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齐家兄弟
徐希盈听到爹的声音，眼泪情不自禁的掉了下来。
“爹，你怎么了？爹，你快过来，让希盈看看你！”
徐仲寒费尽力气，往前爬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他满身伤痕，不想吓着女儿。
“希盈，爹这次遭难，家里只能靠你了。记住，一定要照顾好奶奶。”
“我知道。爹，你的伤要不要紧？你过来让我看看。”
“不碍事。希盈，你听我说，如果爹回不了家，你就带奶奶去南昌雷家……”
“不，爹，我要等你出来跟我一起回家！我哪也不去！”
“希盈，爹恐怕回不了家了！听爹的，带奶奶去南昌……”
“不！爹，我哪也不去！你放心，我帮吴大人借来了赈灾银子，他已经答应我，不会再对你用刑了！”
“你帮吴逸尘借银子？希盈，到底怎么回事？”徐仲寒一阵紧张。
“吴大人说，眼下的燃眉之急是筹银赈灾，只要能交出银子应付朝廷，他就会查明窃案，还爹清白。”
“你是不是去南昌雷家帮他借银子了？”
“嗯。”
“借了多少？”
“十万两。”
“十万两！雷斌借给你了？”
“嗯，雷老爷借给我十万两银票！”
“希盈，你糊涂啊！”徐仲寒的心沉了下去。
“爹，怎么了？”
“希盈，你肯定没告诉吴大人，这银子是从雷家借的吧？”
“嗯。”徐希盈低声应道。
“银库里三十万两官银失窃，那章炳荣正愁抓不到我的把柄，你却突然拿出十万两银票，怎能不让人起疑？如果官府查不出库银究竟是何人所盗，你这十万两银子，就很可能会变成爹的罪证！万一牵连到雷家，他们就都成了爹的同伙。”
官府找不出窃贼，就找人顶包应付朝廷，这种事徐仲寒见得多了。他担心，吴逸尘如果就是这种官，那徐、雷两家的处境恐怕不堪设想。
“爹，那怎么办？我，我现在就去找吴大人，告诉他银子是从雷家借的！”徐希盈被父亲吓着了，她有点不敢相信，她帮吴逸尘解了燃眉之急，吴逸尘还会恩将仇报。
“晚了！银子一旦交给官府，说什么也没用了。”徐仲寒悲哀的看着牢笼外的女儿，他似乎已经闻到了死亡的气味。
“爹，银库失窃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徐希盈知道，找出窃贼，父亲才有生路。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江涛虽与章炳荣有亲，但他拿不到我和吴大人的钥匙，他如果有什么小动作，也一定瞒不了我。”
“那谁能拿到钥匙盗取官银？”
“谁也拿不到！希盈，你别问了。这事，你弄不明白！”
“爹！这事必须弄明白……”
“希盈，你赶紧走吧，爹的事，你不许再打探，赶紧回去，明天就带奶奶去南昌。如果爹侥幸能够活着出去，就来找你们。”
“我哪不去！爹，我要等你回家！”徐希盈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
“希盈，听爹的听话！走吧，好好照顾奶奶。”
“爹……”
申毅听到哭声，连忙走了过来。
“希盈，噤声！我听到院外有动静，可能有人进来。你还是赶快走吧！别让人发现你来过牢里。”
“申大哥……”
徐希盈还想哀求申毅多待片刻，牢房的通道外隐隐传来了脚步声。
申毅拉着徐希盈就往外走，没走几步，就见吴逸尘出现在通道尽头。
“徐希盈，你怎么在这？”
“吴大人，我，我想看看我爹！”徐希盈两眼通红，白皙的脸上挂着几滴清泪，微微颤动的双唇楚楚动人，不由令人生出几分怜惜。
彭头听到外间声音，急忙推门出来。“吴大人！属下……”
“算了，彭头，不必说了。”吴逸尘看着徐希盈凄楚娇弱的模样，不忍苛责，和声问道：“希盈，见到你爹了？”
“嗯！”
“你爹说什么了？”
“他……，他一句话也没说！”
远处的牢房里响起几声傻笑，徐希盈没把父亲装疯之事说出来。
吴逸尘回头看向彭头，“徐仲寒还是一直这样？”
“是，大人，徐仲寒还是时不时傻笑，一句话也不说。”
“诶！”吴逸尘轻叹一声。“希盈，再去看你父亲一眼，就回去吧！别再来牢里，以免授人以柄。”
徐希盈感激的躬身作谢，吴逸尘接过申毅手上的油灯，挥退众人，陪着徐希盈再度回到徐仲寒牢房外。
“徐库使，希盈来看你了，你跟希盈说几句话吧！”吴逸尘举着油灯向牢笼里张望。
“嗬嗬……嗬嗬！”徐仲寒痴痴的笑着，两眼无神的趴在牢笼的栏杆内。
“爹！”徐希盈泪如泉涌，心里有千言万语，当着吴逸尘却说不出话来。
“徐库使，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吴逸尘轻声询问。
徐仲寒依旧傻笑，全不理会二人。
“爹，你那些徒弟，知道你出事，全都跑了。只有大师兄，还留在徐家。”
“嗬嗬……嗬嗬……”
“爹！爹！”
吴逸尘听着徐希盈悲戚的哭诉，心中不忍。“希盈，你不要太过悲伤。你爹的案子，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谢谢吴大人！”徐希盈对吴逸尘渐生好感，有些犹豫要不要将从雷家借银的事说出来。
“嗬嗬……嗬嗬……”徐仲寒扶着牢笼颤颤巍巍爬了起来。
“爹……”徐希盈见父亲满身伤痕，泣不成声。
“徐库使！”吴逸尘见徐仲寒站立起来，心里好生奇怪。
“齐家兄弟，嗬嗬……，吴大人，小心有人对你不利！嗬嗬……嗬嗬……！”徐仲寒压低声音你说了两句，又慢慢坐回地上，口中不时发出傻笑。
“谁是齐家兄弟？徐库使，谁会对我不利？”吴逸尘万分困惑，丝毫不知徐仲寒所言何意。
“嗬嗬……嗬嗬……”徐仲寒再不说话，只是一味傻笑。
“希盈，你听到你父亲说什么了吗？”吴逸尘有些怀疑，刚才听到徐仲寒说话也许是错觉。
“听到了，他说‘齐家兄弟’，还说‘小心有人对大人不利’。”
“谁是‘齐家兄弟’？”
“我不知道，我爹以前没提过这个名字。”
“你没听过这个名字？”吴逸尘感到无比惊讶，徐仲寒此时说出“齐家兄弟”的名字，还特别提醒吴逸尘要“小心”，这些显然不是什么疯言疯语。可是徐希盈竟然没听过“齐家兄弟”的名字，真是让人好生奇怪。
吴逸尘与徐希盈又叫了徐仲寒几声，但牢房里不再有动静，连傻笑声也停止了。
“走吧，希盈！”吴逸尘心里很乱，徐仲寒到底让他小心什么？究竟谁会对他不利？
“吴大人，希盈求你一定要查清真相，救救我爹！”徐希盈给吴逸尘跪了下来。
“姑娘请起！你放心，我一定会查明真相。”吴逸尘近前搀起徐希盈，突觉一阵少女的芬芳扑向鼻端。吴逸尘急忙放开双手，表情竟显尴尬。“希盈，你先回去吧！”
二人相伴走到通道出口，吴逸尘待徐希盈走远，回身看向朝他走过来的彭头。
“彭头，你知道‘齐家兄弟’吗？”
“‘齐家兄弟’？”彭头楞了一下，“是什么人？”
“爹，你怎么了？爹，你快过来，让希盈看看你！”
徐仲寒费尽力气，往前爬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他满身伤痕，不想吓着女儿。
“希盈，爹这次遭难，家里只能靠你了。记住，一定要照顾好奶奶。”
“我知道。爹，你的伤要不要紧？你过来让我看看。”
“不碍事。希盈，你听我说，如果爹回不了家，你就带奶奶去南昌雷家……”
“不，爹，我要等你出来跟我一起回家！我哪也不去！”
“希盈，爹恐怕回不了家了！听爹的，带奶奶去南昌……”
“不！爹，我哪也不去！你放心，我帮吴大人借来了赈灾银子，他已经答应我，不会再对你用刑了！”
“你帮吴逸尘借银子？希盈，到底怎么回事？”徐仲寒一阵紧张。
“吴大人说，眼下的燃眉之急是筹银赈灾，只要能交出银子应付朝廷，他就会查明窃案，还爹清白。”
“你是不是去南昌雷家帮他借银子了？”
“嗯。”
“借了多少？”
“十万两。”
“十万两！雷斌借给你了？”
“嗯，雷老爷借给我十万两银票！”
“希盈，你糊涂啊！”徐仲寒的心沉了下去。
“爹，怎么了？”
“希盈，你肯定没告诉吴大人，这银子是从雷家借的吧？”
“嗯。”徐希盈低声应道。
“银库里三十万两官银失窃，那章炳荣正愁抓不到我的把柄，你却突然拿出十万两银票，怎能不让人起疑？如果官府查不出库银究竟是何人所盗，你这十万两银子，就很可能会变成爹的罪证！万一牵连到雷家，他们就都成了爹的同伙。”
官府找不出窃贼，就找人顶包应付朝廷，这种事徐仲寒见得多了。他担心，吴逸尘如果就是这种官，那徐、雷两家的处境恐怕不堪设想。
“爹，那怎么办？我，我现在就去找吴大人，告诉他银子是从雷家借的！”徐希盈被父亲吓着了，她有点不敢相信，她帮吴逸尘解了燃眉之急，吴逸尘还会恩将仇报。
“晚了！银子一旦交给官府，说什么也没用了。”徐仲寒悲哀的看着牢笼外的女儿，他似乎已经闻到了死亡的气味。
“爹，银库失窃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徐希盈知道，找出窃贼，父亲才有生路。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江涛虽与章炳荣有亲，但他拿不到我和吴大人的钥匙，他如果有什么小动作，也一定瞒不了我。”
“那谁能拿到钥匙盗取官银？”
“谁也拿不到！希盈，你别问了。这事，你弄不明白！”
“爹！这事必须弄明白……”
“希盈，你赶紧走吧，爹的事，你不许再打探，赶紧回去，明天就带奶奶去南昌。如果爹侥幸能够活着出去，就来找你们。”
“我哪不去！爹，我要等你回家！”徐希盈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
“希盈，听爹的听话！走吧，好好照顾奶奶。”
“爹……”
申毅听到哭声，连忙走了过来。
“希盈，噤声！我听到院外有动静，可能有人进来。你还是赶快走吧！别让人发现你来过牢里。”
“申大哥……”
徐希盈还想哀求申毅多待片刻，牢房的通道外隐隐传来了脚步声。
申毅拉着徐希盈就往外走，没走几步，就见吴逸尘出现在通道尽头。
“徐希盈，你怎么在这？”
“吴大人，我，我想看看我爹！”徐希盈两眼通红，白皙的脸上挂着几滴清泪，微微颤动的双唇楚楚动人，不由令人生出几分怜惜。
彭头听到外间声音，急忙推门出来。“吴大人！属下……”
“算了，彭头，不必说了。”吴逸尘看着徐希盈凄楚娇弱的模样，不忍苛责，和声问道：“希盈，见到你爹了？”
“嗯！”
“你爹说什么了？”
“他……，他一句话也没说！”
远处的牢房里响起几声傻笑，徐希盈没把父亲装疯之事说出来。
吴逸尘回头看向彭头，“徐仲寒还是一直这样？”
“是，大人，徐仲寒还是时不时傻笑，一句话也不说。”
“诶！”吴逸尘轻叹一声。“希盈，再去看你父亲一眼，就回去吧！别再来牢里，以免授人以柄。”
徐希盈感激的躬身作谢，吴逸尘接过申毅手上的油灯，挥退众人，陪着徐希盈再度回到徐仲寒牢房外。
“徐库使，希盈来看你了，你跟希盈说几句话吧！”吴逸尘举着油灯向牢笼里张望。
“嗬嗬……嗬嗬！”徐仲寒痴痴的笑着，两眼无神的趴在牢笼的栏杆内。
“爹！”徐希盈泪如泉涌，心里有千言万语，当着吴逸尘却说不出话来。
“徐库使，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吴逸尘轻声询问。
徐仲寒依旧傻笑，全不理会二人。
“爹，你那些徒弟，知道你出事，全都跑了。只有大师兄，还留在徐家。”
“嗬嗬……嗬嗬……”
“爹！爹！”
吴逸尘听着徐希盈悲戚的哭诉，心中不忍。“希盈，你不要太过悲伤。你爹的案子，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谢谢吴大人！”徐希盈对吴逸尘渐生好感，有些犹豫要不要将从雷家借银的事说出来。
“嗬嗬……嗬嗬……”徐仲寒扶着牢笼颤颤巍巍爬了起来。
“爹……”徐希盈见父亲满身伤痕，泣不成声。
“徐库使！”吴逸尘见徐仲寒站立起来，心里好生奇怪。
“齐家兄弟，嗬嗬……，吴大人，小心有人对你不利！嗬嗬……嗬嗬……！”徐仲寒压低声音你说了两句，又慢慢坐回地上，口中不时发出傻笑。
“谁是齐家兄弟？徐库使，谁会对我不利？”吴逸尘万分困惑，丝毫不知徐仲寒所言何意。
“嗬嗬……嗬嗬……”徐仲寒再不说话，只是一味傻笑。
“希盈，你听到你父亲说什么了吗？”吴逸尘有些怀疑，刚才听到徐仲寒说话也许是错觉。
“听到了，他说‘齐家兄弟’，还说‘小心有人对大人不利’。”
“谁是‘齐家兄弟’？”
“我不知道，我爹以前没提过这个名字。”
“你没听过这个名字？”吴逸尘感到无比惊讶，徐仲寒此时说出“齐家兄弟”的名字，还特别提醒吴逸尘要“小心”，这些显然不是什么疯言疯语。可是徐希盈竟然没听过“齐家兄弟”的名字，真是让人好生奇怪。
吴逸尘与徐希盈又叫了徐仲寒几声，但牢房里不再有动静，连傻笑声也停止了。
“走吧，希盈！”吴逸尘心里很乱，徐仲寒到底让他小心什么？究竟谁会对他不利？
“吴大人，希盈求你一定要查清真相，救救我爹！”徐希盈给吴逸尘跪了下来。
“姑娘请起！你放心，我一定会查明真相。”吴逸尘近前搀起徐希盈，突觉一阵少女的芬芳扑向鼻端。吴逸尘急忙放开双手，表情竟显尴尬。“希盈，你先回去吧！”
二人相伴走到通道出口，吴逸尘待徐希盈走远，回身看向朝他走过来的彭头。
“彭头，你知道‘齐家兄弟’吗？”
“‘齐家兄弟’？”彭头楞了一下，“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