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初见还是重逢（2）
如同时尚的风向说变就变，本案被最终认定为“殉情自杀案”后，市民们很快也失去了兴趣，去追寻下一个热点了。厦门市近期在开展城市文明建设活动，整个刑警队几乎要被抽空了，这件案子渐渐不了了之，如同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10月25日，也就是厦门警方接待死者家属的当天晚上，几个完全不相干的人从南滨市踏上了同一列火车，他们的目的地是相同的。
从南滨到厦门只有一趟火车——快29X，发车时间为20:45，达到厦门的时间为次日8:52，全程12小时7分钟。
汪铭是警队的小胡开车送到火车站的，上车之后倒头就睡，这是汪铭当了多年警察练出来的绝技，任何情况下都能不受干扰的快速睡着。不过这也是无奈为之，由于经常需要没日没夜的蹲点、追踪犯罪嫌疑人，对于汪铭来说能够规律的作息是一件十分奢侈的事情，所以只能见缝插针，利用一切机会休息了。
第二天8:52，列车准点达到厦门火车站。汪铭顾不得一身的疲惫，在火车站的麦当劳点了一个早餐后，钻入出租车边吃边奔向厦门市刑警队，进门之后高队长把汪铭请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由于之前已经电话打过招呼，高队长对汪铭的来意也非常清楚。
“汪队，一路辛苦，要不先休息一下，下午再开展工作？”
“高队，不用客气，不就一晚上嘛，再说还是躺着的，想当年有一次为了蹲一个嫌疑人，整整一天一夜没合眼，这算什么啊，小意思。”汪铭比高明小几岁，不过看起来倒是年轻不少。
高队长笑了一笑，流露出欣赏的眼神。
“哈哈，在前辈面前说这些，惭愧惭愧。”汪铭谦虚地说。
“都是同行，没什么前辈后辈的。你们冯队长昨天给我打过电话了，并没有说的太详细，张峰似乎是你们一个很重要的犯罪嫌疑人。”
“犯罪嫌疑人谈不上，不过在一件案子中，他确实是非常关键的人物。”
“能稍微说详细一些吗？我们对南滨那边的情况不太了解。大钧，你也进来一下。”
大钧进门后，高队长向汪铭介绍说：“要说前辈啊，这位可真算的上是前辈，大钧，我们刑警队资历最老的刑警，别看头发已经白了很多，劲头可丝毫不输给年轻人的，也是我们这里有名的大侦探。哈哈！”
“前辈您好，幸会幸会！”
“不用这么客气，叫我大钧就好！”
“高队、大钧，张峰是我们一个案子非常重要的关系人，不然我也不会专门跑到厦门来，你们对南滨市的情况不太熟悉，我简单介绍一下。
年初，省纪委成立了调查组，专门负责调查南滨市在土地出让过程中出现的贪腐行为，主要涉及某些政府部门以及房地产公司，你们应该也了解了张峰的身份，他是南滨市A区土地资源管理处主任，而A区的南滨新城恰恰是本次土地出让出现问题的主要区域。近年来，南滨新城已经成为南滨市的一张城市名片，于是南滨新城的问题也就不仅仅是自己的问题了，一切都要已大局为重嘛。
在南滨新城发展过程中，涉及到的一个重要问题便是‘城中村改造’，之前一直是小打小闹，这次上面是要动真格的了，估计是告状告到省里去了，省纪委直接派驻调查组进行调查。经过调查，这个张峰情况十分复杂，与许多房地产商都有往来，也是许多土地交易的直接经办人，当然在他背后还有更强大的后台。
近期，我们已经派人盯住他了，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手，瞒天过海、金蝉脱壳，跑到厦门来了。我知道，张峰和一个女的在厦门的海边死了，我这次来就是想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汪铭下车后马不停蹄地赶到刑警队，连一口水没顾上喝，一股脑说了这么多话，才意识到嗓子快冒烟了，他急忙端起桌子上的杯子，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
“竟然有如此复杂的背景，大钧，还是你来跟汪队长介绍一下案情吧。”说完，高队又给汪铭的杯子倒满了水。
“两位叫我小汪就行。”汪铭礼貌地说。
“行，小汪，我来介绍一下这起案件的情况。10月17日也就是上周二晚，死者张峰和郭响乘坐快29X列车，达到厦门的时间为第二天早上9点钟左右。”
“应该是8：52，南滨市到厦门只有这一趟列车，我乘坐的也是这一班。”
“没错。”大钧接着说，“我们查到了男死者在厦门的住所，是一家靠海的小旅馆，距离案发现场不远，可以确定两人下车后并没有住在一起，而且我们也没有找到女死者的住处。五天后，也就是星期日，一对从山东来厦门拍摄婚纱照的年轻人，在海边发现了张峰和郭响的尸体，现场并没有打斗的迹象，验尸结果为两人前一天晚上服用了含有氰化钾的饮料，死亡时间在22点到23点之间，我们找到了当晚的目击证人，是两个在那里卖烧烤的小贩，他们均称看到了两位死者模样的人10点左右出现在海滩。”
大钧看到汪铭在认真的做着记录，于是他也喝了一口水，稍微停了一下。
“昨天上午，两位死者的家属见到了死者，进一步确认了死者的身份，经过了解，两位死者没有把两人的关系透漏给自己的亲人，至少张峰的姐姐和郭响的母亲并不知情。而陪同郭母一起来的郭响的同事，说前段时间曾经见过某天晚上张峰去店里接郭响下班，两人关系十分亲密。”
“接下来的事还是我来说吧。”高队长赶紧插话道。
“如你所讲，张峰是你们那边的关键人物，但是，从案发以来接触的人证、物证，我们局里已经对本案以“殉情自杀案”处理。所以，恐怕我们帮不上你们什么忙了。”高队长说完看了大钧一眼，只见大钧面无表情的抽着烟。
“这……会不会有点仓促？”
“仓促与否并不能完全用时间来衡量啊，案情已经非常清楚了，也就没有必要继续消耗人力和物力了。“
“听了大钧的介绍，我感觉似乎还有一些疑点并没有解开。“
“年轻人，不要钻牛角尖嘛，如果是凶杀案，你可以抓住犯罪嫌疑人，把他审个底朝天，什么作案之前在哪里吃的饭，为什么捅死者三刀而不是两刀，行凶之后藏匿在哪里，这些细枝末节都可以知道。可是，现在是自杀，肯定会有一些事情只有死者自己知道而我们永远也不会知道，如果要完全弄明白，那就别想结案了。“高队长以过来人的语气，发表着自己的高见。
“高论！“大钧在一旁晃着脑袋，漫不经心地吐出两个字。
高队长听了哈哈大笑，汪铭看了大钧，听出了他异样的语气，尴尬地笑了笑。
这时，汪铭包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汪铭拿出来一看是冯队。
“两位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说完转身走出门去。
“汪铭，怎么样，到厦门公安局了吗？见到高队长没有？“冯俊的声音很大，汪铭隔着电话似乎都能感受到冯队拂面而来的气息。
“我正在高队长办公室了解案情呢，怎么，冯队，队里有情况？“
“情况嘛……没什么情况，你先说说你那边。“
汪铭一听，感觉不对，没有事情冯队不可能这个时候联系自己，根据时间最早也得下午，而且根据冯队的性格，他一定是等自己回电话吧，汪铭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冯队如此沉不住气。
“行，那我先说。简而言之，厦门警方确实已经将案件以‘殉情自杀案’处理了。“
“说说你的看法呢？“
“我还没有什么自己的看法，我到他们队里不到半个小时，他们也就是介绍了基本案情，当然了肯定比报纸上要详细很多，也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细节，我还需要进一步了解。“
“没时间进一步了解了，我让你说你的看法。“
汪铭楞了一下，冯队长向来稳重，今天似乎变了一个人一般。
“冯队，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臭小子别废话，回答我问题。“
“虽然厦门警方确实掌握了不少表明两位死者为自杀的证据，但我觉得结案过于仓促，还有不少疑点，有疑点虽然并不意味着翻案，但至少说明这件案子还没有吃透。所以，还是我那句话，我还需要进一步了解。冯队，你刚才说‘没时间进一步了解了’是什么意思？“
“关于张峰的案子，上面有人过问了。“冯队稍稍加重了语气。
“你是说……上面给局长压力了。”
冯俊沉默了几秒钟，算是回答。
“你也知道，张峰是我们现在案件能够进展下去的关键，之前市里面一直没什么动静，由于调查组是省纪委派下来的，他们也不好有动作，弄不好还会打草惊蛇，张峰的死正好给了他们机会，上面希望尽快能就张峰自杀案给个结果，贪腐案也尽快结案。”
“是狐狸就一定会露尾巴，这不，还是露出来了。那局长怎么说？”
“局长现在位置十分尴尬，其实自从调查组成立以来，我们的工作开展很不顺利，来自各方面的压力都很大，而这些压力其实最后都汇聚到了局长那里，他一直在顶着。不过这次张峰的死，确实让整个局面变得异常被动了。”
“厦门警方已经掌握了许多证据，包括人证、物证在内基本都是指向殉情自杀的。即使背后真的还有隐情，也不可能短期内有突破。唉……要不是让张峰在眼皮子底下溜走了，也不至于这样。”汪铭感叹道。
“正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防守永远比进攻要被动的啊！”
“那现在我该怎么办？”
“你去厦门的事情，我跟局长说了，局长的意思是你今天就回来，张峰的死会让情况变复杂，调查组那边一定会有动作，我们不能轻举妄动，授人以柄。”
“真是不甘心啊，那我知道了，我下午就回去。”
“好，其他回来再说。”说完挂了电话。
汪铭回到高队长的办公室，大钧已经离开了。
“小汪，情况基本就是这个样子，你看还有什么能够帮到你的？”
汪铭现在是进退两难，高队长的话也没错，不可能所有案子的每个细节都清清楚楚，可这也并不能说明什么，不管怎样，厦门警方已经当做殉情自杀案处理了，自己也很难获得有价值的信息了。
“高队长，非常感谢你和大钧的信息，也耽误您这么长时间，那我就不打扰了，下午我还得赶回南滨市。”
高队长没有想到汪铭的行程安排的如此匆忙，一定跟刚才接的电话有关，“是不是你们队里出了什么事情，这么急着赶回去？“
汪铭笑了，“厦门这么美的地方，我也想多待两天啊，没办法，队里事情多，只能下次了。”
“行，那我也不留你了，等以后有机会来厦门玩一定记得找我。”高队长热情地说。
“没问题，要是高队来南滨市的话，那我做东。”
与高队长告别后，汪铭离开了刑警队，在大街上溜达着，从厦门回南滨市的火车是快23X，发车时间是下午五点钟左右，还有6个多小时的时间。回顾这次厦门之行，汪铭无疑非常失望，体力上的消耗倒在其次，关键是心里觉得十分憋屈，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既来之则安之，汪铭决定在去火车站买好车票后，到海边找个地方吹着海风喝一杯，想到这里，汪铭不禁轻松起来。
10月25日，也就是厦门警方接待死者家属的当天晚上，几个完全不相干的人从南滨市踏上了同一列火车，他们的目的地是相同的。
从南滨到厦门只有一趟火车——快29X，发车时间为20:45，达到厦门的时间为次日8:52，全程12小时7分钟。
汪铭是警队的小胡开车送到火车站的，上车之后倒头就睡，这是汪铭当了多年警察练出来的绝技，任何情况下都能不受干扰的快速睡着。不过这也是无奈为之，由于经常需要没日没夜的蹲点、追踪犯罪嫌疑人，对于汪铭来说能够规律的作息是一件十分奢侈的事情，所以只能见缝插针，利用一切机会休息了。
第二天8:52，列车准点达到厦门火车站。汪铭顾不得一身的疲惫，在火车站的麦当劳点了一个早餐后，钻入出租车边吃边奔向厦门市刑警队，进门之后高队长把汪铭请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由于之前已经电话打过招呼，高队长对汪铭的来意也非常清楚。
“汪队，一路辛苦，要不先休息一下，下午再开展工作？”
“高队，不用客气，不就一晚上嘛，再说还是躺着的，想当年有一次为了蹲一个嫌疑人，整整一天一夜没合眼，这算什么啊，小意思。”汪铭比高明小几岁，不过看起来倒是年轻不少。
高队长笑了一笑，流露出欣赏的眼神。
“哈哈，在前辈面前说这些，惭愧惭愧。”汪铭谦虚地说。
“都是同行，没什么前辈后辈的。你们冯队长昨天给我打过电话了，并没有说的太详细，张峰似乎是你们一个很重要的犯罪嫌疑人。”
“犯罪嫌疑人谈不上，不过在一件案子中，他确实是非常关键的人物。”
“能稍微说详细一些吗？我们对南滨那边的情况不太了解。大钧，你也进来一下。”
大钧进门后，高队长向汪铭介绍说：“要说前辈啊，这位可真算的上是前辈，大钧，我们刑警队资历最老的刑警，别看头发已经白了很多，劲头可丝毫不输给年轻人的，也是我们这里有名的大侦探。哈哈！”
“前辈您好，幸会幸会！”
“不用这么客气，叫我大钧就好！”
“高队、大钧，张峰是我们一个案子非常重要的关系人，不然我也不会专门跑到厦门来，你们对南滨市的情况不太熟悉，我简单介绍一下。
年初，省纪委成立了调查组，专门负责调查南滨市在土地出让过程中出现的贪腐行为，主要涉及某些政府部门以及房地产公司，你们应该也了解了张峰的身份，他是南滨市A区土地资源管理处主任，而A区的南滨新城恰恰是本次土地出让出现问题的主要区域。近年来，南滨新城已经成为南滨市的一张城市名片，于是南滨新城的问题也就不仅仅是自己的问题了，一切都要已大局为重嘛。
在南滨新城发展过程中，涉及到的一个重要问题便是‘城中村改造’，之前一直是小打小闹，这次上面是要动真格的了，估计是告状告到省里去了，省纪委直接派驻调查组进行调查。经过调查，这个张峰情况十分复杂，与许多房地产商都有往来，也是许多土地交易的直接经办人，当然在他背后还有更强大的后台。
近期，我们已经派人盯住他了，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手，瞒天过海、金蝉脱壳，跑到厦门来了。我知道，张峰和一个女的在厦门的海边死了，我这次来就是想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汪铭下车后马不停蹄地赶到刑警队，连一口水没顾上喝，一股脑说了这么多话，才意识到嗓子快冒烟了，他急忙端起桌子上的杯子，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
“竟然有如此复杂的背景，大钧，还是你来跟汪队长介绍一下案情吧。”说完，高队又给汪铭的杯子倒满了水。
“两位叫我小汪就行。”汪铭礼貌地说。
“行，小汪，我来介绍一下这起案件的情况。10月17日也就是上周二晚，死者张峰和郭响乘坐快29X列车，达到厦门的时间为第二天早上9点钟左右。”
“应该是8：52，南滨市到厦门只有这一趟列车，我乘坐的也是这一班。”
“没错。”大钧接着说，“我们查到了男死者在厦门的住所，是一家靠海的小旅馆，距离案发现场不远，可以确定两人下车后并没有住在一起，而且我们也没有找到女死者的住处。五天后，也就是星期日，一对从山东来厦门拍摄婚纱照的年轻人，在海边发现了张峰和郭响的尸体，现场并没有打斗的迹象，验尸结果为两人前一天晚上服用了含有氰化钾的饮料，死亡时间在22点到23点之间，我们找到了当晚的目击证人，是两个在那里卖烧烤的小贩，他们均称看到了两位死者模样的人10点左右出现在海滩。”
大钧看到汪铭在认真的做着记录，于是他也喝了一口水，稍微停了一下。
“昨天上午，两位死者的家属见到了死者，进一步确认了死者的身份，经过了解，两位死者没有把两人的关系透漏给自己的亲人，至少张峰的姐姐和郭响的母亲并不知情。而陪同郭母一起来的郭响的同事，说前段时间曾经见过某天晚上张峰去店里接郭响下班，两人关系十分亲密。”
“接下来的事还是我来说吧。”高队长赶紧插话道。
“如你所讲，张峰是你们那边的关键人物，但是，从案发以来接触的人证、物证，我们局里已经对本案以“殉情自杀案”处理。所以，恐怕我们帮不上你们什么忙了。”高队长说完看了大钧一眼，只见大钧面无表情的抽着烟。
“这……会不会有点仓促？”
“仓促与否并不能完全用时间来衡量啊，案情已经非常清楚了，也就没有必要继续消耗人力和物力了。“
“听了大钧的介绍，我感觉似乎还有一些疑点并没有解开。“
“年轻人，不要钻牛角尖嘛，如果是凶杀案，你可以抓住犯罪嫌疑人，把他审个底朝天，什么作案之前在哪里吃的饭，为什么捅死者三刀而不是两刀，行凶之后藏匿在哪里，这些细枝末节都可以知道。可是，现在是自杀，肯定会有一些事情只有死者自己知道而我们永远也不会知道，如果要完全弄明白，那就别想结案了。“高队长以过来人的语气，发表着自己的高见。
“高论！“大钧在一旁晃着脑袋，漫不经心地吐出两个字。
高队长听了哈哈大笑，汪铭看了大钧，听出了他异样的语气，尴尬地笑了笑。
这时，汪铭包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汪铭拿出来一看是冯队。
“两位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说完转身走出门去。
“汪铭，怎么样，到厦门公安局了吗？见到高队长没有？“冯俊的声音很大，汪铭隔着电话似乎都能感受到冯队拂面而来的气息。
“我正在高队长办公室了解案情呢，怎么，冯队，队里有情况？“
“情况嘛……没什么情况，你先说说你那边。“
汪铭一听，感觉不对，没有事情冯队不可能这个时候联系自己，根据时间最早也得下午，而且根据冯队的性格，他一定是等自己回电话吧，汪铭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冯队如此沉不住气。
“行，那我先说。简而言之，厦门警方确实已经将案件以‘殉情自杀案’处理了。“
“说说你的看法呢？“
“我还没有什么自己的看法，我到他们队里不到半个小时，他们也就是介绍了基本案情，当然了肯定比报纸上要详细很多，也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细节，我还需要进一步了解。“
“没时间进一步了解了，我让你说你的看法。“
汪铭楞了一下，冯队长向来稳重，今天似乎变了一个人一般。
“冯队，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臭小子别废话，回答我问题。“
“虽然厦门警方确实掌握了不少表明两位死者为自杀的证据，但我觉得结案过于仓促，还有不少疑点，有疑点虽然并不意味着翻案，但至少说明这件案子还没有吃透。所以，还是我那句话，我还需要进一步了解。冯队，你刚才说‘没时间进一步了解了’是什么意思？“
“关于张峰的案子，上面有人过问了。“冯队稍稍加重了语气。
“你是说……上面给局长压力了。”
冯俊沉默了几秒钟，算是回答。
“你也知道，张峰是我们现在案件能够进展下去的关键，之前市里面一直没什么动静，由于调查组是省纪委派下来的，他们也不好有动作，弄不好还会打草惊蛇，张峰的死正好给了他们机会，上面希望尽快能就张峰自杀案给个结果，贪腐案也尽快结案。”
“是狐狸就一定会露尾巴，这不，还是露出来了。那局长怎么说？”
“局长现在位置十分尴尬，其实自从调查组成立以来，我们的工作开展很不顺利，来自各方面的压力都很大，而这些压力其实最后都汇聚到了局长那里，他一直在顶着。不过这次张峰的死，确实让整个局面变得异常被动了。”
“厦门警方已经掌握了许多证据，包括人证、物证在内基本都是指向殉情自杀的。即使背后真的还有隐情，也不可能短期内有突破。唉……要不是让张峰在眼皮子底下溜走了，也不至于这样。”汪铭感叹道。
“正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防守永远比进攻要被动的啊！”
“那现在我该怎么办？”
“你去厦门的事情，我跟局长说了，局长的意思是你今天就回来，张峰的死会让情况变复杂，调查组那边一定会有动作，我们不能轻举妄动，授人以柄。”
“真是不甘心啊，那我知道了，我下午就回去。”
“好，其他回来再说。”说完挂了电话。
汪铭回到高队长的办公室，大钧已经离开了。
“小汪，情况基本就是这个样子，你看还有什么能够帮到你的？”
汪铭现在是进退两难，高队长的话也没错，不可能所有案子的每个细节都清清楚楚，可这也并不能说明什么，不管怎样，厦门警方已经当做殉情自杀案处理了，自己也很难获得有价值的信息了。
“高队长，非常感谢你和大钧的信息，也耽误您这么长时间，那我就不打扰了，下午我还得赶回南滨市。”
高队长没有想到汪铭的行程安排的如此匆忙，一定跟刚才接的电话有关，“是不是你们队里出了什么事情，这么急着赶回去？“
汪铭笑了，“厦门这么美的地方，我也想多待两天啊，没办法，队里事情多，只能下次了。”
“行，那我也不留你了，等以后有机会来厦门玩一定记得找我。”高队长热情地说。
“没问题，要是高队来南滨市的话，那我做东。”
与高队长告别后，汪铭离开了刑警队，在大街上溜达着，从厦门回南滨市的火车是快23X，发车时间是下午五点钟左右，还有6个多小时的时间。回顾这次厦门之行，汪铭无疑非常失望，体力上的消耗倒在其次，关键是心里觉得十分憋屈，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既来之则安之，汪铭决定在去火车站买好车票后，到海边找个地方吹着海风喝一杯，想到这里，汪铭不禁轻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