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冷冬来袭
11月中旬的一天早晨，S市通往B市的高速公路上爬满了薄雾，空气中冷风呼啸着，一辆SUV在这条笔直的道路上疾驰而过，车内的温度与外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以至于车窗上也被笼上了一层不透明的薄气。
此刻的潭溪端坐在驾驶座上，穿着一件厚重的粉色羽绒服，车前的挡风玻璃上雨刮器来回地蹭着将一层层薄气碾掉，旁边的叶旋抿着嘴唇没有说话，车内的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天气变冷了••••••”潭溪看了眼叶旋身上还很单薄的皮夹克，似有似无地说了句。
叶旋望着右侧车窗上的薄气，用手轻轻地擦拭着，直到将能透过车窗看到外面一排排飞驰而过的田地。
这一趟去了会有收获吗？叶旋心中惴惴不安，他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可是繁杂的思绪却让他沉静不下去。
潭溪专心开着车，目光不时掠过叶旋的脸上，观察到后者并没有任何异常的表现，她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这趟旅程经过了一个多小时，在接近十点钟的时候潭溪驱车下了高速，再过了半个小时后，潭溪和叶旋所乘坐的这辆SUV彻底地驶入了B市市区。
潭溪按照手机的导航找到了姚女士的家，是在一个比较繁华地段的小区高层，12层。
“你好，是姚女士吗？我们到了，你现在有时间吗？”潭溪将车停稳后拨通了姚女士的号码，她望了眼叶旋示意他下车。
叶旋打开右侧车门，呼啸的冷风直面而来，他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脖子，这冬天的确是快要降临了。
“好的，好的，C栋1205号，我们这就上去，大概五分钟吧。”潭溪说完话就挂断了电话，随后看了眼叶旋，“是不是有点冷啊，我车后座有一件羽绒服，你要不要将就一下。”
叶旋摇了摇头，尽量保持声音的平稳，“先去她家吧。”
听到叶旋这样说，潭溪也就不再坚持，带着叶旋朝着C栋走去。
五分钟不偏不倚，两个人走出C栋电梯间的时候，正好碰到开门迎接他们的姚女士，看起来这位姚女士的态度还是挺配合的。
“你好，姚女士。”潭溪上前先打了声招呼。
姚女士笑着和潭溪握了握手，目光在叶旋的身上停留了半刻，潭溪介绍了句，“这是我的助手，小叶。”
“哦，你好。”姚女士跟着朝叶旋笑了笑。
叶旋有些不太适应与陌生人的交谈，不过他还是礼貌地回了句，“你好。”顺便观察了下这位姚女士，看得出来这位姚女士保养的很好，甚至看不出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这和他记忆中的记录有所出入，录像里的他告诉自己，林菲是个大约有二十上下的女孩，那么她的母亲至少应该有四十多岁，而眼前的姚女士看起来不过有三十左右的年纪。
待姚女士领着潭溪和叶旋走进屋子后，叶旋环顾了下整个房子，发现这个房子里陈设的家具质地精良，看起来价格不菲。
“喝茶还是饮料？”姚女士打开冰箱，看了眼潭溪两人。
潭溪笑了笑，“白开水就行了。”
姚女士没说什么，端了两杯热水放到茶几上。
“有什么问题就问吧。”姚女士搬过来一把椅子坐在茶几对面，跟着说了句。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那我们也就不多绕弯子了，我们就是想多了解下关于你女儿林菲的情况。”潭溪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笑容，这笑容不得不说很有亲和力。
“嗯，其实关于小菲，我也没多少可说的，你应该知道，我和小菲他爸离婚后，小菲就被判给了他爸。”姚女士在谈到林菲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太多的波动。
“你和林菲他爸大概是什么时候离得婚，我是指在林菲多大的时候？”潭溪从包里拿出笔和纸打算把对话重点记录下来。
“小菲那时候大概上初三吧，具体时间我也有些忘了，毕竟也有五六年了。”
“离婚的具体原因介意说下吗？”潭溪试探性地问了句，她仔细观察着姚女士的表情。
姚女士沉吟了半晌，跟着说道，“小菲他爸酗酒又有家暴，我是实在受不了了只能离开了。”
“那你知道••••••”
潭溪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姚女士打断了，“我知道，她在S市因为过度吸毒死了。”
姚女士在谈到女儿死时无动于衷的表情让叶旋感到有些吃惊。
“我听说林菲在死之前来找过你？”
姚女士点了点头，右手插进兜里掏出烟盒来，手指有些颤抖地从里面摸出一根烟来，刚要放进嘴里的时候看了眼叶旋两人，“不介意吧？”
“没事。”潭溪目光在姚女士的身上游离着，眉毛不着痕迹地挑了挑。
姚女士点燃烟放进嘴里猛吸了一口，“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她来找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找我要钱，她在吸毒这我后来才知道的，也因为这个，我和她大吵了一架，她没有和我要到钱，就走了。”
“是这样的啊。”潭溪说了句，随后又跟着问了句，“那你知道在她离开你这里之后又去了哪里，和什么人见过面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想她恐怕又是和那群狐朋狗友混在一起了。”姚女士在提到这里的时候冷哼了一句。
“那也就是说关于林菲的死，你也不是很了解了。”潭溪拿起笔在纸上记录着什么。
姚女士点点头，“当然，她在S市，我在B市，隔了这么远，谁知道她都干了些什么？”
叶旋察觉到姚女士语气中似乎对林菲的态度不是很友好，有种厌恶的成分在里面。
“那你见过这个人吗？”潭溪接着从随身带着的包里抽出一张照片放在姚女士面前。
姚女士接过照片看了看，随后摇了摇头，“这个人没见过，但是听说过，是你们S市有名的地产大亨吗，不是说后来被一个警察杀了吗？”
“是这样，我们在后续的调查中发现你女儿曾经和被害人有接触过，而且有一笔交易。”潭溪顿了顿继续说道，“这件事你清楚吗？”
姚女士冷笑了一声，“这我哪知道，她这个野性子随他爸，都是个孬种。”
“看来姚女士应该对你女儿的情况一无所知啊。”潭溪说话的声音有些轻佻。
就是坐在一旁的叶旋也能听出来潭溪话里藏话，似乎在逼迫着姚女士说出来些什么，不过姚女士看起来不为所动，吸了口烟点了点头，“我也懒得管她了，早就任由她自生自灭了，而且你也看到了，我有了一个新的家庭。”
“不过这些东西不知道姚女士怎么解释呢？”潭溪转过身从包里抽出一张纸递到姚女士的面前。
叶旋离得比较近可以看到那张纸上的内容，那张纸上赫然是姚女士的出行记录。
姚女士并没有第一时间接过那张纸，夹在手指里的烟差点掉在地上，她语气微微有些愠怒地说道，“你们警察难道就专做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吗？”
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叶旋皱紧了眉头，他没想到潭溪竟然是以警察的名义来调查姚女士，一时间他联想到了许多。
“这张出行记录上显示你曾经频繁到过一个叫南坪村的地方，而这个地方据我了解••••••”潭溪自顾自地说话，在后面停顿了下把目光放到对面姚女士的脸上，“是你和你前夫住的地方，对吗？”
姚女士听完潭溪的话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手里的烟因为紧张掉在地上，她用脚踩灭烟头，冷冷地说道，“既然你都知道了，还费劲来问我干嘛，直接把我带回到警局里询问不是更好。”
“姚女士你先放轻松，我们只是做个调查而已，没有其他的意思。”潭溪依旧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
“还有，我记得你和你现任丈夫似乎已经和平分手了吧。”潭溪盯着姚女士的脸，等着她回答。
端坐在一旁的叶旋也不由得佩服起潭溪，没想到她竟然掌握了那么多的信息。
姚女士像是一个被触及痛处的野猫，情绪异常激动地说道，“都知道了，你们都知道了，还问这些干什么，来嘲笑我的吗？就想看我这个落魄的下场。”
“不，不。”潭溪接下来的这句话更是让姚女士面色惨白，“我只是想知道一个被逼到绝境的母亲是如何保护自己女儿的。”
姚女士猛地从座椅上站起身来，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眶里的泪水像是一条长线般朝下滚落，随后更是脱掉自己的上衣，露出了里面的内衣。
此刻坐在沙发上的叶旋瞪大了眼睛，不过他的视线不是放在姚女士的胸前，而是在姚女士裸露出来的皮肤上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看到了吗？这些伤都是被小菲他爸打的。”姚女士自嘲地说了句，“我不知道你们调查过吗，小菲曾经被她爸关在猪圈里一个星期，没给过一点吃的喝的？”
潭溪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叶旋想起了一些录像里的线索，楚子涵曾经告诉过他，林菲有一种幽闭恐惧症的病，可能就是小的时候落下的。
此刻的潭溪端坐在驾驶座上，穿着一件厚重的粉色羽绒服，车前的挡风玻璃上雨刮器来回地蹭着将一层层薄气碾掉，旁边的叶旋抿着嘴唇没有说话，车内的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天气变冷了••••••”潭溪看了眼叶旋身上还很单薄的皮夹克，似有似无地说了句。
叶旋望着右侧车窗上的薄气，用手轻轻地擦拭着，直到将能透过车窗看到外面一排排飞驰而过的田地。
这一趟去了会有收获吗？叶旋心中惴惴不安，他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可是繁杂的思绪却让他沉静不下去。
潭溪专心开着车，目光不时掠过叶旋的脸上，观察到后者并没有任何异常的表现，她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这趟旅程经过了一个多小时，在接近十点钟的时候潭溪驱车下了高速，再过了半个小时后，潭溪和叶旋所乘坐的这辆SUV彻底地驶入了B市市区。
潭溪按照手机的导航找到了姚女士的家，是在一个比较繁华地段的小区高层，12层。
“你好，是姚女士吗？我们到了，你现在有时间吗？”潭溪将车停稳后拨通了姚女士的号码，她望了眼叶旋示意他下车。
叶旋打开右侧车门，呼啸的冷风直面而来，他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脖子，这冬天的确是快要降临了。
“好的，好的，C栋1205号，我们这就上去，大概五分钟吧。”潭溪说完话就挂断了电话，随后看了眼叶旋，“是不是有点冷啊，我车后座有一件羽绒服，你要不要将就一下。”
叶旋摇了摇头，尽量保持声音的平稳，“先去她家吧。”
听到叶旋这样说，潭溪也就不再坚持，带着叶旋朝着C栋走去。
五分钟不偏不倚，两个人走出C栋电梯间的时候，正好碰到开门迎接他们的姚女士，看起来这位姚女士的态度还是挺配合的。
“你好，姚女士。”潭溪上前先打了声招呼。
姚女士笑着和潭溪握了握手，目光在叶旋的身上停留了半刻，潭溪介绍了句，“这是我的助手，小叶。”
“哦，你好。”姚女士跟着朝叶旋笑了笑。
叶旋有些不太适应与陌生人的交谈，不过他还是礼貌地回了句，“你好。”顺便观察了下这位姚女士，看得出来这位姚女士保养的很好，甚至看不出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这和他记忆中的记录有所出入，录像里的他告诉自己，林菲是个大约有二十上下的女孩，那么她的母亲至少应该有四十多岁，而眼前的姚女士看起来不过有三十左右的年纪。
待姚女士领着潭溪和叶旋走进屋子后，叶旋环顾了下整个房子，发现这个房子里陈设的家具质地精良，看起来价格不菲。
“喝茶还是饮料？”姚女士打开冰箱，看了眼潭溪两人。
潭溪笑了笑，“白开水就行了。”
姚女士没说什么，端了两杯热水放到茶几上。
“有什么问题就问吧。”姚女士搬过来一把椅子坐在茶几对面，跟着说了句。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那我们也就不多绕弯子了，我们就是想多了解下关于你女儿林菲的情况。”潭溪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笑容，这笑容不得不说很有亲和力。
“嗯，其实关于小菲，我也没多少可说的，你应该知道，我和小菲他爸离婚后，小菲就被判给了他爸。”姚女士在谈到林菲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太多的波动。
“你和林菲他爸大概是什么时候离得婚，我是指在林菲多大的时候？”潭溪从包里拿出笔和纸打算把对话重点记录下来。
“小菲那时候大概上初三吧，具体时间我也有些忘了，毕竟也有五六年了。”
“离婚的具体原因介意说下吗？”潭溪试探性地问了句，她仔细观察着姚女士的表情。
姚女士沉吟了半晌，跟着说道，“小菲他爸酗酒又有家暴，我是实在受不了了只能离开了。”
“那你知道••••••”
潭溪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姚女士打断了，“我知道，她在S市因为过度吸毒死了。”
姚女士在谈到女儿死时无动于衷的表情让叶旋感到有些吃惊。
“我听说林菲在死之前来找过你？”
姚女士点了点头，右手插进兜里掏出烟盒来，手指有些颤抖地从里面摸出一根烟来，刚要放进嘴里的时候看了眼叶旋两人，“不介意吧？”
“没事。”潭溪目光在姚女士的身上游离着，眉毛不着痕迹地挑了挑。
姚女士点燃烟放进嘴里猛吸了一口，“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她来找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找我要钱，她在吸毒这我后来才知道的，也因为这个，我和她大吵了一架，她没有和我要到钱，就走了。”
“是这样的啊。”潭溪说了句，随后又跟着问了句，“那你知道在她离开你这里之后又去了哪里，和什么人见过面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想她恐怕又是和那群狐朋狗友混在一起了。”姚女士在提到这里的时候冷哼了一句。
“那也就是说关于林菲的死，你也不是很了解了。”潭溪拿起笔在纸上记录着什么。
姚女士点点头，“当然，她在S市，我在B市，隔了这么远，谁知道她都干了些什么？”
叶旋察觉到姚女士语气中似乎对林菲的态度不是很友好，有种厌恶的成分在里面。
“那你见过这个人吗？”潭溪接着从随身带着的包里抽出一张照片放在姚女士面前。
姚女士接过照片看了看，随后摇了摇头，“这个人没见过，但是听说过，是你们S市有名的地产大亨吗，不是说后来被一个警察杀了吗？”
“是这样，我们在后续的调查中发现你女儿曾经和被害人有接触过，而且有一笔交易。”潭溪顿了顿继续说道，“这件事你清楚吗？”
姚女士冷笑了一声，“这我哪知道，她这个野性子随他爸，都是个孬种。”
“看来姚女士应该对你女儿的情况一无所知啊。”潭溪说话的声音有些轻佻。
就是坐在一旁的叶旋也能听出来潭溪话里藏话，似乎在逼迫着姚女士说出来些什么，不过姚女士看起来不为所动，吸了口烟点了点头，“我也懒得管她了，早就任由她自生自灭了，而且你也看到了，我有了一个新的家庭。”
“不过这些东西不知道姚女士怎么解释呢？”潭溪转过身从包里抽出一张纸递到姚女士的面前。
叶旋离得比较近可以看到那张纸上的内容，那张纸上赫然是姚女士的出行记录。
姚女士并没有第一时间接过那张纸，夹在手指里的烟差点掉在地上，她语气微微有些愠怒地说道，“你们警察难道就专做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吗？”
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叶旋皱紧了眉头，他没想到潭溪竟然是以警察的名义来调查姚女士，一时间他联想到了许多。
“这张出行记录上显示你曾经频繁到过一个叫南坪村的地方，而这个地方据我了解••••••”潭溪自顾自地说话，在后面停顿了下把目光放到对面姚女士的脸上，“是你和你前夫住的地方，对吗？”
姚女士听完潭溪的话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手里的烟因为紧张掉在地上，她用脚踩灭烟头，冷冷地说道，“既然你都知道了，还费劲来问我干嘛，直接把我带回到警局里询问不是更好。”
“姚女士你先放轻松，我们只是做个调查而已，没有其他的意思。”潭溪依旧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
“还有，我记得你和你现任丈夫似乎已经和平分手了吧。”潭溪盯着姚女士的脸，等着她回答。
端坐在一旁的叶旋也不由得佩服起潭溪，没想到她竟然掌握了那么多的信息。
姚女士像是一个被触及痛处的野猫，情绪异常激动地说道，“都知道了，你们都知道了，还问这些干什么，来嘲笑我的吗？就想看我这个落魄的下场。”
“不，不。”潭溪接下来的这句话更是让姚女士面色惨白，“我只是想知道一个被逼到绝境的母亲是如何保护自己女儿的。”
姚女士猛地从座椅上站起身来，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眶里的泪水像是一条长线般朝下滚落，随后更是脱掉自己的上衣，露出了里面的内衣。
此刻坐在沙发上的叶旋瞪大了眼睛，不过他的视线不是放在姚女士的胸前，而是在姚女士裸露出来的皮肤上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看到了吗？这些伤都是被小菲他爸打的。”姚女士自嘲地说了句，“我不知道你们调查过吗，小菲曾经被她爸关在猪圈里一个星期，没给过一点吃的喝的？”
潭溪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叶旋想起了一些录像里的线索，楚子涵曾经告诉过他，林菲有一种幽闭恐惧症的病，可能就是小的时候落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