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另建银库
霍靖安细细查看库房每一寸角落，整间库房石室，不管是地板还是石壁、石顶，都是平平整整，完全找不到丝毫异常之处。基本可以确定，石室内应该不可能存在暗室、机关。
“江管事，你在银库当差多年，老徐有没有跟你谈起，除了库房石室，银库大院内还有什么特别之处？”霍靖安还不死心，他总觉得三十两官银根本没机会运出银库大院。
“从没谈起过。银库院内房舍不多，除了我和老徐、老贾的值房，就是几间守卫休息的屋子。后院的伙房和马厩，也没有能藏东西的地方。”江涛不认为失窃库银会藏在院里。
“吴大人，我问过银库大院周边的住户，三月二十九姚老太爷寿宴那天，没有一人看到有车马进出银库大院。”霍靖安强调自己怀疑的根据。
“如果是半夜呢？”吴逸尘猜想，如果半夜银车出库，也不一定有人看见。
“大人，银车半夜离开银库，但也出不了城门！三十万两银子，足足要装几十辆大车，如此庞大的车队，三更半夜能上哪？赣州城里，有地方能藏得住几十辆大车，又不会引人注意吗？”
“把整个院子和所有房舍仔细搜查一遍，每一寸地面都不要放过。”吴逸尘无法回答霍靖安的问题，他能做的就是尽力消除霍靖安对他的怀疑。
江涛找来几个可靠的库兵，大家一起对银库大院进行全面搜查，可还是没找出半点头绪。
霍靖安感到异常困惑，三十万两官银怎么可能凭空消失，而不留一丝痕迹？
“江涛，传我的令，增派的守卫回定南吧，银库现在已经不用守卫了。”吴逸尘当着霍靖安的面撤掉增派的守卫。
“是，大人！”江涛迟疑了一下。“大人，那银库原来的守卫库兵如何调配？”
吴逸尘脸上泛起苦笑，“江管事，你看现在银库还安全吗？”
“这……”江涛听懂了吴逸尘的意思，三十万两官银离奇失窃，还因此死了几个守卫、一个库大使，若再将官银存放库中，谁敢保证，银库不会再次失窃。
“大人，这银库莫非要废弃了？”霍靖安也猜到了吴逸尘的心思。
“现在三十万两失窃官银业已悉数追回，十万两赈灾银已解送南昌巡抚衙门，剩余二十万两银子，肯定不能再存放这座银库了。”吴逸尘反正是不敢冒这个险。
“大人，你说什么？三十万两失窃官银已悉数追回？”霍靖安还不知道章炳荣贪没徐家财物之事。
“嗯！”吴逸尘面皮微红，他手上的二十多万两银票，虽是从章炳荣处用计夺来，可却算是从徐家追回的赃银，更坐实了徐仲寒监守自盗的罪状。
“大人，这，这是怎么回事？”江涛难以置信的看着吴逸尘，既然官府已追回失窃赃银，吴逸尘还带他和霍靖安在银库捣鼓什么！
“呃，另外二十两银子，是章炳荣从徐家抄出来的。”吴逸尘红着脸把责任推到了章炳荣身上。
“从老徐家抄出来的？”霍靖安感到不可思议，脑中和江涛冒出同样的想法。“那，那我们还在找什么？”
“失窃赃银虽已追回，可是银库如何失窃仍是个谜。”吴逸尘故弄玄虚，想为搜查银库找说辞。
“那，那我们……”江涛知道吴逸尘想废弃银库，开始为自己的前程担忧。
“呃，江涛，你休息两日，就准备着手重新选址兴建银库。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后，新银库建好，你就是新的库大使。不过……”吴逸尘看了一眼院中的库兵。
“大人，不过什么？”江涛心里惶惶不安，担心自己重蹈老徐覆辙。
“银库原来的守卫、库兵，家世背景一一调查清楚。将来新银库的人，全部选用赣州本地人氏，招募守卫时，定要万分谨慎。”吴逸尘已听说孟敬昆和陈建琦身份不明，不希望银库今后再招募此类守卫。
“大人，章大人在老徐家真抄出了二十万两银子？”霍靖安想了半天，还是不相信徐仲寒监守自盗。
“章炳荣从徐家搜出了二十万两银票！霍捕头，这事，以后别再提了。”吴逸尘心中有愧，他确信徐希盈借来的那十万两“四大恒”的银票绝不是赃银，可吴逸尘现在别无选择，他只能照着庄羽庭的意思处置此案。
“大人，老徐原先在京城和府当差，挣下一些家业……”
“霍捕头！”吴逸尘见霍靖安还想争辩，厉声打断他的话。“我说了，此事今后别再提了。三十万两失窃赃银已全数追回，案犯徐仲寒畏罪自杀，经查，其徒弟、女儿毫不知情。案子至此已顺利结案，以后谁也别再提了！”
霍靖安惊喜交加，惊的是吴逸尘竟将徐仲寒定为畏罪自杀，那老徐盗窃库银的罪名，是一辈子也洗刷不掉了；喜的是老徐的女儿看样子是保住了。
“大人，徐希盈不会有事？”
“嗯，待刑房完全查探清楚，证实徐希盈确与其父盗窃银库无关，再行释放。”
“呃，大人，还有一事，卑职不知当讲不当讲？”
“霍捕头但说无妨。”
“大人，徐仲寒的小徒弟于浩，身份是假的。”
“小徒弟？”吴逸尘怔了一下，想起当日那两包酱干、蜜枣。
“对，我已至抚州查过，抚州六县并无‘隆升布庄’，抚州所有布庄、绸缎行也没有姓于的掌柜老板。”
吴逸尘心里一动，难道于浩与银库失窃真有关联？
“呃，霍捕头，此人，你暗中继续查访。如有消息，直接呈报于我。”
“是，大人！”
“忙了一夜，大家都累了，回去歇息吧！”吴逸尘赶了一天路，又在大牢和银库忙了一宿，确实很疲惫。
“是，大人！”霍靖安、江涛答应一声，却没有挪步。
“你们还有事？”吴逸尘见二人似乎还有话想说。
“大人，老徐家，我们方便过去吗？”霍靖安的儿子还在徐家，陪着任天佑张罗徐家母子的后事。
“呃，相交一场，想去，就去看看吧！”吴逸尘暗自叹息。
霍靖安与江涛正欲举步，却发现吴逸尘好像有些发愣。
“大人，走吧！”霍靖安轻声提醒吴逸尘。
“呃……”吴逸尘醒过神来，“对了，霍捕头，上次我问你的‘齐家兄弟’，你也暗中打探一下，看看是什么来路。”
“‘齐家兄弟’？”吴逸尘不提，霍靖安差点忘了，这是徐仲寒出事后亲口提供的唯一线索。
“嗯！走吧。”银库失窃案，吴逸尘是按着庄羽庭的意思了结了，但是吴逸尘不敢忘记徐仲寒亲口说的那两句话。他虽不知道“齐家兄弟”究竟是什么人，但徐仲寒“小心有人对你不利”这句话，却一直困扰着吴逸尘。
到底谁会对自己不利？因为什么原因要对自己不利？徐仲寒又是如何得知，有人会对自己不利？众多疑问，盘绕在吴逸尘脑中挥之不去。他提醒自己，今后行事，定要慎之又慎，千万不能像徐仲寒一样，枉送了性命。
“江管事，你在银库当差多年，老徐有没有跟你谈起，除了库房石室，银库大院内还有什么特别之处？”霍靖安还不死心，他总觉得三十两官银根本没机会运出银库大院。
“从没谈起过。银库院内房舍不多，除了我和老徐、老贾的值房，就是几间守卫休息的屋子。后院的伙房和马厩，也没有能藏东西的地方。”江涛不认为失窃库银会藏在院里。
“吴大人，我问过银库大院周边的住户，三月二十九姚老太爷寿宴那天，没有一人看到有车马进出银库大院。”霍靖安强调自己怀疑的根据。
“如果是半夜呢？”吴逸尘猜想，如果半夜银车出库，也不一定有人看见。
“大人，银车半夜离开银库，但也出不了城门！三十万两银子，足足要装几十辆大车，如此庞大的车队，三更半夜能上哪？赣州城里，有地方能藏得住几十辆大车，又不会引人注意吗？”
“把整个院子和所有房舍仔细搜查一遍，每一寸地面都不要放过。”吴逸尘无法回答霍靖安的问题，他能做的就是尽力消除霍靖安对他的怀疑。
江涛找来几个可靠的库兵，大家一起对银库大院进行全面搜查，可还是没找出半点头绪。
霍靖安感到异常困惑，三十万两官银怎么可能凭空消失，而不留一丝痕迹？
“江涛，传我的令，增派的守卫回定南吧，银库现在已经不用守卫了。”吴逸尘当着霍靖安的面撤掉增派的守卫。
“是，大人！”江涛迟疑了一下。“大人，那银库原来的守卫库兵如何调配？”
吴逸尘脸上泛起苦笑，“江管事，你看现在银库还安全吗？”
“这……”江涛听懂了吴逸尘的意思，三十万两官银离奇失窃，还因此死了几个守卫、一个库大使，若再将官银存放库中，谁敢保证，银库不会再次失窃。
“大人，这银库莫非要废弃了？”霍靖安也猜到了吴逸尘的心思。
“现在三十万两失窃官银业已悉数追回，十万两赈灾银已解送南昌巡抚衙门，剩余二十万两银子，肯定不能再存放这座银库了。”吴逸尘反正是不敢冒这个险。
“大人，你说什么？三十万两失窃官银已悉数追回？”霍靖安还不知道章炳荣贪没徐家财物之事。
“嗯！”吴逸尘面皮微红，他手上的二十多万两银票，虽是从章炳荣处用计夺来，可却算是从徐家追回的赃银，更坐实了徐仲寒监守自盗的罪状。
“大人，这，这是怎么回事？”江涛难以置信的看着吴逸尘，既然官府已追回失窃赃银，吴逸尘还带他和霍靖安在银库捣鼓什么！
“呃，另外二十两银子，是章炳荣从徐家抄出来的。”吴逸尘红着脸把责任推到了章炳荣身上。
“从老徐家抄出来的？”霍靖安感到不可思议，脑中和江涛冒出同样的想法。“那，那我们还在找什么？”
“失窃赃银虽已追回，可是银库如何失窃仍是个谜。”吴逸尘故弄玄虚，想为搜查银库找说辞。
“那，那我们……”江涛知道吴逸尘想废弃银库，开始为自己的前程担忧。
“呃，江涛，你休息两日，就准备着手重新选址兴建银库。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后，新银库建好，你就是新的库大使。不过……”吴逸尘看了一眼院中的库兵。
“大人，不过什么？”江涛心里惶惶不安，担心自己重蹈老徐覆辙。
“银库原来的守卫、库兵，家世背景一一调查清楚。将来新银库的人，全部选用赣州本地人氏，招募守卫时，定要万分谨慎。”吴逸尘已听说孟敬昆和陈建琦身份不明，不希望银库今后再招募此类守卫。
“大人，章大人在老徐家真抄出了二十万两银子？”霍靖安想了半天，还是不相信徐仲寒监守自盗。
“章炳荣从徐家搜出了二十万两银票！霍捕头，这事，以后别再提了。”吴逸尘心中有愧，他确信徐希盈借来的那十万两“四大恒”的银票绝不是赃银，可吴逸尘现在别无选择，他只能照着庄羽庭的意思处置此案。
“大人，老徐原先在京城和府当差，挣下一些家业……”
“霍捕头！”吴逸尘见霍靖安还想争辩，厉声打断他的话。“我说了，此事今后别再提了。三十万两失窃赃银已全数追回，案犯徐仲寒畏罪自杀，经查，其徒弟、女儿毫不知情。案子至此已顺利结案，以后谁也别再提了！”
霍靖安惊喜交加，惊的是吴逸尘竟将徐仲寒定为畏罪自杀，那老徐盗窃库银的罪名，是一辈子也洗刷不掉了；喜的是老徐的女儿看样子是保住了。
“大人，徐希盈不会有事？”
“嗯，待刑房完全查探清楚，证实徐希盈确与其父盗窃银库无关，再行释放。”
“呃，大人，还有一事，卑职不知当讲不当讲？”
“霍捕头但说无妨。”
“大人，徐仲寒的小徒弟于浩，身份是假的。”
“小徒弟？”吴逸尘怔了一下，想起当日那两包酱干、蜜枣。
“对，我已至抚州查过，抚州六县并无‘隆升布庄’，抚州所有布庄、绸缎行也没有姓于的掌柜老板。”
吴逸尘心里一动，难道于浩与银库失窃真有关联？
“呃，霍捕头，此人，你暗中继续查访。如有消息，直接呈报于我。”
“是，大人！”
“忙了一夜，大家都累了，回去歇息吧！”吴逸尘赶了一天路，又在大牢和银库忙了一宿，确实很疲惫。
“是，大人！”霍靖安、江涛答应一声，却没有挪步。
“你们还有事？”吴逸尘见二人似乎还有话想说。
“大人，老徐家，我们方便过去吗？”霍靖安的儿子还在徐家，陪着任天佑张罗徐家母子的后事。
“呃，相交一场，想去，就去看看吧！”吴逸尘暗自叹息。
霍靖安与江涛正欲举步，却发现吴逸尘好像有些发愣。
“大人，走吧！”霍靖安轻声提醒吴逸尘。
“呃……”吴逸尘醒过神来，“对了，霍捕头，上次我问你的‘齐家兄弟’，你也暗中打探一下，看看是什么来路。”
“‘齐家兄弟’？”吴逸尘不提，霍靖安差点忘了，这是徐仲寒出事后亲口提供的唯一线索。
“嗯！走吧。”银库失窃案，吴逸尘是按着庄羽庭的意思了结了，但是吴逸尘不敢忘记徐仲寒亲口说的那两句话。他虽不知道“齐家兄弟”究竟是什么人，但徐仲寒“小心有人对你不利”这句话，却一直困扰着吴逸尘。
到底谁会对自己不利？因为什么原因要对自己不利？徐仲寒又是如何得知，有人会对自己不利？众多疑问，盘绕在吴逸尘脑中挥之不去。他提醒自己，今后行事，定要慎之又慎，千万不能像徐仲寒一样，枉送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