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视觉记忆
S市御庭世纪，五层楼西边的三室一厅，客厅里还亮着灯，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钟，再过两个小时，远处的天空便会翻出鱼肚白，叶旋枕着手臂半卧在沙发上，放在地板上的烟灰缸里盛满了烟蒂，还有袅袅白烟从里面飘上来，他不停地抽着烟，防止自己睡着，虽然上下眼皮在打着架，脑袋里也是一阵困意袭来，但他就是想要让自己保持清醒，他尽力回忆起昨天发生的一切，因为他知道一点，如果睡着了，那么他的记忆便会归零。
张雨薇在叶旋最后的沉默中离开了家，没有说任何话，也没有告诉叶旋她去了哪里，她心里清楚，这个时候在谈下去，两人之间的谈话只会变得更僵。
对于叶旋来说，他也无法肯定自己判断的是否就是正确的，在昨天回到家中的时候，他就把家里寻觅了遍，关于张雨薇这个突然出现在他生活中的女人，他一无所知，在他看来，当他走进这个家的时候，家里的陈设似乎就在向他传达一个信息，他是一个律师，他是要为发小林丰洗刷清白，从摆在柜子上的工作照片，到书房里电脑桌上的一摞摞书籍，甚至在书房里的一面墙上，还被铺上了一张白纸，上面贴着满满当当的便利贴，每张便利贴上都是关于林丰案子的进展，而似乎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自己是活在一个名为‘林丰案件’的世界中。
想到这里，叶旋情不自禁地捂住自己的脑袋，他甚至忍不住拿起未燃尽的烟头摁在自己的手掌上，脑子里一直在回荡着一个很白痴的问题，“我是谁，我他妈到底是谁？”
烟头烫在手掌上发出呲呲的声响，疼痛并没有消除叶旋的愤怒，他挣扎着从沙发上起来，却因为没有支撑力而滚了下来，身体砸在地面上挤压到伤口，叶旋疼的手指颤抖着，他睁大眼看到胳膊上的那行黑字，“茶几抽屉里的笔记本”，“去尼玛的，去尼玛的笔记本！”叶旋匍匐着伸手够到茶几上的杯子，将杯子里的茶倒在胳膊上，手指费劲地将这行字给擦的异常模糊。
做完这一切的叶旋喘着粗气望着上方的天花板，嘴里带着可怜的笑，手上没有一丝力气，等待着时间的流逝，整个人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中午12点钟，叶旋从嗅到的一股熟悉味道中醒来，他看到了张雨薇离他十公分的脸，这张脸让他感觉熟悉又突兀，味道让他知道这个女人叫张雨薇，但是她的样子却让他很陌生，女人的脸上画着淡妆，掩盖不了她眼角红肿的痕迹，这个女人昨晚哭过了？
“你昨天忘记吃药了。”张雨薇将叶旋抬起到沙发上，没有提及关于昨天的事情。
“我昨天做了什么事情吗？”叶旋望向张雨薇，他内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
“安心休息吧，我去给你做饭吃。”张雨薇没有多说话，抄起旁边的扫帚将撒了一地的烟头清理干净，随后转身走向厨房。
待在沙发上的叶旋捂着脑袋，摇了摇头没有丝毫记忆，他深呼了一口气，看着近处茶几上的一根圆珠笔，叶旋手掌撑着沙发扶手想要坐起来，手指却传来钻心的疼，他皱着眉头将手指放进嘴里，发现扶手上一颗倒置的大头钉上染着一丝血，叶旋瞥了眼大拇指上的伤口，脸色轻微一变，挣扎着起身朝卫生间走去。
叶旋踉跄着走进卫生间，随手将门关上反锁，惊疑不定地摊开手掌，注意到手掌上的小字，“马桶水箱盖下面，记得擦掉这句话。”
谁写的这句话？
叶旋狐疑看着手掌，这时门外传来张雨薇的声音，“叶旋，要我帮忙吗？”
“不用，我自己能行。”叶旋随口回了声。
“哦，我饭快做好了，出来记得洗手。”张雨薇吩咐了声便走开了。
叶旋听着门外的声响，急忙走到马桶前，费力地抬起马桶水箱的盖子，翻过来发现了上面绑着一部手机。
叶旋坐在马桶上打开手机，这是一部老式的诺基亚手机，里面甚至没有sim卡，叶旋从手机通讯录开始找起，想要从这部手机里发现些线索，有人写了句话在他的手掌上，并让他找到马桶水箱盖子下面的这部手机，肯定是有线索要告诉他，而这个线索自然是不想要被客厅里的张雨薇知道。
手机的通讯录里是空白的，没有一个联系人。打开备忘录里也没有任何的信息留下，叶旋懊恼地翻看着手机里的内容，手机里没有安装软件，那这部手机留下的意义何在？
还有一部分，叶旋猛地想起了手机相册，推开手机相册的刹那，门外又传来了张雨薇的声音，“叶旋，真的不要我帮忙吗？”
叶旋没有吱声，他紧紧地盯着手机相册里的内容，第一张照片打开来，是一个女人的证件照，放大来看，叶旋看清楚了证件上的女人照片，张雨薇，一名刑警。
看到这张照片后，叶旋的眼前一阵恍惚，外面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女人是名刑警，她为什么会表现得和自己如此亲密？
那个人留在手机里的这张照片又是所谓何意？
“叶旋，你在里面吗？”张雨薇的声音显得有些急促了。
“哦，我没事，马上好了。”叶旋平缓了下情绪，回了句。
张雨薇站在外面迟疑了一会，接着说了句：“那你快点，饭菜一会凉了。”
第二张照片，叶旋翻过去，里面是一张白纸，上面写着几段话，“扮演好你的角色，坦白她的身份，继续追查林丰的案子，记得将手机放回原处。”
看到这里，叶旋抬起头来深呼了一口气，再朝下翻看的时候发现已经没了线索，随后站起身来将手机重新放回水箱盖子下面贴好。
洗完手从卫生间里出来之后，叶旋瞥了眼张雨薇，在她的脸上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
张雨薇走过来扶着他走到饭桌前坐好，叶旋在张雨薇的身上再次嗅到那股熟悉的味道，味道传递到脑部神经里，将一个完整的信息展现出来，她叫张雨薇。
叶旋拿起筷子吃了口饭，张雨薇不停地夹菜放在他的碗里，脸上带着笑意说：“我今天特地去菜场买了新鲜的排骨，你这身上的伤动到骨头了，需要好好补一补。”
叶旋没有说话，他犹豫着是否要按照手机里的话去做，这个女人看起来很面善，对自己的态度很亲密，难道她会害自己？
可是自己这一身的伤又是哪来的，叶旋摇了摇头，昨天该死的记忆又被清除了，他想不起任何关于昨天的记忆。
“怎么了，菜不好吃？”张雨薇看到叶旋摇头，小声地问了句。
“没有••••••”叶旋勉强地挤出笑容，他看了眼张雨薇，随后低着头吃饭。
张雨薇似乎看出来叶旋的心不在焉，她放下筷子，直直地看着叶旋，“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没有，我只是••••••”叶旋摩挲着手，下意识地伸出筷子要去夹菜。
“你心不在焉的样子我很清楚，有什么话说出来，别藏在心里。”张雨薇尽量把语气放的平缓一些。
“那个，你是干什么的？”叶旋尴尬地憋出这句话来，随后看到张雨薇狐疑的目光，又跟了句，“我是指你做什么？”
张雨薇眼里闪过一丝异样，“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你知道的，我这个记不清楚了••••••”叶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他编的借口有些差劲。
“刑警，还有要问的吗？”张雨薇话说得直截了当。
叶旋有些吃惊，他没想到张雨薇竟然会这么坦白，这让他下一句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是想问我林丰的案子吧？”张雨薇抓住了叶旋说话的关键。
叶旋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他这种掩耳盗铃的样子让张雨薇感到有些好笑，张雨薇拿起筷子又夹过一根排骨放到叶旋的碗里，她叹了口气说道：“虽然你们是发小，我也知道你们感情很深，但是你明白他的案子没有那么简单，追查起来很麻烦，其中牵扯的利益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叶旋没有吱声，他想起来手机里照片上的那句话，“继续追查林丰的案子。”
接下来他说的话证明了他的选择，“我不想放弃，我只是••••••”
“想还他清白，没那么容易，你自己都明白你自己的病情，为什么这么执拗呢？放弃不更好吗？”张雨薇苦口婆心地劝诫着。
叶旋放下碗筷，尽量表现出那种纠结痛苦的模样，“我放弃不了，他已经成了我的心结，打不开我整个人就废了。”
“那你还是抱有之前的想法，想要看林丰案件的卷宗？”张雨薇声音有些发冷。
叶旋没有说话，他没有想到张雨薇的手里竟然有林丰的卷宗，那么证明一点，张雨薇是负责林丰的案件，这一切看起来又好办了许多。
张雨薇在叶旋最后的沉默中离开了家，没有说任何话，也没有告诉叶旋她去了哪里，她心里清楚，这个时候在谈下去，两人之间的谈话只会变得更僵。
对于叶旋来说，他也无法肯定自己判断的是否就是正确的，在昨天回到家中的时候，他就把家里寻觅了遍，关于张雨薇这个突然出现在他生活中的女人，他一无所知，在他看来，当他走进这个家的时候，家里的陈设似乎就在向他传达一个信息，他是一个律师，他是要为发小林丰洗刷清白，从摆在柜子上的工作照片，到书房里电脑桌上的一摞摞书籍，甚至在书房里的一面墙上，还被铺上了一张白纸，上面贴着满满当当的便利贴，每张便利贴上都是关于林丰案子的进展，而似乎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自己是活在一个名为‘林丰案件’的世界中。
想到这里，叶旋情不自禁地捂住自己的脑袋，他甚至忍不住拿起未燃尽的烟头摁在自己的手掌上，脑子里一直在回荡着一个很白痴的问题，“我是谁，我他妈到底是谁？”
烟头烫在手掌上发出呲呲的声响，疼痛并没有消除叶旋的愤怒，他挣扎着从沙发上起来，却因为没有支撑力而滚了下来，身体砸在地面上挤压到伤口，叶旋疼的手指颤抖着，他睁大眼看到胳膊上的那行黑字，“茶几抽屉里的笔记本”，“去尼玛的，去尼玛的笔记本！”叶旋匍匐着伸手够到茶几上的杯子，将杯子里的茶倒在胳膊上，手指费劲地将这行字给擦的异常模糊。
做完这一切的叶旋喘着粗气望着上方的天花板，嘴里带着可怜的笑，手上没有一丝力气，等待着时间的流逝，整个人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中午12点钟，叶旋从嗅到的一股熟悉味道中醒来，他看到了张雨薇离他十公分的脸，这张脸让他感觉熟悉又突兀，味道让他知道这个女人叫张雨薇，但是她的样子却让他很陌生，女人的脸上画着淡妆，掩盖不了她眼角红肿的痕迹，这个女人昨晚哭过了？
“你昨天忘记吃药了。”张雨薇将叶旋抬起到沙发上，没有提及关于昨天的事情。
“我昨天做了什么事情吗？”叶旋望向张雨薇，他内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
“安心休息吧，我去给你做饭吃。”张雨薇没有多说话，抄起旁边的扫帚将撒了一地的烟头清理干净，随后转身走向厨房。
待在沙发上的叶旋捂着脑袋，摇了摇头没有丝毫记忆，他深呼了一口气，看着近处茶几上的一根圆珠笔，叶旋手掌撑着沙发扶手想要坐起来，手指却传来钻心的疼，他皱着眉头将手指放进嘴里，发现扶手上一颗倒置的大头钉上染着一丝血，叶旋瞥了眼大拇指上的伤口，脸色轻微一变，挣扎着起身朝卫生间走去。
叶旋踉跄着走进卫生间，随手将门关上反锁，惊疑不定地摊开手掌，注意到手掌上的小字，“马桶水箱盖下面，记得擦掉这句话。”
谁写的这句话？
叶旋狐疑看着手掌，这时门外传来张雨薇的声音，“叶旋，要我帮忙吗？”
“不用，我自己能行。”叶旋随口回了声。
“哦，我饭快做好了，出来记得洗手。”张雨薇吩咐了声便走开了。
叶旋听着门外的声响，急忙走到马桶前，费力地抬起马桶水箱的盖子，翻过来发现了上面绑着一部手机。
叶旋坐在马桶上打开手机，这是一部老式的诺基亚手机，里面甚至没有sim卡，叶旋从手机通讯录开始找起，想要从这部手机里发现些线索，有人写了句话在他的手掌上，并让他找到马桶水箱盖子下面的这部手机，肯定是有线索要告诉他，而这个线索自然是不想要被客厅里的张雨薇知道。
手机的通讯录里是空白的，没有一个联系人。打开备忘录里也没有任何的信息留下，叶旋懊恼地翻看着手机里的内容，手机里没有安装软件，那这部手机留下的意义何在？
还有一部分，叶旋猛地想起了手机相册，推开手机相册的刹那，门外又传来了张雨薇的声音，“叶旋，真的不要我帮忙吗？”
叶旋没有吱声，他紧紧地盯着手机相册里的内容，第一张照片打开来，是一个女人的证件照，放大来看，叶旋看清楚了证件上的女人照片，张雨薇，一名刑警。
看到这张照片后，叶旋的眼前一阵恍惚，外面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女人是名刑警，她为什么会表现得和自己如此亲密？
那个人留在手机里的这张照片又是所谓何意？
“叶旋，你在里面吗？”张雨薇的声音显得有些急促了。
“哦，我没事，马上好了。”叶旋平缓了下情绪，回了句。
张雨薇站在外面迟疑了一会，接着说了句：“那你快点，饭菜一会凉了。”
第二张照片，叶旋翻过去，里面是一张白纸，上面写着几段话，“扮演好你的角色，坦白她的身份，继续追查林丰的案子，记得将手机放回原处。”
看到这里，叶旋抬起头来深呼了一口气，再朝下翻看的时候发现已经没了线索，随后站起身来将手机重新放回水箱盖子下面贴好。
洗完手从卫生间里出来之后，叶旋瞥了眼张雨薇，在她的脸上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
张雨薇走过来扶着他走到饭桌前坐好，叶旋在张雨薇的身上再次嗅到那股熟悉的味道，味道传递到脑部神经里，将一个完整的信息展现出来，她叫张雨薇。
叶旋拿起筷子吃了口饭，张雨薇不停地夹菜放在他的碗里，脸上带着笑意说：“我今天特地去菜场买了新鲜的排骨，你这身上的伤动到骨头了，需要好好补一补。”
叶旋没有说话，他犹豫着是否要按照手机里的话去做，这个女人看起来很面善，对自己的态度很亲密，难道她会害自己？
可是自己这一身的伤又是哪来的，叶旋摇了摇头，昨天该死的记忆又被清除了，他想不起任何关于昨天的记忆。
“怎么了，菜不好吃？”张雨薇看到叶旋摇头，小声地问了句。
“没有••••••”叶旋勉强地挤出笑容，他看了眼张雨薇，随后低着头吃饭。
张雨薇似乎看出来叶旋的心不在焉，她放下筷子，直直地看着叶旋，“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没有，我只是••••••”叶旋摩挲着手，下意识地伸出筷子要去夹菜。
“你心不在焉的样子我很清楚，有什么话说出来，别藏在心里。”张雨薇尽量把语气放的平缓一些。
“那个，你是干什么的？”叶旋尴尬地憋出这句话来，随后看到张雨薇狐疑的目光，又跟了句，“我是指你做什么？”
张雨薇眼里闪过一丝异样，“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你知道的，我这个记不清楚了••••••”叶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他编的借口有些差劲。
“刑警，还有要问的吗？”张雨薇话说得直截了当。
叶旋有些吃惊，他没想到张雨薇竟然会这么坦白，这让他下一句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是想问我林丰的案子吧？”张雨薇抓住了叶旋说话的关键。
叶旋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他这种掩耳盗铃的样子让张雨薇感到有些好笑，张雨薇拿起筷子又夹过一根排骨放到叶旋的碗里，她叹了口气说道：“虽然你们是发小，我也知道你们感情很深，但是你明白他的案子没有那么简单，追查起来很麻烦，其中牵扯的利益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叶旋没有吱声，他想起来手机里照片上的那句话，“继续追查林丰的案子。”
接下来他说的话证明了他的选择，“我不想放弃，我只是••••••”
“想还他清白，没那么容易，你自己都明白你自己的病情，为什么这么执拗呢？放弃不更好吗？”张雨薇苦口婆心地劝诫着。
叶旋放下碗筷，尽量表现出那种纠结痛苦的模样，“我放弃不了，他已经成了我的心结，打不开我整个人就废了。”
“那你还是抱有之前的想法，想要看林丰案件的卷宗？”张雨薇声音有些发冷。
叶旋没有说话，他没有想到张雨薇的手里竟然有林丰的卷宗，那么证明一点，张雨薇是负责林丰的案件，这一切看起来又好办了许多。