以后的出路担忧。顾书白想起以前曾经听梁羽说过关于小张的情况，据说小张的老家是在一个小山县，家里条件不是很好，仅仅十几岁他就背井离乡出来打工，因为没什么手艺之前做的多是吃力的活计。梁羽遇到他时，他正巧工作出了问题，梁羽看他为人忠厚老实，便把他招来店里当个伙计，给他开的条件也算是极为优厚。
顾书白本来打算将店铺出手，然后将钱捐给孤儿院，这样也算是为梁羽集一点功德。但是看着小张愁容满面的表情，顾书白原本打算说的话突然就说不出口了。他想起前阵子小张家里似乎是出了点事，现在正是急需用钱的时候。梁羽待人厚道，也曾经说过小张人不错。这样一想顾书白便有了一个点子，其实私心里他也不想卖掉店铺，古董店在就好像梁羽还在一样，至少也是一点念想。但是很明显他现在根本不可能有时间来经营店铺，而小张无疑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小张，等段时间我会去国外一阵子，这一去时间不定，我想把店交给你打理。”两天前史密斯发来邮件，说是关于最近一次异变生物暴动的情况，需要他们去美国做进一步商议。顾书白没有疑义，原本他也打算去他父母的故居看看。跟小张说的时候顾书白刻意在时间上做了一些处理，为最后说服他做铺垫。
小张愣了一下，然后脸上出现明显的喜意，还能继续在这工作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他激动的拍着胸脯保证道：“你放心去吧白哥，我会把店看好的。”
顾书白额角跳了跳，‘放心去吧’这几个字难免会让人和临终遗言联系在一起。顾书白知道小张是理解错了他的意思，于是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把店转让给你，你可以继续经营下去，不过唯一的要求是保持原样。”
将店铺白白送给小张，顾书白其实是有他自己的考虑，而且他相信如果换做是梁羽也会这么做。接下来他要面临的事危险重重，随时都有可能朝不保夕，这样倒不如替梁羽做个人情，成全了小张。现在金钱对顾书白来说已经没有多大的意义，上次史密斯留下的那张卡，上面的数额都足够他随意挥霍几辈子的。
小张一听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顾书白知道他这下肯定是听懂了，有些无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张猛的回神，惊讶的往后跳了一步，一双手都快摇成了筛子，嘴里急切的说：“不成不成，这怎么能行呢，老板平时已经待我很厚道了，我不能接受。”
顾书白看他吓的那模样，一方面觉得好笑一方面又不得不感叹他憨厚，同时还得苦恼怎样让他接受。顾书白煞费苦心跟他讲道理，最后就连梁羽都抬出来了，结果没想到这小张还真是一根筋，死活就是不答应：“不成，就算你说的都对，可无功不受禄，再说我也没那能耐啊！”
见小张一幅摆脱瘟疫的模样急着摆脱他，顾书白也有些恼了，他当下就沉下语气，说：“这店就当是我租给你的，店里的东西你随你处置，只要每个月拿出两成收益捐给孤儿院，就当是为梁羽集功德。”小王面露犹豫，顾书白缓和了语气继续乘胜追击，说，“只要你将古董店继续经营下去，就算告慰了梁羽的在天之灵。也算不枉费梁羽对你的一番器重，梁羽生前最大的心愿就是将古董店做好，现在只有你有能力帮他把心愿延续下去。”
说到最后，顾书白甚至不惜打出了感情牌，他承认他是胡说八道的，不过除了这样他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让这头倔牛改变注意。小张诚实，什么都写在脸上，如非这样他也不敢将店面交给他，梁羽看人一向眼光毒辣，这次也不会例外。
“这…”小张有些纠结，很明显顾书白的话成功的动摇了他。顾书白不想再跟他磨叽，手重重的拍在他肩膀上，语重心长的说道：“以后古董店就托你照看了，别让我失望！”
小张推脱不掉，只好下定决心倾尽全力好好经营。见他重重的点头，顾书白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时候才发现徐九妖靠在门边。见顾书白看过来徐九妖开口说道：“顾小白，我们该走了。”顾书白闻言点了下头，手在小张肩上又重重的拍了拍，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古董店。小张看着他们的背影，眼神愈发坚定起来。
回去的时候谁也没说话，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顾书白心情复杂。片刻后，徐九妖打破沉默，说：“刚才史密斯来过电话，说是那边派来的人已经到了。”
顾书白将视线从窗外移回来，看着副驾上徐九妖的背影，他觉得有些反常。今天的徐九妖实在太过安静了，安静的让人觉得诧异，联想到她的话顾书白忍不住问道：“来的是什么人？”
“不知道，听说是个生物专家。”徐九妖头也不回，有些心不在焉。生物专家？顾书白重复着这几个字将头转向窗外，不经意的问道：“你们觉得这真的是外星人进攻的阴谋吗？”
其实顾书白是在试探，徐九妖他们之前说的和军方的判断完全就是两个极端，根据徐九妖他们的说法，能量体碎片会掉落在地球就完全是一个意外，但是军方却怀疑这是外星人的阴谋。其实在潜意识里顾书白更偏重于徐九妖他们的说法，但是有一点让他很在意，就是林方亦他们怎么知道能量体碎片来历的问题以及那段太空影像。他们既不是外星人也不是变种人，但是却以一种比变种人更为特殊的状态存在着，这不得不让人感觉匪夷所思。
“不是。”徐九妖偏头靠在车窗上，没有了往常的活力，倒显得心事重重。顾书白始终看着，见徐九妖不愿多谈的意思，他也没再继续追问，因为每个人都有保留秘密的权利，况且他们只是合作关系。车里陷入了沉默，顾书白的心情有些低落，也说不上什么特殊的原因，就是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前几天他和史密斯通话提出面见曹天年的要求，结果被拒。史密斯给出的理由是现在曹天年的情况不稳定，还需再观察，但顾书白知道那不过是借口。
车子驶回了顾书白家楼下，听说来人指定见面的地要在他家里，这让有强烈空间意识的顾书白不甚厌烦。刚出电梯，顾书白就被过道的两个背影吸引了注意力，他们站在玻璃窗前，阳光透过玻璃打在他们身上在地面拉出两条长长的影子。
听见动静其中一个身材高大的外国人转过身，看见顾书白三人，那人走过来直接朝他们行了一个标准的西式礼节，然后才用纯正的美国腔调对他们表明身份。过程中外国男人的重点始终放在在林方亦身上，这让顾书白想到他们之前一定通过话。林方亦淡淡的点了点头，表情依旧冰冷，好在这个外国人似乎并不介意。顾书白直接越过外国男人把视线落在那个依旧背对着他们的人身上，从背影上只能看出是一个中年男人。
他的身量不高，背脊挺的笔直，右手手腕和大腿外侧之间夹着一个老旧的公文包。和约翰上将那种军人的挺直感不同，眼前这人给顾书白的感觉是一种由内到外，从骨子里透出的不屈之感，那是一种和许多文人学者一样的自然而然散发出的清高。仅仅只是一个背影就让顾书白对他的身份好奇起来，这个人给顾书白的感觉和史密斯他们完全不一样。
在顾书白的注视下，中年男人缓缓地转过身来，顾书白注意着他的所有动作，直到那张脸完全映入他的眼中。标准方正的东方面容上写满了儒雅之气，浓眉剑目凸显出刚正不阿的气节，抿紧的嘴唇上是特意修剪过的整齐的花白胡子，眼角和额头处几条深深的纹路，为这张脸又加上几分沉稳之气。那双犀利如剑的眼中隐藏着博学而深邃的光，和他对视就仿佛是在和一个博学多识的学者探讨奥义，顾书白有一种这人天生就应该长成这样的感觉，仅仅是这一眼，就让他对来人抱上了几分对史密斯等人的没有的好感。
接下来那人开口了，声音中带着一丝不难察觉的颤抖：“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